第28章 王小波的身世
為保障王小波的人身安全，何邵君暫停了自己紋身店的業務，利用女性的感情不停的感化王小波，也讓這孩子在經歷了這麼多痛苦之後有了一些溫暖的感受，似乎王小波對何邵君的感覺非常好，他們聊了很多，可他自己卻不知道，他們之間每一句對話都有錄音監聽，作為日後的證詞，這也是洛錦程給自己留了一手。
某天下午王小波提起一件事，他回憶起在戒網學校的某次服藥經歷，新藥物使他昏昏欲睡，而劉承俊則陷入瘋狂，兩個人同時被關進了禁閉所，似乎有人想看看劉承俊到底會不會被藥物控制親手殺死最親近的朋友，很顯然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劉承俊偷偷對王小波說自己其實是裝出來的，要他別怕。
那晚在禁閉室他倆聊了很多，劉承俊提起往事，說自己在村裡有個結拜的大哥，姓周是個練武出身的農民，在劉承俊去市區打工的那段時間，周大哥因為過失殺人被判了無期，可劉承俊卻說他知道這裡面有貓膩，周哥是坐的冤獄，是村長的兒子殺了人又找人頂罪，這就是劉承俊為什麼要燒掉村委會的原因之一。
很幸運的是周哥的案子在三年後被平反了，市里搞整風運動，平反了一批冤案，恰巧村長的兒子興風作浪正中下懷，搞得村長下了台，周哥才得以沉冤昭雪。但不幸的是，就在周哥被釋放的檔口，劉承俊卻在兩個月前被其父劉富江送進了戒網學校，當劉承俊在電話里聽說自己大哥出獄回家的消息時，心中的憋悶難以言表。
之後的幾次與劉富江的通話，劉承俊都在詢問關於周哥的下落，劉富江則轉達了周哥的問候，告訴他周哥已經去了臨近的豐源縣，去那邊做了汽修的小生意，讓他安心學習，以後有機會可以到他那裡打工學些技術混口飯吃，劉承俊當即表示自己想要離開，這也是他第一次請求劉富江接他出去，可卻遭到了拒絕，因為劉富江很清楚，劉承俊已經作為交換條件，再也不能離開那座監獄了。
說到這裡時王小波表示，劉承俊說過如果自己早一些知道周哥的案子平反，是死活都不會信他父親的鬼話被送來這地方，如果還有機會離開他會去投奔這個周哥過不一樣的日子，可之所以他選擇了和王小波去投奔通力藥店，也是因為他完全不清楚周哥去了豐源縣的什麼地方，況且兩個人沒有路費，靠徒步去另一個城市是非常不現實的，王小波說，如果我是劉承俊，我當然會在一切都結束後去找自己的大哥安頓下來。
「事情似乎並不複雜，如果想知道劉承俊有沒有逃出來，先去找找他這位周哥不就一清二楚了，真是你說的那樣劉承俊縱火燒了通力藥店，那他下一步一定是想辦法逃到豐源縣的某個汽修廠隱藏自己的行蹤，但前提是那位周哥不會出賣他。」洛錦程突然從隔壁走出來說道。
「你...你怎麼也在？」王小波對於洛錦程的突然出現顯得有些驚慌，他本以為自己的秘密只說給何邵君，洛錦程則說道：「這是我的辦公室，戲演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了，阿武，通知大海一聲，咱們該收網了，告訴他，通知豐源縣警方務必配合一切行動，但切勿打草驚蛇。」之後，他倆便帶著不知所措的王小波上了車，急速趕往豐源縣。
「什麼？！找到王小波了？你們人在哪？趕快把人給我送來。」電話里趙振海大聲喊道。
「你急什麼？想從我這要人得先把活兒干好，我姓洛的什麼時候會做賠本買賣，人可是我找到的，行了廢話少說，幫我查一下，對，沒錯，姓周，也是康樂村的，三年服刑記錄，還是個冤獄，這麼大的事你那肯定有內容，把這人給我找到，對對，豐源縣，找那邊人查一下工商登記有沒有他的內容，按理說冤獄出來也是在觀察期內，肯定有登記的，哎行啦行啦我知道這套你比我熟，趕緊幹活，把人找到比什麼都強。」洛錦程笑嘻嘻的掛斷電話，而另一頭的趙振海，則開始罵娘。
進入豐源縣地界時已經是晚上八點，當地刑警隊的兩名便衣負責接應此事，撥通了洛錦程的電話，幾個人在市區邊緣的一家小飯館碰頭，來的人很客氣，知道案子發生在兩地，賣趙振海的面子以及職責所在，答應今晚帶他們火速趕往汽修店。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據當地警方匯報，周哥本名周斌今年三十五歲，來到豐源縣已經半年有餘，經營的一家汽修店是合法生意，因為之前的冤獄生活還被本地的經濟頻道採訪過，當了正面典型，警方雖然沒接觸過他本人但也做了詳細調查，稱他是個遵紀守法的小商販，按月納稅無不良記錄。
簡單吃過晚飯，四個人帶著王小波趕往豐源縣401省道附近的誠安汽修，臨近晚上九點，店內生意依舊，只是不見周斌本人，一個幹活的夥計詢問了四個人的來意，聽說是老闆生意往來的朋友便沒再多問，給了一個電話號碼轉頭去忙乎了，而洛錦程則撥通了周斌的電話。
「喂，周斌嗎？對，我們是天安市刑警大隊的，關於你的案子……哎你先別激動，沒有難為你的意思，知道你現在是模範商戶，市里對你的案子打算做一些補償，我們現在就在你店裡，你看今晚有沒有時間，哎你想多了，如果今晚沒有時間，我們明天上午見面也行，希望你能抽出些時間，有些事咱們當面說比較合適，好吧，就這樣，那不打擾，我聽你消息。」
當地的兩位同志互相對視，不明白洛錦程賣的什麼膏藥，更不清楚他的身份到底什麼來頭，只能是沉默著配合，看形勢想當然以為周斌牽扯進了某樁大案，這是要釣魚執法，當即對洛錦城表示，實在不行今晚就強行抓人，卻被洛錦程拒絕，並告訴他們可以先行離開，如果還有需要會隨時保持聯繫，就這樣，當地警方的人撤了。
當晚，三個人在周斌的汽修廠附近找了家小旅館，條件一般勉強過夜，陳耀武打了開水坐在門口洗腳，洛錦程則丟給王小波一支香菸問道：「哎，你小子幹嘛總用那種眼神看我，還不信任我呢？我跟你說，這事可不是沖你，你還是個孩子當然不了解這裡面的事有多大，劉承俊攪進去的事可是把天都捅破了的大案子，知道他爹媽嗎？就是那劉富江和他那殘疾老婆，聽了別害怕，倆人讓曹世榮給剁了，就在劉承俊家裡，捅了三十多刀，滿屋子都是血，你說這件事要是讓劉承俊知道了，他會怎麼樣？」
「啊？什麼？劉承俊家……」王小波一捂自己的嘴，嚇得臉色極度難看，眼淚含在眼睛裡打轉，一個孩子怎麼可能了解事情嚴重到什麼地步，但殘酷的真相放在眼前，王小波也不得不轉變自己的態度。
「這回你總該明白事情的嚴重了吧，馮琪珍被人燒死在店裡，劉承俊家被人滅門，還有心思泡網吧嗎？」洛錦程問道，於是這一晚的徹夜長談才終於讓王小波對洛錦程卸下了防備，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充滿了辛酸和共鳴，而之所以王小波對何邵君有著似乎與生俱來的好感，也全是因為王小波本就有一個同胞姐姐，這個姐姐也是王小波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
某天下午王小波提起一件事，他回憶起在戒網學校的某次服藥經歷，新藥物使他昏昏欲睡，而劉承俊則陷入瘋狂，兩個人同時被關進了禁閉所，似乎有人想看看劉承俊到底會不會被藥物控制親手殺死最親近的朋友，很顯然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劉承俊偷偷對王小波說自己其實是裝出來的，要他別怕。
那晚在禁閉室他倆聊了很多，劉承俊提起往事，說自己在村裡有個結拜的大哥，姓周是個練武出身的農民，在劉承俊去市區打工的那段時間，周大哥因為過失殺人被判了無期，可劉承俊卻說他知道這裡面有貓膩，周哥是坐的冤獄，是村長的兒子殺了人又找人頂罪，這就是劉承俊為什麼要燒掉村委會的原因之一。
很幸運的是周哥的案子在三年後被平反了，市里搞整風運動，平反了一批冤案，恰巧村長的兒子興風作浪正中下懷，搞得村長下了台，周哥才得以沉冤昭雪。但不幸的是，就在周哥被釋放的檔口，劉承俊卻在兩個月前被其父劉富江送進了戒網學校，當劉承俊在電話里聽說自己大哥出獄回家的消息時，心中的憋悶難以言表。
之後的幾次與劉富江的通話，劉承俊都在詢問關於周哥的下落，劉富江則轉達了周哥的問候，告訴他周哥已經去了臨近的豐源縣，去那邊做了汽修的小生意，讓他安心學習，以後有機會可以到他那裡打工學些技術混口飯吃，劉承俊當即表示自己想要離開，這也是他第一次請求劉富江接他出去，可卻遭到了拒絕，因為劉富江很清楚，劉承俊已經作為交換條件，再也不能離開那座監獄了。
說到這裡時王小波表示，劉承俊說過如果自己早一些知道周哥的案子平反，是死活都不會信他父親的鬼話被送來這地方，如果還有機會離開他會去投奔這個周哥過不一樣的日子，可之所以他選擇了和王小波去投奔通力藥店，也是因為他完全不清楚周哥去了豐源縣的什麼地方，況且兩個人沒有路費，靠徒步去另一個城市是非常不現實的，王小波說，如果我是劉承俊，我當然會在一切都結束後去找自己的大哥安頓下來。
「事情似乎並不複雜，如果想知道劉承俊有沒有逃出來，先去找找他這位周哥不就一清二楚了，真是你說的那樣劉承俊縱火燒了通力藥店，那他下一步一定是想辦法逃到豐源縣的某個汽修廠隱藏自己的行蹤，但前提是那位周哥不會出賣他。」洛錦程突然從隔壁走出來說道。
「你...你怎麼也在？」王小波對於洛錦程的突然出現顯得有些驚慌，他本以為自己的秘密只說給何邵君，洛錦程則說道：「這是我的辦公室，戲演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了，阿武，通知大海一聲，咱們該收網了，告訴他，通知豐源縣警方務必配合一切行動，但切勿打草驚蛇。」之後，他倆便帶著不知所措的王小波上了車，急速趕往豐源縣。
「什麼？！找到王小波了？你們人在哪？趕快把人給我送來。」電話里趙振海大聲喊道。
「你急什麼？想從我這要人得先把活兒干好，我姓洛的什麼時候會做賠本買賣，人可是我找到的，行了廢話少說，幫我查一下，對，沒錯，姓周，也是康樂村的，三年服刑記錄，還是個冤獄，這麼大的事你那肯定有內容，把這人給我找到，對對，豐源縣，找那邊人查一下工商登記有沒有他的內容，按理說冤獄出來也是在觀察期內，肯定有登記的，哎行啦行啦我知道這套你比我熟，趕緊幹活，把人找到比什麼都強。」洛錦程笑嘻嘻的掛斷電話，而另一頭的趙振海，則開始罵娘。
進入豐源縣地界時已經是晚上八點，當地刑警隊的兩名便衣負責接應此事，撥通了洛錦程的電話，幾個人在市區邊緣的一家小飯館碰頭，來的人很客氣，知道案子發生在兩地，賣趙振海的面子以及職責所在，答應今晚帶他們火速趕往汽修店。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據當地警方匯報，周哥本名周斌今年三十五歲，來到豐源縣已經半年有餘，經營的一家汽修店是合法生意，因為之前的冤獄生活還被本地的經濟頻道採訪過，當了正面典型，警方雖然沒接觸過他本人但也做了詳細調查，稱他是個遵紀守法的小商販，按月納稅無不良記錄。
簡單吃過晚飯，四個人帶著王小波趕往豐源縣401省道附近的誠安汽修，臨近晚上九點，店內生意依舊，只是不見周斌本人，一個幹活的夥計詢問了四個人的來意，聽說是老闆生意往來的朋友便沒再多問，給了一個電話號碼轉頭去忙乎了，而洛錦程則撥通了周斌的電話。
「喂，周斌嗎？對，我們是天安市刑警大隊的，關於你的案子……哎你先別激動，沒有難為你的意思，知道你現在是模範商戶，市里對你的案子打算做一些補償，我們現在就在你店裡，你看今晚有沒有時間，哎你想多了，如果今晚沒有時間，我們明天上午見面也行，希望你能抽出些時間，有些事咱們當面說比較合適，好吧，就這樣，那不打擾，我聽你消息。」
當地的兩位同志互相對視，不明白洛錦程賣的什麼膏藥，更不清楚他的身份到底什麼來頭，只能是沉默著配合，看形勢想當然以為周斌牽扯進了某樁大案，這是要釣魚執法，當即對洛錦城表示，實在不行今晚就強行抓人，卻被洛錦程拒絕，並告訴他們可以先行離開，如果還有需要會隨時保持聯繫，就這樣，當地警方的人撤了。
當晚，三個人在周斌的汽修廠附近找了家小旅館，條件一般勉強過夜，陳耀武打了開水坐在門口洗腳，洛錦程則丟給王小波一支香菸問道：「哎，你小子幹嘛總用那種眼神看我，還不信任我呢？我跟你說，這事可不是沖你，你還是個孩子當然不了解這裡面的事有多大，劉承俊攪進去的事可是把天都捅破了的大案子，知道他爹媽嗎？就是那劉富江和他那殘疾老婆，聽了別害怕，倆人讓曹世榮給剁了，就在劉承俊家裡，捅了三十多刀，滿屋子都是血，你說這件事要是讓劉承俊知道了，他會怎麼樣？」
「啊？什麼？劉承俊家……」王小波一捂自己的嘴，嚇得臉色極度難看，眼淚含在眼睛裡打轉，一個孩子怎麼可能了解事情嚴重到什麼地步，但殘酷的真相放在眼前，王小波也不得不轉變自己的態度。
「這回你總該明白事情的嚴重了吧，馮琪珍被人燒死在店裡，劉承俊家被人滅門，還有心思泡網吧嗎？」洛錦程問道，於是這一晚的徹夜長談才終於讓王小波對洛錦程卸下了防備，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充滿了辛酸和共鳴，而之所以王小波對何邵君有著似乎與生俱來的好感，也全是因為王小波本就有一個同胞姐姐，這個姐姐也是王小波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