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進入康樂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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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來到康樂村中唯一的一家農家菜館,熱心老漢招呼老闆拿來開水毛巾給陳耀武清洗傷口,一口一個自己要請客讓他倆別客氣。三個人要了四菜一湯一瓶燒酒坐下開整,洛錦程依舊笑眯眯一言不發,全憑陳耀武那張笨嘴開始唱雙簧。

  「我說老哥,咱這村裡的地我看是荒廢很久了吧,我可聽說這地方是風水寶地,怎麼放著這麼肥的地不種……這人都幹啥去了?」陳耀武問道。

  「別提了,哪還有人啊,現在這世道誰還種地啊,年輕人都跑去城裡打工,有點本事的也不願意留在這擔驚受怕的,這一荒得有十七八年了,種地那都老黃曆的事了。」老漢說道。

  「也難怪,現在都什麼年月了,誰都想發財,我可聽說你們這是有名的長壽村,怎麼還能擔驚受怕的,這又不是山里還怕有狼啊?」

  「你聽他們的,全是留守老人,死在家裡都沒人知道,有的一家三口加起來兩百多歲能不長壽嗎,像我們這個年紀,逃不出去的就只能留在這混吃等死,現在開挖機一天賺不夠個飯錢,就盼著機場開工能有口飯吃。」老漢的話似乎在有意迴避一些事。

  「不瞞你說啊,我們這次來是沖著那邊學校的曹老闆來的,都說他實力雄厚,想跟他合作這機場的項目,可又不了解當地情況,怕上賊船不是,老哥要是了解的話給透露透露,回頭開工了,我給你弄個承包隊的活,還愁吃不上飯。」陳耀武話鋒一轉繼續試探。

  這老漢倒是個樸實人的人,一聽這話臉上開了花,乾脆把知道的一股腦倒了出來:「嘿!一看你兩口子就是體面人,跟那幫流氓不一樣,不瞞你們說,前些年這地方還算太平,以前那開工廠的東家人不錯,大買賣家,總給咱村里人找活干,後來不知怎麼滴就把地賣了,自從換了這批人可算倒了血霉了,尤其是那個大白臉的曹老闆,一準是看中了機場和地鐵的項目才強收地皮,一路朝著咱們村吞併,不管你是祖宅還是耕地,一口就給你吃掉,一開始還跟咱們商量著拿錢辦事,後來有的人獅子大開口給這幫祖宗惹毛了,乾脆就搶,不給就打,聽說有人半夜被拉走活埋,誰還敢回村啊,全跑了,除了這些事,他那裡面到底幹什麼的,咱壓根兒就不清楚,我就知道有時一車車的往外運化學廢料,我在化肥廠上過班多少懂一些,可咱哪敢打聽,作孽啊,這世道活著就不錯,遇上你們算遇上菩薩了。」

  洛錦程和陳耀武互遞了眼神,看來這老漢一定知道些內幕,陳耀武便繼續加把火:「來老哥吃菜,你放心,我這的工作好說,大不了城裡給你找個位置也能安置,這有一千塊,你先收著,咱就當預支工錢,你幫我找十幾個開挖機的,順便,打聽下那曹老闆的動向,順便啊,別當回事,來來來喝酒。」

  老漢接過陳耀武的錢有些不知所措,張著嘴巴眼神凝重,一口乾了杯中酒說道:「陳總大氣,這臉我得接著,人的事您放心我這有的是好手,曹老闆那邊我雖然幫不上太大的忙,但是我透露個小道消息,咱村一起開挖機的老夥計里有個老劉,那小子前一陣突然不幹了,聽說發財了,就在那之前有人看見他帶著兒子去了曹老闆的學校,從那之後他兒子再沒回來,所有人都說這兩件事必定有貓膩,一會吃完飯我帶你們去認老劉家的門,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說罷,陳耀武按住老漢攥著鈔票的手微微一笑便再沒提起這件事。

  老漢話付前言,結了酒錢帶著兩個人來到飯館子斜對面的老劉家,看四下沒人偷偷用手一指便灰溜溜鑽進了巷子,洛錦程看著這間破舊的村房對陳耀武說道:「這人的話可信嗎?要真是如此,這老劉總不會把自己兒子弄去賣器官了吧,這不成了畜生了嗎。」

  「難不成不是親生的?我看沒這麼簡單,嘖~可萬一人家要真是去戒網癮呢?」陳耀武說道。

  「扯淡,你看這地方,方圓幾公里一片黑漆馬虎的,燈都沒有哪來的網吧,就這間破房,你信他兒子在家上網沉迷?難不成送他兒子去做黑社會?哎算了,進去問問看,你機靈點兒,別亂說話。」洛錦程和陳耀武對了對台詞便敲開了老劉家的門。

  門一開從裡面出來個中年女人,手扶著門框向外張望,和那老漢大致介紹的一樣,老劉不在家,家中只有老劉的妻子一個人。而這個女人則是個雙腿殘疾的中年婦女,走路一瘸一拐。床上扔著不少針線工具正在家裡忙乎著,看樣子是在做一些簡單的民間手工藝,再加上滿地都是打包用的紙箱子,說明她每天都有大量的訂單發貨,生意應該還算不錯,這讓兩個人很是意外。

  這農村女人為人很憨厚,說話也很客氣,她說自己的丈夫叫劉富江,在外面做挖掘機租賃生意,一般很晚才能回來,看來那老漢說的沒錯,老劉確實從開挖掘機的工人搖身一變成了租賃老闆,在確認了老劉的身份後,洛錦程他們謊稱自己是青少年保護組織的人,為了調查最近有關戒網學校的幾起市民投訴,特意到村里走訪,而劉富江的妻子並未產生懷疑,承認自己和劉富江有個兒子叫劉承俊,也確實是今年被送去了曹老闆的學校,可之所以是戒什麼網,她並不知情,顯然她不明白網絡是什麼意思。

  陳耀武問起其中的緣由,裝模作樣掏出本子記錄,劉富江的妻子坦言,兒子劉承俊是個性格頑劣的敗家子,到城裡打工半年到處惹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到「酒吧」去打遊戲把工資全花光還欠了一屁股債,為了還錢偷了工廠里的庫存,要不是劉富江托關係找到老闆,兒子劉承俊就得坐牢,很顯然,她這裡說的酒吧,實際上應該是就是網吧。

  眼見著兒子大把揮霍家裡的錢,劉富江乾脆把他叫回村里跟自己學開挖掘機,可劉承俊依舊是經常尋釁滋事,在工地上幾次與人打架鬥毆,用小刀扎傷了其他工人,為這還進了一次少管所,而後因為大大小小的衝突多次被村警關禁閉,家裡實在拿他沒辦法,趕巧那段時間,曹老闆的戒網學校在村里大肆宣傳,知道他們為人的村民都不敢接待,只有劉富江為了擺脫這個冤家硬著頭皮聯繫上了曹老闆的人,隨後便和他們簽了協議把兒子送了進去。

  可具體那裡面是怎麼樣的情況,兒子又是被如何安排,這女人似乎完全不清楚,不管陳耀武再怎麼問,她都只是說要等劉富江回來才能說明白,看她說話的樣子始終面帶樸實微笑,應該不是有意避重就輕,可能從心裡她是相信兒子會在那裡面重新做人。

  可就在說話的這短短十幾分鐘,洛錦程卻發現了一些地方極其詭異,首先是她家裡的擺設,家具和電器一應俱全根本不像經濟困難的樣子,且不論房子面積和外表如何破舊,單是這五十幾寸的大電視,兩開門的冰箱和全自動的洗衣機就有些蹊蹺,而且有些東西看品牌還都是舶來品,並非國內製造,這種情況讓這家人顯得和這個村子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這女人手上帶著的那對大金鐲子,量足克數重,明顯有些年頭了,這表明她家並沒有那老漢說的那麼窮,那麼既然如此,劉承俊的事和劉富江的短期暴富會有關嗎?

  陳耀武見洛錦程心事重重,為了少生事端,便隨便扯了兩句閒話兩個人就此離開,劉富江的妻子並未多問,兩個人在飯館子老闆的指引下包了輛車回了市區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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