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姑射vs楚望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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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黃沙瀰漫,灰濛濛模糊了視線,隱約看見黃沙朦朦之中,有火光和黑光亮起。

  楚望舒撐開水火神兵場域,凡是撲殺來的蛟龍,不是被凝固身體,便是被四兩拔千斤,然後遭離火刀劈殺,化成飛揚的塵土。

  姑射公主腳踏大地,勾動厚土靈力,化作一條又一條猙獰蛟龍,前仆後繼。演武場滿目瘡痍。

  外圍,十幾名皇子、公主觀戰,目睹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姬靖兒笑吟吟道:「十六妹的土龍氣兵,已經練到這般程度?」

  姬南曼皺了皺眉,聲音柔媚:「楚公子應對艱難,形勢不太妙。」

  姬玄琅嘆道:「十六妹土靈之身,五行土克水,占據先天優勢。再者,土龍氣兵乃仙級氣兵,不遜色玄水奔雷刀、大九流光劍。」

  另一位公主輕哼道:「太子說的兩種氣兵,楚公子都會。」

  姑射性子寡淡,和兄弟姐妹之間,感情不深,本身又太過優秀,嫉妒她的姐妹不少。

  姬南曼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嘆道:「玄水奔雷刀是仙級氣兵,楚公子修為不夠,除非是在水屬靈力充沛的地方,藉助地理優勢,才可能施展。就如他上次藉助了瑤池天湖,使出玄水奔雷刀。這裡,他肯定是不行的。大九流光劍倒有可能,不過十六妹豈會給他那個時間。」

  齊玄武插嘴:「據聞,楚公子肉身無雙,剛才看了片刻,姑射公主明顯是不願意和他硬拼肉身。利用身法速度,不斷周旋。」

  楚望舒竭力抵抗之際,耳邊響起姑射公主的傳音:「楚公子,束手束腳的滋味如何。」

  「公主是吃定我不敢以土御土,以土生木?」

  「嗯!」

  「真聰明,雙靈之身足夠矚目,若是暴露三靈之身,甚至五靈之身,那我這個盤古轉世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嗯!」

  「公主的身法,足以睥睨同輩。」

  「嗯!」

  「公主今日與我較量,是興之所至?」

  這回,姑射不「嗯」了,輕聲道:「楚公子當日在余峨山洞窟,搶我隱身衣,非禮我。這筆帳,總要算。」

  「搶你隱身衣我承認,非禮你從何說起。」

  「楚公子忘記捏我屁股的事了?」

  姑射清冷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惱怒。

  「還真忘了,」楚望舒大笑一聲,嗆了一嘴黃沙,連忙閉嘴,傳音道:「可你別太小看我。」

  姑射公主臉色一變,黃沙瀰漫之中,有一道人影突圍而出,黃色蛟龍撞在他身上,在一股無形氣機絞碎、吸收,它當機立斷後撤,那人氣機暴漲,搶先按住她肩膀,推著她滑出數十丈。在這個過程中,另一隻手繞到她身後,撫上臀兒,狠狠掐了一把。

  我還有吞元功!

  姑射素白的俏臉瞬間漲紅,寒潭無波的眼神,終於閃出一抹羞怒,右臂一揚,飛沙匯聚,凝成一柄劍。她袖中衝出十幾張符籙,烙印劍身。

  「無恥!」姑射公主低聲罵了一句,一劍刺向楚望舒胸口。

  楚望舒伸手直接去握劍,手掌一觸劍身,符籙立刻發光,電蛇狂舞,他觸電似的縮回手,同時與姑射拉開距離。

  剛才沒去注意,那些符籙是道門符籙派的「掌心雷」。

  道尊這傢伙,竟然把秘符「掌心雷」傳授給了姑射,當年的傳言,看來不假。

  但他一退之後,立刻再次欺身,難得把她「追到手」,可不能讓她白白逃走。

  姑射咬著唇,似乎動了震怒,一招「氣盪千軍」駛出,劍身在虛空一震,震的空氣出現波紋。

  楚望舒一肘擊潰震力,感覺手臂發麻,肌肉抖動。掌心響起龍吟之聲,罩向姑射面門。

  兩人貼身交鋒,比拼戰技,時而有光焰炸起,氣浪鼓舞,颳起強風。

  遠處觀戰的皇子、公主們目不轉睛,神態各異,或嫉妒,或震撼,深感自身與他們的差距。

  短短數息,他們交手三十餘招,姑射公主縱然天資出眾,戰鬥經驗終究不及老油條楚望舒,被他逮住機會,一指點中手太陰肺經,黃沙凝聚的劍頓時潰散。

  楚望舒並指如劍,點在她眉心。

  「公主,我贏了。」


  姑射寒潭似的眸子盯著他。

  你是想用眼神殺死我麼?

  楚望舒收手,拱手道:「三姐還在寢殿等我,恕不奉陪。」

  說著,腳步沉穩的離開演武場。

  姑射目送他背影遠去,撇撇嘴。

  楚望舒心裡嘀咕:當年傳言果然不假。

  不是傳言道尊死活要收姑射做關門弟子的傳言,而是她土靈之身的傳言。前世,姑射公主紅顏薄命,史冊中關於她的記載,加上生辰、卒年,不過寥寥十幾字。但民間流傳,姑射公主是土靈之身,楚望舒聽過,沒去求證,畢竟是個死了十幾年的公主。

  剛才交手過程,她駛出不遜色玄水奔雷刀的土龍氣兵,自己腳踏大地,始終被她感應著,頓時瞭然,她真的是土靈之身。在道門也有土靈之身:魚重玄。

  不過魚重玄先天資質雖然好,後天資質卻不行。

  姑射先天資質好:土靈之身,修煉天賦也很好,從她那三十餘招技擊術來看,這位公主很善戰。

  姑射返回寢殿,在宮女服侍下沐浴,穿衣,洗去身上的塵土,她浮凸有致的嬌軀毫無遮擋的暴露在宮女眼前,即便是伺候了她許多年的宮女,依然會被她身體驚艷。

  姑射是皇家公主,性子再冷淡,自小也習慣洗澡有人伺候,這是權貴們的生活習性,要自己動手穿衣洗澡的,都是底層人士。

  宮女忽然驚叫:「公主,你」

  姑射蹙眉,淡淡道:「怎麼了。」

  宮女期期艾艾道:「公主的」羞於出口,指了指她的雪白圓滾的臀兒,紅著臉:「有淤痕。」

  公主的屁股怎麼會有淤青,看著像是被人掐出來的,可,可誰敢掐公主的屁股?

  宮女震驚了。

  姑射清清淡淡的臉上,微微一紅,冷冰冰道:「不許傳出去,否則殺了你。」

  「是」

  本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把三姐哄的眉開眼笑,結果發現失策了,也不知她是真生氣,還是對他的花言巧語有了免疫。晚上,破天荒的沒有痴纏,背對著楚望舒,蜷縮著睡覺。

  半夜,楚望舒聽到細碎的哽咽聲。

  睜開眼,她還是蜷縮的姿勢,肩膀輕輕顫抖,不敢哭出聲,只是輕輕哽咽。

  她的背影孤單而單薄,肩膀略顯削瘦,蜷縮的姿勢讓她顯得楚楚可憐。

  楚望舒忽然驚覺,楚浮玉從來都不是堅強、堅韌的女子,水玲瓏看似軟弱,實則韌性超強。李妙真自強不息,有主見。紅鸞沒心沒肺,記不住火氣。唯有她,不堅強不堅韌,你不去澆水、呵護,她就會枯萎。

  他從小就知道的,明明是姐姐,卻喜歡扮演柔弱妹妹的角色。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望舒,三姐對你這麼好,以後你可要保護三姐。

  楚望舒默默凝視她的背影,不說話,不發出動靜,聽著她壓抑的哽咽。

  有些事情,不是安慰就能解決,他知道她在哭什麼。

  你我相約共百年,那麼百年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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