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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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裡的蘇青玉深覺內心不安,躊躇萬分,最後還是雙手攀上牢門,喊道:「能不能放我出去?」

  守著她的侍衛沒出聲,她又喊道:「讓我出去,我要出去!」

  聞言,侍衛回頭瞥了她一眼,答道:「沒有殿下的允許,你不能離開這裡半步。」

  「我要出去!」蘇青玉不顧他所說的話,一直在嚷嚷著要出來,侍衛儘管好言相勸她也不聽,無可奈何之下,侍衛只有將蘇青玉的情況告予穆鈺。

  穆鈺得知此事後,心疼她,就吩咐讓幾個侍衛陪著她在牢房外走一走,免得她悶在牢房裡悶出病來。

  重見天日,本應該是高興的,但蘇青玉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再見草木,蘇青玉卻無心將視線停留在開得嬌艷的花上。

  百般煩悶下也只是折下枝葉,再撕成碎片,然後扔在地上,可愈這麼做她愈覺得心中似有塊大石壓著似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目光瞥見一地被自己撕成碎片然後隨意扔下的枝葉,蘇青玉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蘇青玉蹲下身去,可也不過蹲一蹲她就覺得頭腦發昏,一個不慎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竟會覺得暈?

  驀然意識到,自己貌似暈的次數甚多,且每次都不分時間,總是莫名其妙就覺得頭暈。

  侍衛在一旁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其中一個前去稟報給了穆鈺。

  出於擔心,穆鈺便急匆匆叫來道長替蘇青玉診脈。

  手指輕點她的手腕,感受那脈搏的跳動,道長卻皺起了眉頭。

  見此,穆鈺不禁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道長接下來說的話會令他難以接受。

  然而事情就是如此,道長搖了搖頭後,說道:「你的身體已經幾近油盡燈枯了,怕是因為長期內心煩悶疑惑所致,若不日日由悲轉喜的話,恐怕會性命難保。」

  蘇青玉有些悵然若失的望向前方,竟是如此嗎?她是有與何人樹敵?

  隱約間,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響,細聽許久,蘇青玉問道:「外面是發生何事了?你能告訴我嗎?」

  蘇青玉不解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為何不肯同她說?

  難不成她的身份是無法讓他啟齒侃侃而談的嗎?

  那她究竟是誰?就究竟是不是與其是敵對?

  還是說她誰都不是,只是一個簡單的侍女?

  蘇青玉覺得自己腦子很亂,自己一直在胡思亂想,而道長也同她說了讓她休息,可她總是停不下來的去想這些事情……

  遠遠的,蘇青玉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般孤寂的身影留在了草地上,腳下一片綠色,她亦是滿目惆悵。

  她不知,遠處的人正打算著她不知情的事。

  柯昱遠遠的看著蘇青玉,唇角一勾。

  原來讓穆鈺自亂陣腳的女人還真是有,而且是不遠處那個悵然是人。

  既然她對穆鈺來說那麼大影響力,那他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一定要好好的利用利用這個女人了。

  道長的離開,是去找穆鈺去了,他將蘇青玉所有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告予了穆鈺,穆鈺愈聽臉色是愈來愈難看。

  沒想到她的身體竟變得這麼嚴重了……

  穆鈺一時之間覺得心中一團糟,像是許多絲線纏繞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道長掃了他一眼,說道:「此事定然要從根源上解決,所謂根源,就應當從深處去根除,也就是解毒。但如果按照現在來說,等藥箐族配好藥的話,可能已經太遲了,恐怕藥還沒來她的性命就已不保了。又因為技術精湛之人算是可遇不可求的,很難去尋找。即便是要尋找的話那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找,去安排,再取藥,總之時間不存在等人的一刻,這病怕是會敗在時間上。」

  穆鈺有些聽不下去了,愈是心口的疼痛難耐,或許當初自己就不應當這麼對她,不應當為了強留就將她關進牢房……或許當初他讓她離開了她的結果會比現在更好……

  「那有何其他的辦法解決嗎?」穆鈺愁苦的問道。

  「有。」道長的一個字讓穆鈺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心中又燃起了喻為希冀的火苗。

  「不過是看她自身的造化了,若是她命好即可渡了這難關,否則的話……」道長的一句話像是一旁冷水直接將穆鈺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穆鈺啞著嗓子說道,他一隻手撐著案桌,只怕是會一個不慎就倒下了。

  「除非……她抵禦失憶症狀,這樣一來可是會有生機,負責就什麼也沒用了。」道長說完,又無所謂道:「不過是一個敵軍的妻子,又何必管她的生死呢?」

  穆鈺心裡很糾結。

  他既希望蘇青玉能夠趁此好起來,可是心底深處卻不願她就此恢復記憶,若是她恢復記憶了的話,是不是就會離開他了?不行……他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經過許久的琢磨後,穆鈺還是決定先讓人照顧好蘇青玉,等他空下來再去想對策。

  穆鈺決心醉心於公務之中,讓自己什麼事都不去想,只做應該做的事,其實在靈魂深處他還是在否認,他不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的二嫂,蘇青玉可是他的二嫂,是永遠不可能的一個人!

  第二日總是來到那麼快,即日攻城的時刻,軍營里無一不忙得摸不著頭腦。

  騎兵攜上一片片駿馬,依次排列,隨後即為弓箭手,配上精弓與利箭矢,各大將軍卻是著與士兵同樣的戰衣,只為迷糊敵人的眼。

  攜上擂鼓,眾人蓄勢待發,只為大獲全勝。

  而作為籌碼的赫連樂雅則是被穆鈺差人安排了一輛轎子,將她安進去了後,帶著她一同出征了。

  遠遠看去那勢如破竹的出征隊伍,沙塵飛揚,朦朧之中又時而可見那馬蹄踏地,像是暗夜中夜幕里無形的危險一般。

  城樓之上的人,瞧著那隊伍,嘴角笑意不減。

  柯昱回頭去看身後不遠處的女人,對遠處的隊伍更是嘲諷之意濃郁。

  有了這個女人,穆鈺恐怕是註定要栽是她身上了,然而這一戰,就是他穆鈺敗落的開端!

  柯昱轉身,朝不遠處的蘇青玉走去。

  迷糊間,蘇青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只是眼前一切都是她不熟悉的,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她在哪兒?這裡是哪兒?她為什麼會在這兒?

  在蘇青玉不知所措之時,柯昱諷刺的笑聲從前方傳來,蘇青玉抬頭,視線有些模糊,她看不清柯昱的臉,只是低聲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嗎?你有什麼目的?」

  只是柯昱站住腳,卻一言不發的看著她慌亂的模樣,心裡更是笑意滋生了。

  蘇青玉抬手揉了揉發花的眼,這才看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何人。

  柯昱?為什麼柯昱會在這裡?她又怎麼會和柯昱在一起?難道說是她被抓來了嗎?

  「柯昱……你把我擄到這裡來要做什麼?」蘇青玉身上的敵意不少於疑惑,她兀自後退雙手護胸謹慎瞧著她,問道。

  「將你擄來自然是有用了,你對於我來說可是價值大了去了呢,有了你,威脅穆鈺可是簡單的很呢,這一戰,有了你,註定獲勝的一方會是我柯昱,他穆鈺,只會因為你而落得所有罵名!你說,你是不是很重要啊?」

  聞言,蘇青玉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道:「柯昱你怕不是想太多了,我以為你會有多麼的明智,不過也只是一個靠女子獲勝的小人罷了。」

  「嘖,兵不厭詐,怎能是小人呢?」柯昱笑著反駁道。

  「那你還真是有些愚蠢了,你以為穆鈺會因為我而放棄所有人嗎?不,我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侍女罷了,除了有用得時候拿來用用,其他的時候只同一些侍衛一般,該殺即殺,何來用處?」蘇青玉的一番話,柯昱倒是不以為然的笑著,反駁道:「原來你是這麼認為了,那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接下來的事怕是會很精彩,只是不知你是應該因為穆鈺在乎你而開心呢,還是穆鈺為了你被千夫指而難過呢?不如我們拭目以待如何?」

  柯昱說完,蘇青玉視線落在遠方黑壓壓的隊伍上,說道:「何來拭目以待?我已經說了我不過是一個侍女,想必穆鈺怎會因為我而背叛所有人?他並非這樣不明智的人,反倒是你,想拿著我去威脅穆鈺,怕不是在做夢了。」

  「放心,接下來的事情你可能會難以接受,不過還是得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那個自以為是的戰神是如何因為你這個禍水而一步步走向滅亡的,想想這個畫面我就期待呀,不知道你是不是同我一樣很期待呢?哈哈哈哈哈!」

  柯昱的笑聲仿佛是魔音一般響徹耳際,蘇青玉咬咬牙,否認道:「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穆鈺他也不會讓你得逞的,穆鈺他自有分寸,斷然不會因為你這一點小計謀而自亂陣腳的!」

  「會不會不是你說了算,是他穆鈺的一念之差,我還真是不明白了,穆鈺一個男人對你如此細微的好,而你,卻一直在反駁他的心意,這還真是令他心寒的不是嗎?」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只是一個侍女,一個可有可無的侍女罷了。」

  「算了,我也不願與你多說些什麼了,不過你這個女人用處大得很,當然你自然要好好的看接下來的事,接下來,可是你的主場呢。」

  「柯昱,你休想得逞,你自以為的小把戲,不過是因為我一個女人嗎?拿女人上戰場,原來突厥就是如此嗎?」

  柯昱不言,笑著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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