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兩人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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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什麼意思?」衛朝顏盯著沉罕的眼睛,神色嚴肅。

  沉罕微微偏了下腦袋,眼神里透著一種逗小孩兒玩似的戲謔:「我剛才不是說了麼?研製的鼠疫,最成功的的都運到了國師府里。我們只要叫人帶著它們潛入秦國各處,都不用出動一兵一卒,就能將秦國邊境的州城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你說,到時候用這個來跟你們秦國皇帝談條件,他會如何?」

  「你想靠鼠疫就讓秦國退讓?」衛朝顏瞪著沉罕,「你這樣做,就是在對無辜的百姓下手!即使是戰爭,濫殺無辜也不是什麼英雄。」

  沉罕卻笑:「我本來就不是要做什麼英雄,我要的是昌州,要的是給我們北國多一些肥沃的土地。」

  「皇上不會同意的。」衛朝顏說得斬釘截鐵,「你今日可以這樣要挾他,明日便也可以繼續要挾他退讓。若是照你這麼做,恐怕有朝一日你們會連整個秦國都吞掉。這筆帳,皇上一定比我更會算,他不會同意的,秦炤也不可能會同意。」

  「他同不同意,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沉罕笑了笑,「我會叫人送信給你們秦國皇帝,到時候就看他自己的抉擇了。若是不願,我們就先耗死你們邊境的百姓和軍隊,隨後帶領我們的將士,踏平昌州。」

  「沒有那麼容易。」衛朝顏還是給沉罕潑冷水,「我們秦國也不是沒有郎中,就算真的發生了鼠疫,普天之下總能找到一個可以救治的郎中!」

  沉罕大笑:「哈哈哈……就算能找到郎中又如何?如今醫者甚少,就算找到一個,他能救得了一處,難道還能同時救得了所有的地方不成?總會有救不了的地方。鼠疫傳染性有多強我想你很了解,只要染了鼠疫之人跑到了別處去,那個地方很快也會有的。」

  衛朝顏捏緊了拳頭,臉上出現了憤怒之色,她罵道:「你太卑鄙了。」

  「行軍打仗要的是結果,過程不重要。」沉罕說得很輕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這樣的手段,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北國,為了北國的百姓。我有自己的立場,你不能理解我,我也不怪你。但是……」

  衛朝顏感覺到一絲不妙:「但是什麼?」

  沉罕又沖她靠近一些:「但是你得早日適應,畢竟以後日子還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衛朝顏心中的預感更不妙了。

  「這次我不但要昌州,我還要你。從今往後,你就留在北國,留在我身邊,做我北國的神醫。」沉罕說著,竟還伸手摸了摸衛朝顏的腦袋,似乎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做了,「你想要開醫館救人,我也可以給你開。給你開一家更大的醫館,你想要多少人手都可以,我到時候帶你去軍中挑。」

  頓了下,沉罕又道:「我知道你想要關照烈士遺孀一類的百姓,你若還想用這些人,到時候我都給你找來。至於蘭心醫館裡的人,若有願意跟你的,他們想來北國跟你生活也可以,我……」

  衛朝顏猛然起身,退後幾步,嘴上呵斥:「你做夢!」

  多餘的話,衛朝顏也懶得跟他說。因為光是看沉罕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她的。

  「就算秦國皇帝答應了你的條件,給了你昌州。但秦炤絕不會同意讓我留在北國。」衛朝顏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番話,「就算你權勢滔天,這兩國的談判也要你們北國皇帝點頭才是吧?到時候秦國要將我這個軍醫要回去,我相信你們北國的皇帝應該會很清楚土地和一個軍醫,孰輕孰重。」

  衛朝顏絕不妥協的模樣在沉罕預料之內,他也不惱,只是告訴了衛朝顏一個事實:「你知道為何我被稱為國師麼?」

  衛朝顏抿著嘴沒有回答。

  衛朝顏面上一驚,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你已經把北國皇帝架空了?他沒了實權!?」

  沉罕卻是搖了搖頭:「不,我不需要做那種事。你們秦國人可能對我們北國的內政不大了解。在我北國,皇帝的確是至高無上的,但打理國家大事,卻是由國師做主。我們的皇帝,只需要享受皇族的榮耀與舒適便可。」

  一旁有沉罕的屬下插嘴:「我們北國,國師才是真正的掌舵人!國師乃我北國大祭司,無所不能!」

  他甫一說完,身旁就有人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袖,這人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插嘴了,趕緊閉嘴低頭。好在,沉罕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要追責的意思。

  衛朝顏聽了後心裡倒是有了些數。這北國聽起來應該是有點宗教治國的意思,皇室只是擺設,實權是在國師手中。而這國師應該就是那個所謂宗教的頭領,為大祭司。

  聽了這些,衛朝顏不由想起了在現代時的某些國家,覺得有些類似。


  「也就是說,想要對秦國下手,用鼠疫禍害達到秦國割讓領土的目的,甚至在邊境部署兵力,都是你的主意?」衛朝顏問道。

  沉罕沉默了一下,隨後點頭:「沒錯,是我的主意。」

  衛朝顏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不知為何,沉罕見她如此,反倒是沒來由地突然一陣心慌。雖然這心慌很短暫,波動也不大,但是他卻是真真切切感覺到了。

  這於他而言,是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

  「現在你已經將我拿捏在你的手裡,你想對我做什麼?將我帶回北國都城嗎?」衛朝顏抬眼問他。

  沉罕道:「等秦國皇帝回信後,我會親自與秦國談。這些日子,還需要待在石山鎮。也只能委屈你在這國師府待上些日子。等事情解決了,我會帶你一起回都城。」

  「如果我不樂意呢?」衛朝顏冷冷問道,「我是秦國人,這裡都是北國人,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會有人對我下手?」

  衛朝顏抿著唇沒有說話,一時間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沉罕卻叫人找來一個侍婢,吩咐道:「帶衛姑娘下去休息,這些日子,就由你貼身伺候衛姑娘。」

  那侍婢瞧著年歲不過十七八,看起來老實溫和,應該是沉罕事先挑過的。

  侍婢走到衛朝顏跟前沖她行禮:「衛姑娘,隨我來。」

  衛朝顏沒有動,看著沉罕:「你這是要將我軟禁?」

  見衛朝顏眼中有怒意,但這份怒意反倒添了幾分她的嬌俏,沉罕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似安撫道:「不是軟禁,是為了你好。」

  隨後對那侍婢道:「帶她去。」

  衛朝顏瞪了沉罕一眼,卻也沒有再繼續跟他叫板,氣呼呼地隨那侍婢離開。

  沉罕則看著她走路都腳步踩踏重了些,知道她心裡有氣,但不知怎麼的,反倒覺得可愛非常,忍不住嘴角彎了彎。這一笑,倒是將旁邊圍觀的下屬們給看呆了。

  等衛朝顏一走,沉罕便立即吩咐旁人:「這幾日加強守衛。切記,決不許她踏出國師府半步。」

  「是!」

  而與此同時,衛朝顏跟著那侍婢往一處院子走,走的路上,她默默記下了周邊的環境和路線,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了幾句有關國師府里的房間布局。

  「衛姑娘,咱們到了。」侍婢帶著她來到了小院兒門口,領著往裡走。

  衛朝顏走到院子裡停下腳步,朝院子四周看了眼。

  她垂眸,心道:這院子倒是不錯,竟是臨著外牆的。

  「衛姑娘?」見衛朝顏不走了,侍婢有些緊張看著她。

  衛朝顏便又繼續向前,隨她一起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格局和擺設很像她在昌州寧王府里居住的屋子,可見沉罕是早有將她帶來的打算,所以讓人早早就安置好了。

  見衛朝顏不吭聲,那侍婢更緊張了。

  衛朝顏沖她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侍婢連忙回答:「衛姑娘,我叫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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