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分析兩波
「瘟疫一事，我自認處處周到，你怎麼會看破的？」沉罕著實有些想不通。
衛朝顏沖他譏諷一笑：「你以為你做的很好，但殊不知你這些所謂的處處周到，反而讓一切看起來太巧了。那對夫妻為什麼不早些讓你染上，偏偏叫你離開的那日才拿出那些有毒的鬼蓮粉末？又為何偏偏要當著你的面撒？這件事原本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當著你的面兒就不怕你回去後發病，反倒惹火上身麼？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想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解釋讓我注意到鬼蓮碎末，從而能夠離開昌州來到這裡。」
衛朝顏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陳述一件遙遠的事情。
「但事實上，這些鬼蓮花瓣碎末是你放的。你當時只怕是篤定，那對夫妻活不過幾日，而你因為身患鼠疫，整個王府必定會封鎖，沒有人可以出去，包括我。如此一來，那對夫妻恐怕無力回天，還來不及等人問話，就會死亡。」
沉罕聽衛朝顏這麼說，嘴角抿了抿。
衛朝顏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還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希望我們懷疑到昌州知府姚舟身上去，於是提前給姚舟去了匿名信，告訴他不日昌州將會有大病發生，需要趕緊找到一個好大夫。姚舟一向勤政愛民，雖然拿到這匿名信也有諸多的疑問，但他怕信中說的是真的，於是找了個由頭請人去外地將瞿郎中請了來。但是這郎中來得太巧，在瘟疫之事爆發後，難免會引起我們的懷疑。」
沉罕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插了一嘴：「可你們明明懷疑了他。」
說完這句，沉罕像是反應過來，又自己說道：「你們是故意懷疑他的。」
衛朝顏點頭：「沒錯。如果不把戲做得真一點，你又怎麼會相信呢？所有的一切，我們都按照你希望發展的那樣去進行。但私下，我們早就遣人將事情查了個清楚。你既然都已經對我們出招了，我們便來個見招拆招，不過分吧？」
最後這個問句，衛朝顏語調微挑，聽起來很有一股子調侃意味。挺在沉罕和周圍那些人耳朵里，滿滿都是輕蔑之意。
沉罕嘴唇抿成一條線，垂在兩側的手也微微收緊了些。
「所以你到了木蓮鎮後，所表現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迷惑我。」沉罕盯著衛朝顏的眼睛，問得十分認真。
衛朝顏勾了勾嘴角，沖他眨巴了下眼睛：「恭喜你啊，你終於意識到了。也恭喜我自己，終於不用再演戲了。」
見沉罕抿著嘴不說話，像是在生悶氣似的，衛朝顏乾脆又將來到木蓮鎮後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
「來到木蓮鎮以後，你暴露得更多了。或許是因為你覺得自己前面所做的功夫全部都到位了，我已經全然信任你了，所以你的警惕心也降低了，做事兒也沒有那麼的精細了。你找的那三個大漢，一看彼此之間就不大熟悉，卻偏偏還要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提前排練過，為的就是要讓我清清楚楚知道關於鬼蓮的消息，讓我馬上有所行動。」
「還有那個去檢查鬼蓮的姑娘，你大概自己都沒注意吧，當時我們躲在那石頭後面，我的面前是有一條縫隙的，我還故意動了動。若那姑娘真的是來查看鬼蓮，並且要掩人耳目的話，不可能沒發現我。所以我當時就更加確定，這姑娘其實早就發現我了，而她的目的就是要我跟蹤她，好發現陸宅。」
衛朝顏說著說著，覺得有幾分口渴，也不管沉罕此刻的心情如何，她挺自在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潤了潤嗓子。
「後面的事自是不用說了，不管是知道木心鏢局的行動時間還是到石山鎮以後順利進入陸宅，一切都太過於順理成章了。而且說實話，咱們的計劃都是有漏洞有破綻的，可這些破綻其他人就像是看不見似的，一個個都在配合我們。若換成是你，你難道不會懷疑麼？」
沉罕聽到這裡，知道自己已經被衛朝顏看扁了。
他壓著心中的不悅，沉聲道：「好，即使你看透了一切，知道了我不是陳墨，懷疑了我的身份，你也不應該知道研製鼠疫的源頭在哪裡。你怎麼就確定，那些東西在陸宅而不是在國師府？還有，你就這麼自信你炸掉的，就一定是正確的麼？」
這話若是說給別人聽，或許那人會有些慌張，可對面是衛朝顏，她看起來不但一點也不慌，甚至還有些想笑。
她輕呵了一聲，道：「我不是你。我能知道，自然有我的法子。不然你以為我在陸宅這幾日，都是吃素的麼？我早已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摸到了暗室的位置。就在我們研磨鬼蓮的那個房間下面。我說的沒錯吧，國師大人？」
聽到這裡，沉罕臉色巨變，眼裡也有驚詫：「你怎麼會知道？！」
沉罕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的驚懼，他以為他早就看透了衛朝顏，可是在這一刻他才猛然醒悟，他壓根就沒有看透過！這個衛朝顏，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那一定是個禍害……
「有幾個理由。第一，碾壓鬼蓮的房間，踩在地面的感覺不對，這種感覺我曾經體會過，只有下面是空的時候才會如此。第二，既然是要研製這麼危險的病毒，那麼中間運輸的距離當然是越緊越好，免得中途會出什麼意外。所以房間應該就在我們碾壓鬼蓮的附近。第三，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下不僅是沉罕，連站在附近隨時準備保護沉罕的國師府下人們耳朵都豎起來了，生怕自己沒聽清楚錯過了。
只聽衛朝顏說道：「我利用閒暇時間，陸宅探了一遍底。我對暗室一類的機關都挺有經驗的，所以並不難找。」
「不可能。」沉罕突然出聲打斷，「你若是利用如廁的時間去打探，那時間根本就不夠。」
「誰說我用的是如廁的時間？」衛朝顏挑了下眉毛。
沉罕皺眉：「若不是如廁，那會是什麼？一日三餐你都是同我一起……」
「睡著以後的時間。」衛朝顏開了口，沉罕原本還在說什麼的，立刻就閉了嘴，「在你們睡著之後，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
「這就更不可能了。」沉罕滿臉都寫著不相信，「若你晚上有動靜，我怎會不知道？！」
衛朝顏卻是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還一邊笑一邊搖頭，道：「聽聞北國國師聰穎非凡，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沉罕，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是什麼？」
衛朝顏沖他譏諷一笑：「你以為你做的很好，但殊不知你這些所謂的處處周到，反而讓一切看起來太巧了。那對夫妻為什麼不早些讓你染上，偏偏叫你離開的那日才拿出那些有毒的鬼蓮粉末？又為何偏偏要當著你的面撒？這件事原本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當著你的面兒就不怕你回去後發病，反倒惹火上身麼？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想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解釋讓我注意到鬼蓮碎末，從而能夠離開昌州來到這裡。」
衛朝顏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陳述一件遙遠的事情。
「但事實上，這些鬼蓮花瓣碎末是你放的。你當時只怕是篤定，那對夫妻活不過幾日，而你因為身患鼠疫，整個王府必定會封鎖，沒有人可以出去，包括我。如此一來，那對夫妻恐怕無力回天，還來不及等人問話，就會死亡。」
沉罕聽衛朝顏這麼說，嘴角抿了抿。
衛朝顏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還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希望我們懷疑到昌州知府姚舟身上去，於是提前給姚舟去了匿名信，告訴他不日昌州將會有大病發生，需要趕緊找到一個好大夫。姚舟一向勤政愛民，雖然拿到這匿名信也有諸多的疑問，但他怕信中說的是真的，於是找了個由頭請人去外地將瞿郎中請了來。但是這郎中來得太巧，在瘟疫之事爆發後，難免會引起我們的懷疑。」
沉罕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插了一嘴：「可你們明明懷疑了他。」
說完這句，沉罕像是反應過來，又自己說道：「你們是故意懷疑他的。」
衛朝顏點頭：「沒錯。如果不把戲做得真一點，你又怎麼會相信呢？所有的一切，我們都按照你希望發展的那樣去進行。但私下，我們早就遣人將事情查了個清楚。你既然都已經對我們出招了，我們便來個見招拆招，不過分吧？」
最後這個問句，衛朝顏語調微挑，聽起來很有一股子調侃意味。挺在沉罕和周圍那些人耳朵里，滿滿都是輕蔑之意。
沉罕嘴唇抿成一條線，垂在兩側的手也微微收緊了些。
「所以你到了木蓮鎮後，所表現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迷惑我。」沉罕盯著衛朝顏的眼睛，問得十分認真。
衛朝顏勾了勾嘴角，沖他眨巴了下眼睛：「恭喜你啊，你終於意識到了。也恭喜我自己，終於不用再演戲了。」
見沉罕抿著嘴不說話，像是在生悶氣似的，衛朝顏乾脆又將來到木蓮鎮後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
「來到木蓮鎮以後，你暴露得更多了。或許是因為你覺得自己前面所做的功夫全部都到位了，我已經全然信任你了，所以你的警惕心也降低了，做事兒也沒有那麼的精細了。你找的那三個大漢，一看彼此之間就不大熟悉，卻偏偏還要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提前排練過，為的就是要讓我清清楚楚知道關於鬼蓮的消息，讓我馬上有所行動。」
「還有那個去檢查鬼蓮的姑娘，你大概自己都沒注意吧，當時我們躲在那石頭後面，我的面前是有一條縫隙的，我還故意動了動。若那姑娘真的是來查看鬼蓮，並且要掩人耳目的話，不可能沒發現我。所以我當時就更加確定，這姑娘其實早就發現我了，而她的目的就是要我跟蹤她，好發現陸宅。」
衛朝顏說著說著，覺得有幾分口渴，也不管沉罕此刻的心情如何，她挺自在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潤了潤嗓子。
「後面的事自是不用說了，不管是知道木心鏢局的行動時間還是到石山鎮以後順利進入陸宅，一切都太過於順理成章了。而且說實話，咱們的計劃都是有漏洞有破綻的，可這些破綻其他人就像是看不見似的，一個個都在配合我們。若換成是你，你難道不會懷疑麼？」
沉罕聽到這裡，知道自己已經被衛朝顏看扁了。
他壓著心中的不悅，沉聲道：「好，即使你看透了一切，知道了我不是陳墨，懷疑了我的身份，你也不應該知道研製鼠疫的源頭在哪裡。你怎麼就確定，那些東西在陸宅而不是在國師府？還有，你就這麼自信你炸掉的，就一定是正確的麼？」
這話若是說給別人聽，或許那人會有些慌張，可對面是衛朝顏，她看起來不但一點也不慌，甚至還有些想笑。
她輕呵了一聲，道：「我不是你。我能知道，自然有我的法子。不然你以為我在陸宅這幾日，都是吃素的麼？我早已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摸到了暗室的位置。就在我們研磨鬼蓮的那個房間下面。我說的沒錯吧，國師大人？」
聽到這裡，沉罕臉色巨變，眼裡也有驚詫：「你怎麼會知道？！」
沉罕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的驚懼，他以為他早就看透了衛朝顏，可是在這一刻他才猛然醒悟，他壓根就沒有看透過！這個衛朝顏，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那一定是個禍害……
「有幾個理由。第一，碾壓鬼蓮的房間，踩在地面的感覺不對，這種感覺我曾經體會過，只有下面是空的時候才會如此。第二，既然是要研製這麼危險的病毒，那麼中間運輸的距離當然是越緊越好，免得中途會出什麼意外。所以房間應該就在我們碾壓鬼蓮的附近。第三，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下不僅是沉罕，連站在附近隨時準備保護沉罕的國師府下人們耳朵都豎起來了，生怕自己沒聽清楚錯過了。
只聽衛朝顏說道：「我利用閒暇時間，陸宅探了一遍底。我對暗室一類的機關都挺有經驗的，所以並不難找。」
「不可能。」沉罕突然出聲打斷，「你若是利用如廁的時間去打探，那時間根本就不夠。」
「誰說我用的是如廁的時間？」衛朝顏挑了下眉毛。
沉罕皺眉：「若不是如廁，那會是什麼？一日三餐你都是同我一起……」
「睡著以後的時間。」衛朝顏開了口，沉罕原本還在說什麼的，立刻就閉了嘴，「在你們睡著之後，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
「這就更不可能了。」沉罕滿臉都寫著不相信，「若你晚上有動靜，我怎會不知道？！」
衛朝顏卻是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還一邊笑一邊搖頭，道：「聽聞北國國師聰穎非凡，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沉罕，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