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打聽打聽
「少說話，多做事，若是乾的不好，就立馬會讓你們滾蛋，沒準還得吃頓鞭子，明白了嗎？」管事的聲音在衛朝顏和陳墨頭頂上響起。
「明白了！」短工們都大聲回答。
此時此刻，衛朝顏穿著一身廉價的粗麻布衣，一雙青色布鞋，頭髮全部豎起來，戴了一頂下人常戴的布帽，低著頭聽著陸宅管事的「教導」。
今兒個一早，她和陳墨就拿著那招短工的告示來到了陸宅，敲開了陸宅的側門，表明了來意。管事的見他倆穿得廉價，但五官標誌，便收下了。
為此，衛朝顏還特意將自己抹黑了至少三個度，還故意把眼睛往小了畫，生怕自己這張臉引起別人過多的注意。陳墨也學著她在臉上來了幾筆，沒想到效果也出奇的好，頓時讓他身上失去了公子哥的感覺。
管事的在前頭帶路，衛朝顏和陳墨與其他短工一起跟著他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需要幫忙做事的地方。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在院子的空地上擺放著數個木箱。此刻，木箱已經打開，露出了裡面黑色的鬼蓮。衛朝顏看去，一朵朵鬼蓮都完好無損，唯一的區別就是有的有芯，有的沒有。
其他短工見到鬼蓮也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之前聽訓的時候衛朝顏就察覺到這些短工跟管事的應該是相熟的，可見以往也是來陸宅做過短工的。這可能不是他們第一次接觸鬼蓮。
衛朝顏正想著，就聽到身旁一個短工開口問道：「陸管事，咱們還是碾鬼蓮嗎？」語氣裡帶著討好，這份討好很大程度上愉悅了這個管事。
陸管事點頭：「沒錯，還是跟之前一樣，要鬼蓮一朵朵完整的送入墨碾，然後將其碾碎出水。」
說完，陸管事又對其中一個說道：「你，你教教新來的這兩個怎麼做。」
那短工看起來很老實，聽到陸管事的話點頭哈腰的應下。陸管事交代完事情後，就讓他們幹活，自己則忙別的去了。
衛朝顏跟著短工們，小心翼翼地將鬼蓮從木箱裡拿出來。她發現他們每次都只拿一朵鬼蓮，而且還是用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
「鬼蓮的花瓣是挺大的，但也沒必要這么小心地拿吧？這一朵朵拿，得弄到什麼時候？」衛朝顏忍不住嘀咕出聲。
陳墨想要阻止她說，可沒來得及。
一旁那個答應陸管事要教他們的短工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對衛朝顏說道：「陸家要求鬼蓮一定要完好無損的進墨碾，這位小兄弟，你就少說兩句吧。大家都靠這個想掙點銀子給家裡呢。」
後面一句，衛朝顏有點似懂非懂。她當然明白來幹活是為了掙銀子，可這跟一朵朵運鬼蓮有什麼關係？這效率得多慢啊。
反倒是陳墨明白了，他壓低聲音對衛朝顏說道：「別做出頭鳥。他們這樣一朵朵運，一是保證了鬼蓮的完整性，二是這樣一來他們的短工時長就會變長，原本一天的活就需要干兩天。而短工，是按照天數來計算工錢的。」
聽陳墨這麼說，衛朝顏明白過來，這些短工這樣做一是怕擔責，二是想要更多的工錢。畢竟短工的工錢可比長工算下來每日的工錢要高。
於是衛朝顏也不說話了，學著他們的樣子運送鬼蓮進屋子。正好她也是想在陸宅待幾日的，畢竟她也不確定這裡是不是就是源頭，她得找到他們研製的房間才行。
一朵鬼蓮能出的鬼蓮花水很少，幾乎只有幾滴。但短工們臉上毫無不耐煩，他們碾完一朵，就會立馬去拿第二朵，繼續碾。直到被碾完的鬼蓮花碴子堆積得差不多了，就又將這些花碴子清理出來，裝到一旁的一個竹簸箕里。
衛朝顏和陳墨一邊幹活，一邊不忘跟工友們聊天，倒也有些許收穫。
這些工友們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晚上都是睡在陸宅的。當然沒有什么正經的房間床鋪什麼的給他們睡，他們就是在隔壁一個空屋子裡席地而躺，地面上只有一層薄薄的被子。但他們顯然已經習慣了，並且還說晚上喝碗熱湯就不會那麼冷，還說陸宅算厚道，晚上會端一個炭盆放到屋子裡，給他們取暖用。再加上關著窗戶，就更不冷了。
衛朝顏聽得嘴角直抽抽，心想這也不怕燒炭中毒。不過想想古代人可能完全沒有這種概念，於是衛朝顏給他們講了個村子裡閉門閉窗晚上燒炭結果全家都死了的「真實故事」，嚇得短工們連連表示晚上定會給窗戶留個縫。
衛朝顏正與身旁的工友結束一個話題，陳墨從外頭走了進來。方才他藉口要上茅廁，出去了一會兒。
陳墨走到衛朝顏身邊的墨碾旁，一邊工作一邊小聲對衛朝顏說道：「剛才出去溜達了一圈，倒是沒發現研製的房間。不過我路過一處假山的時候，隔著假山聽到有人提到什麼國師府，好像我們碾碎的這批鬼蓮要送到國師府上去。」
「國師府？」衛朝顏有些意外，「這裡不是北國邊境小鎮麼，怎麼會有國師府？」
陳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聽到有人這麼說。」
衛朝顏想了想，她湊到另一邊工友身邊，笑著說道：「老李，晚上我想去外頭吃餃子吃油潑麵，有沒有興趣一起吃？」
老李連連搖頭：「不去了，陸宅管飯的。掙點銅板不容易，我得留著給家中妻兒。」
說完，又勸衛朝顏：「小兄弟，我看你年紀輕輕，像是剛出來幹活的。你年紀小，不懂這世道的艱難。你啊，可不能大手大腳，一定得盤算著過日子。」
衛朝顏笑：「不用你出錢，我請客！就當我謝謝你今天費心教我們。我跟我這位兄弟都是孤兒，無父無母也沒有成家，孑然一身的人賺錢夠吃喝就行。」
衛朝顏好說歹說，總算是說服了老李一起去外頭用晚膳。
等到天快黑了，陸管事便遣人來叫他們不用幹活了，去用膳，活等明日再做。
衛朝顏離開墨碾房時，還朝裡頭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三人來到了吃餃子吃麵條的小攤上，衛朝顏一邊吃著面，一邊跟老李聊天：「老李，其實我們是最近才來石山鎮討生活的，這石山鎮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老李搖了搖頭，表示石山鎮這種地方沒啥好玩的。
閒聊幾句後，衛朝顏見時機成熟，便開口：「我聽說石山鎮有個大人物在這裡的，真的假的？」
老李聽到這個，笑了：「大人物在不在我不知道，不過確實是在這裡建了個宅子的。」
「什麼宅子呀？」衛朝顏滿臉好奇，一旁陳墨見她如此在心中忍俊不禁，怕露餡兒只好低頭吃餃子。
老李一口面下肚，回答：「那可是個大宅子，咱們石山鎮的人都叫它國師府！」
「明白了！」短工們都大聲回答。
此時此刻，衛朝顏穿著一身廉價的粗麻布衣，一雙青色布鞋，頭髮全部豎起來，戴了一頂下人常戴的布帽，低著頭聽著陸宅管事的「教導」。
今兒個一早，她和陳墨就拿著那招短工的告示來到了陸宅，敲開了陸宅的側門，表明了來意。管事的見他倆穿得廉價，但五官標誌，便收下了。
為此，衛朝顏還特意將自己抹黑了至少三個度，還故意把眼睛往小了畫，生怕自己這張臉引起別人過多的注意。陳墨也學著她在臉上來了幾筆，沒想到效果也出奇的好，頓時讓他身上失去了公子哥的感覺。
管事的在前頭帶路，衛朝顏和陳墨與其他短工一起跟著他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需要幫忙做事的地方。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在院子的空地上擺放著數個木箱。此刻，木箱已經打開，露出了裡面黑色的鬼蓮。衛朝顏看去，一朵朵鬼蓮都完好無損，唯一的區別就是有的有芯，有的沒有。
其他短工見到鬼蓮也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之前聽訓的時候衛朝顏就察覺到這些短工跟管事的應該是相熟的，可見以往也是來陸宅做過短工的。這可能不是他們第一次接觸鬼蓮。
衛朝顏正想著，就聽到身旁一個短工開口問道：「陸管事，咱們還是碾鬼蓮嗎？」語氣裡帶著討好，這份討好很大程度上愉悅了這個管事。
陸管事點頭：「沒錯，還是跟之前一樣，要鬼蓮一朵朵完整的送入墨碾，然後將其碾碎出水。」
說完，陸管事又對其中一個說道：「你，你教教新來的這兩個怎麼做。」
那短工看起來很老實，聽到陸管事的話點頭哈腰的應下。陸管事交代完事情後，就讓他們幹活，自己則忙別的去了。
衛朝顏跟著短工們，小心翼翼地將鬼蓮從木箱裡拿出來。她發現他們每次都只拿一朵鬼蓮，而且還是用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
「鬼蓮的花瓣是挺大的，但也沒必要這么小心地拿吧？這一朵朵拿，得弄到什麼時候？」衛朝顏忍不住嘀咕出聲。
陳墨想要阻止她說，可沒來得及。
一旁那個答應陸管事要教他們的短工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對衛朝顏說道：「陸家要求鬼蓮一定要完好無損的進墨碾，這位小兄弟，你就少說兩句吧。大家都靠這個想掙點銀子給家裡呢。」
後面一句，衛朝顏有點似懂非懂。她當然明白來幹活是為了掙銀子，可這跟一朵朵運鬼蓮有什麼關係？這效率得多慢啊。
反倒是陳墨明白了，他壓低聲音對衛朝顏說道：「別做出頭鳥。他們這樣一朵朵運，一是保證了鬼蓮的完整性，二是這樣一來他們的短工時長就會變長，原本一天的活就需要干兩天。而短工，是按照天數來計算工錢的。」
聽陳墨這麼說，衛朝顏明白過來，這些短工這樣做一是怕擔責，二是想要更多的工錢。畢竟短工的工錢可比長工算下來每日的工錢要高。
於是衛朝顏也不說話了，學著他們的樣子運送鬼蓮進屋子。正好她也是想在陸宅待幾日的，畢竟她也不確定這裡是不是就是源頭，她得找到他們研製的房間才行。
一朵鬼蓮能出的鬼蓮花水很少，幾乎只有幾滴。但短工們臉上毫無不耐煩，他們碾完一朵，就會立馬去拿第二朵，繼續碾。直到被碾完的鬼蓮花碴子堆積得差不多了，就又將這些花碴子清理出來，裝到一旁的一個竹簸箕里。
衛朝顏和陳墨一邊幹活，一邊不忘跟工友們聊天，倒也有些許收穫。
這些工友們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晚上都是睡在陸宅的。當然沒有什么正經的房間床鋪什麼的給他們睡，他們就是在隔壁一個空屋子裡席地而躺，地面上只有一層薄薄的被子。但他們顯然已經習慣了，並且還說晚上喝碗熱湯就不會那麼冷，還說陸宅算厚道，晚上會端一個炭盆放到屋子裡，給他們取暖用。再加上關著窗戶，就更不冷了。
衛朝顏聽得嘴角直抽抽，心想這也不怕燒炭中毒。不過想想古代人可能完全沒有這種概念，於是衛朝顏給他們講了個村子裡閉門閉窗晚上燒炭結果全家都死了的「真實故事」，嚇得短工們連連表示晚上定會給窗戶留個縫。
衛朝顏正與身旁的工友結束一個話題，陳墨從外頭走了進來。方才他藉口要上茅廁，出去了一會兒。
陳墨走到衛朝顏身邊的墨碾旁，一邊工作一邊小聲對衛朝顏說道：「剛才出去溜達了一圈，倒是沒發現研製的房間。不過我路過一處假山的時候，隔著假山聽到有人提到什麼國師府，好像我們碾碎的這批鬼蓮要送到國師府上去。」
「國師府？」衛朝顏有些意外，「這裡不是北國邊境小鎮麼，怎麼會有國師府？」
陳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聽到有人這麼說。」
衛朝顏想了想，她湊到另一邊工友身邊，笑著說道：「老李，晚上我想去外頭吃餃子吃油潑麵，有沒有興趣一起吃？」
老李連連搖頭：「不去了，陸宅管飯的。掙點銅板不容易，我得留著給家中妻兒。」
說完，又勸衛朝顏：「小兄弟，我看你年紀輕輕，像是剛出來幹活的。你年紀小，不懂這世道的艱難。你啊，可不能大手大腳，一定得盤算著過日子。」
衛朝顏笑：「不用你出錢，我請客！就當我謝謝你今天費心教我們。我跟我這位兄弟都是孤兒，無父無母也沒有成家，孑然一身的人賺錢夠吃喝就行。」
衛朝顏好說歹說，總算是說服了老李一起去外頭用晚膳。
等到天快黑了，陸管事便遣人來叫他們不用幹活了，去用膳，活等明日再做。
衛朝顏離開墨碾房時，還朝裡頭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三人來到了吃餃子吃麵條的小攤上，衛朝顏一邊吃著面，一邊跟老李聊天：「老李，其實我們是最近才來石山鎮討生活的，這石山鎮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老李搖了搖頭，表示石山鎮這種地方沒啥好玩的。
閒聊幾句後，衛朝顏見時機成熟，便開口：「我聽說石山鎮有個大人物在這裡的，真的假的？」
老李聽到這個，笑了：「大人物在不在我不知道，不過確實是在這裡建了個宅子的。」
「什麼宅子呀？」衛朝顏滿臉好奇，一旁陳墨見她如此在心中忍俊不禁，怕露餡兒只好低頭吃餃子。
老李一口面下肚，回答：「那可是個大宅子，咱們石山鎮的人都叫它國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