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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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聖上年紀越來越大,身子骨眼見著也越發的不好。雖然面上極力掩藏,可大家基本上都心中有數了。以聖上如今的身子骨,還不知能撐幾年。

  可眼下,太子之位一直懸空,遲遲未定,以至於朝中人心未定。

  前兩年,還會有朝臣提出立儲之事,可都被聖上嚴厲呵斥,甚至有罷官之舉。久而久之,便無人再敢提及。只是朝中不少老臣,想起此事便憂心忡忡,私下已不知商議過多少回。

  聖上心思難猜,可他們作為國之重臣,卻不得不思慮周全些,將一些意外情況也要提前預料,好有應對之策。

  依著裴卓和顧之臨的意思,這儲君之位是越早立越好,拖得越久,這些已經成年的皇子之間的暗鬥只怕會越嚴重。到了後期,沒準還會有互相殘殺之事。更別說,積怨已久之後,若一人上位,其他人能不能活著都是問題。

  但這些話,他是萬萬不能跟秦馴說的。在他看來,這位汴王雖然為人溫良,不太喜與人爭搶,可卻並不是一個無欲無求之人。不然,他是不會在寧王出京之後,亦提出要為寧王分憂,為聖上分憂,緊跟著出京的。

  一個人表面表現得再平靜再不爭不搶,只要心底的欲望愈發強烈,就總會顯露出來。

  裴卓不知道,聖上是否知曉這些,也不知道聖上看到這些後不制止,是不是因為他自己就想看到這些。

  聖心難測,且也不喜歡底下人揣測,裴卓只能將一些想法藏在心裡。

  「裴大人可是還有什麼想問的?」見裴卓沒有立馬接話,秦馴又出聲問了句。

  裴卓這會兒反應極快,他道:「我只是在想,衛郎中一介女子,卻也能一路救死扶傷,可見其不僅有能力,也心懷天下百姓,是個大能之人。」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裴卓對衛朝顏雖然印象不錯,但畢竟沒有深入了解過。這場面上的漂亮話,他也只是對秦馴說說,敷衍一下罷了。不過,若是衛朝顏真能救治得了顧之臨,那他對她的醫術,還是會刮目相看的。

  正說著,門忽然從裡頭被打開,門後露出了衛朝顏的臉。

  裴卓立馬迎了上去:「衛郎中,顧大人他……」

  「顧大人醒了。」衛朝顏輕啟朱唇,隨後又擦了下額間的汗。

  裴卓面露喜色,立馬大步朝裡頭走去。只見顧之臨依舊躺在地上,但已經恢復了意識,呼吸也變得平穩。

  他掙扎著要起身,裴卓連忙上前一步扶起了他。

  衛朝顏聲音響起:「顧大人還是先別動為好,回去以後也需臥床休息幾日。你今日這症狀,明顯是心源性猝死的徵兆。」

  「心源性猝死」這幾個字對於顧之臨來說十分陌生,他眼裡有疑惑之色。裴卓和秦馴也聽不懂,只聽裴卓問道:「那是什麼病?」

  「嗯……用你們聽得懂的話來說,就是一種心臟的急症。」衛朝顏試圖解釋清楚,「這種急症一般都會出現在有心臟病相關病症的病患身上。不知顧大人之前可有過心臟相關的病症?比如心絞痛,呼吸不暢一類的。」

  衛朝顏點了點頭,之前她也用系統的設備給他檢查過了,的確也沒有發現心臟方面的毛病。

  「那就還剩一種可能。」衛朝顏說道,「近些日子,顧大人可是操勞過度?」

  顧之臨怔愣了一下,他對於「操勞過度」這個詞,似乎理解起來需要一點時間。他一向是花很多時間在公務之上,倒也從不覺得自己是操勞過度。先前家人都勸過他要注意休息,可他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如今見衛朝顏這麼一提起……

  衛朝顏見他這副模樣便明白了,道:「顧大人,太過於操勞也會引起這種急症。尤其是睡得晚起得早,睡眠得不到保證的話,就更容易了。」

  裴卓連忙也幫腔:「就是,衛郎中說得沒錯,你就是該好好顧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你這個小鬼,偶爾說起話來怎麼老氣橫秋的。」顧之臨這會兒了還不忘跟裴卓拌嘴。

  裴卓不服:「什么小鬼,我都而立之年了。」

  顧之臨聽了輕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告訴裴卓,他的而立之年在他眼裡依舊是小鬼。裴卓忍住沒有翻白眼,決定給他這個病人幾分面子。

  「先將顧大人送回家吧,然後我再好好給顧大人把一次脈,開些藥給他。」衛朝顏又說道。

  顧之臨聽了便要起身自己走,但衛朝顏囑咐他暫時不宜走動,於是裴卓便要將他背起來。顧之臨覺得這有些丟臉,死活不肯。


  僵持之間,卻聽見門口傳來一道男聲:「你在這做什麼?」

  衛朝顏一怔,隨即立馬扭頭看向門口,只見秦炤站在門外,面色嚴肅。在他身後,跟著晏之,還有幾名侍衛。

  這還是衛朝顏第一次見他帶這麼多人在外頭行走。她不由想: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秦馴聞言也看了過去,見到秦炤很是意外。同意外的還是裴卓與顧之臨。

  裴卓與顧之臨立即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句話——怎麼衛郎中還與寧王相識?

  衛朝顏這會兒卻是走了過去,熟稔問道:「你怎麼來了?」

  秦炤抿著唇,聽到這話後眸色更加深了幾分。

  他怎麼來了?自然是因為聽說衛朝顏上了秦馴的車,這才趕過來的。當時車夫回到府上,正巧被秦炤看見,見車上王府的標誌不見了,便問了一句,這才知道是衛朝顏借馬車出府時要求取下的。然後車夫提了句,汴王殿下接了衛姑娘上馬車,一下就讓秦炤警鈴大作。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警鈴大作,他這皇兄一向是儒雅溫良,性子很好,也不愛與人爭吵,他請衛朝顏上車定是兩人早就相熟。

  可正因為想到兩人早就認識,秦炤心裡頭便更不舒服了。

  接著,他便不知出於什麼想法,遣了人去打聽衛朝顏的下落,得知衛朝顏和秦馴進了這間酒樓,便匆匆趕了過來。不僅趕了過來,還多了幾個人手,他自己也不知幹嘛要擺這個陣仗。

  總之,唬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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