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考題被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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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李太醫覺得驚奇荒唐,連同他身後站著的一眾太醫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陸子宴看著南溪亭又加了藥,眼底原本騰起的緊張也消散了下去。

  就她那兩幅藥下去,別說讓人安然無恙地醒過來,怕是剛服下就原地暴斃了。

  果真是個大言不慚的蠢貨。

  陸子宴甚至覺得跟南溪亭比試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南溪亭聚精會神地將藥弄好給重刑犯服下後,第二副藥也熬了出來,又用同樣的方法將藥丸給其服下。

  藥入口沒有一盞茶,原本靜靜躺著的病人有了反應。

  臉上肉眼可見的痛苦了起來,眉頭緊皺,連呼吸都開始變得不規律且急促,看著隱隱便有不好。

  可就當所有人以為人會被南溪亭治死的時候,靜靜坐著的南溪亭忽然有了動作,伸手從藥袋裡掏出一套銀針出來。

  隨後手法嫻熟地將一根根銀針扎進重刑犯的胸腔穴位上。

  不消一刻,重刑犯忽然嘔出了一口血來,南溪亭伸手將人推著側起了身體,一口口瘀血被吐了出來。

  人也跟著悠悠轉醒。

  剛熬好藥的陸子宴大為震驚,手中的藥碗砸在了地上,藥汁揚了滿地都是,「不、不可能——」

  他實在是沒想到,南溪亭到後面竟然還用到了銀針……

  元熙帝看著人醒了過來,也知道比試結束了,急忙讓幾個太醫輪番給重刑犯把脈。

  「回陛下,脈象平穩,淤血盡除,且烈藥的副作用也被銀針化解,此人身子並無異樣了,好生養護便能恢復健康。」

  李太醫臉色難看至極,只覺得面上無光,「陛下,老臣要親自把脈!」

  元熙帝知道是李太醫不甘心南溪亭贏得了比試,沒有阻攔,而是道,「也好。」

  李太醫這才上前給人把了下脈。

  臉色更是又青又白。

  有太醫見李太醫遲遲不說話,笑著道,「如何?李大人這回可是死心了?這場比試可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南大小姐的療法和針法,下官都自嘆不如,李太醫還懷疑個什麼勁兒?」

  「小陸大人學醫二十多年,竟然輸了,而是還輸得這般難看,南大小姐可是遙遙領先你半個時辰呢。」

  幾個太醫明里暗裡的嘲諷,讓李太醫和陸子宴臉色更加難看。

  雖說李太醫地位高,但也不可能人人都與他交好,如今世家當道,世家子弟入宮當御醫也是有的。

  而李太醫毫無家世,身後無人,不過只是有一個救帝的恩情在,所以元熙帝多加青睞罷了。

  尋常時候抓不到李太醫的把柄,這回逮著機會,那些與其關係不好的人恨不能在多奚落兩句才高興。

  在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的情況下,李太醫也不好抵賴,只能沉聲道,「南大小姐醫術高超,此場比試確是陸子宴輸了……」

  陸子宴臉色慘白,只覺得難堪至極,如芒在背,「師傅……」

  元熙帝看向李太醫,「既然如此,便準備開始第二場比試吧。」

  李太醫畢竟當年救過他一命,這些年服侍也是盡心盡力,元熙帝也沒怪罪他不懂規矩。

  「是。」

  陸子宴回到太醫的行列坐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看著南溪亭的雙眼愈發陰鬱。

  都是她,如果不是南溪亭故弄玄虛,他又怎麼可能輕敵至此。

  至少、至少也不會輸得這麼難看……

  第二場比試仍然還是由元熙帝抽取題目,很快,第二張宣紙在手心攤開。

  元熙帝看著宣紙上的題目,眉頭一皺。

  這題目很是陌生,顯然不是昨夜大家一起擬定的……

  太后見此,開口道,「皇帝怎麼了?為何遲遲不念出考題?」

  元熙帝沉聲道,「回母后,這題目不對勁,昨日考題總共是十題,且都是擺在明面兒上當面擬定。」

  「十道題目中並沒有這一道,顯然是被不知死活的東西動了手腳。」

  太后露出兩分驚詫,抬手道,「且拿來給我瞧瞧。」

  元熙帝依言將手中宣紙遞給了太后,在太后查看的間隙里,他也沒閒著,陰沉著臉道,「沈愛卿,現在立刻去查,看看是誰膽敢當眾耍這種把戲。」

  沈延舟站起來,雙手作揖,「微臣領旨。」

  說完當即就要轉身去查,卻不料此時一眾太醫里竟有人主動站了出來,跪在地上道,「陛下饒命,此事是微臣做的。」

  元熙帝看著有人主動出來認罪,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原明朗。」

  「你悄悄更換考題,在朕眼皮子底下耍小動作,是當朕死了嗎?」

  跪在地上的原明朗見元熙帝問罪,將頭埋得更低了,求饒道,「陛下息怒,微臣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昨日擬題的時候,按理說太醫署所有御醫都要出一題,隨後在盛到陛下跟前篩選,可太醫署足有四十二人,呈上去的卻不足十題。」

  「微臣出的題目李太醫更是沒有瞧一眼便讓人撤了下去,微臣不服,所以才一時糊塗悄悄將自己出的題加了進去。」

  元熙帝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將事情闡述清楚,目光也落在了李太醫身上,「竟還有此事?」

  李太醫當即跪了下去,「回陛下,昨夜擬題的時候,臣是召集了所有太醫署的人一起擬定的,至於後面為何只呈了九題上去,也是臣心疼陛下日夜為國事操勞,不敢再拿過多的考題上去令陛下煩憂。」

  「一些臣覺得不合適的考題就扣下了,其他太醫當時都未曾有過異議。」

  原明朗跪在地上冷不防出聲,「到底是無異議,還是不敢有異議?」

  李太醫見原明朗指控自己,亦是生氣惱怒,「原大人此話何異?你不敢提出異議,是你膽小如鼠,在背後使這些下作手段,在趁機在陛下跟前告狀,與小人有何異?」

  原明朗沉默著沒在反駁。

  元熙帝厭煩地看了一眼原明朗,「李愛卿固然做事不周到,但也不是你在背後耍心計的理由!」

  「來人,將他拖下去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還有負責看守搬運檀木盲盒的太監有失察之責,全都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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