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沈延舟察覺桃花羹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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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只是來瞧個熱鬧,主持還得皇帝親自做主。」

  太后慵懶倚靠在軟椅上喝著茶,明顯不想插手。

  元熙帝點點頭,隨後起身走到中間,伸手抽取了一張捲起來的宣紙,自手心攤開,「治療重傷者,使其在一個時辰內甦醒便可。」

  隨著話音落下,南溪亭和李太醫的弟子陸子宴二人出列。

  很快,兩個身受重傷的重刑犯被人抬了上來。

  元熙帝負手而立,在南溪亭和陸子宴身上掃了一眼,「太醫署的藥材隨取隨用,即刻開始。」

  隨著應答聲落下,陸子宴轉身掠過南溪亭,眼底浮起一抹不屑,「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從來不欺負女人。」

  南溪亭,「……」

  「弱智。」

  說完,就率先挑了重刑犯,在其旁邊蹲下,明顯不打算在搭理陸子宴。

  陸子宴沒想到南溪亭說話如此簡單粗俗,當即怒氣上頭,但也沒在自討沒趣。

  哼!他倒要看看待會南溪亭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兩個人很快聚精會神地治療起了病人。

  南溪亭先是給重刑犯把了下脈,又檢查了一遍全身,確定其傷在何處和癥結所在後,她站起來先洗了個手,才去抓藥。

  反觀陸子宴還在給重刑犯診脈,眉頭緊促著。

  病人身上多處深可見骨的刀傷,且有失血過多之象,體內還有瘀血堵住胸肺,出氣多進氣少,若是救治不及時,怕是撐不過今日。

  即便他入仕太醫署多年,又得了李太醫悉心教導,要想在一個時辰之內治好,並且使人甦醒過來,還是很有難度的。

  但是……南溪亭怎麼這麼快就站起來去拿藥了?

  甚至連方子都沒寫。

  她到底在裝什麼?

  陸子宴心中憋悶,只覺得南溪亭根本沒認真對待這場比試。

  壓下心中怨氣後,他拿著筆墨開始寫方子,每一個藥材他都要深思熟慮一番。

  等到他寫出一張完整的藥方。

  南溪亭的藥已經下罐慢火煮著了,煮藥的同時,她又用剪刀將病人傷口旁邊的囚衣剪開扔掉,開始清洗包紮傷口。

  她掏了掏藥袋,將縫製傷口的針線都拿了出來。

  李太醫看著她拿出些奇奇怪怪的針,而且大多是彎曲的,眼底充滿了不屑和蔑視,「這些是什麼?你是來治療的,可不是來殺人的,雖說這二人是死刑犯,但人命豈容你胡鬧?」

  南溪亭拿著彎針道,「每個大夫都有屬於自己的藥箱,不能說我的醫具與你們不同就污衊我是來胡鬧殺人吧?」

  李太醫還想反駁她,元熙帝卻淡淡掃了他一眼,提醒了一聲,「李愛卿。」

  警告意味很是明顯,李太醫這才沒說話了,只是冷嗤了一聲,眼中滿是瞧不起,方才他是盯著南溪亭抓藥的。

  她抓的藥材是烈藥而且分量比平常多一倍,可見其心氣浮躁,只想著要讓人一個時辰內醒來,可不曾想過烈藥帶來的傷害。

  這一碗藥下去即便人能醒來,怕是沒一會兒就會因用藥過猛而死。

  南溪亭壓根就不配跟他比試,更加不配跟陸子宴比試。

  今日,他們贏定了!

  小小插曲被元熙帝壓下後,眾人的目光重新落在兩個人身上。

  南溪亭三下五除二將傷口一層層縫好。

  手指都不帶抖一下,動作利落又乾脆。

  將傷口包紮好了之後,便蹲在火爐旁邊控著火候,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

  元熙帝不懂醫理,看著有些疲倦了,便朝著宋盛道,「瞧著還需得一會兒,宋盛,去命御膳房備兩盞桃花羹來。」

  說著,轉頭詢問太后,「母后是要熱的還是涼的?」

  太后彎著唇道,「我也不太愛飲桃花羹,換成蓮花露吧。」

  元熙帝笑了笑,「那是母后不曾喝過,這桃花羹啊,越飲便愈是有味道,清香甜醉,醒神怡人,饒是我這素來不愛喝甜的都愛不釋手。」

  太后道,「皇帝喜歡自然是好的,只是先前太醫特意叮囑我如今年紀大了,不宜吃太多甜膩辛辣的食物,不然定也是要嘗一嘗的。」


  元熙帝聽此也沒在堅持,而是道,「母后說的是,原是我考慮得不周到。」

  母子寒暄間,宋盛也很有眼力見地退下去傳信了。

  沈延舟坐在旁邊,目光雖然是落在火爐旁邊的南溪亭身上,但元熙帝和太后的對話,他卻是一字沒落地聽進耳朵里。

  元熙帝每日早朝都會端著一碗喝,雖外人看來那是所謂的救心茶,可實則卻是桃花羹。

  在喜歡的東西,也不可能天天吃都吃不膩。

  沈延舟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瞼。

  很快,兩盞飲露便上了來,元熙帝伸手喝著桃花羹,顯然精神了許多,看著南溪亭二人的比試也不覺得那般枯燥無味了。

  藥很快熬好,南溪亭將藥汁倒入碗裡面,而後又起身去抓了第二次藥。

  這下李太醫都不免疑惑,南溪亭又開始熬藥做什麼?

  難道是第一碗藥熬得不行?

  不、不對!

  李太醫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眼睛死死地盯著南溪亭,看著她抓的藥材都有哪些。

  直接飲用烈藥確實會適得其反,可若是飲了烈藥,在用一貼溫和調理的藥方緩衝著,那結果還能是一樣嗎?

  南溪亭這是劍走偏鋒,想要以此一搏……

  這份大膽和熟稔,顯然不像是一個新手能做到的。

  在看旁邊陸子宴才開始熬藥,他的心已經緩緩沉了下來。

  南溪亭難道真有兩分本事……

  那她的天賦該是有多高?才學了三年,而且還是自學,便有如此高的造詣。

  若今日真叫她贏了,豈非是要把整個太醫署以及他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李太醫光是想想就覺得丟臉至極,眼神嚴肅地瞪了陸子宴一眼。

  陸子宴自然也察覺到了,接收到老師投來的目光,額頭冷汗都快要冒了出來。

  南溪亭區區一個後宅女人,不可能勝過他的!

  陸子宴動作快了不少。

  南溪亭倒是沒察覺李太醫和陸子宴的緊張,而是熬上了第二幅藥。

  等到第一碗要納涼後,倒入藥臼里,拿了乾草藥和蜂蜜開始製作藥丸。

  這一步驟不稀奇,畢竟昏迷的人不能直接餵藥汁。

  可令李太醫震驚的是,在烈藥的基礎上,南溪亭竟然又加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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