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劉姥姥進大觀園--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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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確實繁華,街巷密布,百業興隆,阡陌縱橫、曉霧初開。

  這座皇城經歷了御駕親臨的皇恩浩蕩,百官跪迎的全城驚動,也經歷了庶民萬幸的安居樂業。

  慧帝這麼些年巡查河工,觀民察吏,加恩士紳,賦稅恩賞,重視商賈,還大開國門,這座曾經的廢城終於恢復昔日繁榮,成了大夏所有人都嚮往的地方。

  前朝瘋王懼怕北境,特地將都城從京師遷往江南,而慧帝當朝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還都京城。

  天子守國門,這是慧帝當年遷都時立下的重誓。

  「連捕快,我已經打聽過了,高捕快跟赫連仵作現下正在順天府衙里呢,沒出什麼意外,您放心。」六寶腆著臉笑得一臉討好。

  連遲也沒問他是怎麼打聽出來,畢竟這裡是京城,有裴相,相府的實力,連遲很快就會體驗到了。

  「哎呦連捕快,咱們大人真不是故意騙你的。」六寶覷著連遲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再說他也是真生病了,只不過誇張了那麼一點……」

  「一點?」

  「可能……」六寶乾笑一聲,「可能是過了一點,誰讓咱們少爺身體好呢,為了得風寒,他可是連著好幾天都脫光了衣服趕路呢!要不怎麼會那麼久都沒下馬車呀!」

  連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想到狗官光著身子縮在馬車裡的樣子,這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笑了就好了!」六寶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大人他先回相府了,他交代了,今兒個連捕快想去哪兒都成,只要晚上回相府吃飯就行……」

  連遲說到底是個鄉下娃娃,頭一次進城,跟劉姥姥進大歡園一樣,知道高劍和冬叔沒事後,她總算是有心思好好看看這京城了。

  「那邊那個是什麼地方?」連遲指著河對岸的一座高樓,裡頭來來往往的儘是些穿著外邦服飾的大鼻子。

  「那是重譯樓,旁邊挨著的是來賓樓,這兩座樓是專門用來招待外邦使節的。」六寶貼心地當起了一日導遊,「除此之外京城還有十四座酒樓,並稱十六樓。」

  「外邦使節?怎麼這些日子很多外邦人來嗎?他們也是為了八月十五?」連遲發現不僅是那座樓,便是大街上也有許多高鼻深目的外邦人。

  六寶搖搖頭,「倒也不全是,便是平時京城也有許多外邦使節。頂上那位對外邦很是感興趣。」

  這個事兒連遲倒也是知道一點,聽聞宮中的國子監還專門設立了四夷館,韃靼館、女直館、西番館、西天館、回回館、百夷館等,專門研習外邦文化。

  「那是什麼地方?」連遲指著遠處一座吊腳樓模樣的,灰牆琉璃瓦頂,廊柱和窗戶是綠色的。

  六寶打眼一瞧,「那是咱們京城有名的雲福樓,他們家的戲班子一絕,這尋常人排上幾個時辰隊都買不著票呢!」

  六寶嘴巴張了老大,「連捕快,這你怎麼知道的?這地方之前曾經開過許多鋪子都莫名其妙地著火,後來雲福樓的老闆接手後,一次火災都沒發生過,大傢伙都說是這名字取得好,有福氣呢。」、

  什麼名字有福氣,這酒樓明顯用上了風水八卦秘術,黑色琉璃瓦頂主火,綠色琉璃瓦剪邊主水,以水壓火,自然鎮得住火災。

  連遲突然來了興趣,「尋常人要排隊買票,你們大人可不是尋常人啊。」

  「那是自然,我們大人是雲福樓的至尊無上貴賓呢!」六寶還挺得意,「剛才我也打聽過了,最近雲福樓排了個新戲,場場爆滿呢!」

  「哦?什麼戲?」

  六寶撓撓頭,「好像是講什麼忘恩負義,報仇雪恨,具體我也記不清了,反正咱都到了,就進去瞧瞧。」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雲福樓大門口,還真是人山人海,也不知六寶亮出了什麼東西,很快就有小廝領著兩人走了另一間門,直奔著二樓雅間,裡頭早就備好了瓜子點心水果酒水,一應俱全,連遲不得不再次感嘆金錢的力量。

  雲福樓還貼心地奉送一張今日大戲的簡介。

  講的是十年前中州大旱鬧饑荒,大部分都逃往了齊州府青寧縣城,那兒離中州最近,也最是富裕。

  青寧縣城其中一戶丁姓人家收留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少年,那少年自稱姓龐,與家人失散,還欲進京趕考。

  收留他的那戶丁家在青寧縣城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的善人,這次還開粥棚接濟災民。丁老爺欣賞這少年的志氣,更覺得他與自己投緣,便將他安置在了家中,這本是一樁美談,誰料卻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那少年過慣了窮苦日子,在丁家這幾日算不上錦衣玉食但也是康寧安康。

  飽暖思淫慾,他卻對丁夫人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時常找藉口進出丁夫人的房間,還經常無故貼近甚至猥褻。

  丁夫人察覺不對告知夫君,可夫君卻不以為然,只是礙於夫人的要求,便決定讓少年住到外頭的宅子裡。

  誰料到這少年因此心中就有了嫉恨,他在宅子裡住久了,竟然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他開始怨恨起丁老爺來。

  而雲福樓的戲也正演到這裡,

  台上一個少年書生模樣的人憤怒地抄起酒缸狠狠地砸向丁老爺的後腦勺,丁老爺瞬間應聲倒地,這還不解恨,那少年騎坐在丁老爺的背上,一下又一下不停地砸著。

  憑什麼!憑什麼你這麼有錢,我卻窮得叮噹響?

  憑什麼你有美人在懷,我卻遭人厭棄?連摸個丫鬟都敢給我白眼!

  憑什麼你兒女雙全,夫妻和睦,我卻要住這小破屋子,連家都回不去!

  憑什麼!憑什麼!

  眼看著身下的男人不再動彈,腦漿子混著血水流了滿地,這少年才堪堪停手。

  「啊啊啊啊!」一陣女人的尖叫從背後傳來,丁夫人看到眼前情景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可這少年臉上卻浮現出猙獰恐怖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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