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遭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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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染趕到城牆下時,元宸仍在訓著手下那一眾人。

  他如平日出城巡查一般只著玄金色輕甲,卻一反常態的抬手在身前搭了一條雪豹裘襖,威儀十分。

  元宸眸中閃過的眼光比今日的天色還要陰上三分,而他身前聽著規訓的十來名親信,皆是一臉苦色。

  「總有人稱本王手無實權,連手下養著的親信,都是一眾無能之人,可你們都是本王親自教出來的,本王相信你們,敢將你們調來東都隨軍,自然也是瞧得見你們身上的本事。怎麼,連行蹤是什麼時候曝露的都不知道?」

  他冷嗤道:「本王養你們,可從來都不是為了撐面子的。」

  身前無一人敢應答,獨留蕭瑟秋風回應。

  「你便不要訓誡他們了,那人若真能夠捕到你們行蹤,想必,定不是等閒之輩,怪他們也無用,嚴加排查便是了。」

  沈清染氣鼓鼓的闖到元宸身前來,第一個舉動便是扯過元宸搭在肩上的裘襖。

  果然與她所猜測的無二,元宸用裘襖所遮擋之處正是一道汩汩涌著鮮血的傷口,而元宸的腳邊,正不屑地踩著幾道斷箭。

  這廝一準是咬准了她肯定會來瞧,故意遮上不讓她看的!

  元宸平日所著的玄黑色輕甲很是幹練,行軍便利,唯一的瑕疵便是這輕甲並非千刀難挫,很容易便會斬斷,只適合每日晨起出城巡視。

  真要交起手來,還是要著輜重。

  「元宸,我生氣了。」

  沈清染從腰間取出繡帕抵在了元宸的傷口上,霜白色的帕子當即便被污血染紅,滲到了沈清染的掌心。

  溫熱的鮮血涌在指縫間,沈清染被他氣得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元宸委屈的向她眨了眨眼,哪還是剛才訓誡手下的兇悍模樣。

  罷了,她服軟了。

  沈清染覺得她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與元宸發什麼火,畢竟「捨不得」這三個大字在她心裡烙的清清楚楚。

  「先回帳中休息去,剩下的話我替你說,知不知道?」沈清染在「威脅」元宸時,壓根就沒想過允許這人拒絕。

  她薄怒嗔怪道:「我晚些再跟你算帳,你知不知道?回去等我。」

  而在方才訓誡過的手下眼中,元宸已經被他們十分默契的落上了一個妻管嚴的印象。

  他們瞧沈清染個子不大高,一瞧便是大家閨秀的模樣,雖說面相威嚴,但應當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畢竟,沈清染溫婉仁善的傳聞他們聽了有些日子了。

  尤其是他們的主子,那真是恨不得將沈清染找一處藏起來,日夜哄著開心,捧在心尖上,都要怕沈清染在他心尖上站不穩。

  再者說,凶能凶得過元宸?

  沈清染依次將這些人的臉孔大致掃了一遍,先是將手上鮮血找帕子擦了去,才清了清嗓子。

  「我不認得你們,但你們應當認得我,方才殿下說過的話,我今日便不多說了,免得你們聽了厭倦,又聽不進去,是不是?」

  無人敢答腔。

  沈清染卻佯笑道:「你們與殿下也這般木訥的?放心,我還不打算怪罪你們什麼,畢竟事已至此,將人揪出來才是最要緊的。」

  這些人待她果然一如待元宸那般恭順,不敢有二話。

  她淺淺一笑,眼前眾人卻由心生寒,只覺懼怕。

  「所以還請諸位上些心思,今日這種事,不要再讓我知道第二次,可好?至於再多的話,我便不說了,我還得去照拂殿下。」

  臨走前,沈清染又瞥回一道視線:「諸位既然是宸王殿下養出的死士,那想必身手是頂好的,命也是押在了宸王殿下手上的……」

  她大步離去,只留下空蕩蕩一句威脅。

  「以前宸王殿下未與你們立過這規矩,我今日不罰你們,但若是日後你們再有護不住宸王殿下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我都要罰你們。他若傷了胳膊,我便卸你們一條胳膊。」

  是了,若真如尋常人家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一般,他們的主子為何會如此意中這位夫人?

  又怎會捨得帶這位夫人四處遊歷?

  沈清染卻只一笑而過,她可不在乎那些,她要的只有威懾。

  能不能做得出這些事,和到底去不去做是不一樣的,她只需要那些人心甘情願的聽命於元宸,就足以了。


  掀開帳簾,元宸已經十分識趣的自己卸下了輕甲,正坐於桌案前。

  「等我多久了?」

  「很久。」

  元宸向她招了招手,眼中儘是脈脈溫情,然而氣氛還未溫存太久,沈清染便已毫不客氣的替他診治起了傷口。

  一時間,帳中儘是血腥味。

  「你還記不記得答應了我什麼?」

  「記得。」元宸輕笑道。

  聽了元宸竟還一本正經的說自己記得,沈清染心頭的火氣又被燎了起來,連為元宸扎繃帶的力度都重了幾分。

  「記得你還搭命進去,不知道好好護著自己?」她糯唧唧的委屈話語裡帶著哭腔,一改方才凶人模樣,連眼淚都要止不住了,卻又掛念道:「疼不疼?」

  「不疼。」元宸連忙將人攬緊懷裡。

  好好的小姑娘,怎麼就被自己欺負哭了呢。

  「本王恰也是想著早些回來見你,才中了他們的埋伏……只憑他們的本事,還留不住本王的性命。」

  沈清染一時氣惱,便掐住了元宸腰間一處。

  「不要總說性命不性命的,早一些晚一些都好,只要你平平安安回來,我比什麼都好,你知不知道?」

  那人被她掐的更是委屈,點頭時像被她欺負了似的。

  「我也是擔心你……」

  她的性子也軟了下來,噘著嘴替元宸揉了揉腰後。

  「早前我來見你時,也幾次被人發現了行蹤,當時沒細想,今日你差點出了事,我才覺得可能是出了內鬼,還是得查查的好。若是你那些侍衛都瞧不出端倪,那應當就是他們認識的人,要麼便是那人身手的確極好,連你我都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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