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有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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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塵扭捏至極,瞧著便是極不情願的模樣,又不願多言,實在蹊蹺。

  「清塵,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的?」沈清染輕撫著光潤如玉的鐲子,揚起一絲難以琢磨的笑意。

  「奴婢是向人打聽了的。」

  「如今戰事吃的這般緊,你這一路趕過來,應當受了不少苦罷?過來讓我瞧瞧,傷有沒有好點?」

  清塵順勢坐到了沈清染的身邊,笑意盈盈。

  「奴婢不苦!奴婢只想著早些到小姐身邊來照拂,想著想著,便不覺得有什麼苦的了,而且城外仗打的也不厲害,奴婢說自己是來探親戚的,他們就放心給奴婢通行了。」

  「打小便屬你機靈。」

  沈清染似笑非笑的輕勾清塵鼻尖逗趣清塵,又疼惜的握住了清塵的手腕:「還說自己沒吃苦?都將自己瘦成這樣了,還不知苦呢。這麼些日子不見你,我也想的緊,不過我今日也有些事要折騰,你苦了一路,便在帳中好好休息,等晚些我再差人為你收拾出住處。」

  清塵推拒地拂開了沈清染,怯懦道:「奴婢只要在小姐身旁伺候就夠了,小姐不必為了奴婢如此費心的。」

  「你說的這是什麼傻話?軍營的條件本就艱苦,你又奔波了一路,我哪能再委屈了你,不過是安排一處住處,費不了什麼心思的。更何況……你在帳中能伺候我些什麼?只怕讓人瞧了去,還要說我欺負你。」

  沈清染嘴邊笑意愈濃,卻仍是平淡不驚的腔調。

  主僕二人瞧著都是待這場闊別重逢莫不在乎的態度,不說欣喜,連久別重逢的驚訝都瞧不見,淡如寡水,清如春池。

  「那……」清塵又猶豫了會,適才木訥點頭:「奴婢知道了。」

  「聽話。」

  沈清染體恤地拍了拍清塵的肩膀,便起身離去,剛走出沒兩步遠,便因身旁的異色而分外拘謹。

  似乎有人在跟蹤她?

  沈清染存心快步繞出了軍營一大圈遠,卻發現,身後的人對她始終鍥而不捨。

  又是一激靈。

  沈清染趕忙回身撫出長劍,順勢迎著蕭瑟秋風刺去,連落葉都是閃身截落於劍下,眼前人竟如木樁一般任由沈清染向他刺去。

  她定了定視線,才發現眼前不是陌生人,而是被元宸調做了她的近侍的烈,這人就如木樁一般立於身前,不閃不躲。

  沈清染蹙了眉,她善撲身刺劍,卻不善撤身收劍,極為勉強的才收回刺向烈的劍鋒,幸未見紅。

  饒是如此,烈的一截髮鬢還是被她削了下來,如今兩邊不對稱,瞧著怪獨到。

  「……」烈斜了一眼自己被削下的髮髻,用掌心接了下來。

  沈清染將劍收回鞘中,枉她繞出這二里路,竟是誆進來一個自己手下的人,豈不是虧的要死?

  「下次不要再用這種法子找我了,有事你說就是。」

  不過想想烈木訥至極的性子,她覺得也說的過去。

  「說罷,什麼事?」

  「主子發火了,正在訓人。」

  元宸發脾氣了?

  一聽這個,沈清染當即來了興趣,要說元宸發脾氣,那還真是十分罕見的景象了,至少她從未見過幾次。

  「你是想讓我去幫忙勸勸?」

  烈點了點頭。

  「不錯,你最近有點長進。」沈清染如表揚一般拍了拍烈的肩膀,肆意尋了處木樁坐下,頗為散漫。

  「你先跟我講講是怎麼回事,如何?他那性子你比我清楚,要真是我能勸到的事,我幫幫你們也沒什麼,可要是我勸不了的事……沒準他還得連我一塊教育。」

  「主子今早帶人出城巡視遭了埋伏,應當是被人泄露了行蹤,主子正在教訓他們行事不小心,能反被別人監視,但就連屬下終日在您與主子身旁巡視,也沒能查到形跡可疑的人,問題應當不是出在這。」

  「遭了埋伏?」沈清染猛地站起身,焦灼的質問烈:「戰況如何?他可有傷到?如今人是在哪?」

  若說方才她還是瞧熱鬧的心境,那這會便是真的急了起來。

  行軍打仗之人,被泄露行蹤以及行軍部署,都是極其危險的事,稍有不慎,便要把性命搭進去,絕不能輕視。

  「主子反應的極快,但那伙人好像早有準備,早早就做下了埋伏,根本來不及撤回城中,折了好些人,吃了不小的虧。」


  烈見沈清染焦灼下紅了眼,本就是個不大會說話的,這便更是不知如何開口了。

  「他如何?」

  「主子……主子沒傷到什麼。」

  沒傷到什麼,那不還是傷了?

  按照元宸那報喜不報憂的性子,若說沒傷到什麼,那便是傷到了,一準還傷的不輕,能將她氣丟半條命那種。

  大清早聽到這陣噩耗,沈清染當真被燎的頭疼,彼時的神清氣爽也於此時煙消雲散的乾淨,哪還笑得出來。

  「我知道了。」

  沈清染一想便又是一陣頭疼。

  說來確實奇怪,她從離開嶺北後便時常被人知道行蹤,就連走了偏僻的轄境,都能有人十分輕易的找到她。

  而這一次,又是元宸被曝露了行蹤。

  還有這麼趕巧的?

  「我這便去瞧瞧,他如今在哪訓話?」

  「就在城牆下。」

  沈清染點了頭,正要趕過去,便有絲念想兀然從心頭閃過,雖覺愧疚,但還是果決的喚住了烈。

  「我方才出來的營帳,你應當還記得吧?」

  「屬下記得。」

  「記得便好,既然你跟了我一路,那我帶到帳中的姑娘,你應當也瞧見了,這幾日你無需隨時跟著我,多盯緊她,若是有什麼異樣的,你及時來找我,可記下了了?」

  「屬下記下了。」

  烈難得猶豫了會,試探道:「夫人所說的姑娘,可是當初在嶺北,屬下撞見偷聽您談話那一位?」

  「是她。」

  將這些事聯想到一起,沈清染便覺得更加可疑了。

  她的清塵,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個陌生的模樣?

  難不成從她再遇見清塵的時候,就已經有人一刻不落的盯著她的行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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