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燕月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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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方才福慶公主讓人遞來一條消息。😲♧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琥珀從袖裡取出一張字條,放到謝晏和面前的桌子上。

  謝晏和懶懶撥弄了幾下琴弦,泉水一般清澈的音符從她的指尖流淌而出,似松濤,似潮湧,似風動竹影,似雪落紅梅……恬靜幽清,引人入勝。

  別說是鳳儀宮裡的宮女了,就是自幼跟在謝晏和身邊的幾個丫鬟,也是很少見她彈琴。

  雖然她神態疏懶,似是隨性而奏,卻讓殿裡的宮人全部聽住了,便是前來回話的琥珀,也因為這琴聲失了神。

  「拿來吧。」謝晏和的興致並不是很高,她接過字條,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嫣紅的唇瓣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一雙桃花眼裡似有流光划過。

  「本宮從前以為,陛下對太子並沒有多少父子之情,沒想到,陛下連本宮都騙過去了。」

  「娘娘?」琥珀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似是不明白謝晏和為何這樣說。

  「陛下現在在哪兒?」謝晏和看向大殿裡的宮人。

  鴛鴦被謝晏和派出去辦事,竟是沒有一個宮人上前回話。

  「混帳東西!」謝晏和衣袖一拂,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地上鋪著真紫色葡萄團花的氍毹,只見那祭紅瓷茶盞咕嚕嚕幾下,滾到一個宮女的腳邊,茶水在氍毹上面洇出一小灘水痕。🍓☯ 69Ŝнⓤ𝔁.ⓒᗝ𝐦 🍧🐊

  「皇后娘娘恕罪。」大殿裡的宮人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

  「來人,全部拖出去,杖責二十。」謝晏和面帶寒霜,厲聲喝道。

  「皇后娘娘息怒。」

  馮英就在殿外,早就聽到了大殿內的動靜,他帶了一列身形高大的太監進來,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陛下在哪兒?」謝晏和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便是對著馮英,也沒有幾分好聲氣。

  「回稟娘娘,陛下如今在燕月亭。」馮英知道誰才是自己的主子,在謝晏和面前半點都不敢隱瞞。

  「馮英,本宮信任你,才會把你調到本宮身邊來服侍,你可不要辜負了本宮的信任才好。」

  謝晏和的一雙桃花眼裡滑過一絲冷芒,要笑不笑地說道。

  這些奴才是欺自己這個皇后年輕面嫩,才會眼裡邊只有魏昭一個人,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馮英自從來到謝晏和身邊,還從來沒有見過皇后娘娘發這麼大的火,他心下一凜,立刻跪地請罪「娘娘息怒,都是奴才管束不周,才會讓宮人以下犯上。奴才會將這些宮人帶下去好好調教,將功補過。」

  「何必這麼麻煩。這些宮人早就將宮規背的爛熟於心,可卻明知故犯,想必是群朽木。馮總管另換一批得用的。娘娘這裡,不要蠢人。」

  謝晏和水蔥一般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琴弦。

  琥珀見狀,直接上前一步,代替謝晏和吩咐道。

  皇后娘娘沒有發話,馮英瞬間領悟了這其中的意思,連忙說道「琥珀姑娘說的是,奴才這就另換一批得用的,省得這些不省心的宮人再氣壞了娘娘。」

  謝晏和的紅唇微微上揚,淡淡道「也不必要那百伶百俐的,這樣的奴才,慣會左右逢源,木訥也有木訥的好處,勝在忠心和聽話。」

  如果說方才聽到皇后娘娘說「杖責二十」,鳳儀宮裡的宮婢還能夠泰然處之,但是聽到皇后娘娘要將她們趕離鳳儀宮,這群宮人們頓時慌了神。

  雖然這群宮人真正效忠的主子是陛下,可闔宮皆知,陛下待皇后娘娘如珠如寶,若是得知她們惹惱了皇后娘娘,陛下根本不會去問緣由,更不會對皇后娘娘的處置哪怕置喙一個字!

  被後宮之主厭棄了的奴才,日後還會有前程可言嗎?

  宮人們的面色都白了。

  以前只看這位娘娘明媚、活潑,皇后娘娘的幾個心腹在娘娘面前更是言笑無忌,卻很少見皇后娘娘動怒過。

  不曾想,這卻是個有著雷霆手段的,輕飄飄的幾句話,便殺雞儆猴,不幸的是,她們這群人恰恰是被殺給猴子看得!

  宮人們一臉如喪考妣的神情,連求饒都不敢,被太監們帶出了大殿。

  謝晏和絕美的容顏上仍是帶著幾分未散的余怒。

  「娘娘,您就是太心善了,縱的這群奴才越發輕狂了。」琥珀擔心謝晏和氣壞了身子,連忙兌了一盞溫熱的蜂蜜水,遞到謝晏和的手中。


  「娘娘潤潤喉,可不要被這群下作的東西氣壞了身子。」

  「珍珠呢?找個首飾也要找這麼久?」謝晏和接過琥珀遞來的蜂蜜水,喝了半杯,面色不郁地說道。

  「娘娘。」

  謝晏和話音剛落,珍珠便急匆匆地衝進大殿,她頭髮散亂,鼻尖沁著晶瑩的汗珠,與平日的整潔大為不同。

  謝晏和的眉尖微微擰起「火燒眉毛了?你這般慌慌張張的。」

  珍珠朝著謝晏和斂衽一禮,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大殿內站著的馮英,她上前幾步,附到謝晏和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娘娘您現在去燕月亭,還能看到一場好戲。」

  「哦?」謝晏和秀逸如墨的眉梢挑了挑,淡淡道「帶路。」

  ……

  昨日下了一場雷雨,今天早上天氣剛剛放晴,隨即又陰沉了下來,此刻正飄著霧蒙蒙的小魚。

  魏昭坐在燕月亭的石凳上,視線望著浮點漣漪的湖面,俊毅的容顏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淡漠和疏離,和在謝晏和面前的溫柔、深情判若兩人。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鵝黃色廣袖上衫、月白色珍珠挑線裙子的女子走進亭內。

  她梳著仙氣飄飄的回鬟望仙髻,雲髻峨峨,發間插著的赤金點翠鸞鳳釵里垂下一串長長的珠串,尾端墜著的一顆粉珍珠恰好垂墜在雙眉間。

  膚白若雪,翠眉朱唇,一雙杏眼似是含著兩泓清泉,被雙眉間的珠光一映,愈發顯得目若點漆,晶瑩璀璨。

  她身段風流,氣質脫俗,並非如雪中紅梅一般凌風傲雪,清艷到了極致,反而聖潔、凜冽不可親近;而是如空谷幽蘭一般,透著孤芳自賞的自艾自憐,眉間自有一股柔弱和風流。

  女子走到跟前,似乎才發現亭子裡坐了一個人,在看清楚男子玄色的衣袍上,用金線刺繡而成的祥龍雲紋,女子一雙清澈的杏眼宛如一頭受驚的小鹿,身姿裊娜地盈盈拜倒「陛下。小女不知陛下在此,驚擾了聖駕,請陛下受罪。」

  魏昭常年習武,耳聰目明。從女子還沒有靠近燕月亭之時,便已經發現了女子的蹤跡。

  魏昭懶得理會,原以為這女子會識趣離去,沒想到她的膽子這般大,明知自己在亭中,還敢上前!

  魏昭微微側首,從他的角度看去,女子的纖腰盈盈下折,有著弱不勝衣之感。

  睫羽低垂,面部的線條很是精緻,巴掌大的小臉,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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