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他也會去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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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荷的生日是聶凜安排了,他定了位置,親自去挑選了生日蛋糕。

  小孩子而已,不需要舉辦多麼盛大的生日,但聶凜還了用了新去辦,只邀請了親近的幾人。

  紀青青拒絕過,聶凜又想了別的招數,讓荷荷親自給她打電話。

  荷荷聲音甜絲絲的,奶聲奶氣透過話筒去叫:「青青阿姨,你為什麼不來給我過生日呀!」

  一聽到她的聲音。

  紀青青的底氣再足,心也要融化了。

  「沒有不給你過生日啊,我私下給荷荷過好不好?」

  聽著她們打電話,聶凜就坐在一旁,唇角自然地掛上了些許的笑容,荷荷坐在他身邊,小手握著大手機,「不要,要青青阿姨一起,不然我就不吃生日蛋糕了。」

  「那怎麼行,不是浪費了嗎?」

  荷荷撒著嬌,「不管,就要青青,就要!」

  直呼紀青青的大名是不禮貌的,可在荷荷眼中,青青阿姨就像是她的朋友一樣,叫名字也是沒關係的。

  聶凜卻不高興了,掐了掐她的鼻子,讓她緩不過氣來。

  這才知道道歉。

  「青青阿姨,青青阿姨。」

  紀青青以為是荷荷在催促,只好答應下來,「好,我知道了,我會去的,荷荷也要乖乖吃蛋糕。」

  「好耶!」

  荷荷跳起來,沖著話筒親了一下。

  掛掉電話,她扒著聶凜的手,「給我吃薯片。」

  聶凜拽住她的臉蛋子,「你看你,都長這麼胖了,還要吃薯片,過生日的時候青青阿姨嫌你丑怎麼辦?」

  「才不會!」荷荷跪坐起來,「青青說我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孩子。」

  聊的有些盡興。

  荷荷便沒把住嘴巴,「她說你是最大的混蛋。」

  「她真這麼說我?」

  荷荷忙捂住嘴巴,小臉很是無措,「我什麼都沒說。」

  她要跑,卻被聶凜拽住了衣領子,「還想不想吃薯片了,想吃跟我說,是不是真的?」

  「不吃。」

  她雖然是小孩子,但也是有底線的。

  兩人一大一小正鬧著,聶秋從樓上下來,制止住他們,「幹什麼呢,聶凜,你多大的人了,還欺負荷荷。」

  荷荷瞅準時機,一溜煙跑到了聶秋身邊,抓著她的褲腿,「姨姥姥,混蛋欺負我,打他。」

  「這是跟誰學的?」

  聶凜摸了下鼻尖,心虛起身,「酒店我訂好了,你們晚上準時到,我先回去了。」

  「不一起去嗎?」

  「不了,回去換個衣服。」

  身上沾的都是小孩子的味道,要是讓紀青青聞到可就不好了。

  「不會的,她說她會提前過去。」

  「那就好,不然小屁孩要哭鼻子了。」

  走之前,不忘對荷荷做了個鬼臉,聶秋抱著荷荷上樓換裙子,編辮子,對她就像是對自己的親孫女一樣心細,但同樣的,管的也很嚴。

  「荷荷,等會去記得要禮貌,還有蔣叔叔也會去。」

  荷荷坐在聶秋身前,聽到這話,突然轉過身子,「真的嗎?蔣叔叔好久沒有找我玩了,我還以為他不喜歡我了。」

  「那荷荷喜歡他嗎?」

  「當然啦,蔣叔叔對我很好,很溫柔的。」

  很難想像,會有人用溫柔形容蔣京南,聶秋一時無言,「那如果讓蔣叔叔做你的爸爸,你會高興嗎?」

  這個問題有些嚴肅,荷荷在認真思考,「青青阿姨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但是會想我,不能見我,我不想……」

  「不想什麼?」

  「不想蔣叔叔做我的爸爸,這樣他也會去很遠的地方,我想可以見得到,就好的。」

  紀青青那麼哄騙她是好意,小孩子也是真的信了。

  聶秋心下酸澀,知道荷荷長這麼大,經歷了很多,遺棄又被接回來,後來又被懷玉扔給其他人照顧,她的親人很少很少,蔣京南是其中之一。


  沒有人可以剝奪她多一份愛的權利。

  荷荷不是個不聰明的孩子,相反,她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要獨立,要堅強,「不好,我不要別人照顧我,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姨姥姥,我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媽媽。」

  有這個孩子,是阮懷玉枯萎的人生中的一縷光芒。

  聶秋眼眶濕潤,捂著小孩子的臉蛋,將她抱進懷中,「荷荷,你真是個好孩子。」

  荷荷抓著她的胳膊,瓮聲瓮氣,又有些懵懂地抬起頭,「姨姥姥,我爸爸是不會在回來了嗎?」

  她指的是秦棠禮。

  她不是那種會輕易忘記對自己好過的人的孩子。

  所以這麼多年,她都思念著自己的父親。

  「好孩子,爸爸會回來的,就算不回來,他也會像你想他一樣想你,這樣好嗎?」

  荷荷不懂,「可我想爸爸了。」

  說這話時,她淚眼汪汪,是真實的思念著那個記憶中的父親,爸爸總是對她很好,知道她喜歡草莓蛋糕,每次都會買。

  沒有人會那麼寵著她,蔣叔叔都不能夠代替。

  她所思念的人,阮懷玉一樣思念著。

  在去給荷荷過生日之前,阮懷玉又去了趟墓園,她帶了蛋糕過去,在秦棠禮的墓碑前將蛋糕切開,咬了一口,味道分明是香甜的,可不知為何,下肚後的餘溫卻是苦澀的。

  「今天是荷荷的生日,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她抹掉唇上的奶油,想要餵秦棠禮一口,可他已經不在了,這是事實,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一點讓阮懷玉無數次崩潰,現在也不例外,「她多希望爸爸可以去給她過生日,可我們都知道,你不可能去了。」

  低著頭,淚水掉落。

  阮懷玉強裝堅強,不想哭的,「為什麼要那麼早離開,你要我怎麼跟荷荷交代?」

  那塊碑是沒有聲音的。

  靜靜的。

  上面的照片也是一樣,笑容如舊。

  落在阮懷玉眼中,卻只有無盡的滄桑與苦楚,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來是什麼時候,或者說,還會不會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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