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愛上你，是唯一的錯事
雨還在落著，蔣京南沒有啟動車子，不知過去多久，阮懷玉在車中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在酒店房間。
這是陌生的酒店，並非她跟劇團在的那間。
屋子裡黑漆漆的，窗外還在下雨。
打開窗簾，站在玻璃窗前，雨滴布滿窗戶，視線模糊，阮懷玉有些困散，不知是在哪裡，又是什麼時間。
門被敲響時，她微微嚇到。
走去開門。
門外的是人是路昭，他端著吃的進入房間，「阮小姐，這是京南哥讓我給你送來的。」
「他人呢？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
這話問得有些奇怪，好像蔣京南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她需要防著他。
路昭藏下心中隱隱的不悅感，還是禮貌道：「你在車上睡著了，京南哥沒捨得吵醒你，就把你送到這裡來了，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送你的。」
「他呢？」
阮懷玉的語氣不是善意的，路昭定定的看著她，莫名替蔣京南感到了委屈，「阮小姐，你是覺得京南哥會傷害你嗎？」
「這跟傷不傷害我有什麼關係？」
她只是不喜歡稀里糊塗被安排的感覺。
但路昭好似什麼都看出來了，「是嗎？京南哥去應酬了，可能要晚一些才回來，你要等他嗎？」
「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一點。」
看了眼時間，已經夜裡十一點鐘了，阮懷玉蹙起眉，「這麼晚嗎？」
路昭點點頭，「應酬局上就是這樣，結束的晚，我等會兒還要去接他，如果你要走的話，我現在送你。」
如果不走，連他自己恐怕都沒時間了。
就算是慶幸，也只是一瞬間的。
路昭點了點頭，他放下食物，走到門前，在壓下門把手時還是怔了下，接著轉過身，看向阮懷玉，「阮小姐，如果你決定不再原諒京南哥，就不要這樣使喚他，他是做過錯事，但也已經盡力去彌補了，他為了照顧……你們，推了太多重要的事情。」
就連路昭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了。
「就算是坐牢，二十年的期限也算是贖罪償還了，但對你，他知道就算是坐牢都不行。」
阮懷玉不知是懷著何種複雜的心思聽著這番話，「你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沒有讓他贖罪，是他自己……」
「對，是他自己。」
路昭這次眼眶是微紅的，閃爍著淚光，「可是你，你的父親，難道對他就沒有虧欠嗎？沒有要彌補他，他只好用自己的方式……何況你父親坐牢，樁樁件件，每一條罪狀，都是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法官沒有冤枉他，京南哥也沒有。」
這番話算得上是有力的。
讓阮懷玉不知要怎麼回應。
「愛上你，是他唯一做錯的事情。」路昭緩了口氣，「其實你仔細想想，你的那些悲劇，並不是京南哥造成的，你的未婚夫不忠貞，就算是結了婚，他一樣會有二心，你的父親犯了罪，就應該坐牢。」
「那我呢，我做錯了什麼？」
各人有各人的委屈，但阮懷玉才是其中最委屈的那個，「我只是想要結婚，有自己的小家，只是想要平凡的過日子，卻要被卷進這些事情里來，我又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京南哥也沒有。」
路昭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如今再討論誰對誰錯，已經是無用功。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蔣京南的確辜負了她。
－
應酬結束已經很晚。
路昭送蔣京南回酒店，他的房間在阮懷玉隔壁，她可以聽到他回來的聲音，坐在房中，沒有驚動誰。
聽到路昭關了門離開。
阮懷玉才走過去，手中捧著一杯茶水，在酒店，沒有煮醒酒湯的地方，她敲開蔣京南的房門，他身上醉醺醺的，正打算洗澡休息，襯衫領口微散著，眼尾很紅。
這顯然是爛醉的模樣。
一開門，就往阮懷玉身上倒去。
她舉起水杯，扶著他的脊背，將人緩緩扶進屋子裡，抱著他坐下，蔣京南靠在沙發椅背上，好像醉的很難受。
「怎么喝那麼多。」
是醉了，卻沒有完全醉，還是有些意識的。
阮懷玉低頭餵他喝水，他仰著頭，好像很渴，咽了幾口就全部喝了下去，最後還依依不捨地握著她的手腕。
「別拉著，我再去給你倒。」
阮懷玉去倒水，他起身走到她身後，從後摟著她的腰，這是極度缺少安全感的擁抱方式。
像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感受過被愛，所以才想要用一個擁抱，找回自己想要的東西。
「蔣京南，你鬆開。」
阮懷玉推開他的手，他又搭上來，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能不鬆開嗎？我不想鬆開。」
「你不想喝水嗎？」
她輕聲哄著他，「鬆開，喝水。」
只有這樣說，蔣京南才願意鬆手片刻，他躺到下去，一口口灌著水，迷迷糊糊間好像在說什麼話，阮懷玉湊近了，才聽清楚一些。
「對不起……」
他一聲聲說著的，只有對不起。
這很蒼白，阮懷玉知道，她想要將手抽走，卻還是被他緊攥著，怎麼都不放，手被他拿著，貼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蔣京南有淚落下，是傷心的，失意又無奈的，「我不想那樣的，懷玉，我真的不想。」
他的臉側著，帶著淚光，看向阮懷玉的面龐。
想要碰她。
他又不敢伸出那隻手，「我該怎麼做，怎麼做才可以？」
這個問題，阮懷玉無法回答，她哪裡知道要怎麼做。
這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
阮懷玉反握住他的手，「不要去想這些了，好嗎？」
現下，她只想要順其自然，不去想那些。
「可我做不到。」這些事情，沒日沒夜都在折磨著他，「我做不到不去想。」
這是陌生的酒店，並非她跟劇團在的那間。
屋子裡黑漆漆的，窗外還在下雨。
打開窗簾，站在玻璃窗前，雨滴布滿窗戶，視線模糊，阮懷玉有些困散，不知是在哪裡，又是什麼時間。
門被敲響時，她微微嚇到。
走去開門。
門外的是人是路昭，他端著吃的進入房間，「阮小姐，這是京南哥讓我給你送來的。」
「他人呢？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
這話問得有些奇怪，好像蔣京南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她需要防著他。
路昭藏下心中隱隱的不悅感，還是禮貌道：「你在車上睡著了，京南哥沒捨得吵醒你，就把你送到這裡來了，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送你的。」
「他呢？」
阮懷玉的語氣不是善意的，路昭定定的看著她，莫名替蔣京南感到了委屈，「阮小姐，你是覺得京南哥會傷害你嗎？」
「這跟傷不傷害我有什麼關係？」
她只是不喜歡稀里糊塗被安排的感覺。
但路昭好似什麼都看出來了，「是嗎？京南哥去應酬了，可能要晚一些才回來，你要等他嗎？」
「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一點。」
看了眼時間，已經夜裡十一點鐘了，阮懷玉蹙起眉，「這麼晚嗎？」
路昭點點頭，「應酬局上就是這樣，結束的晚，我等會兒還要去接他，如果你要走的話，我現在送你。」
如果不走，連他自己恐怕都沒時間了。
就算是慶幸，也只是一瞬間的。
路昭點了點頭，他放下食物，走到門前，在壓下門把手時還是怔了下，接著轉過身，看向阮懷玉，「阮小姐，如果你決定不再原諒京南哥，就不要這樣使喚他，他是做過錯事，但也已經盡力去彌補了，他為了照顧……你們，推了太多重要的事情。」
就連路昭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了。
「就算是坐牢，二十年的期限也算是贖罪償還了，但對你，他知道就算是坐牢都不行。」
阮懷玉不知是懷著何種複雜的心思聽著這番話，「你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沒有讓他贖罪，是他自己……」
「對，是他自己。」
路昭這次眼眶是微紅的，閃爍著淚光，「可是你，你的父親，難道對他就沒有虧欠嗎？沒有要彌補他，他只好用自己的方式……何況你父親坐牢，樁樁件件，每一條罪狀，都是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法官沒有冤枉他，京南哥也沒有。」
這番話算得上是有力的。
讓阮懷玉不知要怎麼回應。
「愛上你，是他唯一做錯的事情。」路昭緩了口氣，「其實你仔細想想，你的那些悲劇，並不是京南哥造成的，你的未婚夫不忠貞，就算是結了婚，他一樣會有二心，你的父親犯了罪，就應該坐牢。」
「那我呢，我做錯了什麼？」
各人有各人的委屈，但阮懷玉才是其中最委屈的那個，「我只是想要結婚，有自己的小家，只是想要平凡的過日子，卻要被卷進這些事情里來，我又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京南哥也沒有。」
路昭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如今再討論誰對誰錯，已經是無用功。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蔣京南的確辜負了她。
－
應酬結束已經很晚。
路昭送蔣京南回酒店，他的房間在阮懷玉隔壁，她可以聽到他回來的聲音，坐在房中，沒有驚動誰。
聽到路昭關了門離開。
阮懷玉才走過去，手中捧著一杯茶水，在酒店，沒有煮醒酒湯的地方，她敲開蔣京南的房門，他身上醉醺醺的，正打算洗澡休息，襯衫領口微散著，眼尾很紅。
這顯然是爛醉的模樣。
一開門，就往阮懷玉身上倒去。
她舉起水杯，扶著他的脊背，將人緩緩扶進屋子裡，抱著他坐下，蔣京南靠在沙發椅背上，好像醉的很難受。
「怎么喝那麼多。」
是醉了，卻沒有完全醉，還是有些意識的。
阮懷玉低頭餵他喝水，他仰著頭，好像很渴，咽了幾口就全部喝了下去，最後還依依不捨地握著她的手腕。
「別拉著，我再去給你倒。」
阮懷玉去倒水，他起身走到她身後，從後摟著她的腰，這是極度缺少安全感的擁抱方式。
像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感受過被愛，所以才想要用一個擁抱，找回自己想要的東西。
「蔣京南，你鬆開。」
阮懷玉推開他的手，他又搭上來，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能不鬆開嗎？我不想鬆開。」
「你不想喝水嗎？」
她輕聲哄著他，「鬆開，喝水。」
只有這樣說，蔣京南才願意鬆手片刻，他躺到下去，一口口灌著水，迷迷糊糊間好像在說什麼話，阮懷玉湊近了，才聽清楚一些。
「對不起……」
他一聲聲說著的，只有對不起。
這很蒼白，阮懷玉知道，她想要將手抽走，卻還是被他緊攥著，怎麼都不放，手被他拿著，貼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蔣京南有淚落下，是傷心的，失意又無奈的，「我不想那樣的，懷玉，我真的不想。」
他的臉側著，帶著淚光，看向阮懷玉的面龐。
想要碰她。
他又不敢伸出那隻手，「我該怎麼做，怎麼做才可以？」
這個問題，阮懷玉無法回答，她哪裡知道要怎麼做。
這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
阮懷玉反握住他的手，「不要去想這些了，好嗎？」
現下，她只想要順其自然，不去想那些。
「可我做不到。」這些事情，沒日沒夜都在折磨著他，「我做不到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