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說不要就不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秋末到來之前,聶秋回了趟國,她一人生活在國外,沒了荷荷的陪伴,倍感淒涼,想念懷玉,便獨自回來了一趟。

  聶凜將她安排在聶家老宅居住,將荷荷帶去跟她玩。

  這也算是給了懷玉自己安排生活工作的時間,可這陣子又恰好沒有劇團要帶,她便一同去了老宅居住。

  這麼一來,蔣京南就成了那個孤家寡人。

  路昭的車子在樓下等了許久。

  蔣京南來時,神色有些蒼白憔悴,像是沒休息好,上車時,更是一臉的疲倦,路昭看著他,給他遞了瓶水。

  「哥,你沒事吧,臉色有些不太好。」

  蔣京南靠在座椅中搖頭,「我挺好的,開車吧。」

  啟動引擎,路昭開著車,儘量放緩了速度,「哥,聽說阮小姐帶著小荷荷去聶家住了?」

  這對路昭而言是好事。

  起碼這樣,蔣京南就有了工作的時間,可對他而言卻不是好的,他閉目養神,揉著眉心,「是。」

  「那最近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應酬了?」

  為了荷荷,蔣京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參加各種酒局,路昭那裡接到的邀約很厚一沓,可蔣京南都給推了,一次都沒有露過臉。

  他原是想要拒絕的,可想來阮懷玉也是不想他總是圍繞著她們的。

  她總是會煩的。

  「可以,有很多嗎?」

  路昭回想了下,「最近是有很多,還有幾場拍賣會和珠寶慈善晚宴,其實這種局,可去可不去,但你已經很久沒有露臉了,單是我跟小顧,實在撐不住場子。」

  蔣京南將生意散到他們手上時,集團其實是在走下坡路的。

  但這對蔣京南而言都不怎麼重要了,他的財富早已是無窮無盡,用之不竭的,但路昭和顧郁需要他,他同樣是義不容辭的,並沒有因為荷荷的原因,就無視其他人。

  「都可以去,你安排就好。」

  「閉上你的嘴,不管怎麼樣,都是我願意的。」

  他願意將自己降低到塵埃里,只要她們母女能好,他沒什麼不可以的。

  路昭抿了抿唇,卻還是忍不住說:「那最近,阮小姐是什麼樣的態度?」

  蔣京南側過眸,原本是想要罵他的,但話到嘴邊又停住,也許是因為荷荷的原因,讓他柔和了許多,「一樣的態度。」

  「哥,實在不行,還是不要堅持了。」

  所有人都是這麼勸他的。

  但他不聽,他只聽自己的心聲。

  到了酒局上,深陷在推杯換盞,紙醉金迷中,蔣京南沒有感覺到哪裡是滿足的,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很沉迷於這種生活。

  那大概是在阮懷玉宣布死訊的後的一段日子。

  那時蔣京南陶醉在聲色迷離中,每日都沉浸在這種天地中,想要用其他人的阿諛奉承,亦或者是美酒盛宴填補失去愛人的痛苦。

  但最後都失敗的。

  無論他做到多高的位置上,他所愛所想的,都還是那麼一個人。

  突然起身,蔣京南在一片嘈雜聲中走了出去,找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撲在面上,用來熄滅醉意,澆滅煩悶。

  一抬頭,玻璃中映著一個人的面容。

  「看著我幹什麼?」

  蔣京南不意外他會在這裡,用紙巾擦乾了手,眼皮上的水珠正在往下垂著,他望著言律,「你想說什麼,儘快。」

  言律半彎唇,笑了笑,「聽說你跟懷玉又在一起了,真的假的。」

  「假的。」

  這種時候,承認是抬面子的。

  可蔣京南不需要這種面子,「你聽紹均說的嗎?」

  「不是,很多人都在傳。」

  言律走到他身邊,跟他一起靠著洗手台壁,從口袋中拿出煙,遞給了蔣京南一根,當初那麼水火不容,勢必要斗個你死我活的兩人,多年過去,卻可以心平氣和地站在一起抽根煙。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跟懷玉從小就在一起,那麼多年的感情,她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這是言律一生的痛,無法釋懷。

  他永遠不會忘記婚禮後醒來,自己的妻子卻成了蔣京南的妻子,兩人攜手回婚房,而他卻成了那個第三人。

  蔣京南承認自己的卑鄙,「當初是我為了我的目的設計你,明薇也是我安排的,其實我沒想到懷玉會那樣,那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她為什麼可以原諒你,卻原諒不了我。」

  阮懷玉這一生最愛的三個男人,一個背叛她,一個欺騙她,另一個英年早逝,拋棄了她。

  誰也無法判斷,她愛誰更多一些。

  蔣京南同樣是想不明白的,「或許是因為那時年紀小,所認為的感情,就是忠貞不二的。」

  「是嗎?」

  經過了這麼多年,言律似乎想通了,「或許是因為她沒那麼愛我吧,那種小時候的感情,幾分真幾分假,太難判斷。」

  「那你今天找到我,是什麼意思?」

  「只是想要多知道一點。」

  言律側過臉,看向他,「我早知道自己沒機會了,但你還有,好好對她。」

  每個人都要來找他告別,蔣京南所承受的壓力不小,他一時無力,「你怎麼知道我還有機會?可是到現在,懷玉都還惦記著秦棠禮。」

  「如果沒有,她就會想當初對我那樣對你。」

  那種決絕的,沒有半分挽留餘地的方式拒絕他。

  可是阮懷玉沒有。

  她給了蔣京南許多言律當初沒得到的機會,他應該為此感到珍惜。

  蔣京南看著言律的背影漸漸消失,心中稱不上是何種酸楚,不算慶幸,反而沉重過多,他不知道要怎麼才算對懷玉好,是窮追不捨,還是把握好尺度。

  回到局上,一連灌了半瓶酒,在暈暈乎乎中,聽不到了其他聲音,就連懷玉打來電話的聲音,也一同忽略了。

  阮懷玉站在蔣京南家門口,按了幾下門鈴,始終沒有回應,打去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