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你每天都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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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是最好的,醫生同樣是資歷最深的,有這些硬性條件,蔣京南的傷勢並不算難治,歷經各項檢查後才開始手術。

  手術有風險,但危險性很低。

  手術室外只有顧郁一個人,他焦灼等待著,哪怕沒有生命危險,也為蔣京南捏了把冷汗。

  有人踩著高跟鞋從走廊入口走近。

  顧郁看去。

  是孟含容。

  「孟小姐。」

  哪怕蔣京南不見她,她還是自己來了,「他怎麼樣了,還沒出來嗎?」

  「沒有,已經一個小時了。」

  但專家是權威的,所以顧郁沒那麼擔心。

  孟含容的眉頭卻是緊鎖著的,「要不要緊,如果手術失敗,會有什麼風險嗎?」

  「可能會失明,可能會視力模糊,都很難預料。」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後果,都是蔣京南自己要承擔的。

  無論是永久失明,或是恢復如初,怎樣的結局他都一力承擔。

  孟含容與顧郁一同等在外。

  他的私心是希望蔣京南忘記阮懷玉的,哪怕很難,但也必須要做到,畢竟那個女人真的不屬於他了。

  「孟小姐,我知道自己這麼說很自私,但今後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留下。」

  顧郁是因為蔣京南才走出貧窮的陰影,曾經是有過背叛,但出發點是為了他好,就像今天要求孟含容留下是一樣的,「他需要有人陪著,也許經過這段時間的陪伴,他會忘記阮懷玉。」

  「他不會忘的。」

  孟含容再清楚不過這一點了。

  顧郁有些被她這份赤誠的感情打動。

  「你可以這樣想就好。」

  「是嗎?」孟含容眼底含著淚,她明白,自己其實不過就是蔣京南的縮影。

  如果今天遭遇這些的人是阮懷玉,蔣京南一定也會不計前嫌地照顧她,她想要證明的,不過是自己的愛不比他對阮懷玉弱。

  手術結束,蔣京南被推出來,眼皮上裹著一圈紗布,這麼看好似瘦弱了許多,孟含容跟著一側,急切地看著他。

  醫生在後向顧郁解釋道:「手術比我們預料的複雜,雖說眼睛沒有什麼大問題,可今後也許會留下後遺症,例如經常頭疼,視線模糊。」

  這些都是手術前說過的。

  顧郁都接受,「那之後呢,就看得見了嗎?」

  「要看恢復效果,效果好基本是沒問題的。」

  跟著回到病房。

  麻醉還沒過,蔣京南還處在昏迷中,孟含容跟著忙裡忙外,跟護士學習用藥手法,很認真,像是將自己當成一個丫鬟一樣,準備將自己都奉獻給蔣京南,卻沒問過他需不需要。

  顧郁沒有打擾她,去樓下拿了藥,準備了醫院的營養餐,要了最好的份例,順帶告訴護士,以後需要兩份,還有一份是給孟含容的。

  不管她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留在蔣京南身邊,可只要願意照顧他,就是好事。

  -

  他稍有動靜,孟含容便走上去,噓寒問暖,「怎麼樣,你感覺怎麼樣,需要叫醫生來嗎?」

  也許是因為眼睛看不到,所以耳朵就過度敏感。

  蔣京南躲開孟含容湊過來的手,眼睛被紗布覆蓋著,但卻好像可以準確判斷到其他人的位置。

  孟含容沒敢再靠近,她走遠了一些。

  「抱歉,嚇到你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蔣京南幾乎瞬間就認出了她的聲音,這不難認,「出去,顧郁呢?」

  他說著要起身,將孟含容嚇到,衝過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推到在地。

  大概是被孟含容給嚇到。

  蔣京南情緒有些失控,加之眼前全然的漆黑,讓他惶恐不已,腳下突然絆到了東西,正要摔倒,是顧郁走進來時急忙扶住他。

  「哥……」

  蔣京南順手推開他,「誰讓你放她進來的?」

  「……孟小姐是來照顧你的,沒有惡意。」

  孟含容扶著牆壁站起來,眸中含著淚,「你不用責怪他,是我自己要來的,你如果不想我留在這裡,我走就是。」


  就算她再愛他,再想要留下奉獻自己,可在蔣京南眼中,他不需要這份好,那她的存在就是沒有意義的。

  手術後,他的激動情緒還沒降下來,脾氣自然不好,孟含容沒有多留,但也沒有走遠,只是在病房外等待著。

  等待醫生進去,給蔣京南做了檢查後,他吃了點東西,所有人都離開了,夜色落下,她才再度走進去。

  這一次腳步很輕,在蔣京南身邊那張椅子上坐下,看著他消瘦清雋的面容,想起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圈內某個朋友的生日聚會上。

  蔣京南不是富家子,他只是阮家的養子,甚至連養子都不算。

  但他的臉卻是那麼多人里最精緻最吸引目光的。

  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很多。

  孟含容對這樣的男人是沒什麼興趣的,可就是那一次,他撞見她踩著高跟鞋,鞋跟陷進後院鬆軟的泥土中,他親自上手幫她,弄髒了手也只是淡然一笑。

  那樣的他,跟嬌生慣養的富家子不同。

  但是後來,他跟阮懷玉結了婚,他的狼子野心被昭告天下,所有人都覺得他無情冷血,對自己的妻子那樣狠心。

  只有孟含容知道,那些年他過得有多痛苦。

  「蔣京南,你這些年,沒睡過一次好覺吧?」孟含容的聲音在耳畔緩緩響起。

  蔣京南睜開眼睛,是一片黑夜,望不到盡頭的黑。

  「我也是。」

  她含著很重的哭腔,「我知道,你心裡只有懷玉,那些年,你根本不像自己所表現的那樣冷酷,你每天都在想她。」

  她就親眼撞見過一次。

  蔣京南深夜冒著大雪,回到他們曾經的家,屋中的燈亮了一整夜,他對著那個人存在過的影子,同樣流了淚。

  「你有多想她,我就有多想你。」孟含容的淚落在床邊,「但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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