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以她為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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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年聶凜將海外的生意大部分遷入國內。

  他有經商頭腦,很快在國內站住腳跟,留在國內,一方面為了照顧阮母,另一方面是為了等阮懷玉。

  一年前阮伯孝被判無期,怕是在獄中待到老死。

  聶凜去看望過他一次,將阮懷玉的遭遇全數告知,可阮伯孝卻並不在意,只一心撲在自己那個私生子身上。

  聶凜本不想打擊他。

  可他對阮懷玉的漠視讓聶凜心硬了不少,直接將他婚外情對象難產死在手術台上的事轉述給他。

  阮伯孝當場吐了血,急火攻心。

  隨著他的入獄,阮氏沒落,曾經所有跟阮氏有關的人都被牽連得不輕,大部分在海外躲了兩年才回來。

  時隔兩三年後,便鮮少再有人提起過去的人與事。

  連帶著阮懷玉的模樣,也逐漸模糊了不少,還記得她的人,只有那些親人朋友。

  又是一年雪期。

  餐廳中央有女孩兒在拉小提琴,看上去像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冰天雪地還要來兼職賺取微薄的生活費。

  一曲畢。

  她默默收了琴下台。

  聶凜抬手叫來服務生,將錢夾中所有的現金拿出來,交代服務生,交給女孩兒。

  女孩兒收了小費,望向聶凜,感激地向他點頭。

  紀青青遲到了一會兒,她將圍巾摘下,看著樓下的女孩兒,不由地憂愁了一些。

  像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聶凜但凡遇到過得苦一點的女孩兒,都會伸出援手,好像自己幫助了別人,懷玉一個人在外面,也會有人幫助她一樣。

  這三年他一直如此,顯然是還放不下懷玉。

  派了很多人去找,但世界這麼大,想要找一個人,還是一個在系統上被判定死亡的人,這等同與大海撈針。

  紀青青坐下,聶凜往她杯中添了杯熱水,「沒關係,小女孩兒就是愛吵吵鬧鬧的。」

  「你好像很了解小女孩兒?」

  「懷玉小時候就那樣,喜歡跟人爭長短,較高下。」

  這幾年每次無意提起懷玉,聶凜雖然是笑著的,可眸中總摻雜著一抹很淡的悲傷,紀青青凝視著他的眸,他眨眨眼,將悲傷藏匿,「怎麼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

  只不過是想要替他收納一些悲傷情緒,讓他開心一點罷了。

  可只要阮懷玉一天沒下落,聶凜就不會真的開心。

  暴雪映襯得餐廳擠攘又溫暖,座無虛席,一樓聲音嘈雜,二樓要安靜一些。

  聶凜默聲吃著餐盤中的東西,偶爾會照顧紀青青給她夾菜,他留在國內後,他們理所當然地成了飯搭子,只要紀青青有空,就會陪聶凜吃上一頓飯,算是彌補懷玉不在身邊的遺憾。

  她在培訓機構待久了,沒了之前做全職太太那股唯唯諾諾的做派,更多的是優雅的氣質與恬淡的溫柔。

  二人坐在二樓的位置上,從外表到談吐,儼然像是一對。

  下樓時一眼便可以看到他們。

  之前聽說過聶凜跟紀青青來往過密,以為是風言風語的傳言,他們之前來往,不過是因為阮懷玉,現在阮懷玉生死難料,幾乎等同於被判定了死亡,他們也該沒了聯繫才對。

  但現實卻並非如此。

  「怎麼了?」

  「懷玉舅舅在那兒,打個招呼。」

  三年時間,阮懷玉這個名字在許多人心中已經是離世的人,那個被驕縱著長大的千金小姐,死在了自己丈夫的算計中,令人可悲可嘆。

  這些年她是上流社會那些人口中的談資。

  人人聊起她,面上無一不是鄙夷的、譏誚的,都笑話她被男人騙,都以她為恥。

  就連柏然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都是一愣,當年他在國外,回來時阮懷玉已經消失。

  他多少心懷愧疚,如果自己當初能幫上些忙,她是不是會就不會落得個屍沉深海的下場。

  柏然自認無顏去見聶凜,「好,我去車裡等你。」

  用餐的時間被打擾,謝紹均突然出現,他自然地尋了個位置坐下,「舅舅,好巧。」


  聶凜興致缺缺,「是很巧,你吃過了?要不要一起?」

  「不用,我就是來打個招呼。」

  說完他看向紀青青,「青青,你們一起的?」

  這個問題讓紀青青回答多少有些不合適,聶凜率先否認了,「是我約她一起的。」

  「難怪,我還納悶呢。」

  他剛坐下便起身,異樣的目光落在紀青青身上,這些年他會幫襯她一些,知道她在培訓機構工作,日子雖然清貧,但過得自在,不比在謝家時差。

  倒是謝家,被謝昀娶回去的妻子鬧得雞犬不寧。

  謝母偶爾跟那些太太們打麻將,還會念叨起紀青青的好,起碼她聽話,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但過去了這麼久,求著紀青青回去,她也不會答應了。

  謝紹均走下樓,看過去一眼,他們氛圍一如往常,沒有被其他人的出現攪亂磁場,很安靜,形成了某種無需言說的默契。

  離開餐廳,找到電梯下樓。

  在電梯中,謝紹均想著聶凜與紀青青的關係,像是有些曖昧,但他們都是成年人,知道界限,不會做到那個份上。

  畢竟從身份上來說,他們並不合適。

  正思考著,電梯門打開,謝紹均抬起眸,電梯外的人走進來,這人眼熟,曾經是他的好兄弟,交情匪淺。

  但如今,不過是陌生人。

  這些年蔣京南的生意做得更大,涉及多個地區,他靠著曾經積攢的人脈往上爬,海外的生意他交給了別人,他擔任整個中華區的總代理,身份都是鍍了金的。

  擦肩而過,雙方沒有交匯過一眼。

  在電梯快要關上時,謝紹均頓住腳步,用輕蔑的表情好心提醒他,「聶凜在上面,你最好別過去。」

  蔣京南身邊站著位共事的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像是沒聽懂謝紹均的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保持著一貫風輕雲淡的微笑,向謝紹均點頭致謝,「感謝提醒,我會注意。」

  注意有什麼用,他還是一意孤行地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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