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郡主以此做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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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源此刻卻笑不出來了,雖然她主動承認了他的猜測,但不知為何,愈發讓他心裡沒底。§.•´¨'°÷•..× ❻➈şⓗ𝔲א.Ⓒ𝕠м ×,.•´¨'°÷•..§

  真相未明的時候,他篤定自己的猜測就是真相!

  當她痛快承認,他卻又暗中否定這一定不是真相!

  「你是郡主的麾下副將?官拜何職?」

  「無官無職!」她掏掏耳朵道「女子為將不容於朝中,更不會有朝廷俸祿,郡主便用戰死兵將的戶籍代替我們名錄上報朝廷,從而為我等謀取一點軍俸。」

  這是明玉珠的一點私心,雖說有欺上瞞下之嫌,但因她所帶女將也威名在外,因而六部基本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事蕭源是知道的,所以聽到此話愈發不敢相信,此人真是郡主的麾下女將?!

  「當初郡主所帶三千明家軍盡數覆滅!為何你沒死?你到京中又意欲何為!禹城的流言又是何人散布?難道你也相信郡主之死與我有關?你和顧飛揚——」

  「殿下!」明玉珠突然高聲將他打斷。

  蕭源心頭驟然一慌,駭然睜大眼睛。

  明玉珠傾身上前,那犀利的眸光好像釘子一般將他釘在原處,讓他不由呼吸急促。

  「殿下,」眼前的女子又輕笑出聲,緩緩說道「好像到了。」

  蕭源這才一個恍惚反應過來,車駕早已停下,車外是他的府邸。✋👌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明玉珠先下的車,負手仰頭,看向那高高的門楣,儀門之上懸著璀璨宮燈,照亮她的眼睛,亦照亮半條長街。

  蕭源也跟著下了馬車,楊箕扶了他一把,卻發現他手涼的有些可怕。

  「殿下?」

  「無礙……」

  楊箕不由警惕的看了一眼門下的女人,壓低聲音道「此女來路不明,行為狡詐,殿下小心為上……」

  「嗯。」

  明玉珠回頭看了他二人一眼「殿下請?」

  「姑娘請。」

  她倒也不客氣,直接登堂入室。

  五皇子府,她不是第一次來了,暗中來探查過幾次,跟顧飛揚也來過一次,算是輕車熟路。

  蕭源直接將人帶至自己的會客堂,堂中燈火通明,酒菜俱備,滿桌佳肴,當真是十分豐盛。

  「殿下就這般篤定,我一定會來?」

  「你這不是來了嗎?」

  明玉珠短促一笑,先是端起那酒輕輕嗅了嗅,繼而掃了一眼桌上的佳肴「這酒不如靖平王府的好,下酒菜卻是不錯。(-_-) (-_-)」

  「你想喝什麼酒,我叫人去買。」

  「不必,我不飲酒。」

  蕭源有些錯愕「常聽人說禹城氣候千變萬化,白日裡還是烈烈晴空,夜間說不定就會風雪加身,行軍在外若不飲酒取暖,恐怕很難撐過去。」

  「殿下知道的倒是不少。」

  「既然要娶禹城郡主,我豈能沒有準備?」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她入座,並叫人將她面前的酒盞撤去,換上清茶熱飲。

  自己也除了外氅,與她面對面坐了。

  「殿下既宴請於我,那我便以茶代酒,三賀殿下。」

  蕭源不由來了興趣,亦舉杯道「哪三賀?」

  「一賀殿下妻未娶,人先亡,免叫殿下入贅禹城,受半生風雪煎熬。」

  蕭源苦笑道「郡主大義,守家衛國,若她能安然無恙,莫說叫我半生風雪,就是給郡主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明玉珠不置可否「二賀殿下皇權在手,又得陛下器重,萬里江山,盡在掌握,四王分封,不足為慮。」

  「你來京時間雖然不長,知道的,卻不少。」

  「京城嘛,天子腳下,什麼事都是小事,什麼事,也都是大事。」明玉珠坦然而笑「我這第三賀,也是件小事,恭賀殿下君子坦蕩,治軍嚴明,洗脫倉玉河水匪嫌疑。」

  蕭源臉上的笑繃不住了,甚至連酒杯都有些端不穩。

  他將杯子重新放回桌上「為什麼突然感覺請你前來,是個錯誤?」


  「殿下就算不請,我早晚也要來的。」

  「為何?為明玉珠?為顧飛揚?還是為了倉玉河的水匪?」

  「都有,今日你我既然開誠布公,不如就坦誠相告。」明玉珠『咚』的將那杯茶放在桌上。

  「禹城郡主因何而亡?為何埋伏郡主的蚩然兵說,要謝你將郡主的命送給他們!」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蕭源看著她道「你曾在郡主麾下,當知曉郡主行軍路線乃是機密,尋常人等如何得知?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從京城派往禹城的和親皇子!我又何德何能,能從鐵桶一樣的明家軍中得知郡主的行軍路線?我又如何與蚩然部族暗通曲款,將郡主出賣?禹城百姓無知,將罪責指向於我!說我剋死了郡主也罷,加害了郡主也好,怎麼,你也這般無知?」

  「我只認自己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她騰的站起身來,收緊拳頭道「至於為什麼,我自會查明!」

  「所以你便派禹城的殺手刺客來暗殺於我?還一次次來我府上試探,你在找什麼?找我和蚩然來往的證據?還是在找這個?」

  明玉珠的瞳孔驟然一緊,劈手便搶「還給我!」

  蕭源側身閃過,將其緊緊攥在掌心「還給你?這是郡主贈予我的成婚信物,為何要還給你?」

  她盯著他的拳頭,一雙眸子恍如能噴出火來。

  蕭源觀察著她的表情,看她怒不可遏,卻勾唇而笑「據說,這枚玉珠乃是先禹城王明建璋行軍路上所得,以此為聘,娶得賢妻。後來,賢妻產子而薨,此玉珠又成了兒子求娶甘太師孫女的聘禮。只可惜,京城嬌養的花兒鍾靈毓秀,入了禹城卻遭摧折,最終香消玉殞。這玉珠就落到了郡主的手上,想來郡主出生之時,也珍貴的如珠似玉,明建璋便給孫女起名明玉珠,殊不知,真正的不祥之物乃是這顆玉珠,由此可見,得此珠者,命難長久。說是我剋死了郡主,怎麼不想想,興許是這珠子呢?」

  「殿下既然知道這珠子是個不祥之物,為何還要帶在身上!」

  蕭源道「我這人,向來不信命,既是郡主所贈,也算是我入贅禹城之聘,我自然要珍而重之,好好收藏。」

  「好好收藏?時不時拿出來為郡主哭一場,好叫人人知曉,你蕭源是如何有情有義,對郡主不離不棄!就好像你為郡主修築香台,超度郡主,悼念郡主一般,何其做作!」

  蕭源臉色微變,卻依舊笑道「你一個外人,怎知我對郡主之情!」

  「殿下,何必呢?說這話的時候,您自己不覺得噁心嗎?」她道「你一來從未見過郡主,二來,說句難聽的,恐怕這賜婚禹城一事,您也是趕鴨子上架吧?您是天潢貴胄,錦衣玉食的皇子龍孫,讓您入贅到禹城那苦寒之地,只怕路上沒少咒郡主早日升天吧?」

  蕭源一聲乾咳,攥緊掌心,摩挲著那顆光滑的玉珠「你錯了,我對郡主心馳已久,無論出於家國大義,還是一己私心,我對郡主的情意,自始至終都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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