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大婚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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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轉身面對寒江,鳳眸里戾氣繚繞,「寒伯,你的孫女誣陷輕兒,損毀她的聲譽。倘若本王向陛下稟報,相信你的孫女這輩子就完了,再也嫁不出去!」

  寒江氣道:「王爺,你就這麼相信她嗎?」

  「本王不信她,信誰?」御無極的語氣理所當然,「再者,寒香冷所說的根本站不住腳,寒伯你見多識廣,官至左相,應該瞧得出來這件事是寒香冷刺傷自己,誣陷輕兒。」

  「王爺,這件事還需……」寒江想幫寶貝孫女,雖然也知道這件事大有可能與御凰公主無關。

  御無極打斷他的話,冷酷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本王不會追究,若你們非要追究到底,那麼,本王不介意向陛下稟報,請陛下聖裁。」

  寒江無言以對。

  月輕衣心裡暖暖,御無極強硬起來,誰也攔不住。

  寒香冷極不甘心,可是謊言已被戳破,還能怎麼樣?

  「王爺,我別無所求,只想留在你身邊伺候你……」她淒楚地祈求,「公主,我求求你,讓我伺候王爺吧……」

  「即使輕兒答應你,本王也不會留你在王府。」御無極的雪顏沒有半分暖色,語聲更是冷酷無情,「此生此世,本王只會有輕兒一個女人。」

  「王爺,我不奢求什麼,只求留在你身邊當個丫頭伺候你……」淚水轟然滑落,她哭著哀求。

  「本王心意已決。」他冷沉道,「再者,陛下的賜婚詔書里有四個字:永不納妾。倘若本王納妾,便是抗旨!」

  寒江驚訝,寒香冷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賜婚詔書里寫著「永不納妾」!這一定是王爺向陛下要求加上去的!可見王爺的決心!

  月輕衣的心裡驚濤駭浪,賜婚詔書還能寫上「永不納妾」這四個字?西絕國皇帝肯定不會這樣寫的,莫非是御無極寫的?

  一時之間,她的心裡熱騰騰的。

  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御無極鄭重道:「寒香冷,本王絕不會納妾,更不會娶你。若你再騷擾輕兒,休怪本王不客氣!」

  話落,他拉著月輕衣的手,逕自離去。

  寒江想叫住他,可又沒有立場,只能嘆氣。

  那種永遠失去所愛之人的痛,比心口的傷痛還要厲害百倍,令人難以承受。

  這輩子就沒有希望嫁給王爺了嗎?那麼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香兒,你還是想開點吧。」寒江勸道,「王爺對你無意,也沒有憐惜之心,即便你進了秦王府,也得不到他半分憐憫,你還不是獨守空闈、孤獨終老?這又是何苦呢?」

  「香兒,以咱們寒府的聲望,你又是嫡出的小姐,何愁找不到一個文武雙全的如意郎君?你放心,祖父必定為你找一個比王爺更好的如意郎君。」

  「香兒,你好好想一想吧。」

  寒江勸了又勸,最後吩咐侍婢寸步不離地守著,這才離去。

  寒香冷淚流不止,飲泣的聲音那麼淒楚、悲痛。

  ……

  馬車上,御無極把月輕衣抱在懷裡,她摟著他的頸項,在他白雪般的臉頰親了一口,「你為我洗脫冤屈,我獎賞你的。」

  他好笑道:「一個吻就是獎賞了?不夠,遠遠不夠。」

  她的纖纖玉指輕輕地摸了一下他的下巴, 地睨他,「莫非王爺想再來一次車震?」

  「車震?是什麼?」

  他劍眉微蹙,不過看她的眼神,便猜到應該是指上次出發前往北狼山的那次歡愛。他摟緊她,大掌摩挲她的脊背,「也好,本王正有此意。」

  月輕衣推開他,「別鬧了。對了,那賜婚詔書給我看看。」

  「當然。那詔書我也有份,我也要看看。」

  「自然可以。不過,今晚你得好好伺候我,我滿意了,自然雙手奉上。」

  「你不給我看,從今日起到大婚那日,你只能打地鋪!」月輕衣板起臉,兇巴巴道。

  類似的對話,從馬車鬧到寢房,從白日鬧到夜晚。

  她趁他不注意,溜到書房翻箱倒櫃地找那賜婚詔書,可是找遍了也找不到。

  御無極斜倚門邊,姿勢慵懶,好不風流瀟灑,「你找不到的。要麼你求求我?」


  月輕衣氣結,叉腰道:「再不把賜婚詔書給我,我就把你的書房拆了!」

  他關了房門,沉步走過去,鳳眸點染著邪肆的微笑,格外的魅人心魂。

  「你想做什麼?」她步步後退,退到書案前。

  「你說呢?」

  御無極的嗓音低啞沉魅,雙臂撐在書案上,將她圈在中間。

  月輕衣的雙手撐在他結實的胸上,嗔笑,「你離我遠點。」

  他把她抱到書案上,廣袂一拂,將所有東西掃到一邊,接著他輕啄她的唇,暗啞道:「若我不滿意,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那賜婚詔書。」

  「你的心怎麼這麼黑!」她含笑罵道,「腹黑!混蛋……」

  「還沒沐浴呢,臭死了。」

  「溫香軟玉,正好。」

  「不要啦……嗚嗚……先回去沐浴,再回房嘛……」

  「書房也挺好的,別有情趣。」

  古樸雅致的書房秒變成旖旎的春室,充滿了香靡的味道。

  轉戰各地,月輕衣的雙腿酸軟得不行,後來癱在她懷裡,任由他擺弄。

  夏夜深濃,寂靜里只有他粗重的 聲與她破碎的輕吟聲。

  燭火如豆,光影綽綽,照在御無極的雪顏上,薄紅的色澤與粉潤的薄唇越發嬌艷。他慵懶地坐在背靠椅上,月白中單半敞,露出白皙、緊實的胸膛,令人見了臉紅心跳。

  月輕衣坐在他腿上,倚在他懷裡,同樣的衣衫不整,柔腮的紅暈尚未退去,白玉般的鎖骨四周布滿了紅痕。

  她拿著賜婚詔書看,「噗嗤」一聲笑出來,「『永不納妾』四個字,明顯的字跡不一樣,是你添上去的吧。」

  「那又如何?反正是賜婚詔書。」御無極懶懶道。

  「這詔書歸我收藏。」

  「為什麼?」

  「沒為什麼,我收藏比較好。」

  月輕衣有自己的小心思,倘若哪日他反悔了,觸犯原則,那這賜婚詔書就能派上用場了。

  因此,她必須好好地珍藏。

  御無極抱起她,「回房去沐浴。」

  她嚇得趕緊溜下來,撿起衣裳穿上,然後溜之大吉。

  可惜呀,沐浴後,她還是被他逮了個正著,就地正法。

  ……

  大婚前夕,月輕衣住在驛館,陸令萱陪伴她。

  大婚這日,雖然她淡定從容,早就有所準備,但還是感覺像做了一場華麗至極的美夢。

  東海國皇帝派來的使臣與宮裡的送嫁嬤嬤安排好一切,她只管當一個美美的新娘。

  早上迎親,接著是迎親隊伍繞城遊行一圈,到了秦王府,拜堂的禮儀有條不紊地進行,最 洞房。

  因為是兩國聯姻,京城的百姓夾道圍觀,每到一處就擁擠得水泄不通,聲浪喧天。

  拜堂之前,西絕國皇帝和蘭皇后駕到,作為父輩接受一對新人的拜禮。

  在裝飾得喜氣洋洋的新房裡,外面喜樂繚繞,御無極挑開月輕衣的大紅喜帕,含笑看著她,目光痴迷。

  今日,她身穿東海國公主出嫁的大紅鳳袍吉服,頭戴九鳳九鸞明珠冠,明眸皓齒,艷絕人寰,風華絕代,是他最美的新娘。

  她是他的心,是他的眼,更是他的命,他會呵護她,竭盡全力,矢志不渝。

  月輕衣也看著身穿大紅喜服、頭戴赤金簪冠的御無極,淺笑盈盈。

  從今往後,她將要跟著這個男人度過漫長的餘生,把身心交託給他,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殫精竭慮,與他並肩作戰,攜手到老。

  從今往後,她要當御無極的妻,唯一的妻。

  嬤嬤端來合卺酒,御無極端一杯給月輕衣,交手,含笑飲盡。

  爾後,嬤嬤和侍婢退下。

  他摟住她,抬起她精緻的下頜,「好美!」

  月輕衣捏住他的下巴,挑眉道:「好俊!」

  「噗嗤」一聲,御無極笑起來,「哪有你這樣的?」

  「因此,讓你見識見識嘍。」她得意道。

  他輕吻她嬌艷的紅唇,卻急速沉淪在溫柔鄉里。


  而外面的喜宴,流水似的一桌接著一桌,朝中文武大臣都來捧場,見證兩國聯姻的宏大場面。

  西絕國皇帝和蘭皇后在拜堂之後就起駕回宮,如此,府里的喜宴更加熱鬧喧天。

  只有一人,獨自躲在花苑的涼亭里飲酒。

  陸令萱站在不遠處,望著北影玄在涼亭里自斟自飲,不由得為他心傷。

  石案上已有兩個空的酒壺,北影玄手裡拿著一個,索性直接往嘴裡倒酒,灑脫不羈。

  可是,他的內心,怎麼可能灑脫得起來?

  他沒有看見大紅喜帕遮掩之下是怎樣的絕美容顏,但也知道,今日的輕衣是最美的新娘,令人無法割捨。

  一道道地割開,捨棄,那是怎樣的痛楚,旁人無法體會。

  陸令萱走進涼亭,坐在他身旁,道:「王爺,我陪你喝。」

  搶過他手裡的酒壺,把酒倒進嘴裡,瀟灑至極。

  她理解他內心的痛楚,深有體會,因為她與他一樣,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這種單相思的痛楚,只有她明白,也只有她明白他的苦楚與不舍。

  北影玄愣愣地看她,眉宇間酒色分明,玉容酡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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