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誣陷她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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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輕衣和御無極在外面等候,不過下人都在外面,她只能壓低聲音:「你覺得呢?」

  他淡淡地眨眸,「我怎會知道?」

  「她又自縊又自殘的,可都是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

  「我哪裡負心了?我對她從頭至尾就沒有動心過。」

  他一本正經地糾正。

  月輕衣不厚道地說:「如若她聽見你這話,興許會再插自己幾刀。」

  御無極寵溺地瞪她一眼,「你來做什麼?你會這麼好心地來看她?」

  「我不來,她可就看不見你嘍。因此,我只能勉為其難地來一趟。」

  「你就篤定我一定會來接你嗎?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兩人在這兒打情罵俏,而寢房裡則是人仰馬翻。不多時,寒江走出來,神色凝重。

  御無極連忙問道:「寒伯,香冷怎樣了?」

  寒江道:「太醫說香兒性命無大礙,需好好調養。現在她醒了,想見見王爺和御凰公主。」

  於是,御無極拉著月輕衣踏入寢房。

  寢房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雖然沾染了血污的東西都收拾走了。寒香冷躺在床上,一雙眼眸略顯無神,小臉白得嚇人,好似抹了一層白泥漿。

  太醫退出去,她的瞳眸轉了一下,落在御無極臉上,「王爺……」

  「你好好歇著,不要胡思亂想。」御無極溫和地安慰。

  「王爺大婚那日,香冷不能親自恭喜王爺了。」聲音低弱、輕緩,不勝嬌弱,令人心生惻隱。

  「無妨,你的心意,本王會記得。」

  對於一個重傷之人,他只能施捨一些憐憫了。

  月輕衣倒不是介意,只是擔心會讓寒香冷誤會。

  這番話,令所有人驚訝。

  月輕衣早有防備,但還是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種誣陷的話來。

  御無極的俊容當即黑了一圈,寒氣森森。

  「你不要信口雌黃。我沒有殺你,是你自己自殘,與我無關。」她冷冷地辯解。

  「香兒,你說是御凰公主傷了你?」寒江吃驚不小,同時用狐疑的目光看她。

  「祖父,我以為御凰公主好心來看我,哪想到她竟然要殺我……」寒香冷萬般的委屈無辜,又驚懼得瑟瑟發抖,「當時公主把侍婢都遣出去,我以為她有心裡話跟我說,就沒往深處想。接著,我懇求公主讓我進府,只要我能進府,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公主聽了就大怒,說我是痴心妄想,還說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女子靠近王爺,分薄了她得到的寵愛。接著,我又說,我一定會進秦王府,公主就更怒了,忽然取出一把匕首,刺入我的胸口……咳咳……」

  她清咳了幾聲,牽動了傷口,疼得眉心緊蹙,額頭滲出薄汗。

  月輕衣嘲弄地勾唇,眼裡寒芒閃爍:這個心機婊,可真能編故事!

  寒江布滿了皺紋的老臉鐵青鐵青的,「王爺,御凰公主要殺香兒,所幸香兒命大,性命無礙。香兒只是一心要進王府伺候王爺,可能對御凰公主有所冒犯,但御凰公主動了殺心,把香兒傷成這樣。王爺,你必須給我香兒、給我一個交代!」

  這番話,語氣嚴重,飽含怒火。

  寒香冷連忙道:「祖父別生氣,我能理解御凰公主的心情。畢竟每個女子都不願和別的女子奪了夫君的寵愛。御凰公主要殺我,我不怪她,怪只怪我……此生此世,若不能侍奉王爺終老,我寧願削髮為尼,與青燈為伴。」

  月輕衣只能呵呵了,這演技還真是槓槓的。

  寒江恨鐵不成鋼地嘆氣,「香兒,你怎麼能這麼死心眼?王爺,無論如何,你都要給寒家一個交代!」

  「王爺,你也別責怪公主,她也是緊張你才會對我下狠手。」寒香冷這副既要為人說好話,還要表現自己的寬容大度、悲催可憐的模樣,演起來駕輕就熟,「王爺,你與公主的大婚之喜就快到了,不要因為我而令你們有芥蒂……都怪我,我不說那些話刺激公主就什麼事都沒了。」

  「我坐在妝檯前梳發,御凰公主聽了我說的那些話,很生氣,就扳過我的身子,把匕首刺入我的胸口。」她弱弱道,說著的時候還驚懼地發顫。

  月輕衣無力吐槽,這劇情編得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寒江怒道:「御凰公主傷了香兒,可不是小事。若我向皇后娘娘稟報,皇后娘娘一定會嚴懲。」


  御無極好整以暇地問道:「那寒伯想怎樣?」

  寒香冷連忙道:「祖父,不要向皇后娘娘稟報!是我的錯……」她嬌弱地看向御無極,「王爺,我能明白公主的心思,我不怪公主,只想懇求公主,讓我進王府,侍奉王爺。」

  這話說得千般誠懇,萬般痴情,令人動容,教人好不憐惜。

  這意思不就是,倘若月輕衣不同意她進秦王府,成為御無極的妾,她就會向皇后娘娘稟報。到時候,皇后娘娘大怒,事態升級,就不可收拾了,說不準御凰公主會被嚴懲,聲譽損毀。

  月輕衣還不知道她的心思嗎?

  「寒大小姐,本宮並沒有認罪。我沒有傷過你,是你備了一把匕首自殘。」

  「公主,我已經不怪你了,為什麼你還要誣陷我?在你眼裡,我就這麼輕賤自己這條命嗎?」

  寒香冷楚楚可憐地說著,看向御無極,博取同情。

  御無極的俊容覆蓋著一層白雪,瞧不出情緒。

  寒江沉沉道:「王爺,公主,香兒已經傷成這樣,你們再不讓她進府,說得過去嗎?若你們不肯,我便進宮向皇后娘娘討個說法!」

  御無極喚來良辰,問道:「之前是輕兒遣你出去的?」

  寒香冷眉心微蹙,好似胸口又痛起來。

  他揮揮手,良辰退出去。

  「寒香冷,為什麼良辰的證供與你所說的不符?」他的鳳眸泛著縷縷寒氣。

  「良辰是公主的侍婢,自然是為主子說話。」寒香冷的心冷颼颼的,注意到,王爺不再喊自己為「香冷」,而是「寒香冷」。

  「良辰可是什麼都不知情。」月輕衣好笑地反駁,唔,對於御無極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寒香冷,按照你所說的,輕兒從王府出來,特意帶了一把匕首來看你,被你激怒後就要刺死你?」御無極目光如炬,犀利如刀。

  「我也不知。」寒香冷被他凌厲的目光看得心裡發虛。

  「就我所知,輕兒從來不帶匕首在身上,她的兩個侍婢都知道。」他拿起放在床邊矮几上的匕首端詳著,「本王日夜跟輕兒在一起,倘若這把匕首是她的,本王應該有印象。可惜,本王從未見過,也不是王府的東西。」

  「或許是公主在來之前在街上剛買的。」她的聲音更低弱、更可憐了。

  「那照你這樣說,輕兒殺你、傷你是有預謀的?」御無極隨手將匕首扔在矮几上,流露出他的怒氣。

  月輕衣恨不得拊掌讚嘆,這抽絲剝繭的破案功夫,還真不賴。

  寒香冷知道快兜不住了,只能繼續往下編:「我也不知。不過公主一直都知道我對王爺的心思……說不好公主早就有殺我之心……」

  御無極的瞳眸冷酷地眯起來,「寒香冷,本王作為輕兒的枕邊人,她的武功如何,再清楚不過。若她要殺你,何須匕首?只需輕輕一拂,你的臟腑就會破裂,暴斃而死,而且仵作也不一定能瞧得出來你是怎麼死的。」

  她咬著唇,目光微顫,好似被嚇到了似的,驚惶不安。

  月輕衣很滿意,御無極威武霸氣!她恨不得賞他一個香吻。

  「倘若輕兒預謀殺你,為什麼不把你約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比如郊外,衣袂一掃就把你掃出幾丈遠,讓你死得無聲無息,幾日後才有人發現你的屍首。她為什麼特意帶一把匕首來貴府看你,然後殺了你,而且還沒殺死你,讓你活下來?」

  御無極冷酷的聲線似一支支冷箭,刺入寒香冷的心口。

  對她來說,這是萬箭穿心。

  月輕衣森冷道:「若本宮想殺你,早在北狼山的時候就完全可以殺了你,佯裝成你被黑熊咬死的情況。」

  寒江將嫡孫女被逼成這樣,心有不忍,道:「王爺,或許是御凰公主沒想那麼多,被香兒激怒了就動了殺念……」

  寒香冷的雙目瑩然有淚,淒楚地問:「王爺,香冷與王爺相識十多年,王爺不信我嗎?」

  御無極冰寒道:「你所說的漏洞百出,讓本王如何相信?輕兒要殺你,根本不需要匕首,只需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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