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往事並不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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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怎麼可能讓你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地在一起?我要拆散你們!天各一方!我要你們嘗嘗美夢不能成真的痛楚滋味!南雅弦這個賤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她憑什麼霸占著陛下?憑什麼趕我走?憑什麼不讓我喜歡陛下、跟陛下在一起?」

  南貴妃的美眸燃燒著妒忌的火焰,熊熊地噴出來,好似要燒死前面的月輕衣。她陰冷地笑著,充滿了駭人的憤恨與不甘心,經過十幾年歲月的洗禮,仍然鮮亮如初,刻骨銘心。

  月輕衣森寒地盯著她,怒火在眼裡燎原,「無論我父皇派多少人手尋找我,無論我娘如何找我,都找不到我。因為,我遠在北影國!」

  南貴妃咯咯嬌笑,那麼的恣意張揚,「對!看著他們瘋狂、悲痛、痛楚的模樣,我無與倫比的痛快!」

  在隔壁的牢房,一個犯人靜靜地躺著,背朝外面,沒有任何聲息,也沒人關注到他。不過,他的身軀隱隱發顫,手緊緊地攥著,骨節暴凸,幾乎折斷,牙齒更是磨得咯吱咯吱響。

  他的身軀不能動彈,只不過四肢可以稍微動一動,因為,北影寒點了他的穴。

  他是東海國皇帝!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原來,造成他與衣兒父女分離十幾年是南曉雲那賤人!

  他竟然寵幸那賤人十幾年,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著!

  「我娘因為我的失蹤而抑鬱成疾,痛不欲生,你趁此良機,將我娘打成重傷,最後殺了我娘。」月輕衣語聲平靜,小手卻攥得緊緊的,骨節發白,可見她此時多麼的憤怒、痛恨。

  「沒錯!你娘憂鬱成疾,整日臥榻,我趁她不注意將她打成重傷,最後殺死她。」南貴妃譏諷地冷笑,「你娘一世英明,想不到栽在我手裡,真真可憐。」

  「你擔心我父皇起疑,就模仿我娘的筆跡寫了一封書函,讓我父皇堅信我娘沒死,只是因為痛失愛女而去尋找女兒,遠離傷心之地。」

  「反正你娘死了,陛下派多少人去找,也找不到。」

  「你把我娘葬在哪裡?」月輕衣切齒地問,殺母大仇,不共戴天。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貴妃笑得恣意輕狂,「我把你娘的屍首斬了四肢,再斬成兩截,用兩口大缸裝起來,埋在後院牆根下。陛下怎麼也想不到,他找了十幾年的女人,竟然埋在那裡。」

  「哈哈哈……」笑聲如瘋如魔。

  「你喪心病狂!」

  月輕衣聲嘶力竭地怒喊,小臉好似撕裂了,痛恨啃噬著她的心,恨不得立即將她五馬分屍!。

  世間竟有如此蛇蠍狠毒的女子,為了得到一個男人,將師父殘忍的殺害,甚至還分屍!

  他一定要把那個該死的賤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南貴妃笑得花枝亂顫,扶風擺柳似的,「只要能得到陛下,這又算什麼?你娘要怪就怪她自己識人不清,心腸太好,行事不夠決斷。」

  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落下來,月輕衣梨花帶雨,悽然而絕恨,「你殺死我娘之後,趁我父皇傷心欲絕的時候趁虛而入?」

  「不這麼做,如何贏得陛下的心?陛下看我是你娘徒兒的份上,對我沒有抗拒之心。再者,我年輕貌美,溫柔體貼,慢慢的,陛下與我成就鴛鴦之好,帶我進宮,對我一心一意。」南貴妃的臉龐浮出溫柔淺笑,仿佛落在佛前睡蓮上的一抹淺淡浮光。

  「你的美夢該醒了。」月輕衣 地拭去眼淚,霧氣氤氳的水眸頓時清亮起來,寒戾無比。

  「我得陛下歡心十幾年,寵冠六宮,風光無限。原本,我很有希望位尊中宮,悠兒享受陛下天大的寵愛,我兒子也會成為太子,而今,這一切都變了。陛下眼裡只有你,寵你疼你,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小賤人!」南貴妃翻然變色,美眸迸射出狠毒的芒色,咬牙道,「今夜我要你死!」

  「死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人根本不知死神已經來臨。」月輕衣嫣然一笑,絕美,魔戾,駭人。

  紫薰嬤嬤提醒道:「娘娘,時間不多了。」

  南貴妃點頭,面容回歸平靜,「本宮把你娘所有事都跟你說了,你應該死得瞑目了。不過,本宮要問你一件事。」

  月輕衣好整以暇道:「娘娘請說。」

  南貴妃問道:「本宮記得,你左臉有一塊胎記,胎記為何不見了?」


  月輕衣冷笑,「北影國隱王醫術高明,區區胎記,有何難處?」

  南貴妃深深地笑,「那你可知,你左臉那胎記並非出自娘胎,而是因為本宮在送你去北影國之前,給你下了一種詭秘的藥,你左臉便出現一塊胎記。」

  「娘娘真是好手段。為了防止父皇派出去的人認出我,你真是煞費苦心。」

  南貴妃嫵媚地笑著,眸光陰狠如毒,「眼下你可以死得瞑目了。紫薰,動手!」

  月輕衣挑眉,高深莫測道:「我的確死得瞑目了,那麼你呢?」

  南貴妃面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紫薰嬤嬤早就不耐煩了,掌心凝聚起一團黑氣,正要轟向月輕衣的時候,但見她看向自己,盈盈一笑,「紫薰嬤嬤,你進宮十年了吧,不過為什麼你的咽喉跟男子一樣有喉結?莫非你是男子?」

  紫薰嬤嬤面色大變,手勢頓住。

  月輕衣寒氣森森的眸光轉向南貴妃,淺笑吟吟,「娘娘,你把一個男子養在自己的寢殿做什麼呢?父皇寵愛你十幾年,莫非你覺得父皇的恩寵不能滿足你,因此你還要另一個男子在你獨守空闈的夜晚慰藉你?哦,我明白了,娘娘 不可方物,必定不甘寂寞,想必三皇子未必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吧。」

  隔壁牢房的東海國皇帝,眼眸瞪得大大的,四肢顫抖得更厲害了。

  這該死的賤人,竟敢背著他養男人!他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以月輕衣精準毒辣的目光,雖然這是第一次見紫薰嬤嬤,不過紫薰嬤嬤的大塊頭、冷厲的面容與咽喉的喉結出賣了他的身份。接下來的話,她也只是臆測,誅心罷了。

  南貴妃面色劇變,長眉絞擰,「殺了她!」

  沒想到這個小賤人一眼就瞧出紫薰的真正身份!這小賤人不死也得死!

  紫薰嬤嬤掌心的黑氣越來越濃烈,猛地飛襲出去,黑龍般叫囂著咬向月輕衣。

  月輕衣早已嚴陣以待,瞬間施展幻影,消失不見。

  紫薰嬤嬤驚奇不已,南貴妃望著四周,「人呢?」

  正是北影寒與北影玄。

  他們站在牢房外,眉宇間布滿了凜冽的殺氣。

  紫薰嬤嬤大吃一驚,倉促應戰,一道黑煙急速呼嘯而去,黑龍似的,極為兇悍。

  那條黑龍與金色光波、雪色光波在半空相遇,殘酷地廝殺。

  三道內力的夾擊致使牢房的鐵欄變形、軟化,可見這三人的內功之利害。

  南貴妃怒目圓睜,趁機離開牢房,往外奔去。

  紫薰嬤嬤且戰且退,拼了全力攔截北影寒、北影玄。

  南貴妃奔出天牢的門口,卻看見前面站著兩個人:月輕衣和陛下。

  她愣住了,陛下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失神只是一瞬間。她急匆匆地過去,驚急地稟報:「陛下,此妖女與北影寒、北影玄裡應外合,企圖逃獄。臣妾擔心天牢有變故,便來瞧瞧,沒想到真的被臣妾猜中。陛下切不可再相信此妖女半個字,之前她在夜宴上親手殺害陛下呀!」

  「站住!」東海國皇帝怒聲喝道。

  「陛下。」南貴妃止步,臉上皆是擔憂與誠懇。

  「娘娘以為父皇才來的嗎?」月輕衣冷笑。

  「賤人!你在牢里說的每一個字,朕聽得一清二楚!」他的聲音戾重如雷霆,目光凌厲如劍,臉龐因為極度的痛恨與怒色而微微發紅,「原來是你害得朕與衣兒骨肉分離十幾年!是你殘忍殺害弦兒!是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欺瞞朕十幾年!是你這個不守婦道的淫婦……來人!擒住她!」

  命令一下,擲地有聲。

  黑暗裡陡然出現一批弓箭手,不由分說地射出利箭。

  南貴妃知道,事情敗露,大勢已去,唯有拼死一戰。

  她騰身飛起,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嗖的一聲就飛到半空,她手裡的月色光劍光色瑩潤,卻殺氣逼人,隨著她的揮舞,那些利箭紛紛掉落在地。

  弓箭手衝過來,將東海國皇帝團團圍在中間。

  月輕衣縱身掠起,手裡也出現一把月色光劍,她凌空而立,光劍閃著凌厲的月芒,映得她精緻的眉目凜然生寒。

  南貴妃驚異不已,為什麼這小賤人也會驚月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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