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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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兒性情大變,莫非是被人謀害?

  被人下藥?中毒?或者是其他秘術?

  他知道,世間有一些神秘的秘術超乎人的想像,殺人於無形,很可怕。

  當即,他把她抓下來,點了她的穴道,把內力輸入她的體內,喚醒她的內力,自行抵禦。

  按說,她內功不弱,不應該這麼容易的被人控制。

  但實際上她被人控制了,應該是防不勝防。

  不多時,良辰和佳期通報之後才進來,看見他們這般情形,便站在一旁候著。

  再過片刻,北影寒感覺輕兒的內功開始運作,便撤了掌。

  月輕衣軟軟地靠在他胸前,雙目緊閉,佳期擔憂地問:「大都督,公主這是怎麼了?看著不像是喝醉了。」

  良辰也很擔心,「公主從未有過這樣的情形。」

  他的眸色幽寒得可怕,「若本座所料不差,輕兒不是被人下藥,就是被人用秘術控制。」

  她的眼眸頓時睜大,道:「在宮宴給公主下藥,並不難。大都督,這件事要向陛下稟報嗎?」

  他搖頭,「我們無憑無據,稟報陛下也無用。先不要打草驚蛇,只稱是公主喝多了。」

  良辰、佳期點點頭,這時,月輕衣幽幽甦醒,雙目由朦朧慢慢轉為清明。

  眼見自己回到寢殿,而且和北影寒在床榻上,她又震驚又疑惑,「發生了什麼事?我門不是在宮宴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輕兒,之前你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北影寒鄭重其事地問。

  「我做了什麼事?」她迷糊道,「我只記得宮宴快散了,舞伎正在跳最後一支舞。」

  他點點頭,從那時開始,她就性情大變,「輕兒,我懷疑,有人給你下藥,或是用秘術控制你。」

  月輕衣一震,小臉浮現幾縷清寒,「看來,有人迫不及待要弄死我,出招了。」

  北影寒搖頭,「倘若那人真要殺你,不僅僅如此。照方才的情形看,你只是性情大變。」

  「在東海國,我的敵人也就那麼一兩個。」月輕衣冷冷地莞爾。

  「不是錦鸞公主,就是南貴妃。」良辰恨恨道。

  「輕兒,往後你要特別當心,不要被人控制心神。稍後我教你如何控制自己的心神,不被別人控制。」北影寒囑咐道。

  月輕衣點點頭,這時,外頭傳來通報的聲音,東海國皇帝駕到。

  他連忙起身,站到一旁,雪顏冷冷。

  很快,東海國皇帝踏進寢殿,看見他公然出入寢殿,面色一沉,非常不悅。

  「父皇,你怎麼來了?」

  月輕衣想下去行禮,不過被東海國皇帝阻止了,要她坐在床榻歇著。

  他坐在床邊,關心地問:「衣兒,現在好些了嗎?」

  她頗為自責,「好多了。兒臣一貪杯就會胡鬧,做一些出格的事,讓父皇見笑了。父皇,今夜兒臣是不是出糗了,是不是丟了父皇的臉,有損皇家顏面?」

  「無妨,你多喝了幾杯,是人之常情。」東海國皇帝柔聲寬慰,「下次像宮宴這種場合,少喝點便沒事。」

  「謝父皇體恤。兒臣絕不會再貪杯,丟父皇的顏面。」月輕衣乖巧道。

  對於她的懂事,他非常欣慰、開懷,父女倆再說幾句,他便告辭離去,讓她早點歇著。

  走到北影寒身旁,他忽然止步,低冷道:「公主的寢殿不是你該進的地方,你身為護衛,應該知道避忌。」

  東海國皇帝的怒火瞬間高揚,月輕衣連忙道:「父皇,是兒臣讓他進來的。父皇,這次看在他護送兒臣回來的份上,就算了,可好?」

  他點點頭,瞪北影寒一眼,拂袖而去。

  她吩咐良辰和佳期去備熱水沐浴,然後下床走到北影寒面前,「父皇的話,你就不要在意了,好不好?」

  北影寒俊臉冷郁,不言不語。

  「好不好嘛?」她搖晃他的手臂,撒嬌道。

  「他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不了解你,不知道你的本事。等他充分了解你這個人,就會同意我們的婚事。」

  「還不說話嗎?」她癟著小嘴。

  忽然,她的雙臂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利索地跳上去,雙腿盤在他腰間。


  北影寒下意識地抱住她,擔心她掉下去,眼梢凝出一絲笑意,走過去,坐在床沿。

  「真的生氣了?」月輕衣問。

  「如若是你,你會生氣嗎?」

  「我會生氣,不過你是男人,男人的肚量應當寬廣如海。」

  「好,我不生氣,不過你要補償我。」

  「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總是這招,多無趣。」

  北影寒的鳳眸驟然浮現危險的光芒, 、狂野如野獸,「你不要後悔。」

  月輕衣咯咯嬌笑,趕緊逃下去,「我要去沐浴。」

  第二日早晨,她慵懶地爬起來,卻發現四肢酸痛,腰肢酸軟,散了架似的,身上更是布滿密密麻麻的草莓。

  也不知昨晚究竟怎麼折騰成這樣了,只覺得他異常的兇狠,把她當成布娃娃似的。

  而這夜,南貴妃的關雎殿,發生了一點爭執。

  寢殿裡只留著一盞燭火,光影幽暗,從外面看,殿內的人已經歇下了。

  南貴妃側躺在大 ,身姿曼妙而妖嬈,柔軟的墨發流垂在四周,猶如湖底的水草,妖嬈流動。

  「那小賤人忽然性情大變,是你搞的鬼?」 她看著前面的紫薰嬤嬤,慵懶道。

  「我只不過是教訓教訓她,給她一點顏色瞧瞧。」紫薰嬤嬤的目色極為冷酷。

  「你都動用了你的平生絕技,只是教訓嗎?」南貴妃緩緩坐起,聲色更寒。

  「我只用了引魂。」紫薰嬤嬤頗為硬朗的眉目蹙起來,「你不用擔心,她沒怎樣。後來,不知怎麼回事,有了破了我的引魂。」

  「你這是打草驚蛇!」南貴妃陡然怒道,聲色俱厲,「那小賤人並不難對付,難對付的是她身邊的北影寒!北影寒的武功深不可測,你以為你的引魂神不知鬼不覺嗎?或許他已經猜到了。以後你再想用引魂,很難再控制那小賤人。」

  「你放心,引魂只是很簡單的秘術,只是用來戲弄人的。」紫薰嬤嬤的聲音陰陽怪氣,詭譎如厲鬼,「倘若你要我殺那個小賤人,我有的是辦法!」

  「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不可魯莽,下不為例。今日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紫薰嬤嬤幽深地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

  佳期笑道:「公主,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能進膳了。」

  月輕衣點點頭,繼續擺弄桃花花枝。

  這時,良辰匆匆回來,道:「公主,奴婢查到了,昨日遇見的那位姑娘住在西北最偏的一座宮殿,落霞殿。」

  「是宮女嗎?」月輕衣問。

  「不是宮女,是陛下的女兒,也是公主,不過沒人當她是公主,避她都來不及。」

  「為什麼?」

  「奴婢打聽到,那姑娘的生母是出身卑賤的宮女,當年陛下意外寵幸她之後,便將她遺忘。她生下女兒之時,有宮人稟報,不過陛下並不理會,任其自生自滅。於是,那姑娘就默默無聞地長大成人。」良辰的言語之間頗為同情,「那姑娘與公主同年,不過,三年前,她的臉上開始長痘瘡,滿滿一張臉都是,而且是消了長、長了消,接連不斷。」

  月輕衣的水眸輕輕凝起,「午膳後去一趟落霞殿。」

  公主的出身,卻因為生母的卑賤與父親的不理不睬,而淪落成一個宮女,甚至比宮女還不如,委實可憐。

  良辰笑道:「公主想為她醫治?」

  月輕衣頷首,不過這時,一個頗有身份的宮女前來拜見,自稱是蕭貴妃的近身侍婢小環。小環笑道:「公主,我家娘娘已在靈犀殿設下午宴,還請公主務必賞臉,移駕靈犀殿。」

  「貴妃娘娘有心了。貴妃娘娘有請,本宮自當前往,不過,本宮的午膳也已備好。」

  「娘娘說,倘若公主不來,奴婢就在此等候,晚膳時分再請公主移駕靈犀殿。」

  「既然貴妃娘娘盛情邀請,本宮便領了美意。」

  於是,月輕衣帶著良辰前往靈犀殿。

  蕭貴妃與南貴妃死敵,那麼,她與蕭貴妃應該可以「同仇敵愾」。

  瑤光殿與靈犀殿相距不遠,很快便到了。蕭貴妃在大殿門前等候,見人來了,熱情地招呼進去,「公主,本宮總算把你盼來了。」

  月輕衣笑道:「娘娘盛情相邀,輕衣怎能不來呢?」

  大殿中間的圓案擺得滿滿的,都是珍饈美味,色香味俱全。

  蕭貴妃招呼她坐下,端莊的臉龐堆滿了笑容,「本宮這裡的小灶房有一個阿婆廚子,燒的都是金城最地道的菜式,公主嘗嘗合不合口味。倘若不合口味,本宮讓那阿婆再燒幾樣。」

  月輕衣嘗了三樣,笑道:「原來金城的地道菜餚偏甜,口味真不錯。」

  「公主喜歡便多吃一些。」蕭貴妃笑眯眯道。

  「那輕衣就不客氣了。」月輕衣落落大方道。

  蕭貴妃熱情得讓人受不了,不過月輕衣並不介意,因為蕭貴妃是想拉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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