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刺客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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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輕衣驚得咋舌,這黑衣刺客的武功當真高強,看來,一時半會兒,北影寒也無法打敗他。

  那黑衣刺客的光劍使得出神入化,凌厲詭譎,時隱時現,威力無窮,可與北影寒的氣勁雪光相媲美。

  不過,她不知北影寒有沒有使盡全力。

  時而飛掠如鵬,時而凌空而立,時而神秘地隱沒,光耀黑夜,氣勁如魔氣,籠罩了整個瑤光殿。

  忽然,那黑衣刺客的光劍脫手而出,變幻出五把,猛地沖天飛起,接著從不同方位朝北影寒飛刺而去,勢不可擋,殺氣騰騰。

  速度如電,威力可怕,轉瞬之間便飛到對方面前。

  倘若是旁人,只怕早已被刺出幾個血窟窿,氣絕身亡。

  北影寒的雪顏瀰漫著寒鷙詭譎的魔煞之氣,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五把光劍霸氣來襲,他屹立於殿頂之上,臨危不懼,容色未改,雙掌齊出,雪光蔓延開來,如狂風般湧起,越聚越多,磅礴如海嘯般擋住五把光劍的刺殺。

  月輕衣本是緊張擔憂,此時卻心潮起伏,這便是驚鴻的至高境界?

  看來,北影寒很少用到這等境界的驚鴻。

  下一瞬,那大片的雪光流動起來,在他周身瀰漫、蔓延,形成一個颶風般的漩渦,而那五把光劍被牢牢地吸附在漩渦里。

  那黑衣刺客想撤回光劍,可是哪有那麼容易撤回去?

  他的眉頭鎖得緊緊的,試了幾次都不行,身子震盪起來。

  北影寒的內力傾巢而出,不過還有餘力,忽然,他的指尖飛出一道雪光,向對方奔襲而去。

  那黑衣刺客大驚,匆忙閃避。

  因為這一動作,他的內力難以為繼,光劍被對方的雪光漩渦吞噬,繼而消失、寂滅。

  頓時,他的氣息亂起來,狠毒、陰寒地瞪月輕衣一眼,轉身飛奔離去。

  北影寒想追,不過月輕衣叫住他。

  回到寢殿,他沉聲問道:「那刺客已經受傷,為什麼不追?」

  「你有把握殺她嗎?」她俏皮地問。

  「還不能殺他。」

  「為什麼?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若我沒猜錯,應該是她。」月輕衣坐到被窩裡,冷冷地凝眸。

  「是誰?」他追問,把她攬進懷裡。

  「南貴妃。」她的水眸溢出清寒之氣。

  「南貴妃?你沒看錯吧,瞧不出她的武功這麼厲害。」北影寒不太相信。

  「南貴妃用的是一種很特殊的香。」月輕衣眼梢微挑,「我的鼻子比狗還靈,豈會聞不出來?」

  他的鳳眸攏上一抹寒煙,「沒想到南貴妃的武功這般厲害。不知她跟誰修習的這種詭譎的武功。」

  她冷冷地嗤笑,「墨悠兒的武功就是南貴妃教的,只不過墨悠兒只學了三四成。看來,這對母女還真不好對付。」

  他微微一笑,「雖然南貴妃武功高強,不過,要扳倒她們,要用頭腦。」

  月輕衣點點頭,「睡覺吧。」

  北影寒的眉宇泛起一絲邪魅,「方才我耗費那麼多內力,你不應該補償我一下嗎?」

  她嘿嘿地笑,「正因為你耗費太多內力,才應該修身養性,好好歇著,就不要動那歪念頭了。」

  他豈會被她三言兩語給打發了?他不由分說地將她 ,猛獸般的利爪 地襲上,利齒兇殘地啃噬,似要將她撕成碎片。

  「這鏡子不要取下來。」月輕衣扒著他的衣袍,這才公平嘛。

  「你戴這麼大的鏡子做什麼?礙事。」北影寒不耐煩道,使力一扯,竟然沒扯斷。

  「習慣了,就變成我的護身符了。」

  「明日一早你再戴上便是。」

  「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把鏡子取下來嘍。」她笑吟吟道。

  他就不信邪,一個破鏡子怎麼可能取不下來!

  找到玄扣,他使勁地扭開,卻怎麼也弄不下來,簡直是神奇。

  日月靈鏡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嬌嫩幼稚的聲音飽含怒火,「我不要離開主人!不許碰我!你這個壞蛋!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可惜,北影寒聽不見它的話,只有月輕衣聽得見。


  她用心聲對它說:「你不想離開我還不是想圍觀活春宮?這大半年來,你也看夠了吧,小心長針眼。」

  日月靈鏡委屈道:「主人,冤枉啊,我哪有偷看你們……每次你們乾柴烈火,那麼的少兒不宜,我都在睡覺好不好?」

  她懶洋洋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你看就看嘍,小心流鼻血。」

  它怒哼,「主人,你和他一起欺負我!嗚嗚……」

  還真的哭起來了,好不傷心失望。

  日月靈鏡使了法術,北影寒弄不開,索性不弄了,反正以前也是這樣的,妨礙就妨礙著吧。

  她咯咯嬌笑,寬大的床幃之間浮動著 與濃情,不多時,輕吟聲、 聲交織在一起,不斷地飄出來。

  ……

  第二次宮宴設在泰和殿,君臣同樂,不僅有文武大臣,還有從三品以上官員攜帶家眷進宮赴宴。

  酉時,月輕衣在良辰、北影寒的護衛下前往泰和殿。

  因為是舉朝同慶,她做了精心的打扮,與昨日相比,更是風華絕代。

  走到半途,忽然,前面的宮道竄出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咪,噠噠噠地奔跑著。良辰走過去,抱著白貓,笑道:「公主,好可愛的小貓。」

  這隻小白貓的毛色是純粹的雪白,一張圓圓的臉,一雙圓滾滾的紅眼睛,看著靈性十足,萌出一臉血。

  月輕衣正想抱過來逗弄逗弄,北影寒阻止道:「輕兒,這隻貓不知是誰的,你最好不要碰。」

  「不就是一隻小白貓嗎?不打緊吧。」良辰瞧著小白貓乾淨,撫摸著它的毛髮。

  「通過貓下毒,並無不可能。」他冷沉道。

  月輕衣知道他謹慎,不過也是的,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良辰驚得連忙把小白貓放下來,這時,宮道西側傳來一道嬌細的聲音:「小雪……小雪……小雪……」

  莫非是叫那隻小白貓?

  這個女子年約十五六歲,身上的衫裙洗得發白,顏色素淡,垂掛髻有點凌亂,只綁著兩根舊舊的月白色綢帶,沒有任何珠玉,看著極為樸素,應該是哪個偏僻宮殿的宮女。

  她彎著腰尋找著,沒有抬頭,自然也沒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人。

  忽然,她看見那隻小白貓,疾步奔過來,「小雪,原來你在這兒,叫我好找。」

  說著,她抱起小白貓。

  「這隻白貓是你養的?」良辰問道。

  「嗯。」那樸素姑娘應了一聲,這才察覺到有人,不經意地抬起頭。

  月輕衣三人震驚不已,這個姑娘太太太醜了,不是一般的丑,噁心得令人想吐。

  那樸素姑娘好像意識到什麼,驚慌失措地低下頭。

  月輕衣蹙眉,以她的專業判斷,這姑娘滿臉痘瘡,不過好像又不是普通的痘瘡,紅腫,流膿,有的很大,有的略小,整整一臉,太嚇人了,看見的人估計要三日吃不下飯。

  那樸素姑娘知道自己嚇到了人,慌張匆忙地跑遠了。

  「公主,那姑娘為什麼長了一臉的疙瘩?」良辰皺眉道,「好可怕。」

  「嗯,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月輕衣道。

  「去泰和殿吧。」北影寒提醒道。

  三人繼續前行,而這個時候,泰和殿前已經人滿為患,宗室子弟、文武大臣、高門貴婦、世家公子、名門閨秀,都已經在此等候,想一睹御凰公主的風采。

  短短一兩日,御凰公主的受寵、美名已經傳遍朝野,每個人都好奇,為什麼她一進宮就讓得寵十幾年的錦鸞公主失寵,這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他們更想看看,失明的錦鸞公主會不會出席宮宴。

  「錦鸞妹妹美則美矣,卻也並非美如天仙,美得驚艷。新來的御凰公主比她美三分,也不見得有多美,瞧著吧。」

  說這話的是錦繡公主,語氣尖酸刻薄,非常不屑,微含妒忌。

  她是東海國皇帝的胞弟江夏王的愛女,原本她只能封郡主,不過東海國皇帝頗為喜歡她,便破例封她為公主。因此,這助長了她的心性,加上她備受江夏王寵愛,她自覺出身並不比墨悠兒差,容貌也不比墨悠兒差,什麼都想跟墨悠兒比一比。

  放眼過去,這麼多宗室郡主、名門閨秀里,也只有她敢這樣說。

  其他人,自然不敢接腔。

  「公主,你是陛下親封的公主,貌美如花,說不定你可以和御凰公主平分秋色呢。」

  說這話的是丞相謝家嫡長女謝玉兒,她一向看不慣錦繡公主的尖酸刻薄與目下無塵,這不就出言譏諷,給她下套了。

  倘若錦繡公主蠢一點,就會接了這話,沾沾自喜,那就得罪了新封的御凰公主。不過,她不蠢,沒有接腔,冰冷道:「謝玉兒,你這副尊容,給御凰公主提鞋都不配。」

  「可不是?御凰公主尊貴美麗,謝玉兒給她端洗腳水都沒那資格。」

  落井下石的是蕭彎彎,是蕭貴妃娘家蕭大將軍的嫡長女。

  她這樣說,是因為,蕭家與謝家,一武一文,實力相當,在朝中分庭抗禮,是政敵。而這兩位名門閨秀、世家嫡女,因為家族的關係,也就涇渭分明,湊在一起時常起口角,也時常爭搶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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