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身份被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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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國皇帝朗聲道:「你的廚藝讓公主進膳,功勞不小,賞五金。」

  月輕衣當即叩首謝恩:「謝陛下賞賜。為公主下廚乃草民的榮幸。」

  墨非白恭謹道:「父皇,倘若今後錦鸞想再吃叫花雞和牛排,兒臣再安排他進宮。」

  東海國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接著,宮人帶著月輕衣和良辰出來,安排她們出宮。

  轉身離開的剎那,月輕衣回頭看去,錦鸞公主依偎在東海國皇帝的身上,父女倆說著甜膩的悄悄話,真是父女情深吶。

  看來,想要扳倒、整死錦鸞公主,要費不少功夫。

  在馬車上,良辰覷著五小姐的神色,低聲道:「公子,咱們要麼不管他人的生死,要麼就從長計議,想到好辦法再動手。」

  月輕衣頷首,「還是從長計議吧。」

  連累王掌柜和那些夥計無辜送命,她心裡過意不去。

  行到半途,忽然,馬車停下來,良辰連忙打起車簾,但見小巷的兩邊屋頂站著四個黑衣大漢。

  月輕衣望出去,昌王墨非白從屋頂飛下來,廣袂揚起,氣勢凜凜。

  她心神一滯,他不是還在宮裡嗎?為什麼追出來?莫非他瞧出端倪?

  她跳下馬車,抱拳一禮,恭敬地問道:「王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良辰站在主子身旁,隨時準備開打。

  「本王總覺得,公子似曾相識。」墨非白盯著她,眼神森寒。

  「王爺說笑了,小人從外地來到京城,第一次來,未曾見過王爺。」月輕衣心頭一震,昌王好厲害的觀察力。

  「是嗎?」他斜勾唇角,俊色風流,「雖然你掩了真容,但一個人的言行舉止、性情習慣不容易改變。若本王沒有猜錯,你與本王是舊識。」

  「小人一介布衣,哪有福氣識得王爺?」

  「那就試試!」

  月輕衣不能使用雪綢,雪綢綁在腰間,只能用「天下無針」和劍法。忽的,她躍身飛起,手裡的長劍急速揮舞,一道道劍氣飛向對方,氣勢凜冽。

  良辰的手裡也是一把長劍,雖然武功不及主子,但好歹可以抵擋一陣子。

  對方的四個黑衣大漢武功不俗,並不使用利刃,雄渾的內力化作氣勁飛襲而來,勢不可擋。

  這些日子,月輕衣沒有偷懶,每日都在練幻影,不過第十境是最高一層,很難突破。有一點至關重要,她始終無法參透,因此,總也突破不了。然而,這並不妨礙她與敵交戰。

  良辰對付一個黑衣大漢,其餘三個一齊圍攻月輕衣。

  月輕衣凌空飛旋,銀針伺機飛出,長劍揮舞得極快,銀白的劍花化作可怕的殺氣。

  這時,已經看不到她的人,她已經變成一道白影,以光的速度穿梭在三個黑衣大漢如大網一般的氣勁里。

  墨非白的眉宇陰沉了幾分,此人的武功相當的詭異,雖然所使的兵刃不同,不過招式路數與月輕衣頗為相似。以此,他更加斷定,這個文淵公子應該就是月輕衣。

  錦鸞殺害北影國榮華郡主,月輕衣與榮華郡主交情那麼好,必定來東海國報仇。

  三個黑衣大漢內力雄厚剛猛,形成一個強大的磁場,將她籠罩在裡面。她卻像一隻飛鳥,急速地飛,頓時,二十多支銀針天女散花似的飛出去,刺中兩人,當即受了內傷。

  另一個黑衣大漢大怒,迅速拍出一掌,她也跟著使出內力,一道雪光飛出,截住對方的氣勁。

  良辰被那黑衣大漢打得已經吐了兩次血,此時趴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黑衣大漢走過去,再使出一掌,她就一命嗚呼。

  月輕衣大驚,連忙飛出三支銀針,迫使那黑衣大漢住手。

  然而,這時候,墨非白蓄勢而出的一道黃光已經逼到她左側,那個黑衣大漢的掌風也再次襲至。

  只要抓住月輕衣,交給父皇處置,父皇就會對他刮目相看,就會重用他。

  月輕衣心裡一跳,墨非白與黑衣大漢的雙面夾擊已經近在咫尺,她唯一的下場便是,生生受了這致命的一擊。不過,她練了幻影,想要避開敵方的致命一擊並不難。

  當即,她倉促地使出幻影,眨眼之間消失。

  眼見她故技重施、消失不見,墨非白的眼眸霎時變得陰鷙,朝著良辰伸手一吸。


  良辰就像一片落葉,被狂風捲起,飛向他。

  他扼住她的脖子,臉膛布滿了陰寒的殺氣,「再不出來,本王立即扭斷她的脖子!」

  隱身的月輕衣精緻的眉目繚繞著駭人的魔煞之氣,殺氣凜凜,她飛出雪綢,雪綢的另一端纏住良辰的腰肢,硬生生地把她搶回來。

  墨非白和黑衣大漢看不見雪綢緞,卻感覺得到空氣里氣流的些微震動,以此判斷出月輕衣所在的方位。

  當即,他的手裡多了一把月色光劍,刺向左前方。

  月輕衣微驚,立即抽回雪綢,往後退了幾步。

  那把月色光劍脫離他的手,好像看得見她在哪裡,急速飛向她。

  兩個黑衣大漢也趁機向她攻擊,氣勁剛猛。

  雖然她想繼續隱身,但已經沒有必要。

  既然墨非白認出她,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墨非白陰冷地勾唇,握住月色光劍,縱身躍起刺向她。

  月輕衣操控著雪綢,一心四用,難免心思不齊。她揮動雪綢,擊中黑衣大漢的胸口,頓時他掃飛出去。然而,墨非白的劍氣已經飛襲至面前,直擊她的心口,她避無可避。

  若被擊中,她必死無疑,光劍的威力不可小覷。

  她冷汗直下,好像聽到死神的召喚。

  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不知何處出現的一道雪光,疾速飛來,攔截光劍的劍氣。

  叮的一聲,光劍的劍氣消失了。

  月輕衣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由得好奇,在東海國,誰會救自己?

  能在墨非白光劍下救下自己的,在這世上,怕是鳳毛麟角。

  墨非白的眉宇籠罩著陰沉的怒氣,明明已經可以殺死月輕衣,向父皇邀功,沒想到還是差了一點點。救她的人是誰?他一定要殺死月輕衣!

  當即,他再度使出殺招,揮舞光劍刺殺而去,卻沒想到,一道凌厲可怕的雪光沖著他的胸膛飛來。他大驚失色,連忙往後翻了幾下,避開這一擊。

  他看見,一個紫袍男子飛速掠來,臉上帶著薄薄的銀色面具,墨色披風張揚地飛起,狂妄如龍捲風。

  月輕衣也瞧見了,就是這個人救了自己?紫袍?墨色披風?這衣著怎麼看怎麼像北影寒的風格。

  墨非白不由分說地使出兩道黃光,卻是飛向紫袍男子。

  紫袍男子臨風而立,薄削的唇輕微地斜起,隨意地伸出兩指,雪光奔涌而去,看著那麼的瀟灑,又那麼的霸氣。

  「你是北影寒!」他氣息紊亂,不甘心地問。

  「不想死,就立即滾!」紫袍男子用腹語說道,戾氣翻滾。

  墨非白心裡清楚,今日再也殺不了月輕衣。當即,他掠身飛起,轉瞬之間就消失了。

  而那幾個黑衣大漢,也紛紛撤了。

  月輕衣研究著紫袍男子,他當真是北影寒?他知道自己來金城?

  良辰慢慢走過來,嘴角有血跡,關心道:「公子,你沒事吧。」

  月輕衣搖搖頭,看向紫袍男子,盯著他的黑眸,猶疑道:「你是……」

  紫袍男子走過去,鳳眸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拉起她的小手。

  其實,她早已認出來,並沒有掙脫手。

  當即,良辰悄然後退,讓他們好好說話。

  他輕撫她的小臉,拇指輕輕地摩挲,他的鳳眸水光搖曳,盛滿了刻骨的深情、徹骨的思念。

  雖然這張臉不是以往熟悉的那張臉,可是,無論她變成什麼樣,他總有辦法認出她。他看見的,還是以往那個她。

  月輕衣沒有閃避,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墨色琉璃般的瞳眸閃著盈盈的水光,心裡翻江倒海,思念的潮水衝擊著她的心防。

  在異國他鄉與他相見,而且他在危急時刻救自己一命,這是天意嗎?這是老天爺的安排嗎?

  離開北影國的時候,她暗自決定,倘若他來找自己,並且找到自己,她就考慮再次接納他,不管他跟鳳雲卿有過怎樣的過往。再者,那次他身中蠱毒,性命不保,也是被她連累。她有什麼資格苛求他?

  陡然,紫袍男子抱住她,死緊死緊地抱著,好似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體內。

  這熟悉的胸膛,這熟悉的溫暖,這熟悉的體香,讓她格外的安心。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眸,沉醉在這重逢的快樂里。

  思念傾瀉而出,毫無保留,向彼此證明,心裡滿滿的都是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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