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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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璃上前抓起韓穆薇的雙手,緊握於掌中,看著眼前的這對璧人,心中歡喜居多,但也是擔心得很,他們的前路註定坎坷非常,她抿了抿唇:「出行在外,一定要小心謹慎,切勿輕信他人。��

  「塵微明白,」韓穆薇扭頭看了一眼沐堯,後笑道:「請老祖宗放心。」也許是經歷過滅族之禍,鍾老祖宗的心已經冷了,現除了家人,她是再難付出信任。

  姬靖元和韓凌音則找了一塊空地,擺上茶几,取出茶具和幾樣零嘴,招呼幾人過來坐。

  韓穆薇盤坐在沐堯身側,見她姑祖已經開始泡茶了,便看向了靖元姑老祖,這是有話要交待他們。

  姬靖元也不賣關子,在四周連著布下三道禁制,便出聲道:「趁著這個空當,我與你們說說祱藍界的情況,」曾經他不止一次去過祱藍界,且姬氏也有族人時常會去那界歷練,所以對祱藍界他知道的還不少。

  「多謝師父,」沐堯原準備在席水林安置好牧雲居,就帶著塵微去請教的,現在倒勞煩他師父找來。

  「在祱藍界勢力遍布最廣的是四宗三大家,」姬靖元右手輕握置於茶几之上,雙眉微蹙,神色極為嚴肅:「玄天宗、萬佛宗、天南劍宗以及巳魔宗為四宗,而其中玄天宗是四宗之首,實力、底蘊都是最雄厚的。」

  這些情況,沐堯也知道一點:「玄天宗和天衍宗、歸一宗一樣,在上界都有主宗,道法上偏向於正統法修,但宗里也存有少數魔修,不過相比於無極宗,那是小巫見大巫。」

  「還有巳魔宗,」坐在韓穆薇上首的鐘珠珠言道:「巳魔宗歸屬於上界的魔宗,是正統的魔修宗門,」這是桃無鹽提醒她說的,畢竟他欠了上界魔宗一個莫大的因果。

  「三大家是指祱藍界的三個頂級世家,」姬靖元接住妻子遞過來的茶水:「西周酒家,東雲樂家,南歡霍家,」其中任何一家的實力和底蘊都非墨羽門可比。

  沐堯垂目看著面前的青玉茶杯,手輕輕捻著杯壁:「西周酒家跟沐家一樣,以劍術為著,」不過底蘊遠不及鳳沐氏族分支沐家,至於實力,他現在還不清楚,「東雲樂家一門皆是音修,據傳樂家的音修道統承自上古音宗。」

  「南歡霍家是以驅獸聞名,」姬靖元拿出了一根墨玉雕龍長笛和一本獸皮樂譜:「幻猶獸笛是霄瑱驅獸宗的鎮宗之寶,我不能強占,但仿照幻猶獸笛煉製一根還是可以的,」獸皮樂譜則是他親自去往歸一宗藏寶閣中取出。

  鍾珠珠拿過樂譜翻了兩頁,後直接取了雕龍墨玉笛:「這兩樣東西給我吧,」龍為萬獸之首,在座的再沒有比她更合適修習驅獸曲了,神念一動,一塊足有千斤重的魂寅石落於姬靖元身後,「你收起來。」

  「多謝珠珠姑祖,」姬靖元立馬拱手,這魂寅石可不是好得之物,他媳婦家的祖宗才是真祖宗。

  韓穆薇聽到現在,也品過味來了:「也就是說墨羽門在祱藍界排不上名號,」而墨羽門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因坤宸戰甲?

  「也不能說完全排不上號,」姬靖元接過話:「不過那是在蒼淵仙魔墳場現世以前,據我所知墨羽門的合體境幾乎全折在蒼淵了,而這事沒能被遮住,祱藍界都知道。」

  「誰幹的?」韓穆薇腦中閃過燕霞藝的身影,不過她只想知道祱藍界世人於此事是怎麼看的:「墨羽門自掘墳墓絕不會將這事往外伸張,」除非是他們覺得自己日子太好過了。

  姬靖元搖首:「墨羽門中一個守魂燈的弟子,」可巧的是那資質不佳的弟子是出自填羽城羽氏旁支。

  韓穆薇輕抿了一口茶水:「你們準備明日什麼時候啟程,到了霄瑱界就直接入域外仙魔戰場嗎?」說著眼神投向了正在品茶的韓顯。

  「明日辰時,我打算在域外仙魔戰場作戰突破,」韓顯放下茶杯,拿出了一大一小兩隻墨玉盒:「小的這一隻是我閒暇時凝結的極寒冰凌球,每顆冰球中都包含一縷極寒之氣,可瞬間將一位合體境修士冰封三息之久。」

  「大的這一隻裡面裝的是劍氣球,」他將兩隻玉盒推至韓穆薇面前:「我們也不能時時跟著你們,這些你們就拿著保身。」

  韓穆薇和沐堯起身拱手行禮:「多謝寒逍老祖宗。」不等他們坐下,韓凌音幾人也紛紛拿出了平日裡修煉時凝結的各種小球。

  一家子人敘話至未時初才撤了禁制,韓穆薇和沐堯送他們出了席水林便被要求止步,直至看不見人影了,夫妻二人才手牽著手回去席水林,繼續布置。


  次日天剛破曉,韓穆薇和沐堯以及一眾韓氏族人就等在了藏書閣外,韓顯帶著自家幾位入閣中拜別天竹道尊。畢竟此次一別,再見太難,天竹道尊是韓顯的入道恩師,待他如親子,而韓顯對恩師亦是尊之若父。

  將一行祖宗送至天河城外,韓穆薇便勸退了韓家眾人,和沐堯上前兩步拱手道:「千里相送終將一別,萬望幾位老祖宗珍重,」說著就俯下了首。

  「你們也要多多保重,」韓顯看向沐堯:「相攜相持,切勿忘記夫妻一體,我們在霄瑱界等你們。」塵微入了煉虛境必是要進域外仙魔戰場作戰殺魔,渡己身,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再見。

  「鳳鳴謹記,」沐堯再次拱禮:「堯定會與塵微死生不離。」

  韓顯看向身側的阿璃,伸手握住她的手,後笑著望向相送的一眾人:「回去吧,」音落幾人便消失在了天河城外。

  韓穆薇領著韓家族人再次拱手行禮,心中雖有惆悵,但更多的是對幾位老祖宗的祝福,希望他們都平安順遂。

  回了席水林,沐堯和韓穆薇來到崖下的農家小院,這時鐘珠珠正躺在院中的搖椅上閉目假寐,感知到他們到來,便睜開眼睛,勾頭望向院外:「韓顯他們離開了?」

  「嗯,」韓穆薇入到院中,就走到茶几旁,倒了兩杯雲霧茶,一杯自飲一杯遞予身後的沐堯:「珠珠姑祖,過兩日我們也該離宗了,」無鹽前輩說他們十月初十要出行,現在離十月初十也沒幾天了,這一路上還要以防有變故,所以早幾天為妙。

  鍾珠珠控著搖椅慢慢搖著:「你們打算怎麼入祱藍界?」她前思後想,還是直覺現在的祱藍界有些不太平。

  聽到這話,韓穆薇不禁一愣,回首看向沐堯,珠珠姑祖的意思是不走傳送陣?

  沐堯輕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後將左手中的杯子放於茶几上:「您是準備直接撕破虛空,衝破界面入祱藍界?」他和塵微都已入了化神境,如果有珠珠姑祖帶著,此法確實可行。

  「對,」鍾珠珠坐直身子:「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事,就是祱藍界對破界傳送陣的管控?」

  天地規則在增強,正常人是感覺不到,但每個宗門總有一些特殊的族群,譬如饕餮半妖后裔,若是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們感知到天地規則的變化並不難。而坤神戰甲和天刑一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她是那有心人,此刻一定會嚴格把控各處破界傳送陣。

  韓穆薇明白了:「之前就覺得祱藍界的某些勢力和藏冥界孽族關係微妙,」若是真有那聰明的,藉由坤宸戰甲引天刑一族和坤神後裔自投羅網,那到時他們豈不就是粘板上的魚肉?

  「所以我們還是撕破虛空,直接利用天地規則之力無聲無息地穿過祱藍界的界面,」鍾珠珠把玩著雕龍墨玉笛,一雙杏目清澈見底,冷聲說道:「這次咱們慢慢來,定要將祱藍界徹底洗乾淨。」

  「好,」沐堯握住韓穆薇垂在身側的手:「有諸天星羅圖和諸天星羅盤,在虛空之中找到祱藍界並不難,」可惜沒有破界飛梭,不然就更便利了。

  這也是鍾珠珠敢這麼做的關鍵,她從搖椅上站起身:「後日,我們就出發。」

  韓穆薇夫妻沒有異議,而此刻神府中的小天菩已經在看諸天星羅圖了,其心中極為歡喜,這將是它和薇薇兒攜諸天星羅圖行走大宇宙的開始。

  夜,靈霧慢慢凝聚,漸漸地籠住了漫山的青竹,獨留崖上的牧雲居清晰可見。韓穆薇盤坐在矮桌旁,繪製成功了兩張戰咒符,便放下了瓊衍琅筆,閉目開始調息。

  對面山澗溪上,沐堯正在練劍,成千上萬滴水珠圍在其周身隨之舞動,無一滴落於山溪中。

  韓穆薇調息了一個時辰便收功了,起身出了牧雲居立於崖頭看向對面。只兩息一襲紅衣刺破白茫靈露,飛向她,她彎唇笑靨相迎:「我還以為你要讓我獨守空閨?」腰間一緊,溫暖襲上額頭。

  「我們進屋,」沐堯收回鳳鳴劍,緊攬嬌妻,跨入牧雲居:「明日咱們去拜見善德師父,」後日就啟程,他有預感此次去往祱藍界,時日不會短。

  「好,」其實她想在離開蒼淵之前,再走一趟拓峰地下牢獄,帶著顏汐一起去會會那位鄔夢蘭:「我有好東西要給你,」音裳離的那份賀禮,她還沒拿出來。

  沐堯拉著她來至床榻邊坐下:「什麼東西?」

  「這個,」韓穆薇絲毫不懂繞彎子,直接拿出了那個隔絕石盒:「你打開看看。」

  「不用了,」他已經感受到了體內血脈的涌動:「是天鳳神血,」而且還有兩滴,「誰送來的賀禮?」


  「音裳離,」韓穆薇也沒瞞他,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我還了她兩片悟道茶葉,想必再見面,她應該就能徹底地掙脫束縛她的枷鎖了,」勘破困境,悟前路,這是音裳離現在要做的。

  沐堯收起隔絕石盒,一手掌著愛妻的後腦,讓其更加的靠近自己:「謝謝夫人,」韓穆薇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微微揚起腦袋,眼中閃動著點點晶亮,「夫君。」

  一夜纏綿,自是極盡溫柔。次日天過正午,二人拿了幾盒雷珠,便被善德道君轟出了破竹林。看著緊閉的破門,韓穆薇叫出了顏汐:「換個普通點的模樣,我帶你去拓峰見見鄔夢蘭。」

  這話一出,顏汐就知韓穆薇在打什麼主意,抬首瞥向一旁的沐堯,一臉嬉笑地問道:「你同意要『納妾』了?」

  「沒有,」沐堯捏了捏手中的柔荑:「金琛的那滴真龍血已經煉化完成,最近也該醒了,」他大概知道塵微要幹什麼了,「她是想要讓你……」

  「演背離宗族的鄔夢蘭,」顏汐雙手環抱臂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走吧,」背離宗族她也算是輕車熟路了,況且烏族女子為妾不為妻,只要她頂著鄔夢蘭的樣貌嫁予金琛便可,當然演戲而已,這可不是真嫁。

  韓穆薇扭頭看向沐堯:「我和顏汐去去就回,」鄔夢蘭不是想要踏著音裳離,識得簫簫,進而打入天衍宗嗎?那她也學學,鄔夢蘭即便是背離宗族,但血緣哪是那麼容易斷得乾淨的,況且她還有一個同胞姐姐。

  「好,」沐堯放開手中的柔軟:「我去一趟曾祖那裡。」

  出了秘地,顏汐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準備日後將常年關著獸環?」天天讓她對著一頭嘚瑟的小貓精,也真的是夠夠得了。

  「不會常年關,」韓穆薇踏空縮地成尺走向拓峰,與此同時拿出了一枚玉符給簫簫發去了一條傳信:「但會經常關,」她可不想夫妻敦倫時被窺視。

  「好吧,」顏汐表示理解,後兩眼瞄了瞄走在身側的人,好奇問道:「那件金縷紗裙你在新婚之夜有穿嗎?」

  韓穆薇抬眼瞥向一副要與她深聊的顏汐,頓時就閉緊了嘴巴,她什麼也不知道。腦中閃過幾幅畫面,白皙的面頰上泛起淡淡嫣紅,腦袋一轉,雙目眺望前路,腳下動作極為利索,最近陰陽調和得非常好,天天是神清氣爽。

  顏汐垂目看著她飛快的步伐,立時面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三步兩步就跟了上去:「有空把你們的雙修功法給我刻錄一份,我也試試。」

  「你找金琛試嗎?」韓穆薇問完又立馬抿緊嘴,直覺前面有坑,不能多廢話。

  「可以呀,」顏汐緊湊在其身側:「那功法好嗎,雙修的時候……」

  來了來了,韓穆薇一個瞬移就到了百丈外,看著已經露頭的拓峰,也不管身後那頭魚,接連瞬移,不過百息便駐足在拓峰四獸玄鐵門前。

  顏汐緊隨而至,見到四獸玄鐵門,她也收斂了心緒,面上再不見一絲嬉笑。玄鐵門打開,韓穆薇領著顏汐目不斜視,直接來到編號戊一的牢獄外,隔著玄鐵牢籠看向縮在角落的貌美女子。

  幾日不見,鄔夢蘭好似消瘦了一些,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的蒼白,整個人瞧著單薄得很,不過她並不值得被同情憐憫。

  「這就是鄔夢蘭,」顏汐微眯著一雙美眸,說實在的她是真不喜扮演此類小白花兒似的女子:「長得還行,」不過比韓家的那兩位差遠了,有形沒神也是空有其表罷了。

  鄔夢蘭早就看到那兩人了,只是不屑於搭理罷了,但既然人家都提到她了,她也該出言打個招呼,抬眼望向紅衣捲髮女子:「你姓鍾?」

  「不是,」韓穆薇微斂眼睫,她竟然知道藏冥鍾家天刑卷:「不過身上卻流著藏冥鍾家的血,」能開口說話就好,見她眸色未變,便語調一轉,「你和鄔夢幽長得很像,眉眼間與羽昶也有兩分相似。」

  「羽昶嗎?」顏汐只用餘光掃了一眼韓穆薇,便知她在想什麼,目光定在了鄔夢蘭身上,抬手輕撫自己的下巴:「是有點像,不過她這資質,」說到這不由得癟起嘴,嫌棄地搖了搖首,「是遠不及羽昶。」

  韓穆薇盯著鄔夢蘭,輕言問道:「你姐姐有跟你提到過我嗎?」

  鄔夢蘭微微抬首,雙目中爬滿了血絲:「你和鄔夢幽認識?」她不信,鄔夢幽很少離開祱藍界,但……但她不離開,這女子可以去……

  「我和音裳離是好朋友,」韓穆薇上前一步,走近玄鐵牢獄:「但你知道在大周國都外,我為何會對你們視若無睹嗎?」見鄔夢蘭神變,她也不等她回應,便直說了,「因為在見到你的那一瞬,我就知你是烏族女。」


  「就是因為我的臉,」鄔夢蘭抬手輕撫自己的面頰,她什麼都想通了,雙目一凜:「你覺得是我美還是鄔夢幽美?」

  「有意義嗎?」韓穆薇心中已經有數了:「相貌再體面也改變不了你的資質,鄔夢幽覺醒了饕餮半妖血脈神通,靠著吞噬,肉身脆弱根本就不是問題,」說到這她面帶揶揄地問道,「你來蒼淵界尋找坤神後裔,難道鄔夢幽沒告訴你祱藍界才是坤神後裔的根嗎?」

  鄔夢蘭臉上的皮肉微微一顫,兩腮在戰慄,沉凝許久才梗著脖頸問道:「你說……鄔夢幽一直都知道坤神後裔的……下落?」到此刻她已經完全相信這兩個女子是認識鄔夢幽的,因為這狠事那個女人做得出來。

  「當然,」韓穆薇輕嗤一聲:「這消息還是羽昶在烏來秘境中得到的,」她蹲下身子,與鄔夢蘭平視,「羽昶是我殺的,墨羽門的人也是我殺的,只可惜燕霞藝命大讓她逃了。」

  「燕霞藝?」鄔夢蘭知道了,她什麼都知道了:「燕霞藝有一個姨母叫秦羲畫,她和鄔夢幽是閨中密友……」

  韓穆薇聞言,唇角慢慢彎起:「秦羲畫?」又找到一個突破口了,「那不是對我師父死纏爛打的那位嗎,」就不知秦羲畫知不知道鄔夢幽覺醒了饕餮血脈神通?

  「你是藏冥鍾家的人,」鄔夢蘭幽幽說道:「那你應該知道饕餮半妖吧?」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左右搖晃了兩下,勉力頓住了身形。

  「知道,」韓穆薇輕蔑地看著她:「羽昶不就是靠吞噬奪了不少不屬於他的東西嗎?」

  鄔夢蘭笑了,雙目瞪得滾圓,眼中暗含著瘋狂:「看來你知道羽昶的那雙鳳目不是天生的,」鄔夢幽竟然騙她至蒼淵,她就說她怎麼突然那麼好,會告訴她有一支坤神後裔隱在天衍宗,原來是要置她於死地,「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

  腦中閃過自幼到現今的點點滴滴,她娘從未正眼看過她,就只因鄔夢幽覺醒了饕餮神通可以助她贏得爹的歡心,而她那個強大的爹更是不喜她,只喜鄔夢幽。鄔夢幽雖是烏族女,但在填羽城羽家的地位直逼正房嫡出,真叫人羨慕!

  韓穆薇粲然一笑,站起身:「我以為你會一直守著秘密等鄔夢幽來救你。」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鄔夢蘭心底有一股強烈的欲、望,雙目慢慢掃過這牢籠,她成為了階下囚,日日惶恐煎熬,眼前掠過那些人圍著鄔夢幽和樂融融的畫面,頓時心緒死守,尖叫道:「我要他們全都……呃,」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顏汐哀聲嘆道:「哎呦,嘖嘖嘖……」

  「羽昶的鳳目,」鄔夢蘭雙手緊摳地面,兩眼睛珠子似要飛出眼眶一般:「是來自一位鳳沐氏族的男童。」

  韓穆薇聞言雙目一縮,沉聲問道:「你說什麼,」一個饕餮半妖后裔敢動鳳沐氏族的人?

  「那個男童天生鳳目,」鄔夢蘭眼底的瘋狂越來越盛:「是一個剛剛覺醒天鳳神脈的鳳沐氏族人。」

  「那個男童呢?」沐垣突然出現在韓穆薇身後:「活著還是已身隕?」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青筋暴凸。

  鄔夢蘭搖首:「不知道,」她只曉得一旦被鳳沐氏族的人知道,不管羽昶是不是已生死,鳳沐氏族都不會與祱藍界羽氏善罷甘休,只要羽氏沒了,鄔夢幽的雙翅也就沒了。

  韓穆薇朝著沐垣拱手行禮:「塵微拜見鳳沐老祖。」

  「鳳沐?」鄔夢蘭聞聲慢慢抬首,看向沐垣,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哈哈……真好啊……哈哈……」

  出了拓峰,沐垣領著韓穆薇直接去了席水林。正好沐堯也回來了,看著自家沉著一張臉的老祖宗,他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進屋說,」韓穆薇拉著沐堯打開了牧雲居外的禁制:「老祖宗請。」

  沐垣入了牧雲居堂屋,坐到了主位上,開門見山地道:「此次你們去祱藍界務必要查明那個鳳沐氏族的男娃娃是否還活著?」

  「老祖宗,您是說祱藍界有鳳沐氏族人?」沐堯見其點首,不禁蹙起雙眉:「鳳沐氏族是有族譜的,每個分支只要有族人覺醒天鳳神脈,便會自動入族譜,而若是有族人隕落,族譜上也會生機盡散,您提到的男童應該還活著。」

  「我也是這般想,」沐垣深嘆道:「畢竟最近幾百年咱們也沒接到宗族祭靈令,那便代表著無族人枉死,」可他擔心的是那個男娃娃被囚禁,只要人不死,氏族族譜就不會生機盡散。

  韓穆薇傳音予沐堯:「祱藍界羽氏饕餮半妖后裔吞噬過一雙天生鳳目,那鳳目是來自一個剛剛覺醒天鳳神脈的男童。」


  那般小就覺醒了天鳳神脈,天資定是非凡,但自此卻不見光明,鳳目和悟境目一般,一旦被奪,就永無復明之可能。

  沐堯頓時就明白沐垣老祖宗的惱怒了:「這件事情最好上報上界氏族,」至於那個被奪了鳳目的男娃,他會尋。

  沐垣點首,鳳眸中冷色不掩:「你們此次去祱藍界儘管往大了作,一切均由鳳沐氏族擔著,」說著便將一塊血紅色的鳳血石令牌扔給了沐堯,「拿著這塊天鳳族令去敲祱藍界的界門。」

  「多謝老祖宗,」沐堯尤其鄭重地接住天鳳族令:「鳳鳴定將鳳目男童一事查個水落石出。」

  這族令一支鳳沐分支只有一塊,且只能由覺醒了天鳳神脈的鳳沐氏族人才能取得,上一位拿著這塊天鳳族令的是已飛升的君御老祖宗,由此可見鳳沐氏族人之稀少。

  沐垣留下了一個隔絕石盒,便消失在了牧雲居。韓穆薇深嘆一口氣,後看向沐堯手中的那塊雕著天鳳神像的鳳血石令牌,不知為何腦中會閃過金梧虛影,不過只一次就恢復如常了?

  「想知道天鳳族令有什麼作用嗎?」沐堯牽著她的手入了內室。

  韓穆薇坐到榻上:「我知道天鳳族令的作用,」她好歹也是個立身天刑的天刑者,雖然藏冥鍾家覆滅,很多宗籍被毀,但她和小天菩共生,該知道還是知道的,「鳳沐氏族的分支一共有九十九支,而在下界的只有九支。」

  「天鳳族令只有九十九枚,」沐堯接著往下說:「每個分支一枚,拿著族令便可代表鳳沐氏一族,」輕撫愛妻的烏髮,「知道為什麼鳳沐氏族敢發放這樣的族令嗎?」

  「知道,」韓穆薇理了理他的衣襟:「因為每個能覺醒天鳳神脈的鳳沐氏族人都可立於金色梧桐之下,」若是有違天地規則或是背負罪孽均會遭血脈反噬,神魂俱滅。

  沐堯收起手中的天鳳族令:「今日我們好好調息,珠珠姑祖說夜過子時便出發入虛空,」下顎輕蹭嬌人青絲,後輕輕在其額上落下一吻。

  韓穆薇甜笑,只是在想到鄔夢蘭時,面上的笑意便落了兩分:「鄔夢蘭還有事沒說,但於我們已經夠,」閉目感受罩在身周的溫暖,「祱藍界是中千世界,肯定有不少靈礦,我們可以順便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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