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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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穆薇狀如未聞,顏汐也沒打算放慢瞬移的速度。小九兒一見這情況還得了,頓時便急了,那四腿瞬間充滿了力量,破空穿行,在顏汐第四次瞬移時終於一爪子夠到了韓穆薇的發。

  「喵喵嗚,姐姐竟然真的要拋棄小九兒,」緊扒在韓穆薇後腦勺上的小九兒囧著一張圓圓的小貓臉,似被傷透了心,好在它腿腳利索,不然就要成可憐的乞丐貓了。

  韓穆薇故意冷著臉,沉聲說道:「你都爬到我頭上了,我可沒準備給自己養個祖宗。」

  最近她才知道這小東西心思有點多,竟然敢盯上她師叔衍行殿的後殿,它怎麼不下界成精稱霸一方呢?

  「小九兒不要當祖宗,」它還是個剛斷奶的小貓崽,不能自力更生:「當祖宗太辛苦了,」要是再有一個小如玉那樣的後輩,那過得還不如乞丐貓,「喵喵嗚……」

  「我問你,以後還聽不聽話了?」韓穆薇的嘴角將將上彎,就被扯了下來,她最受不了小九兒的奶貓音了,能憋這麼久已是極限:「還敢不敢再自不量力了?」天衍宗掌門,它不愧是她養大的,還真看得起她。

  雖然小九兒是個有家底的貓,但家底都是姐姐給的,它不能沒有姐姐:「小九兒再也不敢了,姐姐不要拋棄小九兒好不好?」它要回獸環家家,還是待在那裡比較踏實。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忘了,」韓穆薇拿出一顆極品靈石遞到頭頂上:「吃完進獸環。」狠了幾句,她也心疼,畢竟是自己費了大代價養大的崽子。

  小九兒舌頭一卷,極品靈石剛入嘴就發現獸環打開了,它一息不停留地竄了回去。

  與此同時,姬如玉和韓穆暘也已將一眾墨羽門的血色斗篷滅殺殆盡,收了戰果,鍾璃便讓韓穆暘帶著姬如玉立刻趕去南山門。

  姬如玉還有些猶豫:「小姑祖回來尋我們怎麼辦?」

  「不會,我姐已經往南山門那趕了,」韓穆暘拉著姬如玉,按著自家老祖宗的指引一路狂奔,大胖知道他帶著老祖宗,自然不會傻到再回來尋他們。

  聽他這樣說,姬如玉便放心了,手一返,瞬間帶著韓穆暘若電掣一般往南遁去。

  此時沐暢也已帶著韓穆簫一行以及歸一宗的門人匯入了天衍宗弟子,占據了離南山門最近的中心地帶。

  韓穆琦和韓穆童頻頻望向四周,還有一炷香的工夫,烏來秘境將要關閉,她們發現極為醒目的血色斗篷只有寥寥幾人,心中更是擔心還未歸來的那三個。

  燕霞藝跟著殷臻靠近了南山門,便取出了血色斗篷穿上,拱手與殷臻道別:「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殷臻看著她走到躲在旮旯處的那幾個墨羽門的門人那,才轉身歸入萬劍宗和仙劍門弟子的盤踞點。

  「燕師姐,」一位嬌弱的血色斗篷不等燕霞藝靠近,眼淚就下來了:「寧寧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馬師兄他們都……都沒了。」

  燕霞藝又恢復成了以往的樣子,姿態妖嬈,眸中含媚,聽到女子的話,她不禁凝眉大驚:「你說什麼,都死了?」她立馬傳音問道,「怎麼回事?」

  那個叫寧寧的女子眉眼之間儘是楚楚:「馬師兄他們是半途接到了羽師兄的傳信離開的,說是……是……」

  「是什麼?」燕霞藝面上一冷,兩眼微眯,緊盯女子。

  女子眼神閃爍,也不敢再有隱瞞,磕磕巴巴地傳音回道:「說是有一純母靈體出現,就在剛剛羽師兄還給……給我們都傳了信,師姐沒收到嗎?」

  燕霞藝聞言,立馬拿出儲物戒中羽昶的那枚傳音玉符,果然有傳信,神識一掃,頓時心一提,她大概知道韓塵微為何會那般緊張了:「之前我遇上了一些麻煩,也才剛剛脫身,傳音玉符都沒來得及看。」

  「這次咱們墨羽門真是倒了血霉,」女子垂下了雙目,抬手狀作拭淚,實則在偷偷觀察燕霞藝的神色,她剛可是看見了這妖女與一別宗男子來往過密,那白衣男子對她可是好生不舍。

  女子的舉動,燕霞藝又豈會忽略,眸中暗色漸濃。

  就在這時轟一聲,跟著大地抖顫,眾人均屏氣凝神望向南方一片虛無灰暗之地,只三息一道明亮撕開灰暗透進秘境,後明亮漸漸擴大,不知是誰大叫,「南山門開了。」

  燕霞藝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掩在袖中的左手一翻一隻小巧的黑色鐵盒出現在掌中,大拇指輕捻鐵盒的鎖扣。

  靠近南山門的人幾乎是在明亮大開時,就被傳送出了秘境。很快那股吸力便遍及到了無極宗和墨羽門,就在眾弟子消失的瞬間一聲尖叫響起,引得還在等待被傳送的人大驚失色,後均提高了警惕。


  候在秘境外的各宗門領隊面上的神色各異。天衍宗和歸一宗的弟子是最先出來的,但這二宗的兩個合體境老祖均背手而立黑沉著臉,據聞他們的血緣後輩至今未出現,其中一個還是霄瑱歸一宗宗主姬上曜的獨子。

  其餘各宗也都有合體老祖坐鎮,但要說神色最難看的還要屬墨羽門的老祖——青玉上人,一雙小山眉皺得都快崩塌了,他剛剛接到回稟,墨羽門幾乎是全軍覆沒,剩下的那根獨苗,也是身受重傷。

  再有半炷香秘境的山門就將關閉,立於山門正對面的沐堯已經喚出了鳳鳴劍,韓顯跟姬靖元也均手持各自的本命法寶閉目靜候。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了,秘境口歸於平靜,山門處的那道明亮已經開始慢慢縮小。顏汐帶著韓穆薇趕到了南山門時,山門處的明亮就只剩最後一尺之地,而前面還擋著狂奔的韓穆暘和姬如玉。

  她立馬瞬移過去,一個掃腿就將那兩貨掃進了明亮之處,後閃身上前,韓穆薇持戟乘著慣性飛掠側身投進明亮縫隙,顏汐化作一道流光回了獸環。

  就在韓顯三人要動手阻止山門關閉的時候,眼前一閃,接連兩聲砸地聲傳來,姬如玉大叫,後翻身抱著腦袋直嚷嚷著好疼。韓穆暘沒理他,一躍起身,只是剛站穩,就被一抹紅色撞了個正著,瞬間肝膽痛。

  韓穆薇站好後一把推開他,看向手持鳳鳴劍的沐堯,傳音道:「二胖太礙事了,按我的計劃應該是你接住我。」

  「沒事就好,」沐堯收起了鳳鳴劍,微斂眼睫,心中大動,塵微身上多了一縷道韻,雖不知這縷道韻是何屬,但卻充斥著浩然清正之意。

  烏來秘境關閉,各宗門弟子的損傷也已一目了然。韓穆薇大概看了一下,蒼淵界的三宗六門一寺院情況都還算不差,天衍宗依舊是損傷最少的,不過最耀眼的當屬霄瑱歸一宗一百金丹進去九十九金丹出來。

  姬靖元查看了九十九金丹的情況後,便擺手讓他們回天衍宗駐點。姬如玉厚著臉皮,往韓穆暘身後挪了挪。

  韓顯也讓沐堯領著自家弟子回嵦雲梭,只是天衍宗的弟子剛動作,墨羽門的青玉上人便冷哼一聲如炸雷一般。

  韓顯杏目含笑,磅礴的神魂之力瞬間化作一隻巨手從天而降,只在彈指間便破了青玉上人的勾魂鎖夢之術,後轉身直面無極宗和墨羽門:「誠公道友,這是何意?」墨羽門是外來客,他會給幾分面子,但卻不存在禮讓之說。

  無極宗花白頭髮的老者無奈苦笑:「寒逍道友問我,我又該問誰?」

  這烏來秘境是墨羽門自己要來的,不然誰家會傻傻地主動分出兩百個秘境名額?再者秘境之中有死傷本就難免,進去的他也沒見有哪一派能全數回來。

  「誠公,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青玉上人瞥了一眼老者,便閃身上前,來到離韓顯一丈之地:「寒逍道友,你覺得本門這番境況可屬正常?」

  韓顯搖首:「確實不正常,兩百弟子進去,只得一人重傷回來,說不過去,」但這與他天衍宗何干?

  青玉上人屏著氣,小山眉尾的幾根長毛一聳一聳的:「我只想知道是誰這般膽大妄為敢屠戮本門弟子,」說到這他虎目一凜,「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

  「爾待如何?」姬靖元背手漫步走至岳父身邊,看向高昂著頭顱的青玉上人:「我只想提醒你這裡是蒼淵界,不是祱藍界,」這話音一落,他又輕笑出聲,「差點忘了在祱藍界墨羽門頂上還壓著四宗三大家。」

  「你……,」青玉上人被懟得虎目圓瞪,奈何這位說的還都是事實:「這是墨羽門與蒼淵界的事無關霄瑱歸一宗,還請姬少主勿要插手。」

  也許在場旁人不知道這位的身份,但作為祱藍界墨羽門的合體境老祖,他還是有些見識的,這位天行戟一出,身份便明了了。

  上古姬氏,在場數得上名號的誰人不知?不但無極宗的誠公、海昀父子,萬劍門的劍已、墨韻、殷擎等等變得鄭重,就連正要離去的祱藍界仙劍山都頓住了腳,更別說蒼淵的其他幾個門派。

  姬靖元輕嘆一聲:「我倒是不想管,但奈何現在天衍宗與我歸一宗是同氣連枝,」當著面對著他岳父陰陽怪氣的,他家小音子都快提劍出來了。

  這女婿要表現,韓顯也是無奈,不過就算沒有歸一宗,天衍宗也絲毫不懼祱藍墨羽門,畢竟天衍宗在上界也是有著一席之位,墨羽門無憑無據還真不敢拿天衍宗如何。

  青玉上人看著這二人,也知今日他是討不到好,氣恨得雙目赤紅,但又無話可說。

  立在一旁半天不出聲的姬如玉就有點不懂了:「墨羽門傷亡慘重找天衍宗幹什麼?」他看向自家的靖元老祖,「若不是天衍宗弟子的一路相護,估計那個叫燕霞藝的墨羽門人早被人當肥豬宰了。」


  韓穆暘用手肘拐了一下姬如玉:「說什麼大實話,這事跟你有關係嗎?」

  「我這不是怕有人空口胡說,栽贓天衍宗嗎?」姬如玉推開韓穆暘,對青玉上人說:「你若是不信,可以把那個燕燕……霞藝弄醒當面對質,這十多天她幾乎都跟天衍宗弟子一起,還有很多見證人,萬劍宗的殷臻道友就是其一。」

  青玉上人老臉上的肌肉開始不自然地抽搐,韓顯輕笑著轉身,領著天衍宗弟子走向駐點,其面上的諷刺意味毫不掩飾。

  姬如玉看著天衍宗一眾走了,還湊過去多了句嘴:「墨羽門是不是弟子不太中用,不然同樣是外來客,我們歸一宗怎麼就能一百進九十九出呢……啊……」

  看著這猴子上躥下跳,姬靖元實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擰著他的耳朵就將其帶離:「青玉道友勿怪,這小子被他爹娘給寵壞了,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什麼說什麼。」

  姬如玉一手護著自己的耳朵一手去掰擰他耳朵的那隻大手,嚷道:「老祖,您說這話良心不痛嗎?我爹娘什麼時候寵過我,會說大實話是歸功於我本性良善,跟我爹沒有分毫關係……」

  眾人見天衍宗和歸一宗都已經退離,也便拱手作別,至於墨羽門該當如何,那就不是他們該管的事了。

  韓穆薇回到嵦雲梭後,便立馬鬆開沐堯的手跟上寒逍老祖宗走向後艙,而這一幕自然是落進了一直注視著她的韓穆童。

  「不要擔心,」一旁的韓穆簫大概能猜出胖胖去幹什麼:「如玉道友既然說了,那定是有依據,」胖胖那應該有生衍草,只是這情童童就難還了。

  「我知道,」他們一被傳送出秘境,寒逍老祖宗就查看了謙哥的傷勢,後便親自將其送去了一宿老祖那,再看墨羽門,韓穆童很清楚自己欠下的是什麼。

  韓穆薇進了寒逍老祖宗的廂房,便不做猶豫地讓小天菩取出一株生衍草,雙手奉上。

  韓顯看了一眼那隻墨玉盒,便抬首凝視著她:「你倒是大方,」在下界生衍草基本已經絕跡,真的是用一棵少一棵,這種保命的天材地寶都是可遇不可求。

  「一株草而已,難道就因其珍貴我便可理所當然地看著同族哥哥墮入鬼道?」不是她大義,而是這株草她不缺,況且目前自己也用不著,當然她更希望永遠用不著。

  這個孩子一直都非常懂得取捨,單這一點即便是韓顯自己有時都做不到,他接過那隻墨玉盒:「你先在這坐一會,我把生衍草送去一宿那。」

  韓穆薇拱手相送:「老祖宗請自便。」生衍草給出去,她也可放心了,便開始與小天菩整理要出賣的東西,「菩菩,最近柳雲嫣的那枚空間指環沒作亂吧?」

  「沒有,」小天菩將裝著悟道茶樹的那隻墨玉盒取了出來:「它已經被我隔絕了,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就好,」韓穆薇捧著小天菩遞過來的墨玉盒,想著等會是不是該去尋姬如玉一趟?畢竟她也付出了一袋子的極品玉盒。

  姬如玉這會正冷著張後爹臉,看著杵在面前滿是氣惱的韓旻,他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人比人得死。

  枉他一回到嵦雲梭就來找韓旻,結果門一關,那小破鼎跟個急色鬼似的,一息都忍不了。他還沒來得及賣關子,它便衝出儲物戒像餓虎撲羊一般投入了韓旻的懷抱,可惜人家韓旻痴心於劍道,看不上它。

  韓旻看不上,這不還有個人呢嗎?可小破鼎能耐了,竟趁著韓旻不注意劃破了他的掌心,吸了精血後就奔入了人家的神府,真他娘無恥,看把韓旻氣得美人臉都紅了。

  「你沒少什麼東西嗎?」韓旻憋了好一會,還是出聲提醒了到現在都絲毫沒有察覺的姬如玉:「譬如說靈藥什麼的。」

  神府中那隻脫了鏽跡的小丹爐正跟他顯擺一肚子的墨玉盒,他瞧著那些墨玉盒怎麼那麼熟悉呢,這不是他們天衍宗特製的嗎?

  「什麼靈藥?」話一出口,姬如玉瞬間從楠木椅上跳了起來,立馬將神識探進自己的儲物戒,破聲吼道:「快讓它吐出來,」他儲物戒中竟然連一隻墨玉盒都沒有,「不然我跟你不共戴天。」

  原來靈藥真的都是他的,韓旻臉也不紅了,神念一動就將小丹爐甩出了神府:「把不問自取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就別想我會煉化你。」

  這小丹爐已經在魂宗西藥院躲了幾百萬年了,最愛各類靈藥,看到姬如玉儲物戒中的靈藥自是忍不住,但它能不能只偷摸拿幾樣喜歡的就行了?

  小丹爐壓根不理會姬如玉,與韓旻僵持著,沒一會便非常不舍地吐出了百來只墨玉盒。


  姬如玉見墨玉盒上的禁制都還完好,便立馬將它們收入儲物戒:「還有六百七十一隻墨玉盒,」他都來來回回數了三次,「一隻都不能少。」

  韓旻對著小丹爐,冷聲說道:「如玉道友好心帶你出秘境,又將你送到我這,你怎可恩將仇報,繼續,不許磨蹭。」

  小丹爐是真心疼了,將剩下的那些墨玉盒一次都吐出來後,便跟沒了靈似的,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這就乖了,」韓旻彎腰將其撿了起來,擦了擦:「以後我帶你去挖靈藥,不許再拿別人現成的。」

  姬如玉清點後,確認無誤了便立馬收起靈藥,趕緊將韓旻和他的小丹爐攆出了自己的廂房,他要好好平復平復心緒。

  韓顯將生衍草送予了一宿,問明了韓穆謙的狀況後,就放心地回了。韓穆薇和小天菩也已經整理好了這次秘境所得,不出意料的心情極為美好。

  見寒逍老祖宗回來,她抱著一隻墨玉盒,腆著臉上前小聲問道:「老祖宗,您會種茶樹嗎?」

  「會,」韓顯稍稍俯首,望著這個兩眼清亮的小傢伙:「什麼茶樹?」生衍草都大氣不喘一聲地送了出去,能叫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茶樹,想必應該是極為珍貴。

  韓穆薇抽了抽鼻子,跟著老祖宗來到茶几那落座,後將懷中的墨玉盒輕輕地放下,推至對面:「您看看能不能養?」若是不成,她就只能帶著祖宗去尋她師叔。

  他不能養?韓顯雙目一眨:「悟道茶樹?」不等韓穆薇回應,他便立馬動手解玉盒上的封印,這封印極為古老,不過他在鍾家的藏書中有見過,封印一解,一股道不明的氣韻溢出,「果真是悟道茶樹,」看來他得依未行之意搬去秘地,這東西不能種在外面。

  韓穆薇見自家祖宗出神,不禁伸長脖子問道:「能種嗎?」

  「樹上的茶葉你應該不會還留著吧?」韓顯並未揭開墨玉盒的蓋子,就又將其封印:「請天菩把茶葉凝鍊好,你自己留著喝。」有了這悟道茶,她應該會少走許多彎路。

  「已經在凝鍊了,」韓穆薇讓小天菩拿出十片茶葉裝好,後雙手奉上:「以後茶樹就有勞老祖宗了,」她可是知道悟道茶樹比小九兒還坑。

  韓顯輕笑:「這個茶葉你不要送人,自己留著喝。」悟道茶樹在烏來秘境中生長了這麼久,其葉子中應是積澱了濃厚的道韻,正適合她。

  韓穆薇明白老祖宗的意思,便將玉盒收了回來:「多謝老祖宗厚愛,」只希望您別被這株茶樹掏光了老本,「那啥……我這次在秘境中得了不少用不著的東西,等回了宗門能不能請您陪我去趟三言鋒?」

  「哈哈……,」韓顯早就聽說了這丫頭與未行做買賣的事,沒成想他還可以親歷旁觀:「好,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那就行,」韓穆薇也沒其他事了,便起身告辭:「我已經叨嘮您許久了,這便回去調息。」

  韓顯點首:「你師父來了,去報個平安。」這丫頭遇上善德也是緣分,善德做事看似任性毫無章法,但卻內有溝壑,是個絕佳的引路人。

  韓穆薇有些驚訝:「我師父來了,」也對,無極宗的無暇道君正在隔壁駐點蹲著,他來這合情合理,「我這就過去拜見。」

  「去吧。」

  老頭在嵦雲梭上的廂房,韓穆薇是知道的,出了門右拐,第十八間就是了,剛抬手還未觸到門上的禁制,門就開了。

  「進來吧,」善德道君正等著她,見她全須全尾地回來便放心了,畢竟韓穆謙的傷勢他是看到的:「以後在外行走要注意點,傷及經脈、丹田、神府那都是要命的。」至於墨羽門的事,出了秘境就不要再提,他也不會開口問一句。

  韓穆薇拱手行了禮後,便在老頭的示意下坐到了其對面的蒲團上,後就取出一隻墨玉盒奉上:「師父,這是徒兒孝敬您的。」

  善德道君臉上的笑是壓都壓不住,接過玉盒,打開一看,兩小眼眨了又眨:「晴嬰果,你給我這東西幹什麼?」小孽徒應該是遇著晴嬰果樹了,不過若是遇著好時機,兩顆晴嬰果也能賣出大價錢。

  「師父,您還記得祱藍界明鄲城秦家羲畫嗎?」韓穆薇這果子給的是有說法的,可不是讓老頭拿去拍賣場。

  「誰?」善德道君雙目一抬,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秦羲畫,誰與你提及的?」

  老頭記得秦羲畫,可韓穆薇瞧著他的表情怎麼有點不對:「祱藍界墨羽門的燕道友說秦前輩一直都在等您。」

  「哼,」善德道君收起了手中的墨玉盒:「你瞧為師相貌如何?」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孽徒,「那秦羲畫是祱藍界有名的仙子,我一於她無恩,二又無一是處,試問她看上我什麼?」


  「家底,」韓穆薇回答得極為乾脆。

  善德道君抬手就是一個暴栗,斥道:「我瞧著是你看上了,」這個孽徒三天不打,便跟她那隻九幽翎貓一樣,不知天高地厚。

  韓穆薇抱著腦袋,撅著嘴嘀咕道:「師父,人家現在是有婆家的大姑娘,您就不能對我客氣點嗎?」

  「還不是你自找的,」善德道君絕對不承認他是一個愛揍徒弟的師父:「那秦羲畫有問題,她看上的是我這一身浩然正氣。」

  「什麼?」韓穆薇瞠目,都忘了頭上的痛:「師父,您……您說這話心不虛嗎?」浩然正氣,老頭竟還怕別人惦記,他有嗎?

  雖然這樣說的確有些不對,但善德道君也不準備解釋:「你只要記住一點秦羲畫有問題便可,其他的勿要再問。」

  有問題?韓穆薇看著她師父,老頭雖然不著調,但背後卻少有道人長短,當然這「人」中得除去她師叔,不知為何她腦中閃過一個可能:「師父,秦羲畫想要的是您的元陽吧?」

  善德道君抬手又是一個暴栗子:「知道就知道,誰讓你說出來的,」他這師父還能不能有點尊嚴?

  韓穆薇再次抱著腦袋:「師父,您這是打順手了呀?」還真他娘的被她猜中了,怎麼那祱藍界到處都充斥著邪乎?

  「聽風便是雨的東西就該打,」他朱善德聰明絕頂,且深謀遠慮,竟會教出這麼個蠢笨孽徒,真是有損他一世英名:「出去不許說你是我徒弟。」

  「徒兒也不敢說,」韓穆薇默默地往後挪了挪:「您有多少仇人自己還不清楚嗎?」要是不記得,她儲物戒中有一枚當初入逍遙峰時,他給羅列的玉簡,可以借他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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