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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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神識探看了一眼四仰八叉攤在神府中的小天菩,韓穆薇不禁扶額笑著經心神問道:「你現在就已經灰心喪氣了嗎?」上古魂宗絕世百萬年之久,其開山祖師承天已不知年幾許,是否仍存世還未知,她們真不必這般自擾。

  「才沒有,」小天菩小屁屁一撅,就盤坐了起來,歪著小腦袋窩著小嘴說:「我只是有點傷心罷了。」

  她算著時間基本可以確定狗天道會如此厭棄天菩一族,絕對跟那株叛徒有脫不了的干係,單看近百萬年,除了她,再無一株天菩可契約成功便可知。

  而她之所以能契約成功,恐怕也只因她可助薇薇兒避天,當然這裡的天是指與天菩共生的承天。

  那株天菩因助承天企圖滅世,背離了天菩神旨,應已感知不到其他同族的存在。

  而她在與薇薇兒契約時,因被天道動了手腳,喪失了與天同壽的神賜,只能與薇薇兒共命,存在感幾乎沒有。狗天道果然是老奸巨猾,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不過她直覺狗天道是對的,與天同壽這樣的神賜本就不該存在。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總有一天她菩菩定要將那株叛徒連根拔起,他敢背離天菩神旨,也就不要怪她不顧念同族之情。

  「那你可不必傷心了,」韓穆薇用神魂輕撫小天菩:「世有優劣之分,我們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好自己,至於結局也只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罷了。」

  小天菩垂下小腦袋,連連點首:「我再傷心一炷香的工夫,這事就算過了。」

  「好,」韓穆薇長吁一口氣:「還有不到五個時辰,我們就要出秘境了,這次收穫頗豐,咱們家底又可以再厚上幾分。」

  「我都已經想好了,這次善德道君不在,未免被未行坑騙,我們請韓顯幫著做見證,」小天菩傷心歸傷心,但對家底的事還是一點不含糊:「把堯堯也帶上,他跟韓顯一樣精明,」她們此次要與未行做的可是筆大生意。

  韓穆薇鄭重地點了點腦袋,出聲道:「好。」

  「好什麼呀?」藏好了那顆無色珠,韓穆暘心中的大石便落地了,後就抱著胸看著他家神遊的大胖:「你跟菩菩在商議什麼?」

  「秘密,」已經回神的韓穆薇瞥了一眼被二胖掩得嚴嚴實實的脖頸:「老祖宗還好嗎?」

  不等韓穆暘回應,鍾璃便出聲了:「我好得很,倒是你在秘境中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剛剛小薇兒出現時,她娘親的那節玉骨突然微微一顫,想必過不了多久她的神魂就該醒了。

  韓穆薇面上一凝:「確實遇到了一些事,」只是現在不是敘事的時候,「咱們撤了禁制趕緊走吧。」

  「你們是該出去了,未名他們一行還在等著,」她不願意說,鍾璃也不多問:「小薇兒無論你做什麼決定,老祖宗都支持你,」說完她便撤了禁制。

  韓穆薇聞聲不禁一愣,想到寒逍老祖宗突然提前歸來,心中有了些微猜測,後莞爾一笑:「多謝老祖宗。」

  她們在打什麼啞謎?韓穆暘跟在他姐身後飛掠南行,雖有諸多疑惑,但他並未開口問詢,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慢慢發現。

  與未名一行聚頭後,他們便按原計劃繼續朝著南山門去。殷臻少有見到韓穆暘,不過對他耳聞可不少,今日細看發現其不但資質可媲美韓塵微,就連長相都極似。

  韓穆暘早就察覺殷臻在看他,說實在的他有點同情這位萬劍宗的俊才劍修,畢竟頭頂紅衣鳳鳴,萬年老二就成鐵打的了。不過在想到出了秘境後自己的命運,他也沒心情同情別人了。

  秘境將要關閉,此時秘境外各宗門均是盯著自家的魂燈、魂牌,無暇他顧。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天衍宗卻迎來了無極宗的海昀道尊。

  「你來幹什麼?」釋甲看著一臉陰沉的海昀,不由得擰起了眉頭:「怎麼無極宗入秘境的弟子都死絕了?」那可不是好事,不過幸在天衍宗和歸一宗的弟子死傷並不大。

  海昀冷哼一聲:「讓你失望了,本宗弟子還算有點本事,到目前為止死傷都在預料範圍之內,」他瞥了一眼嵦雲梭外的屏障,「客已上門,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釋甲揮袖,屏障上立馬出現了一道門:「無極宗傷亡不大,那就是墨羽門損失慘重,」這都不用費心思猜,「墨羽門的領隊給你臉色瞧了?」看海昀的表情,就知是被他說中了。海昀一向肆意,怎會容得別人放肆,不過對上墨羽門他也只得忍著。

  「墨羽門兩百弟子進烏來秘境,到現在死傷已近半,」海昀轉身面向釋甲:「這次柳雲嫣是真的死了。」


  雖早有預料,但聽到釋甲還是有些驚訝:「魂燈滅了?」

  「我只看到碎了的魂牌,」海昀盯著釋甲的臉,他的直覺告訴他,柳雲嫣是死於韓塵微之手,只是這事不是親眼目睹誰都不能妄自定論:「柳雲嫣在墨羽門有不錯的師承,身份不低,她的魂燈應該被供在墨羽門燈塔之中。」

  釋甲領著海昀去了嵦雲梭後艙:「柳雲嫣才築基期,魂牌碎了就可以斷定她已身死道消。」

  自經歷了韓顯一事,天衍宗也在著手點魂燈,畢竟魂燈比魂牌對神魂的牽引更為精確,只是點魂燈過程極為繁複,天衍宗門人繁多,這事得慢慢來。

  「墨羽門的領隊懷疑有宗門弟子在烏來秘境之中有意狙殺其門人,要無極宗徹查此事,」海昀都被那老鬼給逗笑了,無極宗只是三宗之一,又不是蒼淵之主,無憑無據的怎麼查?

  釋甲垂目冷笑:「據我所知,墨羽門中弟子也不是很和諧,」那日不就有兩個在烏來鎮鬧了一齣好戲,「墨羽門與其懷疑咱們蒼淵弟子,還不如查查自家是否真的乾淨?」這是盯上他天衍宗了,海昀這趟過來想必也不屬自願。

  「在理,」海昀耳中還迴蕩著那老鬼的話,眸中粘稠的魔液如沸騰的熱水一般:「釋甲,在妖獸動亂之前,你應該不會離開蒼淵吧?」

  「不會,」能達這般境界的修士哪個不是心有算計,海昀問這話,釋甲自是清楚他意指什麼:「你想要帶著無極宗靠上霄瑱歸一宗恐怕有些難,」道統相悖,歸一宗又不是飢不擇食,怎會點首?

  海昀苦笑:「我知道,」他也沒那個妄想,只是於域外仙魔戰場,他真的不想沒試過就這樣放棄,「近來怎麼沒見釋通那頑童?」

  釋甲腳下一頓,扭頭看向海昀:「就知道瞞不了。」他師兄的確已經入了域外仙魔戰場,那老小子為了這個名額還挑著半夜三更偷偷地跑去三言鋒找未行,殊不知是正中未行下懷?

  「天衍宗好本事,」海昀褪去眼中魔液,此刻他是由衷地佩服天衍宗歷代掌門人,要知萬年前無極宗就靠上了祱藍界的墨羽門,就連以不通世事著稱的劍修也不免俗,搭上了祱藍界的仙劍山,可天衍宗一直都未有動靜。

  也是到了這回他們才恍然大悟,天衍宗不是沒有動靜,而是在擇良木。

  釋甲知道海昀誤會了,不過這種誤會他也不會傻得主動去澄清。入了後艙,來到寒逍郎君的廂房外,未等他觸動門外的禁制,門就開了。

  善德道君從里走了出來,冷冷地瞥了一眼海昀,朝著釋甲道尊拱了拱禮,便離開了。

  「他這是怎麼了?」海昀一臉莫名,自己與這朱善德好像沒有什麼過節。

  「進去吧,」釋甲看著善德離開後,才笑著搖了搖首,善德是在怪海昀把無暇派作此次無極宗秘境之行的領隊,害他不得不跟著來了東洲。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秘境之中的氛圍是越來越緊張。韓穆薇一行已經漸漸抵近了南山門,他們準備再往南行十里,便布陣坐等秘境關閉。

  而此時姬如玉也帶著部分姬氏族人和韓、沐兩家的一眾子弟慢慢靠近了南山門一帶,他已經聯繫了韓穆暘和小姑祖,只是到現在還沒回應。

  韓穆簫帶著一身血氣,背著沒了一條手臂,身子破敗不堪的韓穆謙走在中間,沐暢領著沐家七子護在其左右,持劍走在沐暢右側的韓穆童一雙大眼中已爬滿了血絲,她緊抿著雙唇,神色極為冷然。

  走在最前的姬如玉再一次傳信給他小姑祖,以他目前的修為,只能短暫封住韓穆謙的生機,沒有生衍草,韓穆謙即便保住了丹田,他也只能墮入鬼道。

  這次傳信過後沒多久,還未等他將傳音玉符收起,那邊就有了回應,姬如玉頓時鬆了一口氣,立馬問明他們的位置。

  「怎麼樣?」韓穆簫迫不及待地問道:「胖……穆薇到了南山門嗎?」謙哥的氣息越來越弱,如玉真人說了只要找到胖胖,謙哥就還有一線生機。

  姬如玉點首:「他們已經到了,說是讓我們繼續向南,他們過來尋我們,」看著肉身破敗的韓穆謙,他也覺氣憤,「墨羽門的人不會以為他們家大乘、渡劫老祖可隨意穿行於各界吧?」

  蒼淵雖是個小千世界,但有界面規則在,什麼大乘、渡劫都不能肆意到此,再論合體境,單他家靖元老祖的岳父就能以一敵三,除非祱藍界墨羽門中合體尊者多如白菜,不然哪來的底氣對上人家蒼淵第一宗門?

  「本事不及人,我們無話可說,」韓穆簫眼中閃過狠戾,他也是前幾天才知童童的體質,好在知道這事的外人都已被他和沐家人聯手滅殺:「但此次教訓,我們會銘記。」


  韓穆童看向韓穆謙,是她拖累了謙哥,若不是為了護住她,他也不會自爆靈器。站在她身旁的沐暢理解她的心情,出聲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自責,」韓穆謙會護她,是因為她是他的妹妹,他知道童童一旦被抓只有死路一條。

  倒是墨羽門很可疑,他們動大眼睛應該是為了純母靈體對危險的預知,看來是所謀極大。出了秘境,此事是肯定要上報宗門,只是這樣一來,大眼睛的體質恐怕就要掩不住了,好在寒逍老祖回來了。

  韓穆薇收到消息,便立馬領著一行人往西南方向移動,很快他們就看到了走在隊伍最前的姬如玉。

  而姬如玉都不敢看韓穆薇,只因他差點暴露了她有生衍草的事。此時韓穆薇壓根沒空理會他,閃身至韓穆簫身旁,便馬上讓韓旻上前來查看韓穆謙現在的情況。

  對於這個同族哥哥,韓穆薇只覺他過於低調,不過這也符合其小陣痴的外號:「怎麼樣?」

  「不樂觀,」韓旻拿出一粒六品小還丹塞進韓穆謙的口中:「丹田雖無事,但謙叔祖的肉身幾乎已經破敗到藏不住生機了,除非有傳說中的生衍草。但即便這樣,也要老祖宗出手祛除死肉,才能修復肉身和經脈。」

  韓穆薇算了下時辰:「小還丹能保他多久的生機?」

  「至多三個時辰,」他又拿出一隻小玉瓶:「我這還有一粒小還丹。」

  「夠了,」韓穆薇拍了拍韓旻的肩膀:「這是你謙叔祖欠你的,等他好了,記得向他討要,」說完她便扭頭看向了駐足在一旁未靠近的燕霞藝,「不好意思,接下來我們只怕要對不住了。」

  燕霞藝聳了聳肩:「與我何干?」她瞅了一眼生機不斷流逝的韓穆謙,「若有人敢傷我大哥,親爹,我也殺。」況且她入墨羽門也只是依照鄲家的族旨,墨羽門中讓她留戀的就只有她舅舅和大哥二人罷了。

  「告辭,」韓穆薇拱手作別。

  燕霞藝看了眼未有動作的殷臻,見韓塵微領著一行人經過身旁,不禁問道:「我們還是朋友嗎?」

  「是,」韓穆薇未有猶豫地說道:「你是你,墨羽門是墨羽門。」

  燕霞藝長呼一口氣:「你們小心一個叫羽昶的人,據我所知他的眼睛是天生的鳳目。」這個人是雲涵卿母家填羽城羽氏一族的少族長,一個正宗的偽君子,可就這樣的一個偽君子竟得天所鍾,給了他一雙天生的鳳目。

  「羽昶,」韓穆童急問:「是不是一個帶著一臉假笑的白臉男子?」她身懷遮體至寶,但卻依舊被人看破體質,這是她始終都想不通的。

  「對,就是他,」原來不止她一個覺得羽昶的笑難看:「那人詭計多端,你們要小心,」羽昶跟柳雲嫣是一類人,不過柳雲嫣喜好高調,而羽昶則善於偽裝。

  韓穆薇再次拱手:「多謝,」後傳音問道韓穆簫,「你們殺的人里有這麼個人嗎?」

  「沒有,」韓穆簫很肯定。

  一聽這話,韓穆薇立馬傳音與二胖:「請老祖宗看看那個羽昶在哪?」這個人不能留,童童的體質一定是從他那泄露出去的。

  韓穆暘停住了腳,轉身向右,看向東方:「前方十里,」他雙目晶亮,「大胖,咱們一起吧。」

  「好,」韓穆薇停下來:「姬如玉,你和沐暢帶著他們向南,我和二胖出去一趟,一會回來。」

  姬如玉聞言,立馬取出一隻墨玉符捏碎:「我跟你們一起,一會歸一宗的門人會與他們會合,」這種事情怎麼能少得了他,試問在場的還有哪個比他這個歸一宗宗主的獨子更適合背鍋?

  韓穆薇和韓穆暘未再作停留,直接飛掠向東,姬如玉緊隨二人身後。

  「你們小心點,」韓穆童緊握手中的一顆珠子,這東西是她在秘境所得,應該可以還胖胖的情。

  而此時身著白色銀鳳紋錦袍的羽昶正沉著一張臉,領著一眾血色斗篷朝著東南方向靠近。

  在要抵近之時,韓穆薇讓姬如玉和韓穆暘一人含著一片遮天樹葉先找地方躲起來,她則戴上綠草帽,貼上隱身符繼續向東,隱在了一棵灌木樹梢上,拿著五顆雷珠靜候羽昶。

  走在血色斗篷前的羽昶突然心一抽,他立馬頓住了腳,掃視四周,這裡除了成叢雜草,就是幾棵長勢不佳的灌木,再無其他,那他的心為何會抽痛,稍稍扭頭朝著身後的二十來號血色斗篷說:「你們先走,我一會就跟上。」

  「是,」血色斗篷不敢有異議,按著羽昶的吩咐繼續向東南方向前行。


  隱在樹梢的韓穆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對那個臨時脫隊的羽昶更是在意了兩分:「菩菩,你說什麼?」

  「他的鳳目有問題,」小天菩已經不再沉迷於悲傷,她給自己梳了個漂亮的雙丫髻,圓潤潤的小臉上帶著嚴肅:「燕霞藝說羽昶的鳳目是天生的,這男子的眼睛也的確是鳳目,但卻不是天生的。」

  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後天才覺醒,這裡有什麼不同嗎?韓穆薇見那群血色斗篷已經靠近,便準備出手。

  「他的鳳目就像你的左眼一樣,」小天菩只是不知獻出鳳目的人是否是出於自願:「你的左眼融合了顏汐的鮫皇眼,他的鳳目也是經後天融合而成,不過鮫皇眼是活的,鳳目離了主人便是死的,所以他的鳳目已經沒了神威。」

  「懂了,」韓穆薇找准位置,五顆雷珠同時擲出,後立馬喚出龍戰戟,飛掠去追那個已經改了方向的羽昶:「如玉,這裡交給你們了。」

  轟轟轟……

  雷珠來得雖然突然,但墨羽門的人在羽昶脫隊時就有了警惕,未等雷珠炸裂,便發力四散,只可惜早有人等著他們。姬如玉和韓穆暘身上都已貼上了隱身符,嘴裡含著葉子又避過了神識,狙殺他們是輕而易舉。

  羽昶並未走遠,其實他心中還有猶豫,因為越到最後越不適合孤行,畢竟能活到此刻的都是肥羊。只是在聽到轟轟巨響後,他心中一驚,頓時頭也不回地遁逃。

  韓穆薇為了追他,都把顏汐和小九兒喚了出來。一連十來次瞬移才看到那抹人影,小九兒更是離了她的肩頭,踏風狂奔:「姐姐,小九兒去幫你把壞人攔下來,」這幾天因為總是丟姐姐臉,它都被姐姐剋扣了口糧,為了口糧,也得好好表現才行。

  而此時羽昶已經感知到有人在追他,不知為何心中極為慌亂,橫生一股不祥的預感:「不不,我不可能會有事,墨羽門的大長老有算過我是坤宸戰甲的唯一有緣人。」

  一旦他承繼了坤宸戰甲,再覓得一縷天刑古神的血脈,便可代天行刑,到時就不用再受天地規則的束縛,他就是真正的神。

  小九兒真的是費了老鼻子勁兒才追了上來,它看著羽昶腳上的那雙靴子,是滿腹的糾結,這東西應該很值靈晶,要是它把它們抓破會不會掉價?

  顏汐又是一個瞬移,立時就越過了羽昶:「這小子身上寶物還真不少,他腳上那雙靴子是用鳳尾翎羽煉製的,」不然她早就追上他了。

  羽昶一見前路有人阻截,便立馬剎住腳,調轉方向,剛好便宜了小九兒,一爪子揮過去,頓時就將羽昶的右臂給卸了。

  「啊……,」羽昶也是能忍,即便右臂沒了,他依舊不敢有絲毫懈慢,只要他撐到秘境關閉便一切都好了。

  韓穆薇手持龍戰戟飛掠而上,擋住了羽昶的去路:「這麼急,你是要去哪呀?」

  羽昶向左轉,見那頭鮫人皇抱胸立在五丈外,餘光掃了一眼四周,不禁笑道:「我能問問這位道友你為何要殺我嗎?」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你不知道嗎?」就在這時韓穆薇丹田中的靈力突然運轉了起來,其眉心處的金色桐花若隱若現,她腦中閃過羽昶的罪行,便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借饕餮半妖血脈,二遇溯回,大肆吞噬他人天賦,已違背天地規則,自該誅之。」

  「天……天,不可能,」羽昶感到了一絲浩然束縛,是真的怕了:「藏冥鍾家已經死絕了,怎麼可能……呃……」

  韓穆薇未再與他廢話,直接動手了:「誰告訴你藏冥鍾家已經死絕了,」看來她有必要去一趟祱藍界,收回插在羽昶丹田的龍戰戟,反手攻向他的神府。

  「後面那一戟其實不用補,」小天菩飛出韓穆薇的神府,收走了羽昶身上的所有東西:「這個羽昶的神魂已經被天地規則剿滅了。」

  「順手順手,」韓穆薇撓了撓頭:「咱們得趕快回去,秘境還有兩柱香的工夫就要關閉。」

  顏汐聞言一把將她攬住,就瞬移向南,小天菩化作一道流光回了韓穆薇的神府,小九兒跟在後頭狂奔大叫:「等等小九兒,姐姐不能拋棄小九兒,不能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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