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殺伐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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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兒心裡存了事,晚上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烙了半宿的餅,就是沒法睡著。🍬☠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吃晚膳的時候我就瞧你臉色不好,如今還翻來覆去的,這床都要被你翻遍了,怎麼回事兒?」崔源實在沒法,起身掌了燈,問她。

  左右睡不著,說說話也好,王元兒便坐起來,任崔源扯過一件外裳披在她的背上,道:「我就是想著敏兒當年的事這傳言,我怕會傳到宮裡去,對清兒不利。」

  崔源自也聽說到這個事,又聽她一說,便道:「你是說有人故意要壞清兒的名聲?」

  王元兒搖頭又點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可你也知道,宮裡女人多,是非也多。」

  她沒詳說,可崔源卻知道這話裡頭的意思。

  有時候,謠言可以殺死一個人,尤其在宮裡這樣的地方,雖然這事的主角是王敏兒,可若真要細論,兩人都是同宗姐妹,有心人要在拿這事做筏子,只需要說一聲教養貞潔問題,就能把王清兒打個措手不及。

  在這世間,最注重女子貞潔的地方,不是民間不是世家大戶,而是皇宮。

  崔源嘆了一聲,道:「你倒也不用太擔心,清兒是個什麼樣的人,皇上在納她進宮之前,自然是事無巨細都查了個明白的,難道她貞潔如何,皇上自己還不清楚?」

  「皇上知道,別人卻不知啊,皇上難道還管後宮的爭鋒吃醋?」王元兒皺眉。

  崔源抿了抿唇,好半晌才道:「說實話,如果這樣的小事她都處理不來,那你再擔憂也是枉然,宮裡的路長得很。」

  王元兒臉色微白,傻傻的看著他。

  崔源也不躲閃,只和她對視著。

  若這樣的事都處理不來,那王清兒接下來的路肯定也走不下去,王元兒擔憂,又能如何?

  王元兒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心裡仍然跳了一下。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你姑且信她吧,本來這人的一路,都只能靠自己走的,她選了這條路,再艱難,也只能靠她自己一步一步的去丈量。✋👌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崔源握了她的手,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輕輕拍著她的背勸。

  王元兒鼻子微酸,道:「兒行千里母擔憂,她是我親妹妹,我如何能不擔憂?」

  道理她都懂,可真想到那艱難,她就忍不住要擔心。

  「她總會成長的。」

  王元兒點點頭,抱了他的腰,強忍著淚。

  「你這些天情緒實在有些亂,不如我陪你去上香?」崔源抬了她的頭道。

  王元兒想要搖頭,可想到王清兒,她還是點點頭。

  翌日,兩人果真去了香山上香,捐了香油錢,又吃了齋飯,這才打道回府。

  這一回府,秋雲就等著她了,崔源藉口去了書房,王元兒遣了一個小丫頭去伺候,洗漱過後,才聽秋雲稟事。

  「奶奶可真是神了,這話還真是張家那二媳婦傳出來的,她和鄰居說漏了嘴,讓人聽了去,但真正廣而傳之的,卻是唐家的姑奶奶。」秋雲將自己這兩天打探來的消息給說了。

  「唐家的姑奶奶?」王元兒一怔,坐直了身子問:「哪個姑奶奶?」

  唐家,    有姑奶奶嗎?

  秋雲並不知當年唐家的事,只將自己這兩天打探來的事說:「好像是那二房的姑奶奶,叫什麼雪的,這兩天那姑奶奶回來省親呢!」

  王元兒一驚。

  二房的姑奶奶,那是唐雪兒?

  當年,唐雪兒和那周順興苟且被周順興的婆娘給抓包了,在街上就鬧了個人盡皆知,唐家沒臉,對外說唐雪兒突發急病暴死了,但也有人說並沒有死,而是送走了。

  唐雪兒死沒死,王元兒是都不會放在心上去的,而在心裡,她是當唐雪兒死了的。

  可如今,唐雪兒作為一個姑奶奶回了唐家省親?她嫁了人?

  王元兒覺得腦子轉不過來,讓人去喚了崔源過來,將這事和他一說。

  「我去讓秋河查一查。」崔源聽了就道。

  王元兒點頭,譏道:「這事既然是她傳的,只怕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打擊我和清兒呢!」

  崔源看向她。

  王元兒輕哼,酸酸地道:「你忘了,人家可是對你一腔痴心呢,如今我把她的心上人占了,自然是要怨我的,這是報復我呢!」


  崔源無語失笑,道:「爺可是冷眼都沒瞧她一眼兒,你這眼神倒是像說我跟那人有什麼似的,可真冤。那亂七八糟的人,爺瞧了就心煩,你這些天怎麼了,總想些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事兒。」

  王元兒呃了一聲,有些訕訕,不自在地道:「這不就是女人嫉妒心所致麼?」

  「好了,我叫秋河去將她這幾年的事事無巨細都查個清楚如何?」崔源似笑非笑的覷了她一眼。

  王元兒別開眼,摸摸鼻子,嗯了一聲。

  ……

  秋河去了京中三天就迴轉,拿到了唐雪兒這些年的大小事。

  原來,當然她和那周順興鬧了那麼一場後,就被唐二太太送去了她的娘家。

  唐雪兒到了外祖家,也是個不安分的,勾了她的表哥成了好事,央了她表哥娶她,可她的舅母卻不是個善茬,堅決不同意,後來鬧得僵了,才由她的外祖作主當了個妾。

  唐雪兒的外祖家因了女婿當年的事,也是落魄了的,唐雪兒的表哥屢試不中,唐雪兒本就瞧不上他,而京中太僕寺侍郎的公子莊明本和那唐雪兒的表哥交好,見了嬌媚的唐雪兒,一來二去的,兩人是看上了眼。

  唐雪兒的外祖他們正想靠上那莊大人,便將唐雪兒送給了那莊明做侍妾。

  王元兒聽了一驚,看向崔源,這還能贈妾?

  「京中權貴間,互贈侍妾的大有人在。」崔源淡淡地解釋。

  王元兒登時覺得胸口有些噁心,悶悶的想吐。

  這唐雪兒,先是跟周順興胡來,後又跟了她的表哥,現在又跟了一個什麼馬公子,這……

  和窯子裡的妓子有何兩樣?更別說,她曾經也是官家小姐,如今卻墮落如斯。

  「唐雪兒如今也極得那馬公子的寵,這次也是百般哄了他允她回了娘家,聽到張家娘子說的老宅姑奶奶的事,便添油加醋,大肆宣揚。」秋河稟道。

  「那她既然一直在京中,定然知道清兒當了貴人,而我嫁給了二爺了?」    王元兒挑眉問。

  「自是知道的,我問過她的丫頭,她還曾經在您和二爺成親那天躲在人群里觀禮。還……」秋河有些不敢說。

  崔源看了過去。

  「還做了二奶奶的人偶,扎了針。」秋河遲疑了一瞬道。

  人偶,那不是厭勝之術?

  王元兒一愣,崔源確實震怒,砸了手中的茶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也是近來的事。」秋河回道。

  「好個娘兒們,竟敢惡毒如斯。」崔源冷笑。

  厭勝之術,向來在宮閨所禁忌,因為這是巫術,尤為惡毒。

  「這麼說,還真衝著我來了?」王元兒呵呵地苦笑。

  「唐雪兒和禮部侍郎家馮大人的姨奶奶高氏有點交情。」秋河緊接著又道:「而高氏有個妹妹在年尾進了宮,據說和慶貴人極不對盤。我猜想,她是想藉此向高氏投好。」

  王元兒和崔源對視一眼。

  想不到還真牽到了宮閨爭寵這上頭去。

  王元兒卻有些不解:「既然如此,她在京里傳就好了,怎的還回到長樂鎮來?她就不怕我在這聽到對她不利?」

  要對付她和清兒的名聲,在京里傳就是了,何必還多此一舉回到這裡?

  「唐二太太病得嚴重,她才得以回到娘家來,不然作為一個侍妾,是不能隨便回娘家的。這次也是誤打誤撞的就聽到了張家娘子提的事,索性就讓人傳開來,她也已經遣了婆子往份馮侍郎家傳遞消息了。」秋河解釋。

  「人呢?」崔源聽了立即問。

  「抓住了。」秋河忙道。

  「處理了。」崔源毫不猶豫地道。

  王元兒聽了臉色微變,愣愣的看向崔源。

  「多嘴多舌的人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最煩,她這麼喜歡道人是非,以後就不要說話了。」崔源又對秋河道:「下個啞藥。嗯,我看她也別回京了,下個生疹子的藥,往馬侍郎府傳一聲消息,她得了會傳染的病。嗯,那個給馮侍郎家傳消息的婆子先別處理,就讓她到那高氏跟前去轉一趟,話就別讓她說清楚,人接觸過就成,再傳了消息馮夫人,想來她會處理好。」

  「是!」

  王元兒怔怔的看著崔源下令,如此的殺伐果斷,她還是頭一回見。

  一個沒法說話又有傳染病的侍妾,再嬌媚,可誰敢要?

  而消息傳到馮侍郎家,那和她有接觸的婆子的高氏下場又會如何?只怕也和唐雪兒一樣,了不起就送去莊子,而一個被送去莊子的侍妾,下場最終大抵就是死罷了,尤其這高氏還有妹子在宮裡,那馮夫人會讓她得意?

  崔源,只是三言兩語,就將兩個麻煩給解決了,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嗎?

  「嚇著了?」崔源看她白著臉,皺了一下眉,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王元兒點點頭,主動靠了過去,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心才有些定,道:「我只是不習慣,我想你開開心心的。」

  「傻瓜。」崔源心中微軟,道:「我說過,誰都不能欺你,誰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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