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淵王,放了我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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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年反應了一下,忽然想起來。

  「母后,夜裡有士兵看見,衝進涿州軍糧倉的羌狄軍,首領是淵兒。」

  「淵兒?」

  太后呢喃一句,想不到他竟真的與羌狄人廝混到了一起。

  「母后,我覺得淵兒恐怕有自己的計劃。」

  太后不願再聽,一個已經歸順敵軍的皇子,不配入她的耳。

  「年兒,哀家以為這段時間你沒有再提他,已經釋懷了的。」

  釋懷了嗎?

  沈惜年心裡問自己。

  其實她每天都在期待,陳淵能像從前一樣,忽然出現在含章宮的後院裡。

  她忽然想起,那棵樹,已經被太后命人剷除了。

  就連最後一點與他有關的東西,皇宮裡都不能容下。

  沈惜年替他辯解,「母后,您覺得,為什麼羌狄人要燒涿州軍的糧草?」

  太后當然知道,「羌狄人並不知道陳爍謀反,他們自然以為這是支援京中的部隊,所以燒糧草這件事,並不奇怪。」

  沈惜年搖頭,「母后,如果真的是支援京中,那部隊為何對越過羌狄,守著城門駐紮。」

  太后嘴巴翕動,話未出口,卻被沈惜年打斷。

  「母后,咱們都看著奇怪,羌狄人自然也看出來了。年兒不會天真的認為,羌狄人會幫我們,但是年兒相信,淵兒會幫我們。」

  她一頓,意識到說的不對。

  「是幫他自己。」

  太后沒有再爭論,揉著眉心的手停在額間。

  昨晚火光沖天,城外的喧擾,即使隔了半個京城,她都聽見了。

  沈惜年驚慌地奔到福康宮裡,告訴她,涿州軍的糧草燒了。

  她暗嘆,這一招果然是狠。

  釜底抽薪,涿州距離京城尚遠,即使陳爍他們有心調遣糧草,也無法快速運來。

  可是,今日沈惜年竟然告訴她,昨天的行動,並不是北齊軍乾的,而是已經歸順羌狄的陳淵謀劃。

  自從皇上駕崩之後,她忍著巨大的心痛送走他,還要籌謀整個天下,又逢接二連三的反叛,她確實是累了。

  太后擺擺手,「年兒,是哀家管多了,哀家既然說了讓你垂簾聽政,就應該相信你的判斷,你放手去做吧。」

  沈惜年感激,太后不管什麼情況,都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

  她喉嚨哽咽,艱難地吞咽口水,感謝的話卻說不出來。

  當天,沈思遠得到命令,與涿州軍開戰。

  成千上萬的箭矢,從高聳的城樓傾斜而下,直插涿州軍駐紮營地。

  羌狄見狀,以為是衝著他們來的,也吹響了作戰的號角。

  涿州軍是他們能直接接觸到的,最近的北齊軍,自然也成了羌狄人攻打的對象。

  一時間,涿州軍腹背受創,遭受圍擊。

  北齊京城內,巨大的木樁抵扣著城門,生怕此時有部隊趁亂攻門。

  陳淵從角門蹬牆而上,手刀砍暈一名正要朝他揮刀的士兵,將人拖到沒人注意的位置,換了士兵的服裝,一路摸到皇宮。

  他自然是熟悉宮內的地形,想要悄無聲息地摸到含章宮,簡直易如反掌。

  此時,含章宮門緊閉,他翻牆而入,幾步來到寢殿外。

  沈惜年早已屏退了服侍的人。

  「你回來了。」

  她沒有問,你怎麼來了,或者你為什麼會在這。

  就像他往常一樣,回家了。

  陳淵靠近,在沈惜年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抬眼開了一圈四周。

  空蕩無人。

  沈惜年苦笑,「你不信我?」

  他一定是認為,自己設了圈套,等他上鉤後,就會有人圍攻而來,將他生生擒住。

  陳淵乾澀的唇瓣動了動,聲音嘶啞。

  「你……好嗎?」

  沈惜年站起身,腳步很慢地走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呢?」


  陳淵別過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一汪清泉,只一眼就會淪陷。

  他不敢。

  「我知道,你在羌狄過得不好。」

  沈惜年眸子清澈,裡面的陳淵,一副北齊士兵的打扮,眼眸生冷,臉頰俊毅緊繃。

  她嘴角扯動,想要給他一個微笑,卻被巨大的撞門聲打斷。

  陳淵反應迅速,一下跳到沈惜年身後。

  「年兒!」

  沈思遠衝進來。

  他聽士兵說,有一個北齊軍摸到了含章宮。

  而他並未派人來找沈惜年,下意識地,他知道沈惜年這邊出事了。

  陳淵咬著牙,「小姑姑,你果然是不信我的。」

  沈惜年只覺手腕一涼,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陳淵反手剪在身後。

  「三皇子!」

  沈思遠呵一聲,「放開年兒!」

  他眼中焦急的神色,燙得陳淵渾身發麻,一瞬間,得不到沈惜年的不甘心湧上心頭。

  「沈將軍,世上已經再無三皇子,只有陳淵。」

  沈惜年咬著下唇,想要回頭跟陳淵解釋,卻被他掰著腦袋,擰著轉動面朝沈思遠。

  沈思遠眼見沈惜年受了委屈,氣一下子沖了上來,也顧不上往日的情分了,出言反諷。

  「還是羌狄淵王的陳淵吧!」

  沈惜年周身一頓,陳淵竟然已經在羌狄封王了?

  怪不得他可以調遣軍隊,火燒涿州軍糧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陳淵一邊說著,一把拉著沈惜年後退。

  她一路踉蹌,不停地踩到陳淵的腳尖。

  他只是握著她的手腕,力道不緊不松,其實沈惜年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輕易掙脫他的束縛,跑進沈思遠的懷裡。

  理智雖如此,可是情感告訴她,她要跟陳淵走。

  沈思遠也看出來,陳淵這是在找逃出去的缺口。

  他一個眼神,士兵迅速圍成一圈,將陳淵裹在裡面。

  「淵王,放了我髮妻!」

  沈思遠從來沒有對此陳淵出口呵斥,這一次,看著沈惜年靠在他懷裡,他殘存的理智已經被啃噬乾淨了。

  這一句話,像是催化劑,沈惜年能清晰地感受到陳淵發抖的手腕,和顫抖的牙齒。

  後牙被他咬得發響,其實他也感受到了沈惜年的倚靠。

  抬著眸子冷聲問沈思遠。

  「哦?你的髮妻?那請問沈將軍的髮妻,為何靠在陳某懷裡?」

  沈思遠面色烏黑,唇瓣一動,沈惜年深吸一口氣打斷。

  「都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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