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拙劣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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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逃跑定會被抓回來,將軍武藝高超,南春才斗膽來求您,求求您帶南春走吧。」

  女子嬌軟的聲音我見猶憐,柔弱無骨的手挽著她的小臂,輕輕的晃著。

  「好了好了,你別撒嬌,莫叫人看出了端倪,我考慮就是了。」

  南春又說了什麼,雲錦沒聽,直到把人打發走了,她才無聊想著,若自己是個男子,說不定早就被這儂聲軟語哄得找不著北了,可她雖在軍中摸爬滾打,但到底在裴府兩年,內宅里的勾心鬥角她又不是沒見識過。

  不過藉此熟悉熟悉這北漠的地形,對她而言,絕無壞處。

  入了夜,二王子帳房。

  激烈的事情過後,帳內那股糾纏後的味道還未完全散去,獸皮大床上正躺著兩個人,薄被只蓋到了腰間,兩個婢子躬身打來了水,正準備上前服侍。

  南春趴在巴圖青銅色的胸膛上,小臉余著薄紅。

  「殿下,您讓奴家做的,奴家可都好好的做了。」

  巴圖忽然起了興趣,粗糙的手掌纏著女子的髮絲。

  「雲錦上鉤了?」

  南春咯咯笑著,巴圖卻忽然加重了力道,拽住女子的頭髮,逼得南春痛呼一聲。

  她心裡一陣扭曲,面上卻更是乖順,小手軟綿綿的拉住巴圖揪著自己頭髮的手,小心翼翼的撒著嬌:「殿下,您弄疼我了。」

  「嗯?」巴圖拖著長長的尾音,顯然已有不悅。

  南春不敢再掙扎,只能強撐著笑臉,乖巧道:「殿下稍怒,雲……那個蠢貨雖然沒有立時間答應,但看那模樣,顯然是心動了,奴家明日再跟她接觸接觸,定會幫大人成了這樁好事。」

  「哈哈哈哈哈!」巴圖放聲大笑,終於鬆開了南春的頭髮,轉而像是撫摸動物一樣,摸著南春的發頂,「好好好,只要你幫本王辦成此事,本王就讓你日日陪在本王身邊,再不讓你拋頭露面受人欺負。」

  「奴多謝殿下,多謝殿下,奴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南春喜不自勝,跪在獸皮床上連著磕了三個頭。

  巴圖輕蔑的看著面前這對他感恩戴德的女奴,腦海中浮現的卻都是雲錦那張國色天香的臉蛋,面前這個女人再好,又怎麼能跟雲錦比呢,那可是大殷的將軍,還與可汗的閼氏,那個平陽公主生的一般無二。

  要不是父汗下了死命令,他早就想嘗嘗那個女人的味道了。

  不過沒關係,很快,那個女人就會來求他,到時候即便是父汗也不能說什麼。

  此間發生的事情,雲錦一概不知,她仍是每日與那些物女們一同練舞,一來二去便跟這些人熟絡了不少。

  王管事日日都想著法兒的要刁難她一頓,又迫於她當日那一番話,不敢做的太過。

  這日夜裡,雲錦拖著皮囊,剛要回到奴帳,忽然察覺到一人從身後靠近。

  她以為又是哪個北漠人想要捉弄她,手腕卻忽然被拽住,緊接著她便被拉到暗處。

  「噓,是我。」

  在雲錦控制不住動手前,那人緊急開口了。

  「南春?」

  「嗯嗯,是我,將軍,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南春鬼鬼祟祟的拉著雲錦往更荒涼的地方走,眼見便要走到林外看守的士兵臉上去了。

  雲錦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去哪兒?」

  南春一下急了,忙去掩她的嘴,卻被雲錦側頭避開。

  「將軍,您小點兒聲兒,這兒周圍可都是北漠人,咱們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要是被發現,又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了。」

  雲錦認真看著她,明明沒有什麼表情,但南春被看的還是一陣心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又覺得自己欲蓋彌彰了,假咳嗽了一聲,「您看到那片樹林了嗎,只要穿過樹林,另一邊就是河流,到了草原宴那天,只要我們能躲開守衛,順著那條河走,就能到荒山,那裡是三不管地界,將軍應當是知道的。」

  雲錦微微點頭,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南春一噎,心道,這些當然都是自己編的。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雲錦的臉,「將軍也知道吧,王管事說我與二王子有關係,其實不過就是個玩物,我這個玩物總不能白做,這些都是二王子跟別人說話時,我聽來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在誆騙你,故意說給你聽的。」

  南春這會兒又苦笑了一聲,這次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了,「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將軍您,巴圖殿下哪有什麼必要專門騙我啊。」

  雲錦默了默,原來是巴圖的主意,他到底許了南春什麼好處?

  這些暫時無處得知,雲錦打算將計就計。

  巴圖既然想要算計她,如今還用這麼簡單的伎倆,她若不假裝中計,日後還不一定有多惡毒的在等著她,不如趁著這一次算計回去,也試探試探這些北漠人如今對她真正的態度。

  「將軍,我可是將家底兒都告訴給您了,您若是,若是再不答應,我,我也只能一死了之了。」

  南春掩著面,說著便要垂下淚來。

  雲錦忽然溫和的笑了,好看的眉眼溫柔的彎起來,她抬手,還帶著傷痕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擦乾了她臉上的淚痕。

  「別哭了,我幫你就是了,你也是大殷的子民。」

  最後那句話極低,低的幾乎說出口時便散在了風裡,南春還是聽清楚了。

  南春心尖一顫,愣愣的抬頭看著雲錦,她應該嘲笑這個女人傻的,這一刻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明明與平陽公主生著一模一樣的臉,明明只要她投降,就不必再受這些欺凌羞辱,甚至,她仍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可是為什麼呢……

  她聽巴圖提起過,面前這個被折磨的乾瘦的女人,明明那麼想活著,卻為了兩條賤命甘願將手中的刀捅向自己,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世上有人會這麼傻。

  她在這片草原上,見到過太多太多絕情的人,為了活下去那些人不惜背叛至親,背叛姐妹,手足相殘,她從來都覺得這是正常的,為什麼雲錦能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卑躬屈膝,甚至放棄生命呢。

  南春不明白,看著面前這個與她一般大的女子,明明與那個弱弱的公主長的一模一樣。

  「我其實……其實,要感謝將軍。」

  這話聽上去前言不搭後語,回去時,南春一直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雲錦到了奴帳,南春竟也差點兒進來,最後還是雲錦提醒,她才恍然間轉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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