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人間大聖陸景,再斬仙人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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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老家主看到南風眠拔出了腰間的醒骨真人!

  醒骨真人發出清冽的鳴響,刀刃上的寒光捲動天地間的清風吹拂過空無一人的街道。

  於是這位老者長長嘆氣」

  「你天賦不凡,本不應當這般衝動,執意尋死。「

  齊老家主朝後退了一步:「齊國朝中的大臣也多番談論過你,小國公你太過年輕,便是有天縱之姿,又有百年無一人的刀道天賦,可你終究還只是七境修士-—---我很不欲看你這等天驕平白死在此處,可你若是執意————」

  老者有些顫抖的聲音悠悠傳來,他看著南風眠,眼中閃出些莫名的光輝來。

  「年輕人,便應當有這樣的氣魄。」齊老家主嘴裡仍然在勸告著南風眠,心中卻越發生出些敬佩和羨慕來。

  還記得他年少時也同樣嫉惡如仇,眼裡揉不得惡孽的砂礫,所以他成了齊家家主之後,便越發厭惡那時的朱王,所以便有了與古元極一同篡位的事。

  可在此之後,當惡孽把持齊國天下,他身上的擔子便越來越重了。

  百姓的生計、安危、性命重要,可是齊家千年的傳承同樣重要,千年的世家,大小支脈三十四,人口越三萬,他倘若也如南風眠這般悍然拔刀,只怕這三萬齊家人就都要成為血池中的亡魂。

  所以齊老家主在這許多年來,越發的謹小慎微,越發的深入簡出,他儘量不去看齊國發生的事,也不去看那些平白無故身死的人,好按捺住自己憤而拔刀、害死所有齊家人的心緒。

  可今日,他看到南風眠執意拔刀不顧生死,心中的羞愧卻越發盛了。

  「大伏南風眠,蟄伏十二載,刺殺北秦山陰大都護,為北方七城三十萬死於非命的百姓報仇。

  「大伏崇天帝贊他,匆匆然十二餘載,煌煌然不可直視-—-」--這南風眠確實不可直視。「

  齊老家主終究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便是再不可直視文如何?

  「齊國的惡孽,可並非是區區一個七境修士能夠推倒的。「

  「等到你死在那些魔頭手中,我便為你立下衣冠冢,讓你在黃泉路上可以看到歸處———」

  複雜的思緒在這位年老的家主心中紛亂的交織,他便如平常那般轉過頭去,不去看又一次殺戮的綻放。

  甚至他的步履都變得匆忙起來,唯恐南風眠死時他忍不住去看。

  然後,齊老家主便感知到一道如若清風般吹拂而來的刀意自他身後傳來。

  而清風之後,這靜謐的街道猛然間變得肅殺起來。

  齊老家主腳步頓住,他有些愣然的轉身,便看到南風眠的身影已然變作朦朧。

  清風依然吹拂,他彷佛與清風融為一體,融入於每一道清風中,又帶起鋒銳的刀意。

  「醒骨真人是天下名器,南風眠也是天下少有的刀道天才,據說養了刀魄-———-只是—————今日這南風眠的刀意中,可並非僅僅只有刀魄,僅僅只有清風。」

  齊老家主皺眉,他隱約感知到天上有一道星光落下,悄然落於站在白骨殿宇之前的南風眠身那星光不同於尋常的元星,玄妙非凡,難以理解。

  可齊老家主身為千年世家的家主眼神突然有些懷疑起來—————

  「星光燦爛,照出南風眠元神獵獵,帶起陣陣清風-—-」--這都不算什麽,可偏偏這星光里,又哪裡來的神仙氣?」

  齊老家主疑問剛起,白骨殿宇之前的南風眠手中的刀忽然動了。

  南風眠神色中帶著幾分快意,青春相伴,長刀橫斬。

  他赤裸著上身,衣擺卻在飄動,數百道刀光閃爍而起,彷佛燃起一場璀璨的煙火!

  跋扈刀魄躍然而起,天上的星光也越發燦爛,醒骨真人在興奮的鳴動,一種厚重到難以想像的力量自星光飛躍而下,落入南風眠的頭頂。

  下一瞬間,一道道刀光構築出漫天的清風。

  清風忽至,與那些玄妙神秘的星光一同,徹底擬出一座刀光牢籠,圍住白骨殿宇。

  齊老家主愜然看著這一幕,他看著身後的南風眠,分明看到南風眠頭頂星光勾勒出一道虛幻的影子,那影子身後負劍,手持拂塵,盤坐於虛空,額頭點出一團火來,尊貴冠宇鑲嵌著雷霆,玄妙自然難以想像。

  「這是—————·真武大帝?


  齊老家主愣然,然後他便看到一縷縷清風劍氣,帶起晶瑩的琥珀色,那琥珀色如有神光,蘊含了天下大江大河,又蘊含了滔天的激流。

  大江大河與激流融匯成為天下少有的正氣。

  正氣縱橫,繼而狂暴,磅礴無比的劍氣,便就此斬入白骨殿宇中!

  轟隆隆——·

  這刀光跋扈一往無前,就彷佛眼前若有山嶽,便要斬落山嶽,眼前若有河海,便要分開河海,

  眼前邪祟猖狂,便要一刀斬去!

  齊老家主瞳孔震動,下一瞬間他便看到,當那真武大帝相高高懸掛在南風眠頭頂,當他看到領略的清風刀光直入白骨殿宇。

  白骨殿宇中七十二魔頭本在咆哮,竟然又被刀光籠罩,猶若那黃河奔流入海,跋扈刀魄攜著星光昂揚而入,刀光鼎盛····

  一刀斬去魔頭七十二!

  白骨殿宇便在南風眠這一刀下轟然倒塌,漫天的塵埃帶動白骨殿宇中的血腥氣沖天而上,濃郁的黑霧也從白骨殿宇中釋放出來,繼而被天上的星光一照,便自黑變白,又轉瞬間化為清風,便如南風眠的清風刀意一同消散於這天地!

  「盪魔天下·—-—·-橫掃天下邪崇,南風眠得了數百年前洞庭散人的傳承?」齊老家主喃喃自語,

  旋即便搖頭,他看著南風眠頭頂真武相—·

  「南風眠七境星宮見真武-----這隻怕不是得了洞庭散人的傳承,這是成了真武大帝的人間行走。」

  「普天之下,又要多生震動了。』

  此時儷安府中,不知有多少元神、武道氣機飛天而起,朝著這白骨宮殿掃視而來,驪安府中的強者震怒,渾厚、暴烈的氣魄紛至沓來似乎要將南風眠吞噬。

  齊淵王不在驪安府中,白骨殿宇卻被一個七境星空的小兒,一刀斬了————-

  等到齊淵王歸來,他們又該如何向齊淵王交代?

  為今之計,便是斬了南風眠的人頭,以平息那惡孽君王的怒火。

  南風眠眼中泛著金光,一尊真武相自頭頂出現在他的身後,然後-—----不光是南風眠眼眸中閃爍金光,便是他口鼻耳中也有金色的光芒如若流水一般流淌出來,飄揚二三丈。

  遠遠看去,七竅流出金光的南風眠,提刀而立便如同一尊下凡的天神。

  天神下凡而來,要斬去驪安府的邪票!

  「陸景曾經大鬧太玄京,殺了不知道多少太玄京中的官吏,據說連那頭邪蒼龍都被陸景斬了,

  我正好也鬧一鬧這驪安府,看這滿朝的朱紫,看這滿朝的魅,看看他們的頭被我斬落,脖梗間流出的血是不是黑的!

  南風眠豪氣頓生,一道元氣自他腳下升騰而起,赤色的元氣有如一條河流,南風臉便踏在這條元氣河流上,手持醒骨真人,放聲高歌—··

  「我見諸惡便拔刀,斬盡天下魅,再與清風同歸!」

  當天上的真武光輝照耀下來,

  不知震動了天地間多少人。

  崇天帝自太乾宮中走出,此時太陽已經落下山去,天空中漆黑一片。

  他抬頭仰望,不見天上眾星,直至撥雲見日,崇天帝才看到一顆暗淡的星星越發閃亮了。

  「真武帝星。」

  崇天帝挑了挑眉,眼神中多出些玩味來。

  「自洞庭散人之後,天關天闕便遮住真武帝星,真武大帝的道又久不現世-—----直至如今,蒼龍,你覺得是誰映照了真武?天上又會有何反應?「

  蒼龍貂寺仍然身著一身紅衣,手持拂塵,低頭站在崇天帝身後。

  他聽到崇天帝詢問,低頭思索一番,恭敬說道:「真武帝星非同小可,因為這一顆帝星並不僅僅只是帝星,他還關乎真武大帝的道,若只是照了帝星倒也罷了,這番氣魄只怕是還得了真武大帝的道,對於天上而言此乃頂天的威脅,只怕這靈潮未起,天上便要大動干戈了。」

  崇天帝頜首,又問道:「你覺得天上何時會大動干戈?」

  蒼龍貂寺眼中泛起亮光,道:「重安王對壘三星,三星光輝有缺,天上趁亂有仙人落凡,只怕便是要去條那得了真武傳承之人。」

  崇天帝笑道:「來的人太少,天帝閉關,太帝忙於排布靈潮之爭,還忙於布局殺虞乾一,他們只怕未曾想到,那人已經照了真武帝星,甚至得了真武傳承。」


  蒼龍貂寺看著天空,眼中的亮光越發盛了,他皺起眉頭:「有三位八境大龍象、乾坤臨凡而來,帶隊的不知是哪一位府仙,聖君,是否要知會道人、和尚?如今靈潮不遠,仙凡之爭已經擺在了明面上,靈潮是我凡間的機會,此時便是吃些天地反噬,應當也無妨?

  「些許天地大道反噬,對於道人、和尚而言自然不算什麽,只是——-—-有人已經去了。「

  崇天帝仔細看著天空,又看到幾顆星辰閃爍出光輝來。

  蒼龍貂寺有些不解。

  崇天帝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我們那天生反骨的景國公匆匆而去,只怕映照真武之道的並非旁人。

  蒼龍貂寺明白過來:「原來是南國公府的南風眠。」

  「南風眠前去驪安府,如今真武高懸,古元極在重安王面前,只怕不死都要被剝去一層皮了。

  天地間,不知有多少人仰頭看著天上的真武帝星。

  真武帝星仍然被天關、天闕遮掩,朦朧不清,可便僅僅只是顯露蹤跡,都讓那些天下有數的強者心中欣喜莫名。

  尤其是真武山上,真武山主趴在真武像前豪陶大哭,直至桃山道人來訪,他才匆匆擦去眼淚,

  輕咳一聲,伴裝鎮定。

  「真武現世,盪魔人間,齊淵王建起的白骨殿宇已經倒塌,重安王倘若殺了古元極倒也就罷了,若古元極逃了,還請道兄為我護法。」

  桃山道人眼神陰勢,道:「我便在這真武山上元神出竅,先去常在山上請百里清風,再去斬了這為禍人間的妖魔。

  此時不殺他,倘若等他恢復修為,只怕便再也殺他不得了。」」

  真武山主不回答,不知在思索什麽。

  桃山道人側頭看著他:「道兄難道是為即將到來的靈潮顧慮?可古元極乃是惡貫滿盈的大魔,

  他一心想要成為統御百鬼地山的閻羅,野心頗大,甚至膽敢對重安王出手,他便是活在這人間,等到靈潮之爭時,又會作何反應無人能知,與其到時候他繼續為惑人間,還不如趁著他不在齊國,趁著白骨宮殿轟然倒塌前去斬了他。」

  桃山道人剛剛說完,不遠處的真武像忽然閃過一絲光輝,齊國方向又有沖天的黑霧瀰漫開來,

  血色光輝一閃而逝,真武山主面色微微變化,終於搖了搖頭。

  桃山道人不解,他正要詢問。

  「血池也被斬了。「真武山主道:「南風眠映照真武,屬實意料之外,如今他先斬白骨殿宇,

  再斬血池,徹徹底底成了真武行走,他七境五重時便執意要去齊國殺齊淵王,如今他既然已有所成,不妨給他一個機會,令他道行通達。

  道兄與百里宗主出手,殺此時的齊淵王自然容易,也不需忌憚如往前那般塗炭齊國生靈,可那南風眠卻自然而然失了一次大機緣。」

  桃山道人明了過來,他思慮幾息時間,這才盤坐於真武相前。

  「還記得南風眠幼時頗為頑劣,時常上我那桃山偷桃,我捉他一次又一次,教訓他一次又一次,他偏偏不怕不懼,仍然來偷。

  後來他來了你這真武山上,隨養鹿道人修行,我那桃山才清靜下來,如今再看,道兄卻是有幾分眼光的。」

  真武山主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了,他點點頭,自吹自擂道:「那時養鹿道人云游在外,我便央他收南風眠為徒。

  起初養鹿道人是不願意的,畢竟他是赫赫有名的真武山武仙人,收一個元神天賦鼎盛的算怎麽回事?」

  「於是我苦口婆心,仔細勸他,又讓他教了南風眠吐息之法,讓他在這真武山上磨練南風眠的心智,不需教他學武,也可教出一個好徒弟來————

  桃山道人看到真武山主吹噓起來,正要打斷他,遠處會有元氣暴動。

  真武山主頓時看向元氣暴動的所在,旋即臉上又露出些敬佩和憂愁來。

  「重安王沒幾日好活了,卻還在顧念天下,提攜天下後輩。」

  真武山主感嘆:「他特意放走了古元極,未曾打死他,只怕便是為了要送南風眠一個道心如意。」

  桃山道人卻看上另一處所在,那你先去蔓延,有劍光洶湧而出,照破天地。

  「?天上竟有仙人下凡?有些人爭鬥者,又是誰?」

  真武山主看到那熾盛無比的劍光,又隱約看到天上又有幾顆星辰若隱若現,原本自得的神色頓時有些難看了。


  桃山道人看到真武山主的面色,眼珠一轉,消瘦的臉上反而多了些笑容來。

  「那日你大張旗鼓前來太玄京,我以為你要收當時還並非是書樓執劍、大伏景國公的陸景為徒,卻不曾想你膽魄太小,又夾著尾巴回去了。

  怎麽樣?你看那幾顆星辰,太微垣也好、熒惑也罷,這兩顆帝星星光照耀下來,山主可後悔與否?」

  真武山主沉默。

  桃山道人又說道:「你仔細看,那等劍氣中蘊含著難言的玄妙,那便是天地之真,每一劍落在那些仙人之上,便都是殺伐大劫,就如你當時所想,這陸景果然是另一個商晏-—--論及劍道,他也許不如商晏,和論及其他,他也許還要勝過商晏,如果他能在靈潮中活得久遠些,天上仙人都要見他生懼。」

  真武山主頓時大怒,他朝著桃山道人擺擺手:「回你的桃山去吧,之前百里宗主便於我說過,

  你是個惹人厭的,今日回想,他那番話果然並無說錯——」

  「師尊,雲龍不知何時,竟然跑下山去了。」觀陽子匆匆前來,打斷真武山主的話。

  真武山主皺眉問道:「雲龍下山,又能去哪裡?」

  觀陽子苦笑一聲,拿出一份書信來。

  「雲龍留下書信,說是太華山書樓執劍陸景,請他前去遠山道太華城共商救世之舉,他本不欲去,可奈何陸景先生寫出的文章太好,令他心血激盪,倘若不去,實在是睡不著。」

  「看,你徒弟都跟人跑了。」桃山道人探過頭來,看向那封書信。

  真武山主卻不曾惱怒,他目光落在遠處星光照耀之地,那裡——---劍氣輝光條忽而至,又驟然散去。

  「這是好事。」」

  雲霧遮掩的天上,多了一座樓閣投影,那廣大樓閣上又有幾處樓台,樓台周遭懸浮著二三座仙境。

  樓台幾處半隱見,三島夢斷猶紛紜。

  樓閣投影突兀出現在虛空中,三星的光輝偷偷播撒,落在那樓閣上。

  而那樓閣中緩緩走出三道人影。

  那三道人影有二人穿著灰袍,為首的一人身後背負著一柄一人高的大劍,長發束冠,面容堅韌另一人卻身著一襲華貴的長衣,雍容不凡。

  「長歌府仙,真武樓不惜用盡長空鏡,也要送我等三人真身下界,你全盛修為落凡而來,此事只怕非同小可。』

  那身著華貴長衣者剛剛走出樓閣虛影,左右四顧間,嘴角露出些玩味的笑容:「人間還是那座人間,與上次靈潮時並無差別,只是這天地間更渾濁了些,實在醃,比不得我那仙境。」

  「境主。」被稱之為長歌府仙,身後背負著大劍的灰衣仙人鄭重說道:「此事確實極為重要,

  若非洞庭樓主落凡陣仗太大,只怕他會親自前來,所以你我三人要仔細些,莫要浪費了那長空鏡。

  另一位灰衣府仙輕輕點頭,她深邃的眼眸中造出兩道光芒,穿過雲霧,落在幾遠處。

  而那仙境主也點頭說道:「西樓落凡時,三星照住楚狂人,守星之力不曾加持在西樓中仙人身上,天關天闕也無法全然洞開,明玉京偉力更無法降臨,西樓樓主也太過大意,致使他們損失慘重。

  「可我們今日不同,我們悄然而至,又有三星遮掩,能見你我者只怕少之又少,再加上這齊國是惡孽之地,周遭數千里也並無什麽像樣的強者,我等疏忽而去,殺了那人便離去,那些凡間強者還未趕到,我們便回了真武樓。「」

  「再加上三星照我,大龍象、乾坤的修為比我等在天上時的修為還要更強些,殺一位天府、道君殺不得,殺一個小兒還不好殺?」

  那仙境主一邊說話,一邊抹了抹額頭,頓時他額頭上裂開一條縫,一隻眼睛顯現出來,那眼晴中露出玄光,直落在二百里以外的驪安府。

  驪安府中,有人提刀,獨身會三百官將,那人身後的真武相令仙境主頓時一愣,旋即厲聲叫道:「那人照了真武,得了真武傳承!」

  長歌府仙猛然皺眉,他神念肆意縱橫,直去二百里,旋即殺意沖天而起!

  「凡間人竟敢竊據真武,真武乃天上地下第一帝星,對於我真武樓而言更是命脈,此人絕不可活,即刻斬去此人!」

  長歌府仙厲聲令下,那仙境主與另一位府仙身上頓時有雷光閃耀。

  「一旦雷霆仙氣顯現就要速戰速決,斬了那人點即刻歸返,否則只怕有人間的強者來臨。」


  那仙境主咧嘴一笑,探索之間,手裡卻多了一把長尺:「我這玉尺便來丈量一番那人的長短,

  那凡間人必死無疑,等凡間那些強者前來,他的屍骨只怕都已成了粉——-」

  恰在此時。

  縈繞虛空的仙氣,忽然被一陣風雨吹散了。

  將要前去驪安府的三位仙人便在此時看到自虛空中,架起一道天梯來,那一架天梯修忽而至,

  似乎是從極遠的地方架起。

  天梯上,一位穿著白玉虎袍的少年走來。

  那少年緩步而行,上萬里之遙在他腳下卻只如一丈,不過轉瞬之間便已來臨此地!

  「這是什麽寶物?」」

  那仙境主宰看到來人,大為驚奇,旋即高聲喝問:「來者何人?「

  而那長歌府仙見這少年,瞳孔猛然收縮,

  此人在十二樓五城已經無有仙人不知其名諱。

  「人間陸景——·

  長歌府仙拔出身後的長劍:「上萬里之地,條忽而至-—----陸景,你殺西樓趙青萍果然並非只是好運。

  仙境主與另一位府仙對視一眼,他眼中殺機湧現,躍躍欲試,又左右四顧:「看來你這寶物,

  只能承載一人前來—————-你一人前來,倒是一件好事。」

  「若能斬了你,便是立下大功,靈潮之後也許我也能坐一坐樓主之位!」

  長歌府仙皺起眉頭警了那仙境主一眼。

  「這寶物名叫登雲梯,便只能用上一次。」陸景踏步而至,腰佩刀劍。

  他眼神平靜,輕聲開口:「閬風城的王十九曾經帶著六位仙人前來,我與他說過,我要做那人間守門客,天下仙人來我人間,不讓我知曉便罷了,倘若我知曉了,你們便要看一看我司命寶劍的劍意,也看一看我斬草刀的驚蟄刀光。『」

  「找死。」仙境主手中玉尺揮下,頓時雷火齊名,八萬道仙氣雷霆遮天蔽日,龐然的天氣化作百里晚霞,直朝著陸景壓來:「我知你悟了人間之真,可是誰告訴你-」」-人間之真可稱無敵?「

  陸景拔劍,太微垣高照,太子巡狩劍氣猛然勃發。

  「不敢稱無敵。」

  「殺爾等卻夠了。」

  驪安府中,醒骨真人不知殺了幾位將官,血氣瀰漫天空,周遭的氣血、元神都已經黯淡無光。

  南風眠手持長刀,只覺天上的真武帝星照出的光輝令他幾乎不敗,而除了那星光以外,天上又高照著一顆月亮這個月亮不知何時升起,月光溫暖,照在南風眠身上,南風眠只覺得自己的元神元氣幾乎不竭南風眠又斬去了一位魅的頭顱,他駐刀而立便看到驪安府北邊,十萬禁軍正在聚集,恐怖的戰陣氣魄令人心顫。

  他又感知到天上的月亮,似乎正在注視著他,令他心裡有了些底氣。

  「月?

  南風眠臉上露出些笑容來:「等我殺了古元極,便去尋你。」」

  他思緒剛落,就感覺到二百里以外,劍光肆意瀰漫,盪氣迴腸,那劍光中正大氣,正氣如虹

  又帶著絕倫的霸道氣,轉眼間便已高照三十里。

  南風眠略有些出神,直至又有一道神通落下,他提刀斬去神通,臉上你的笑容越發盛了。

  「好!」他將醒骨真人歸鞘,元氣又化作一條長河,他踏上長河,朝著驪安府南門而去:「你替我擋著那些仙人,我便去千里外等那古元極歸來!」

  風雨鏡中,陸景肩頭司命寶劍泛著清冷的輝光。

  他頭頂,七顆元星,兩顆帝星高高懸空,照耀的星光落在他的身上,也落在他腳下的星宮執劍E

  風雨境中,有仙人噗血人間大聖陸景,照太微垣、熒惑,再斬仙人有三。

  天上震怒、真武樓震怒,人間亦有大震動,

  天下強者皆知,陸景為人間守門,並非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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