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鏡頭黨中最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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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叫聲此起彼落,頃刻間,一堆的人影橫七豎八的跌了出去。

  道士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場面,手卻仍舉在空中,能看到,手裡還捏著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

  怎麼我修煉進步了嗎?不過是揮了下袖子啊,咋就揮出一個人來呢?而且這人很有些彪悍的說,嘁哩喀喳就給人全放倒了,那我這霹靂彈倒是仍還是不扔呢?

  道士將手慢慢縮回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物件,又再瞅瞅場中還在揮拳踢腿的那位,終是將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兒又揣回了懷中。

  目光在四周一掃,見人群前忽然多出十餘個面目冷然的漢子,心中一動,眼眸縮了縮,不再管場中的熱鬧,卻轉身往那倒地的老者身前走去。

  這會兒的場上亂了,全亂了。

  四周圍觀的百姓在初時的愣怔後,第一時間就躲開老遠,場子裡,許慈面色蒼白的獨自站在原地,兩眼恐懼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媽的!搶老子的戲!最恨這種搶鏡頭的了,這會兒看你哭不,哼!喂喂喂,你,就是你,看什麼看,身為官員,欺壓百姓,是不是不知死字咋寫啊?」

  許慈腦袋有些發懵,這人前面嘟囔的壓根聽不明白,後面顯然是沖自己吼的,這個他倒是聽懂了。

  只是這人誰啊,就這麼突然的衝出來指手畫腳的。許慈很想抖抖官威,呵斥這廝一頓。只是瞅瞅躺在地上,斷腿斷胳膊的眾僕從,他不由的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雙腿有些發飄。

  「你….你是何人?怎…怎敢…敢當街行兇?」陣青陣白的木著臉,許慈總算壯著膽子問了出來。

  他不傻,瞅著打人的這位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再看看那些忽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但卻眼帶殺氣的大漢,許慈認為自己還是低調些比較靠譜。

  「我是……,擦,你管我誰呢。跟你說啊,今個兒這事兒要賠償的知道不!至於具體費用嘛,那啥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總是要的,嗯嗯,還有這個損害形象費,出場勞務費,就…..就算你五百金吧。」

  劉衙內成功搶回了鏡頭,神氣活現的睥睨著。妹子的,這是微服出遊好不好,還問我是誰,丫傻的嗎?

  話說好長時間沒活動手腳了,剛才一見那牛鼻子舉手,當即便搶先跳了出去。台詞沒搶到,這動手可是咱強項!

  一通好打之後,氣爽神清啊。接下來當然是宣布結果了,劉衙內扳著手指頭一項一項的說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聽著那叫一個迷糊啊。許慈卻是聽的小臉發白。

  官員!這廝絕對是官員!許慈心中悲忿的想著。聽聽這些名目,多新穎啊,而且還琅琅上口。這除了那些整日為搜刮民脂,而挖空心思巧設諸多稅務名目的官吏外,誰還能有這般本事?

  只是,那啥,那個損害形象費、出場勞務費…..,介個,是不是也太扯了啊?還有,你妹紙的!五百金?就這點破事,你就要我拿出五百金?你咋不去搶呢?那個來錢多快,多有前途啊?

  許慈都忘了怕了,鼻子都快氣歪了。

  「嘿,這位壯士好牙口,倒也不怕崩了嘴。五百金嗎,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卻要回府去取,但不知壯士是不是跟許某一同前往啊?」

  「跟你回去?嗯,也好,正好有些帳目,要跟你們那個什麼順王算呢!拔都,拔都!」劉衙內哪會不知他的心思,微微一呲牙,當即點頭應了,隨後卻揚聲喝道。

  「屬下在!」

  人群中,拔都撥眾而出,大步走到劉璋面前,叉手躬立。

  「嗯,你跟著這傢伙走一趟。哦,看到那個啥的順王,再跟他要五百金,嗯,就說是他御下不嚴的罰金。搞定後,再來跟我們匯合吧。」劉衙內輕描淡寫的吩咐著。

  拔都面無波動,沉聲應是,一旁許慈卻是不由微微變色。他從劉璋直呼琅琊順王的語氣中,隱隱感到有些不對了。

  說他知道自家王爺吧,但卻好像連王爺封號的全稱都說不全,還膽兒生毛的,惦記著跟自家王爺討要銀錢;說他不了解吧,這廝口口聲聲順王順王的,那怎麼也該知道是位王爺的啊,他又憑什麼敢不在乎呢?

  他心中忐忑,只是這會兒再想說什麼卻來不及了,拔都一揮手間,四個剽悍的漢子便圍了過來,目光盯在他面上,他甚至能感到針刺一般的疼。

  再看劉璋,早已施施然掉頭而去,正眼都不往這邊搭的。心頭顫顫,想了半天,終是一咬牙,轉身當先而去。眼下只能賭了,說不定這幫人就是一愣頭青,且走一步說一步吧。許慈這一刻,倒也光棍起來。


  兩邊這一走,有那僥倖離得遠的,沒遭受摧殘的僕從們,小心的挨上前去,將仍然倒在地上哀嚎的同伴扶起。驚懼的看了一眼劉璋的背影,見他沒什麼表示,這才做鳥獸狀,倉惶跟上了前面的許慈。

  周圍眾百姓眼見熱鬧沒了,登時也都一鬨而散,倒沒哪個敢大膽湊上來的。誰都不傻,劉璋剛才近乎囂張的出手,再看他身周侍衛環立,更有四個面帶薄巾的女眷在側,顯然定是大有來歷之人。

  這樣人物,卻不是平頭百姓可以隨便靠近的。否則,一旦被粘上,那可說不定是福是禍了就。所以,熱鬧看完了,大伙兒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好。

  劉衙內哪會去理會這些,這鏡頭終是搶回來了,風頭也出了,現在可是收穫掌聲的時候了。所以,現在的他正眉花眼笑的站在鈺女身前,微昂著頭。

  那意思,嗯,就是:大聲的讚美我吧,我扛得住。要是再來個傾情擁抱啥的,俺也絕不抗拒。

  「這便算完了?如此欺壓百姓之徒,就該直接打殺了才是,留在世上,終是禍害。唉,算了,還是去看看那位老人家吧,真是可憐……」鈺女蹙著好看的黛眉,目光先是恨恨的盯了一眼遠去的眾人,隨即又看向那邊倒地的老者。至於劉衙內那誇耀般的表情,則直接是無視了。

  不是吧,怎麼我白出力了嗎?就我如今這身份,親自上場了噯,這木有擁抱,咋也來點掌聲啊。不表揚我還批評,這麼悲劇有木有?我比那老頭更可憐好吧。

  劉衙內這一刻很悲忿,也很無奈。眼見四女這會兒,全都將目光落在那倒地的老者,和正擺弄著老者胳膊腿兒的道士身上,感情這劇情發展到這兒,鏡頭又給這死牛鼻子搶走了。

  我忍!你妹子的!看樣今個兒碰上高手了,大家都是鏡頭黨,那就看看誰比誰更高明吧。

  劉衙內化悲忿為動力,重新揚起鬥志,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好了,這斷骨都已復了位,百日內莫要觸碰,忌食腥穢之物,切記切記!」

  走到近前,便聽到道士在絮絮的嘟囔著,老者此刻手腿處都已包好,那漢子滿面感激之色,扶著自己老爹,不停的點頭。

  「多謝仙長,多謝仙長。呃,那還要往海邊去嗎?」漢子有些憨,一邊小心的將老爹背起,一邊又回頭問道。

  「呵呵,不必了。方才只是怕牽連到你們,才讓你們先走,如今既有人搶著出頭了,你我便都沒了麻煩,你老父我也幫著診治完了,還去那邊作甚?行了,這便回吧。」

  道士莞爾,直起身來,看了站到身邊的劉璋一眼,口中隨意向那漢子解釋道。

  兩父子千恩萬謝,轉頭要走,劉璋在邊上聽的卻是一陣的咬牙。聽聽,聽聽這話啊,傷人不?有人搶著出頭了,你們都沒麻煩了……..,這話兒怎麼聽怎麼有種自己成了冤大頭的味兒啊?

  「等等!」先一步喊住那對父子,劉璋斜眼瞅了瞅那道士,溫言道:「你們住在什麼地方?我已讓人跟那廝去取銀錢賠償與你們,留下個地址,回頭也好將銀錢給你們送去。」

  「啊,不….不用了。多…多謝壯士好意,小老兒鄉野之人,粗生粗長慣了,些許小傷回頭便好,不敢受人銀錢,這….這便告辭了。」

  被漢子背在背上的老者聽了劉璋喊話,嚇得一激靈,趕忙幾句話推辭掉,便惶惶的催著兒子快走。不待劉璋再說,已是幾步跑出老遠了。

  劉璋剛才暴起打人,隨即身邊又出現那麼多人,而且個個服飾華麗,老頭兒打心底兒打怵這些富人,哪還敢要什麼銀錢之類的,早早離得遠遠地才是王道。

  瞅著竄的比兔子還快的爺倆兒,劉衙內有些傻住。幹嗎跑那麼快?怎麼我長得很嚇人嗎?你們不要錢,那我剛才費半天勁,豈不是白費唇舌?

  劉衙內感到很鬱悶。只是再鬱悶也得忍了,人都已經走了,不忍還能咋的?

  「呵呵,這位壯士請了。」

  正望著爺倆兒遠去的背影發傻,身邊一個清朗的聲音,忽的響起。劉衙內雙眉一軒,頓時想起還有這麼一個「同行」在旁。

  你爸爸的,這會兒角兒都退場了,該沒戲了吧,你咋還沒走呢?該不會是死牛鼻子不但是鏡頭黨,還是最無恥的那種,連最後謝幕的風頭都要搶的吧?勒個去!不行!那絕對不行!劉衙內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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