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靈帝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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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這邊隨著張溫的到來,整個局勢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徒增無數變數。

  北宮伯玉趁機從零羌再次聚集人馬,準備殺回。張溫得報,傳令眾軍拔營,逕往美陽紮下。北宮伯玉亦率新募之卒,隨後而到,兩下里隔五里相對。

  時值冬末,西北酷寒。大雪遮天蓋地而落,深處竟能將人整個沒頂。兩邊剛剛對峙,眼見這種情況,也只能暫且休兵。

  劉璋在營中扳著手指,掐算著時間,隱隱覺得一個重大的轉折將至。但眼前戰事,若是一直拖延下去,怕是多有變故,遂出面兜轉。

  陶謙、孫堅礙於劉璋顏面,只得各自壓下心思,至少面上和張溫算是過的去了。

  至於董卓,對於劉璋其人,心中其實大是忌憚。見他這次似乎是正經起來,也不敢太過分,行事大為收斂。如此,漢軍在劉璋的斡旋下,經過一冬的休整,重又露出獠牙。

  待到兩月後,冬雪消融,春回大地。劉璋進言張溫,暗暗調集高順、張遼為輔。乘北宮伯玉不備之際,忽然發動閃擊戰,前後夾擊,北宮伯玉再次大敗,倉惶西逃。

  張溫率大軍自後追擊,所獲極多。但不等戰事徹底結束,忽有戰報傳來,道是荊州長沙區星作亂,自稱將軍,聚眾過萬,攻城略地。

  戰報傳至朝中,時靈帝已身染重病,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政事多由張讓、趙忠等人把持,兵事卻皆被何進掌控。

  張讓、趙忠暗暗商議,有人進言,兩位候爺在朝中雖威勢無雙,但若一旦靈帝薨逝,只怕立成無根浮萍,如何跟手握兵馬的何進爭鬥?不如藉此時機,培植自己在外的將領,屆時,也能讓何進投鼠忌器,不敢過於逼迫。

  張讓、趙忠深以為然。當即代靈帝下旨,調孫堅速回長沙,剿滅區星以定荊襄。

  這邊孫堅得旨,正中下懷。他早在這兒呆的夠了,當下領了旨意,與劉璋、陶謙依依惜別,領軍而回。

  但沒幾天,又有戰報,說是徐州附近黃巾死灰復燃,聚集大軍十萬,在昔日南陽黃巾餘孽孫夏的帶領下,襲擾州郡,徐州一州震動。

  消息傳出,朝中譁然。幾番商議之下,何進只說禁軍要拱衛京畿,不可輕動。眾人無奈,正好得知西涼大捷,當即命劉璋速回青州,又使陶謙出任徐州牧,平定黃巾。

  至於西涼殘部,令周慎率本部追擊北宮伯玉等人,令董卓進討零羌。至於張溫,命其回鎮京師,自有制衡何進之意。由此,西涼平叛聯軍,盡數散掉。

  劉璋領了旨意,不敢稍停。對於歷史上第二次黃巾亂起,雖說沒什麼大的波及,但青州好容易得了安寧,正處在高速發展的階段,可不能因這事兒毀於一旦。

  他倒不怕黃巾去襲擾青州,但徐州緊鄰青州,一但亂子大了,必有流民往青州遷移。這對青州來說,是一種危機,卻也是個機遇。畢竟,這個年代,有了人口才會有兵,才能組成軍隊,擴充自己的實力。

  所以,二話沒說,立即伴著陶謙同行,往回而返。只是不等走到一半,就接到風部所報。道是西涼那邊,周慎、董卓二人齊齊大敗,狼狽而回。

  信報中說,周慎處好歹終是斬了北宮伯玉和邊章,結果得意忘形之下,卻被韓遂算計了一把,聯合原天水蘭幹校尉馬平之子馬騰,反身而擊,將周慎殺的丟盔棄甲,狼狽而回。

  其後,韓遂、馬騰欲扶漢陽人閻忠為主。這閻忠本是天下名士,但對漢當前時政不滿,當日曾有在冀州鼓動皇甫嵩自立之舉,不被皇甫嵩採納,遂黯然返回鄉里。

  而董卓一路,卻是在進攻至一半,忽然得了朝中靈帝病情加重的信報,當即設計擺脫戰事,一路返回河東扎住。對外詐稱大敗,平羌一事,遂告終止。

  劉璋將信報看了又看,沉吟良久,使人急速回報高順、張遼二人。讓二人自今而後,只管守好雍涼,努力發展,修養生息。除非接到自己手令,否則絕不要輕易而動。

  回令中,特意點出,要二人留意馬騰的動向,若有可能,不妨將之收攏麾下,但卻務必要做的隱秘。

  做完這些,終是鬆了口氣兒。此次西北之行,已然達成既定的戰略目標。至於後面的亂子,也只能見招拆招,尋隙而動了。至此時來看,歷史在轉了幾個彎兒後,終是又帶著巨大的慣性,重新回到既定軌道上。

  劉璋暗感冥冥中這股力量的巨大,心中凜然不已。對於後面的舉措,愈發加了小心。

  一路自西北而返,待到終於踏入青州地界,已是盛夏之際。戲志才、沮授等人接著劉璋,自有一番歡喜。


  當晚,青州城主府大宴文武,劉璋放眼廳中,此時文有戲志才、沮授、陳宮、張昭、諸葛珪、諸葛玄、糜竺、孫干、鄒靖、耿武、閔純、李歷、顏川等人。

  武有趙雲、太史慈、關羽、張飛、典韋、張合、華雄、管亥、顏良、文丑、徐盛、臧霸、褚燕、張牛角、丈八、潘鳳、晏明等。

  至於張任、張繡、高順、張遼、陳登、臧洪、張超數人在外,自當日來到這漢末時空,十餘年間,可謂文臣武將,集一時之盛,布局西南、西北,掌控青州。此時實力之強,當世不做第二人想,心下不由的欣慰不已。

  快慰之下,當晚不由的大醉。回到後房,熏兒接著,吳莧等眾女與他分別年余,相思極苦,自是百般溫柔相待,不必細表。

  第二日,劉璋召集眾文武,重新調整幾大關鍵部門人員。戲志才為祭酒,沮授為司馬別駕,陳宮為主簿,三人主控軍機處,以機略謀主為任。

  張昭行內府掾曹,諸葛珪、諸葛玄等人皆用為從事,主政事堂內政之事。糜竺任商曹掾史、孫干為外史,單獨列出,分管林部,與兀蒙、甄逸呼應,掌管商事外務。

  趙云為鎮軍中郎將,關羽、張飛、典韋、張合、顏良、文丑、管亥、華雄為八健將,進將軍銜。太史慈為伏波將軍,徐盛為破浪將軍,余者皆做校尉。

  趙雲、關羽主掌演武堂,太史慈、徐盛主攻海事方面。張合、張飛等主練兵事。眾人盡皆大喜。

  令張昭等人做好接收流民,分田置地的安置工作。諸般後勤所需,政事堂各主事,全力配合。眾文武稟然領命,青州霎時間上下俱皆動了起來。

  所謂徐州黃巾,不過全是流民拼湊而起。孫夏也只是當日南陽黃巾中的小頭目,本覬覦徐州殷富,又沒有主政之人,想渾水摸魚占些便宜。

  哪知道,漢庭因內部爭鬥,這一次卻是反應極速。不但陶謙即日上任,劉璋更是雷厲風行,派出精兵強將。

  於是,自入夏起發兵,截止當年秋中,五戰五捷,斬孫夏於下邳。隨即,兩邊分進合擊,相互呼應,九里山一戰,大破餘眾。得首級萬餘,俘六萬口,徐州黃巾遂滅。

  消息傳出,天下群賊股傈,不敢稍近青徐二州。與此同時,孫堅在長沙也是勢如破竹。一邊安民選吏,恢復生產。一邊親自領兵出擊,不過一月,斬區星,郡中震服。

  其後,有周朝、郭石兩人在零陵、桂陽叛亂,呼應區星,孫堅不避誹言,毅然領兵越界而擊,大破之,三郡皆平。朝中得報,進封孫堅縣侯。自此,孫堅、陶謙、劉璋三州相接,相互呼應,儼然同盟。朝中眾人不復再動心思。

  公元一八九年秋十一月,大漢京畿雒陽城的皇宮中,被一片緊張氛圍籠住。

  宮內暖閣里,大漢最高統治者,漢靈帝劉宏仰面躺在寬大的龍床上,面頰深陷,泛著難看的青色。

  喉間時有咕嚕聲,身子便是一陣的輕顫,臉頰上微微抽搐著。

  屋子四角各有一個巨大的火盆,盆中燒的通紅的碳條散出的熱量,將附近映的詭異的扭曲著。

  床榻一側半人高的青銅坍犀中,絲絲縷縷的飄著淡淡的煙氣,散著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氣。

  煙霧裊裊,將高懸壁柱上的火燭映的有些模糊,火苗不時的猛然跳起幾個火星,似是昭示著生命在做最後的掙扎。

  床榻下,大太監張讓滿面陰沉的站在暗影里,一雙眼中光芒閃爍,有著蛇一般的陰冷。偶爾目光掠過榻上的靈帝,忽又閃過驚惶之色。

  他的一生都與榻上那人連在一起,正因為那個人,他有了無盡的權勢,數不清的財富。朝中那幫子所謂重臣名士,也不得不對著自己笑臉相迎,雖然,他知道,那些人背後對自己可實在沒什麼好話。

  可是,今天,榻上這個人,這個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強大的皇帝,如今,竟然虛弱至此。一旦,一旦這個人出現了什麼岔子,那麼,等待他的,只怕絕不會是什麼好結局。

  不行!絕不能束手待斃!張讓心中想著,臉上的皺紋愈發深了許多,有一絲猙獰顯現。

  眼睛定定的盯著靈帝看了半響,終是無聲的轉過身去,如同踩著棉花般,毫無聲息的出了門,直往後面而去。

  這個時候,是需要眾人齊心合力,共謀對策的時候。實在不行,便退一步,往何後那兒哭訴一番。那個女人蠢如牛馬,只要一番好話下去,怕是連自己老子姓什麼都會忘記。

  有了她的庇護,那何進便再強橫,量也不敢來宮中撒野。只要能控制了何後,再想法蒙蔽住新主,哼,這天下,豈不還是在咱家手中?

  就是那個董後有些麻煩,這個老鷲婆,若就是不識時務,說不得也怪不得咱家心狠,該讓她哪兒去哪去。

  張讓一路行去,如風送浮萍,帶著一股子陰戾之氣,心中反覆算計著種種………

  「嗬——嗬!咳咳……」

  暖閣中,昏沉沉的靈帝忽然一陣巨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是那眼睛內一片渾濁,不見絲毫神采,似乎也在顯示著這具身體內,再也難以聚起什麼精力了。

  「傳…….傳…….傳蹇…..蹇碩,來….來見寡人….」如同風匣般喘息半響,他努力的發出聲音。大限將至,帝王傳承的延續,卻讓他奇蹟般的又聚起了幾分精神。

  有人輕聲應著,快速的跑了出去。不多會兒,蹇碩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弓著身子,一刻不停的直趨榻前,跪倒叩頭。

  靈帝抖顫著手,輕輕招了招,示意他上前。蹇碩急忙小心的往前湊湊,側耳聽著。

  暖閣中,一陣斷斷續續的低語,模糊不清的響起,蹇碩面色變幻不定,不停的點頭。只是等到後來,卻不聞再有聲息,驚疑之下,壯著膽子偷眼看去,霎那間不由的面色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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