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都不容易（二合一）
裴煜的解釋讓謝雪心頭疑問更多，不過她沒有繼續追問裴煜，而是上前，褪去冷淡，轉變的熱情的拉住了蘇婉的手。
「小蘇，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跟你好好聊聊天來著，要不，咱們去旁邊坐坐說說話？」
「好啊，上次見面，我就特別仰慕謝總，今天又是聽謝總說舉辦了宴會，就厚著臉皮，傍著裴煜的關係過來了。」
「下面人辦事不利，我記得我給的邀請人員名單中是有合美服飾的，不過也可能是我馬虎了。」
「謝總事多繁忙，我能理解。」
兩個人一言一句，相互挽著胳膊，誰也插不上嘴地離開了。
董萬合，賈超，杜友強還有胡剛四個人端著酒杯，往前送了幾步，見實在是攔不住人，只能紛紛嘆了口氣。
這個蘇婉，可真是有本事啊！
前有沈懷庭給她撐著，後又有這個小裴總，要說女人做生意，就是便利，吃得開。
幾個人挪步到旁邊的角落說著悄悄話。
杜友強擔心道：「老董，蘇婉她不會在謝總面前瞎說什麼吧？你面子大，直接過去參與一下說話，謝總也不能趕你。」
董萬合擺手，「別介，合美服飾現在是黔驢技窮。就算是跟謝總聊愉快了，跟咱們一起上雜誌怎麼了？現在市場都在咱們手裡抓著，就給她一個露面的機會，也沒用。」
「可是老董，上門服務這個事情，我這邊是有點撐不下去了。」杜友強道，「下面的人跟我說，這幾天的車費油錢消耗得太多，幾家貴婦，我們把東西送上門了，她們試穿挑選後不滿意，有的是一件都不買，這一趟我純往裡面搭錢。」
胡剛：「我也是。所以從下周開始，我這邊肯定是收費了。老董，我覺得，你也應該收費，這樣才不會擾亂市場。」
董萬合瞪著眼睛拒絕道，「眼看著天都暖和了，你們收費，誰還願意了叫上門服務了，我不收，你們收你們的，別綁架我。」
胡剛：「老董，你多心了，我不是怕你搶我生意，是覺得這麼幹真是賠本生意。」
董萬合聽不進去的別開頭，一副別跟我說，我不聽的表情。
「你——哎！」胡剛無話可說地走了。
杜友強連忙追了上去。
董萬合指了指兩人背影，衝著賈超道，「瞧見沒，就這點魄力，誰不賠本？目前大家不就是要齊心協力把合美給幹掉嗎？兩個叛徒！」
賈超趴在欄杆上，琢磨了一番說：「他們倆做生意一向謹慎，我回頭好好勸勸，你別跟著來氣。現在最主要的還是……」
賈超東張西望了番，往死董萬合身邊貼了貼，小聲道，「蘇婉今晚過來巴結謝總，一定是因為合美服飾沒招數應對咱們了，董總，我覺得不能讓合美服飾有喘息的機會。」
董萬合聽出了好賈超潛在意思，斟酌著說，「玩得太陰了也不好，索性她也掀不起大水花了，放任著她苟延殘喘就是。」
賈超轉著眼珠子道：「我是沒問題，反正和合美服飾的競爭力也不大。我主要是為了董總你考慮，蘇婉她招數多多啊。反正，你自己拿主意，我是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合美服飾的財務上出點什麼問題的話，絕對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
蘇婉來的主要目的是跟謝雪談，合美服飾跟時尚雜誌合作的事情。
不過謝雪的目的並不在此，一直追問她和蔣雲漢是怎麼認識的，第一次和裴煜吃飯是在哪裡吃的，她是裴煜第一個介紹給她的女性朋友芸芸。
話里話外都在摸裴煜的底。
「謝總，我和裴煜怎麼說，是一見如故吧，很聊得來，再加上我男朋友，也是清華的學生，跟裴煜的學校挨著近，倆人打球認識了，之後我們幾個就經常一起吃喝玩樂。」
說著，話音一轉，「不過我最近公司太忙了，裴煜找我幾次出去喝酒我都給推了，這次聽他說您要辦時尚雜誌，我是真的很感興趣。」
謝雪：「合美服飾的設計確實都不錯，我也很喜歡，就是合美服飾這次都沒出新年款，不知道是又憋著什麼打招了？」
蘇婉心道，還真是說話的藝術，把合美服飾不行了，說的這麼高級。
「謝總說對了，合美服飾最近的確是憋著勁兒在往上使。並且，跟謝總您用雜誌宣傳時尚觀念有異曲同工之處。謝總您可以期待一下。」
「好，那就等你揭幕完驚喜，我們再來好好談談合作。」
蘇婉笑了笑，「好啊。」
半個月後。
合美服飾給每個之前門店的顧客郵寄到了家裡一本新款上新的服裝圖冊。
每件衣服都有模特試穿，並且詳細介紹了衣服的材質，所用的工藝，服裝設計師設計此款衣服的理念。
當天各個門店就陸陸續續接到了諮詢的電話，第二日，新款衣服，很多都是沒有掛到門店裡，就直接從倉庫裡面被送去了各家貴婦那邊。
那些貴婦也是厭煩了每次董萬合他們一車的衣服拉過去，她們挑選，再試穿，合美服飾這邊直接給了衣服的圖片，她們可以省了不少的精力。
並且董萬合他們，像是胡剛，杜友強兩家，上門還要收費，一次一百，有錢太太也不是完全沒腦子，這一趟上來了，要是送來新款，沒有她們喜歡的，不就是一百塊錢打了個水漂，多鬧心。
合美服飾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並且合美服飾的設計無論是日常款還是隆重一點的款式，走的風格都在固定一個圈子裡，不會太跳脫，讓人一眼就有辨識度。
穿出去能讓人認出來，而不是問這是誰家的衣服，一遍又一遍。
……
「蘇總！」
辦公室門被推開，趙旭有些激動的道，「咱們新款特別受歡迎，新年那一波讓董萬合他們搶走的顧客，基本都回來了。」
蘇婉沉穩的嗯了聲，她算是看明白生意場了，起起伏伏，只要有競爭，就會一直都有陰謀陽謀層出不窮。
所以越成功，越不能得意，而是要想下一步，董萬合他們會怎麼應對她，她接下來該怎麼走？
趙旭見蘇婉這麼冷靜，登時的收起了笑容，謹慎地上前道，「蘇總，你接下來還有別的吩咐嗎？」
「你跟董萬合，還有胡剛，杜友強的秘書認識嗎？」
「認識，之前去上海，我跟他們同吃同住來著。」
「哦對……」蘇婉用鋼筆敲了下自己腦門，笑著道，「那就好辦多了，你這幾日，沒事就多找他們吃飯。」
趙旭吞了下口水，「蘇總，你是讓我去套他們的話呀？」
蘇婉：「你有什麼難處嗎？」
趙旭：「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挺難的……」
蘇婉：「所以考驗你能力的時刻到了，辦得好，給你漲工資。」
趙旭一聽這個就精神了，「得嘞，沒問題，我保證把他們肚子裡的七七八八搜刮的乾乾淨淨。」
「蘇總，那你沒別的事情了，我出去了？」
「幫我把這個信郵寄一下。」
蘇婉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貼著可愛郵票的信封。
「好的。」
趙旭拿著信件剛出辦公室，就差點撞到人，定了下身形，看到眼前的人，趙旭自然的跟著裴煜點頭打招呼。
最近裴煜來這邊的次數很多，公司里上下都認識他了。
裴煜長得帥，跟蘇婉一樣年紀，又同樣是高校大學生。
兩人走得這麼近，八成是男女朋友，不是的話，將來沒準也是。
也就沒人覺得蘇婉和沈懷庭之間有什麼了，大家都把目光移到了裴煜身上。
裴煜反手關上門，拉開椅子坐下，「搜吖網站上……」
「鈴鈴鈴——」
辦公桌上面的座機響了，打斷了裴煜的話。
蘇婉看了下上面的號碼，是蘇家的號碼，她按了下掛斷鍵，切斷通話，看著裴煜道，「你繼續說。」
「搜吖網站上線一周的……」
「鈴鈴鈴——」
座機又響了。不等蘇婉再次想掛斷，裴煜身子往後依靠，吸著氣道：「你還是接一下吧。」
他這趟來有不少事要跟蘇婉說，不想說一句，就被中斷一下。
那樣也是有夠受的了。
「……」
蘇婉是真的不太想理會家裡人，不過辦公室的座機，直接拔斷電話線也不好，容易耽誤真正的正事。
「餵？」蘇婉拿起話筒放在了耳邊，對面沒說話，傳來的只有蘇娟的哭聲。
蘇婉心往上一提，而後又快速的下沉。
鎮定道：「怎麼了？」
「大姐，爸媽被抓起來了。走私罪，要判刑。」
「……」
「大姐，怎麼辦啊？我好害怕。」蘇娟聲音破碎的像是砸在窗戶上的雨滴，她抽噎著，斷斷續續道，「我知道，大姐你對爸媽很失望，但是這次是牢獄之災，是真的大事，大姐你有沒有關係啊，幫忙找一找關係。」
「我們家，就你現在最有本事了大姐。你幫幫我們家裡面吧，如果爸媽都坐牢，以後……以後大姐你生孩子的話，對你孩子也有影響……大姐……」
蘇娟是生怕蘇婉不幫忙，故而得這麼說，把蘇婉也牽扯進來。
蘇婉聽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裴煜看她臉色不好，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蘇婉不說話，抿著唇，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靠在椅子裡，靜默的往窗外看，幾秒後，她問，「你說我將來會生孩子嗎？」
裴煜：「啊？」
跟他生嗎？
裴煜搖了下頭，把腦袋裡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荒謬話甩走，道：「你要問也應該問楚宥。不過，你家裡人說了什麼，你把生孩子的事情都想到了？」
「我爸媽坐牢了。可能會判刑。」
「因為什麼坐牢？」
裴煜正色道，「先不說你孩子，如果你爸媽坐牢，首先對你最有影響。」
「蘇婉，你現在事業屬於起步狀態，將來你出名了，這些都是污點。」
「很容易讓做文章，我想我們還是趕緊去你家一趟看看，問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到底有多嚴重。」
蘇婉喝了口熱水，呼氣道，「我不想去。」
剛站起來的裴煜聞聲緩緩坐下，道：「如果你決定了的話，我也不勸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你說他們怎麼那麼煩人啊？」
蘇婉把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怒氣道，「不就是生了我嗎？生了我也沒見他們管我，就憑什麼每次遇到事都要找我？」
說完，蘇婉氣焰一秒滅了下去，「對不起，這些話，我不該對你說。你別介意。」
裴煜：「沒關係。我能理解你，你心中的不痛快，我能理解。」
他語調緩慢，一字一句，都很認真。
蘇婉雙手捂住臉，認真的冷靜了下，她站起身子，「你說得對，不能讓他們影響到我，我去找一下蘇盼兒，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回頭再說。」
「我開車送你。」
「也行。」
蘇婉是自從上次坐了裴煜的車後，弄了點差點撞臉的事情，就不太想坐裴煜的車了。
之後裴煜要教她開車，也都讓她給拒絕了。
不過眼下事情緊急，也只能……再坐一下了。
路上，蘇婉問了裴煜搜吖公司的事情，裴煜接著說了工作，上線的效果很好，初步盈利也很可觀。
之後就是他繼母，讓他來跟她說合作的事情，也是聽到了合美服飾這次出了奇招，決定合作了。
只不過要合美服飾給謝雪雜誌的獨家，不能再和其他雜誌合作，並且上雜誌的款式，不能上宣傳冊。
「我繼母請你這周四中午到家裡面喝下午茶，簽約合同。」
「可以，我這周四剛巧有空。你繼母上次聊天我就能感覺到她想拉攏我，你有沒有把柄，給我透漏一個，我周四把你給賣了，先獲取一下你繼母的信任，這樣也方便我以後幫你提防你繼母。」
裴煜怔了怔，然後會心的一笑，側目道：「你知道，我不是完全大公無私地把你介紹給我繼母認識？」
「這點子默契要是沒有，咱倆還怎麼在一起賺大錢？」蘇婉動了動身子，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見他笑的有些發僵，神色也不怎麼自然，安慰道，「我明白你的苦處，你能信任我，我也還挺開心的，大家都不容易，我不會計較這些，因為我也在利用你。」
「小蘇，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跟你好好聊聊天來著，要不，咱們去旁邊坐坐說說話？」
「好啊，上次見面，我就特別仰慕謝總，今天又是聽謝總說舉辦了宴會，就厚著臉皮，傍著裴煜的關係過來了。」
「下面人辦事不利，我記得我給的邀請人員名單中是有合美服飾的，不過也可能是我馬虎了。」
「謝總事多繁忙，我能理解。」
兩個人一言一句，相互挽著胳膊，誰也插不上嘴地離開了。
董萬合，賈超，杜友強還有胡剛四個人端著酒杯，往前送了幾步，見實在是攔不住人，只能紛紛嘆了口氣。
這個蘇婉，可真是有本事啊！
前有沈懷庭給她撐著，後又有這個小裴總，要說女人做生意，就是便利，吃得開。
幾個人挪步到旁邊的角落說著悄悄話。
杜友強擔心道：「老董，蘇婉她不會在謝總面前瞎說什麼吧？你面子大，直接過去參與一下說話，謝總也不能趕你。」
董萬合擺手，「別介，合美服飾現在是黔驢技窮。就算是跟謝總聊愉快了，跟咱們一起上雜誌怎麼了？現在市場都在咱們手裡抓著，就給她一個露面的機會，也沒用。」
「可是老董，上門服務這個事情，我這邊是有點撐不下去了。」杜友強道，「下面的人跟我說，這幾天的車費油錢消耗得太多，幾家貴婦，我們把東西送上門了，她們試穿挑選後不滿意，有的是一件都不買，這一趟我純往裡面搭錢。」
胡剛：「我也是。所以從下周開始，我這邊肯定是收費了。老董，我覺得，你也應該收費，這樣才不會擾亂市場。」
董萬合瞪著眼睛拒絕道，「眼看著天都暖和了，你們收費，誰還願意了叫上門服務了，我不收，你們收你們的，別綁架我。」
胡剛：「老董，你多心了，我不是怕你搶我生意，是覺得這麼幹真是賠本生意。」
董萬合聽不進去的別開頭，一副別跟我說，我不聽的表情。
「你——哎！」胡剛無話可說地走了。
杜友強連忙追了上去。
董萬合指了指兩人背影，衝著賈超道，「瞧見沒，就這點魄力，誰不賠本？目前大家不就是要齊心協力把合美給幹掉嗎？兩個叛徒！」
賈超趴在欄杆上，琢磨了一番說：「他們倆做生意一向謹慎，我回頭好好勸勸，你別跟著來氣。現在最主要的還是……」
賈超東張西望了番，往死董萬合身邊貼了貼，小聲道，「蘇婉今晚過來巴結謝總，一定是因為合美服飾沒招數應對咱們了，董總，我覺得不能讓合美服飾有喘息的機會。」
董萬合聽出了好賈超潛在意思，斟酌著說，「玩得太陰了也不好，索性她也掀不起大水花了，放任著她苟延殘喘就是。」
賈超轉著眼珠子道：「我是沒問題，反正和合美服飾的競爭力也不大。我主要是為了董總你考慮，蘇婉她招數多多啊。反正，你自己拿主意，我是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合美服飾的財務上出點什麼問題的話，絕對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
蘇婉來的主要目的是跟謝雪談，合美服飾跟時尚雜誌合作的事情。
不過謝雪的目的並不在此，一直追問她和蔣雲漢是怎麼認識的，第一次和裴煜吃飯是在哪裡吃的，她是裴煜第一個介紹給她的女性朋友芸芸。
話里話外都在摸裴煜的底。
「謝總，我和裴煜怎麼說，是一見如故吧，很聊得來，再加上我男朋友，也是清華的學生，跟裴煜的學校挨著近，倆人打球認識了，之後我們幾個就經常一起吃喝玩樂。」
說著，話音一轉，「不過我最近公司太忙了，裴煜找我幾次出去喝酒我都給推了，這次聽他說您要辦時尚雜誌，我是真的很感興趣。」
謝雪：「合美服飾的設計確實都不錯，我也很喜歡，就是合美服飾這次都沒出新年款，不知道是又憋著什麼打招了？」
蘇婉心道，還真是說話的藝術，把合美服飾不行了，說的這麼高級。
「謝總說對了，合美服飾最近的確是憋著勁兒在往上使。並且，跟謝總您用雜誌宣傳時尚觀念有異曲同工之處。謝總您可以期待一下。」
「好，那就等你揭幕完驚喜，我們再來好好談談合作。」
蘇婉笑了笑，「好啊。」
半個月後。
合美服飾給每個之前門店的顧客郵寄到了家裡一本新款上新的服裝圖冊。
每件衣服都有模特試穿，並且詳細介紹了衣服的材質，所用的工藝，服裝設計師設計此款衣服的理念。
當天各個門店就陸陸續續接到了諮詢的電話，第二日，新款衣服，很多都是沒有掛到門店裡，就直接從倉庫裡面被送去了各家貴婦那邊。
那些貴婦也是厭煩了每次董萬合他們一車的衣服拉過去，她們挑選，再試穿，合美服飾這邊直接給了衣服的圖片，她們可以省了不少的精力。
並且董萬合他們，像是胡剛，杜友強兩家，上門還要收費，一次一百，有錢太太也不是完全沒腦子，這一趟上來了，要是送來新款，沒有她們喜歡的，不就是一百塊錢打了個水漂，多鬧心。
合美服飾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並且合美服飾的設計無論是日常款還是隆重一點的款式，走的風格都在固定一個圈子裡，不會太跳脫，讓人一眼就有辨識度。
穿出去能讓人認出來，而不是問這是誰家的衣服，一遍又一遍。
……
「蘇總！」
辦公室門被推開，趙旭有些激動的道，「咱們新款特別受歡迎，新年那一波讓董萬合他們搶走的顧客，基本都回來了。」
蘇婉沉穩的嗯了聲，她算是看明白生意場了，起起伏伏，只要有競爭，就會一直都有陰謀陽謀層出不窮。
所以越成功，越不能得意，而是要想下一步，董萬合他們會怎麼應對她，她接下來該怎麼走？
趙旭見蘇婉這麼冷靜，登時的收起了笑容，謹慎地上前道，「蘇總，你接下來還有別的吩咐嗎？」
「你跟董萬合，還有胡剛，杜友強的秘書認識嗎？」
「認識，之前去上海，我跟他們同吃同住來著。」
「哦對……」蘇婉用鋼筆敲了下自己腦門，笑著道，「那就好辦多了，你這幾日，沒事就多找他們吃飯。」
趙旭吞了下口水，「蘇總，你是讓我去套他們的話呀？」
蘇婉：「你有什麼難處嗎？」
趙旭：「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挺難的……」
蘇婉：「所以考驗你能力的時刻到了，辦得好，給你漲工資。」
趙旭一聽這個就精神了，「得嘞，沒問題，我保證把他們肚子裡的七七八八搜刮的乾乾淨淨。」
「蘇總，那你沒別的事情了，我出去了？」
「幫我把這個信郵寄一下。」
蘇婉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貼著可愛郵票的信封。
「好的。」
趙旭拿著信件剛出辦公室，就差點撞到人，定了下身形，看到眼前的人，趙旭自然的跟著裴煜點頭打招呼。
最近裴煜來這邊的次數很多，公司里上下都認識他了。
裴煜長得帥，跟蘇婉一樣年紀，又同樣是高校大學生。
兩人走得這麼近，八成是男女朋友，不是的話，將來沒準也是。
也就沒人覺得蘇婉和沈懷庭之間有什麼了，大家都把目光移到了裴煜身上。
裴煜反手關上門，拉開椅子坐下，「搜吖網站上……」
「鈴鈴鈴——」
辦公桌上面的座機響了，打斷了裴煜的話。
蘇婉看了下上面的號碼，是蘇家的號碼，她按了下掛斷鍵，切斷通話，看著裴煜道，「你繼續說。」
「搜吖網站上線一周的……」
「鈴鈴鈴——」
座機又響了。不等蘇婉再次想掛斷，裴煜身子往後依靠，吸著氣道：「你還是接一下吧。」
他這趟來有不少事要跟蘇婉說，不想說一句，就被中斷一下。
那樣也是有夠受的了。
「……」
蘇婉是真的不太想理會家裡人，不過辦公室的座機，直接拔斷電話線也不好，容易耽誤真正的正事。
「餵？」蘇婉拿起話筒放在了耳邊，對面沒說話，傳來的只有蘇娟的哭聲。
蘇婉心往上一提，而後又快速的下沉。
鎮定道：「怎麼了？」
「大姐，爸媽被抓起來了。走私罪，要判刑。」
「……」
「大姐，怎麼辦啊？我好害怕。」蘇娟聲音破碎的像是砸在窗戶上的雨滴，她抽噎著，斷斷續續道，「我知道，大姐你對爸媽很失望，但是這次是牢獄之災，是真的大事，大姐你有沒有關係啊，幫忙找一找關係。」
「我們家，就你現在最有本事了大姐。你幫幫我們家裡面吧，如果爸媽都坐牢，以後……以後大姐你生孩子的話，對你孩子也有影響……大姐……」
蘇娟是生怕蘇婉不幫忙，故而得這麼說，把蘇婉也牽扯進來。
蘇婉聽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裴煜看她臉色不好，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蘇婉不說話，抿著唇，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靠在椅子裡，靜默的往窗外看，幾秒後，她問，「你說我將來會生孩子嗎？」
裴煜：「啊？」
跟他生嗎？
裴煜搖了下頭，把腦袋裡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荒謬話甩走，道：「你要問也應該問楚宥。不過，你家裡人說了什麼，你把生孩子的事情都想到了？」
「我爸媽坐牢了。可能會判刑。」
「因為什麼坐牢？」
裴煜正色道，「先不說你孩子，如果你爸媽坐牢，首先對你最有影響。」
「蘇婉，你現在事業屬於起步狀態，將來你出名了，這些都是污點。」
「很容易讓做文章，我想我們還是趕緊去你家一趟看看，問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到底有多嚴重。」
蘇婉喝了口熱水，呼氣道，「我不想去。」
剛站起來的裴煜聞聲緩緩坐下，道：「如果你決定了的話，我也不勸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你說他們怎麼那麼煩人啊？」
蘇婉把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怒氣道，「不就是生了我嗎？生了我也沒見他們管我，就憑什麼每次遇到事都要找我？」
說完，蘇婉氣焰一秒滅了下去，「對不起，這些話，我不該對你說。你別介意。」
裴煜：「沒關係。我能理解你，你心中的不痛快，我能理解。」
他語調緩慢，一字一句，都很認真。
蘇婉雙手捂住臉，認真的冷靜了下，她站起身子，「你說得對，不能讓他們影響到我，我去找一下蘇盼兒，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回頭再說。」
「我開車送你。」
「也行。」
蘇婉是自從上次坐了裴煜的車後，弄了點差點撞臉的事情，就不太想坐裴煜的車了。
之後裴煜要教她開車，也都讓她給拒絕了。
不過眼下事情緊急，也只能……再坐一下了。
路上，蘇婉問了裴煜搜吖公司的事情，裴煜接著說了工作，上線的效果很好，初步盈利也很可觀。
之後就是他繼母，讓他來跟她說合作的事情，也是聽到了合美服飾這次出了奇招，決定合作了。
只不過要合美服飾給謝雪雜誌的獨家，不能再和其他雜誌合作，並且上雜誌的款式，不能上宣傳冊。
「我繼母請你這周四中午到家裡面喝下午茶，簽約合同。」
「可以，我這周四剛巧有空。你繼母上次聊天我就能感覺到她想拉攏我，你有沒有把柄，給我透漏一個，我周四把你給賣了，先獲取一下你繼母的信任，這樣也方便我以後幫你提防你繼母。」
裴煜怔了怔，然後會心的一笑，側目道：「你知道，我不是完全大公無私地把你介紹給我繼母認識？」
「這點子默契要是沒有，咱倆還怎麼在一起賺大錢？」蘇婉動了動身子，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見他笑的有些發僵，神色也不怎麼自然，安慰道，「我明白你的苦處，你能信任我，我也還挺開心的，大家都不容易，我不會計較這些，因為我也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