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四爺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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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山市的監獄裡,衛依和池懷淵並肩坐在來訪室里,聽到遠處有腳步聲漸漸走近。

  衛依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筆記本,目光落在了門口。

  門被打開,獄警領進來了一個瘦弱的女人。

  女人頭髮很長,後面甚至都到了腰部,她長著一張清純的臉,表情溫和,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請問你們兩個來找我,具體是什麼事情?」

  阮寧落坐在了桌子對面,緩聲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旁邊的警官在用鑰匙將她的手銬打開,衛依甚至有一瞬間,覺得這冰冷的牢房是阮寧家的客廳,而他們則是阮寧的客人。

  這樣的平靜淡定。

  衛依看了池懷淵一眼,池懷淵便說道:「你好,我們來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些關於之前三起案子的情況。」

  阮寧聽到三起案子,表情絲毫不意外。

  「你們叫什麼名字,方便告訴我嗎?我不喜歡和別人聊天的時候,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阮寧攤了攤手,她用她乾淨的目光看了池懷淵和衛依一眼。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以為衛依和池懷淵才是欺負阮寧的人。

  「我叫池懷淵,她叫衛依。」

  池懷淵介紹道。

  在這個過程中,他看到了阮寧在聽到「衛依」這兩個字以後,像是生出了某種興趣,抬起頭打量了一下衛依。

  「你聽過衛依這個名字嗎?」

  他忽然問道。

  衛依聽到了池懷淵的問題後,驟然抬頭,便撞進了阮寧的目光中。

  在看到阮寧的眼神的那一瞬間,衛依便知道有些地方不對。

  阮寧像是認識她,又不像是認識她。

  此時,她在看向她的時候,眼神完全是陌生的,這表示她應該是從來沒有見過她。

  可是衛依聽到了池懷淵的問題,想也不用想,便知道阮寧對她的名字有反應。

  「我沒有聽過,但是這個名字很有趣,也很好記,只要聽過一遍,就能很輕易地記住。」

  阮寧忽然抬起手來,撐住了自己的下巴。

  她看到了在她抬起手的瞬間,衛依下意識向後躲閃,失笑擺手道:「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天哪,你們以為我是多麼恐怖的人啊,是絕對不會傷人的。」

  阮寧好像被衛依逗笑了一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衛依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犯人。

  是,你不會傷人,但是你會殺人。

  雖然阮寧已經進入監獄六七年的時間,可是阮寧現在還沒有到二十歲。

  剛才在笑的時候,就像是個嬌俏的小姑娘,笑得前仰後合,淚花湧出。

  雖然她穿的是監獄裡面規定的衣服,可是卻好像是自己的衣服一樣自然,甚至一點也不覺得監獄的衣服是多麼丟臉的事情。

  衛依暗暗地將她這樣的特徵記住了。

  現在阮寧的注意力完全在衛依這邊,而且看起來並不想將注意力挪開。

  池懷淵在一旁直截了當地問道:「你認識一個人叫做四爺嗎?」

  阮寧的注意力一直在衛依那邊,聽到了這個問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當然認識四爺。」

  說到這裡,她忽然轉過頭來,笑著看向了池懷淵。

  「你們認識四爺嗎?難道他已經被抓住了嗎?不會吧,那可是四叔啊。」

  「四叔。」

  池懷淵捕捉到了這個關鍵的稱呼。

  「是啊,其他人會管他叫四爺,但是我們會管他叫四叔。」

  衛依看了一眼放在筆記本旁邊的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拿起筆。

  「阮寧,請問你能告訴我們,你口中的這位四叔,是否和你之前殺人有關係?」

  阮寧倒是一副樂於分享的性子,「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

  衛依完全被她的話整蒙了。

  「你沒有殺人?」

  衛依重複了一遍。


  阮寧點了點頭。

  「是啊。」

  衛依甚至都沒有翻開文件,便將文件裡面的那些死者的名字挨個念了出來。

  「哦你說那些啊,是啊,我殺了那些牲口,可是我沒有殺人。」

  池懷淵忽然後靠在椅子上,好似在用一個全新的角度打量著阮寧。

  阮寧忽然伸手過來,看似想要抓住衛依的手。

  衛依下意識地便閃開了阮寧的手。

  阮寧有些急了,她看著衛依,連忙解釋道:「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我這樣善良的人,怎麼會殺人呢?」

  「你管那些死者,叫做牲口?」

  衛依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在做出了那樣的慘案以後,阮寧竟然還可以談笑風生。

  她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罪惡的事情,她已經在內心裡將那些人去人格化。

  「當然,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沒有權利被稱作人。」

  「其實一開始我進入他們的家庭也是想重新開始,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庭的,可是沒過多久......」

  阮寧說到這裡,她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遺憾。

  「可是當我和我的養父母接觸的時間久了,我便發現,他們實在是愚蠢又無趣,我說真的,他們好像整天會被自己的情緒左右著,甚至有一次,我和我的第一任養母看電影的時候,電影裡面的一條狗死了,她竟然還會哭。」

  說到這裡,阮寧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衛依。

  「就在那一刻,我就發現了,他們實在是太低等了,甚至低等得能和一條狗共情,這說明他們和那些牲口沒有什麼兩樣。」

  衛依嘗試用阮寧能理解的方法和她解釋,「你之前應該是做過心理測試的,反社會人格,這才是你無法感覺到正常人的感情的原因。」

  阮寧輕嗤一聲,沒有將這件事當回事。

  「是啊,反社會人格,這些愚蠢的人企圖貶低進化到下一步的我們,他們想用這種辦法,證明我們得了什麼病,我們不正常。」

  「但是我已經看透了他們的套路,就是不承認自己和牲口一模一樣罷了。」

  阮寧翻了個白眼,她的動作呈現著少女的嬌俏,可是卻讓衛依感覺到生理上的不適。

  「你為什麼一直在說我們?」

  按照阮寧的口吻,好像她和她可以並列被稱呼成我們。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啊,我們和那些牲口是絕對不一樣的。」

  說到這裡,她的眼神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池懷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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