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藏在暗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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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倩一張臉頓時僵硬無比,身子不由自主哆嗦起來。

  看到她的表情,白矖瞭然。

  沒有!

  「你的身體情況這一輩子不可能懷孕,而於大人也從未和你圓過房,你要如何求子?」白矖驚訝極了,又好氣又好笑。。

  她是腦子壞了嗎?

  張倩深深閉上眼睛,失聲痛哭起來。

  白矖看著她,神色無奈道:「張夫人,我不是要故意讓你難堪,而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事早已註定,怎麼求神拜佛都沒有用……」

  張倩去求了,求了個邪神,最後變成了怪物。

  要不是白矖一念之仁用萬蠱之王救了她,此時她已經成了許重安地牢里研究的對象了。

  張倩哭了好一陣,像是發泄完畢,才慢慢收了聲,紅著眼睛看著白矖:「白指揮使,不管怎麼說你救了我一命,我答應過你會幫你的。」

  說完她就起身,收拾了一下臉上的情緒:「我親自帶你過去。」

  「大人這會子在內衙處理政事,要到傍晚才回來,你有足夠的時間。」張倩一邊帶著她朝於府後方走去,一邊道。

  白矖朝旁邊的花園看了一眼,沒看到蘇懿南的身影。

  張倩帶著她朝著當初她探尋的地方走去,繞過後花園之後就看到了坐落在於府後方的那座荒宅。

  張倩沉聲道:「大人對這裡看得特別嚴,我今日讓人給他們的吃食里下了蒙汗藥,你大可放心。」

  白矖看了她一眼:「多謝夫人。」

  「你救了我一命,無論如何我都要還你一個人情,但至此之後,希望白指揮使放過我家大人。」張倩深深看著她。

  白矖看著眼前這個神色執著的女人,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只要他不做傷天害理之事,我不會為難他。」

  張倩苦笑一聲:「我信他,他不是那種草菅人命之人。」

  白矖反問一句:「那潯陽公主呢?」

  張倩眼底的情緒瞬間被冰凍,繼而冷冷望向白矖:「白指揮使,我知道你和許重安的關係匪淺,但他說的未必就是真的!」

  說完她就決然轉身離去。

  白矖看著她那假裝堅強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朝著那座荒宅走去。

  調查出來子母鬼像的起因就是源自這座荒宅。

  只不過這時,她耳中再也沒有了當初那個詭異的哭泣聲。

  白天的荒宅看上去沒有夜晚那麼詭異,但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孤寂和荒涼。

  白矖緩緩走了過去,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門上的大鐵鎖竟然被打開了。

  看來張倩早已幫她做好了一切準備。

  白矖深吸一口氣,雙手一推,斑駁的院門被緩緩推開,發出了「嘎吱」一聲沉悶刺耳的聲響。

  當院門被打開之後,白矖就看到了院子的內部。

  令她驚訝的是,荒宅外面淒涼無比,但是這院子裡卻被收拾得乾淨整潔,就像是有人長期居住過一般。

  尤其在看到院子裡種植的那些開得燦爛無比的牡丹時,白矖忽然一怔。

  就在這時,主廂房的房門被人緩緩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人。

  「白指揮使,裡面請!」

  於清堂面色平靜地看著她,側了側身。

  白矖臉色頓時一僵。

  難怪許重安永遠都鬥不過他,他的老謀深算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張倩不愧是他的賢內助,竟然還在她面前演了一場戲。

  白矖冷笑一聲:「於大人,你為何在此?」

  於清堂神色冷冷道:「你不是一直要找這座荒宅的秘密嗎?」

  「與其讓你闖進來肆意破壞,不如直接開門迎接。」

  聽著他這冷嘲熱諷,白矖也不客氣了,大步走進了屋子。

  環視一圈之後,她就看到了懸掛在正堂上方的一幅畫像。

  畫像上的少婦氣質高雅,神色恬靜,一雙眼眸仿若活過來一般,有種說不出的生動。

  「潯陽公主?」白矖都不用猜就知道這幅畫像上的人是誰。


  於清堂輕笑一聲:「不是!」

  白矖:「?」

  「那是她貼身宮女,倩娘。」

  白矖愣住了:「你三位兒女的親生母親?」

  於清堂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

  「她還活著?」白矖皺眉道:「那晚我聽到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於清堂看了她一眼,朝旁邊的一間裡間走去:「隨我來。」

  白矖還以為裡間是寢室,結果沒想到走進去沒看到什麼床榻,而是看到了一扇門。

  於清堂打開那扇門之後,一條通往地底的台階顯露了出來。

  「白指揮使,請隨我來!」

  於清堂手裡已經舉著一盞點燃的油燈,率先走了下去。

  白矖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眉頭緊皺跟著走了下去。

  大約走了半刻鐘,就看到了台階下方的一間屋子。

  屋子裡放置著簡單的家具和擺設,正前方有一座千工拔步床,床簾被掀起,露出了床里的情形。

  一個枯瘦如柴的婦人,四肢被鐵鏈拴著,正躺在床上沉睡。

  這間深藏在地底的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臭味。

  人的排泄物。

  白矖斗忍不住皺了皺眉。

  於清堂嘆了一口氣,捲起袖子從旁邊取來一個木盆,倒上清水之後,將一塊帕子浸濕,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給婦人擦拭著身體。

  白矖發現,那婦人幾乎沒穿衣服,如骷髏般的身體下瀰漫出了一灘黃色的排泄物。

  於清堂卻沒有一點嫌棄,動作輕緩地給她擦拭著身體,然後又幫她將身下弄髒的被褥全都換了,才又輕輕給她蓋好被子。

  白矖有點忍受不了這裡的氣味,忍不住問道:「為何一定要將她放在此處?」

  偌大的於府就找不到一處可以安置這婦人的地方?

  於清堂看她一眼,苦笑一聲:「她若是還『活著』,就一定會被許重安那條狗死咬不放!」

  白矖像是明白了什麼,輕聲問道:「所以,我聽到的聲音根本不是什麼喪屍,而是她?」

  於清堂靜靜地看著婦人那面如枯槁的側顏,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起身道:「她剛剛才服用了湯藥,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白矖跟著於清堂回到了上面的屋子。

  「你是不是以為當年我從許重安手裡搶了潯陽公主,然後又害死了她?」於清堂請白矖在屋檐下的茶台前坐下,給她斟了一杯茶水之後,一臉嘲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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