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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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修景對於傅淑琪和傅清的搶人行為,確實很生氣。

  不過他現在根本沒空計較這些。

  只想著第一時間將宋嫿送去醫院進一步觀察診治。

  她先是遭遇了車禍,這會子又被人下了藥。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有可能扛不住。

  好在經過全面系統的診治。

  宋嫿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嚴重的問題。

  看著躺在病床上仍在沉沉昏睡的宋嫿,薄修景依舊緊抓著她的手,片刻不敢鬆懈。

  傅淑琪也想著留下來陪宋嫿。

  薄修景不耐煩地抬眸睨了她一眼,而後聲色冷淡地說:「麻煩你讓人打盆熱水過來,我替她擦一下身子。」

  「還是我來吧。」

  傅淑琪讓護工打了水,原想著自己親手替宋嫿清洗身體,薄修景直接拒絕了她,「不用,你先出去。嫿嫿不習慣別人碰她。」

  「我不是別人,我是她媽媽。」

  「這話你騙騙失憶後的她還行,還想著忽悠我?她媽媽早就死了。」

  「我...我是她姨媽,按理說也是很親的。倒是你,薄修景,你是嫿嫿殺父仇人的兒子,說起來,該離她遠一點的人,應該是你。」

  傅淑琪之前聽厲沉說了薄修景很多的壞話,所以她對薄修景的印象很不好。

  薄修景來了火氣,冷聲反問:「嫿嫿爸媽的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人也不是我殺的,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況且,我已經將我爸親手送進監獄之中。最重要的是,嫿嫿都能夠原諒我,你這個二十幾年未曾見過面的姨媽憑什麼替她做選擇?」

  「你親手將你爸送進的監獄?」

  傅淑琪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厲沉告訴她和傅清,說是薄修景一直袒護他爸。

  最後是因為事情敗露,極有可能影響到薄氏集團的聲譽。

  薄修景這才想著和薄嶼森劃清界限。

  「不然呢?該不會是厲沉在你們面前撒了幾句謊,你們就信以為真了吧?」

  薄修景說完,見傅淑琪的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肯定是厲沉在傅淑琪的面前說了他很多壞話。

  傅家以為他虧待了宋嫿,這才會毅然決然地帶走宋嫿,連個音信都不肯留給他。

  沉默了片刻。

  他又一次抬起頭,冷眼看著站在一旁半天說不出話的傅淑琪,「你們忽然帶走宋嫿,害得宋然差點兒病發身亡。宋然心臟不好,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如果說宋嫿是你的親侄女,那麼宋然也會是你的親侄子。你可知,你的所作所為,差點害了自己的親侄子?」

  「我...宋然他現在還好嗎?」

  傅淑琪更加內疚了,她忽然發現事情根本不是厲沉說的那樣。

  想到宋然差點兒出事。

  她現在更是後怕不已。

  「他才做完手術,目前還在重症監護室。你先出去,我給她擦身子。」

  「好。」

  傅淑琪這一次並沒有提出異議。

  她必須理清一下腦子裡亂成一團的思路。

  如果說厲沉撒了謊,那麼薄修景也許並不是那麼壞的人。

  照厲沉的說法,薄修景不僅婚內出軌,而且脾氣極差,動不動就會家暴宋嫿。

  可看薄修景對宋嫿的在意程度。

  他真的不像是會動手打女人的那種噁心男人。

  病房裡。

  薄修景輕手輕腳地解開了宋嫿身上病號服,小心翼翼地用濕毛巾擦拭著她的身體。

  她身上的痕跡還沒有消下去。

  肩膀上的牙齦很深,甚至還滲出了血絲。

  胸上也有幾個牙印。

  除了牙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不下二十處。

  由此可見,厲沉真的很變態。

  他這哪是愛?

  真正愛她的人不會這麼虐待她。

  最過分的是。


  宋嫿還懷著身孕,厲沉居然肆無忌憚地對她下了兩種藥。

  萬一傷到她的身子又該怎麼辦?

  薄修景用碘伏處理了一下她身上幾個明顯的牙印,這期間他的眉頭一直緊緊蹙著。

  好不容易處理完。

  他又看向了她身上被扯壞的底褲。

  厲沉確實沒來得及對她實施侵害,但從她腿根上的指甲掐痕上看,他的手指可能是入侵過的。

  薄修景小心地脫掉了她的底褲。

  再三檢查,並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正想替她穿好,宋嫿忽然睜開了雙眼。

  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連手都沒來得及縮回來,就這麼尷尬地對上了宋嫿驚恐的視線。

  「你...」宋嫿以為他在玩弄自己的身體,臉色煞白一片。

  「別誤會,我再給你處理傷口。」

  「我那裡沒傷!」

  「額...我就是檢查一下。」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宋嫿被薄修景的行為弄得很生氣,平白無故的,他居然這樣非禮她。

  還說什麼檢查傷口!

  「嫿嫿,你聽我解釋...我們是夫妻,我真的是在檢查你有沒有受傷,還有你身上出了一身汗,我才想著給你擦一下。」

  「夫妻?」

  宋嫿困惑地看著他,她媽媽告訴他,她沒有結過婚的,不過倒是有個前男友。

  難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前男友?

  薄修景意識到宋嫿真的將他忘得一乾二淨,這才想明白為什麼厲沉要急著搶占先機。

  宋嫿如果沒有失憶。

  厲沉是一丁點的機會都不可能有的。

  現如今宋嫿完全不記得過往的事。

  厲沉很可能是想要趁虛而入。

  但就算是想要博得一個先機,他也不該下藥。

  「嫿嫿,我真是你老公,不信你看!」

  薄修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連忙拿出手機,翻開相冊,給她遞了過去,「你看,這些全是之前我們在一起過的證據。」

  「......」

  宋嫿翻了上百張照片,終於將視線停駐在她和他的結婚證件照上。

  證件照上,她的名字確實不叫傅天晴,而是宋嫿。

  難道,唯一一個對她說了實話的人,是眼前這個色鬼?

  「嫿嫿,我真的沒有非禮你的意思。我們是夫妻,你的身體我肯定是看過的,給你擦一下身體也沒什麼吧?」

  「也就是說,包括我媽在內,所有人都在騙我?」

  宋嫿用了一個多星期才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結果發現傅淑琪和傅清夜騙了她。

  她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不該相信誰了。

  「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薄修景見宋嫿因為太過震驚,完全忘卻身上一點遮擋也沒有,試探性地提醒了一句。

  「我想先洗個澡。」宋嫿心煩意亂,頭疼得不得了。

  想到她被厲沉強行打開雙腿的那一瞬,她還是覺得很害怕。

  她不明白,她的救命恩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更加不明白她媽媽和哥哥為什麼要騙她!

  宋嫿失魂落魄地下了病床,將自己反鎖在了病房裡的洗浴室之中。

  與此同時。

  傅淑琪也敲響了病房的房門,「開一下門,我讓人給嫿嫿帶了一套全新的衣服過來。」

  薄修景開了門。

  傅淑琪迫不及待地往裡頭張望著,「嫿嫿醒了?」

  「嗯。」

  「可需要傷痕鑑定?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需要傷痕鑑定,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還有,這事以後別提了,我不想讓她一直記著不好的遭遇。」

  「好。」

  傅淑琪還想再說些什麼,浴室里忽然傳來了宋嫿隱忍的哭聲。

  薄修景立馬反鎖了病房的房門,快步走到洗浴室門口,輕輕叩了叩門扉,「你還好嗎?」


  宋嫿沒有回話。

  她現在很迷茫也很無助,失去記憶的她就好像掉入了一個無底洞裡。

  想伸手去探尋真相,可是周身漆黑一片。

  她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

  還有厲沉對她做的一切,也讓她很是傷心。

  她是那麼信任他。

  他卻想著玷污她。

  看著鏡子裡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牙印,她心底里驟然生出一絲屈辱感。

  還有薄修景,她也記不起這號人物。

  她只知道他也脫了她的衣服,還...

  「嫿嫿?你洗澡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傷口不要碰到水,剛處理過的。」

  「......」

  宋嫿聽薄修景這麼說,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牙印確實塗了一層碘伏。

  難道,她錯怪薄修景了?

  「怎麼失憶這種奇怪的事都讓我遇上了...」

  宋嫿反反覆覆地清洗著身體,在裡面呆了大半個小時,直到將皮膚泡得發皺,這才停了下來。

  她掃了眼病號服。

  想到病號服上可能還留有厲沉身上的氣息,心裡又生出了一絲嫌棄。

  「那個,你可以去給我找一套乾淨的衣服嗎?」

  宋嫿走到門邊,輕輕敲了敲門,對著門外的薄修景說道。

  「你媽媽幫你把衣服帶過來了,你開一下門,我拿給你。」

  「嗯。」

  宋嫿開了一道縫,接過薄修景遞來的袋子,又趕緊關上了門。

  換好衣服走出洗浴室時。

  傅淑琪和傅清兩人也已經出現在了病房內。

  「天晴,你沒事吧?」

  傅清很是自責,早知道厲沉是這種人,他就不該讓宋嫿跟著厲沉一道出門。

  「哥,我到底是叫傅天晴,還是叫宋嫿?」

  「......」傅清語塞。

  打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不該這麼欺瞞宋嫿。

  不過他最終還是拗不過他媽,選擇了妥協。

  宋嫿從傅清的沉默之中猜到了答案,旋即又轉頭看向傅淑琪,「媽,你真的是我媽嗎?」

  「對不起。」

  傅淑琪搖了搖頭,雖然和宋嫿僅僅相處了一個星期,但她是打心眼裡喜歡宋嫿的。

  「原來,你也不是我媽。」

  宋嫿顯得很是失落,她很希望媽媽和哥哥都是真實存在的。

  即便謊言布滿了每個角落。

  她還是無比渴望親情帶給她的溫暖。

  「嫿嫿,我是你姨媽。我和你媽媽是雙胞胎姐妹,可惜你媽媽在很小的時候走丟了,這幾十年來傅家一直在找尋你媽媽,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我才得知她早在十九年前就去世了。」

  「為了彌補心中遺憾,我才想著將你帶到身邊,將你視為親生女兒,疼你寵你。」

  傅淑琪知道欺騙不對,這會子宋嫿都已經問了出來,她也只能和盤托出。

  「所以,你是姨媽,你是表哥?」

  宋嫿意識到傅淑琪和傅清和自己還是有那麼點血緣關係,心情多少舒服了一點。

  「嗯。」

  傅淑琪點了點頭,宋嫿沒有怪她有所隱瞞,她已經很是滿足。

  「那你呢?」宋嫿轉頭看向薄修景。

  薄修景多少有些心酸,他最愛的人完全不認識他了。

  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她也全部不記得了。

  不過他也僅僅只是低落了一瞬間。

  很快他便調整好了情緒,重新介紹起了自己。

  他講得很細緻,是從十年前她拼死救他的那一天開始講起的。

  他說了二十多分鐘。

  這才說到了車禍當天,「一個星期前,我們本打算去民政局復婚領證的,連戒指我都準備好了,可惜你遭遇了車禍。」

  宋嫿看著薄修景手中的銀灰色首飾盒,很容易地就用食指的指紋打開了首飾盒。


  盒子裡是一枚很漂亮的鴿子蛋鑽戒。

  她盯著鑽戒看了好一會兒,依舊想不起來這一段記憶。

  「薄修景,你剛剛說,我還有一個弟弟,對嗎?」宋嫿最關心的是這個。

  之前她就覺得怪怪的,因為印象中她好像是有個弟弟,而不是哥哥。

  傅清的出現,讓她誤以為是自己記錯了。

  「小然才做完手術,手術很順利,不過他過幾天才能來看你。」

  「嗯。」

  宋嫿點了點頭,對薄修景的感覺還是很陌生。

  主要是他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雖然說是薄修景撞的門,將她從厲沉的手中救了出來。

  但他同時也摸她了,還對她做了不好的事情。

  「嫿嫿,跟我回海城,好不好?」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

  儘管方才薄修景強調過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她還是有些懷疑。

  「肯定是我的,哪一天懷上的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想聽嗎?」

  「嗯。」宋嫿點了點頭,即刻又搖了搖頭。

  傅淑琪和傅清也在場,說這些始終不太方便。

  「算了,我現在不想和你回海城。我想和我媽住一段時間。」

  宋嫿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憑空多出一個老公,比起薄修景,傅淑琪明顯更可靠。

  起碼,她不會在她睡覺的時候,亂摸她。

  也不會用手指對她做那樣的事。

  「好。咱們回家住。」

  傅淑琪沒想到宋嫿還叫她媽,欣喜得默默抹了一把眼淚。

  「媽,我也跟你們回去。」

  薄修景的反應極快,改口也是極快。

  既然宋嫿已經認可了傅淑琪,那麼往後他也管傅淑琪叫媽好了。

  反正追求女人,臉皮絕對不能太薄。

  主打一個死纏爛打不達目的不罷休。

  傅淑琪和傅清詫異地看向薄修景,這人剛才還對他們凶神惡煞,怎麼這麼點時間,就能腆著臉上來認親了?

  「媽,你們可能還不是很了解我。我想著跟你們住上一段時間,讓你們了解一下我,厲沉說的那些全是放屁,與其聽他胡扯,還不如你們用眼睛去看。」

  「可是你要是跟著我們的話,嫿嫿會害怕。」傅淑琪能夠感覺到,宋嫿對薄修景還是有點排斥的。

  「你要是不讓我跟著也可以,但你必須把傅清也給掃地出門。我不放心她和陌生男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你放什麼狗屁?我是她哥!」

  傅清無語至極,他就算再變態,也不可能對自家妹妹下手吧?

  「我又不了解你,憑什麼相信你?你們要是不肯讓我進門,我就告你們販賣人口。」

  「...算了,你想跟的話就跟著吧!」

  傅淑琪最後還是鬆了口,她也想借著這段時間好好觀察一下薄修景的人品。

  如果薄修景對宋嫿很不好。

  她是絕對不可能放宋嫿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的。

  「謝謝媽。」

  薄修景主打一個嘴甜,轉頭又叫了傅清一聲「哥」。

  「......」

  傅清覺得薄修景有病,變臉比變天還快。

  不過他終究是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

  薄修景這個人到底如何,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才能得出結論。

  一行人回到傅家名下的別墅後。

  傅清見厲沉的車就停在別墅外不遠處,他收回視線,好奇地看向薄修景,「你當真不打算對付厲沉?」

  他對薄修景也並不是全無了解。

  從網絡上收集到的信息來看,薄修景十幾歲的時候便開始在商場嶄露鋒芒。

  而且他對付對家也是從不手軟。

  試問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怎麼會選擇放過差點兒玷污了宋嫿的厲沉?


  薄修景沒有回答,而是輕聲詢問著宋嫿,「嫿嫿,你打算怎麼做?我全聽你的。」

  「他...他救過我。要不是因為我,他的後背不會留下那麼一大片的疤痕,也不需要經常忍受傷痛。往後我一定會小心一點,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

  宋嫿本就是個善良的人,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的性格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好,全聽你的。」

  薄修景原本是想要砍掉厲沉的一隻手的。

  可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的話。

  宋嫿可能會覺得虧欠厲沉,內心永不得安寧。

  厲沉對宋嫿做的事確實很過分。

  但不論如何,他曾經確實貌似救過宋嫿。

  傅淑琪對於薄修景的處理方法還是認可的,就是被人騙得團團轉,宋嫿還險些吃了大虧,心裡總歸是不太舒服。

  「厲沉也太不是人了,居然還想著對孕婦下手!果然,人一旦執念過重,就會走火入魔。」傅淑琪難免有些唏噓。

  宋嫿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現在聽到厲沉的名字,還是會覺得很可怕。

  在那間狹小的影音室里。

  她一定覺得,自己和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區別。

  等待她的除了性侵還有可能是死亡。

  那種感覺讓她很是恐懼。

  以至於她聽到厲沉的名字,腦海里就會閃過面目猙獰極其恐怖的魔鬼朝她逼近的畫面...

  當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雷陣雨。

  宋嫿半夜被驚醒的那一瞬,薄修景剛好打開了她臥室的房門,輕輕地擁她入懷,「別怕,我在呢。」

  「你離我遠一點,身上煙味太重了。」

  「抱歉,我之前不怎麼抽菸的。」

  薄修景是在宋嫿失蹤後,心情太過煩悶,這才不要命地抽菸。

  「我是不是熏到你了?」

  他還想著回自己屋裡換身衣服,宋嫿始終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別走,我有點害怕。」

  黑夜中,薄修景的聲音反倒能給予她所需要的安全感。

  就好像他在身邊,她就是絕對安全的一樣。

  「嫿嫿?」

  傅淑琪被雷聲驚醒後,第一時間就是跑來找宋嫿。

  見她和薄修景擁抱在了一起。

  傅淑琪難免有些尷尬。

  「媽...」

  宋嫿立馬鬆開了薄修景,小聲地說:「你出去,我想和我媽一起睡。」

  「好吧。」

  薄修景摸了摸鼻子,即刻退出了宋嫿的房間。

  他開始有些理解宋嫿為什麼願意跟傅淑琪親近了。

  宋嫿從小就很渴望母愛,突然出現一個和她媽媽長得很像,還對她特別好的姨媽,她肯定會對傅淑琪產生很強烈的好感。

  第二天一早。

  薄修景五點多就開始在廚房間忙前忙後,終於趕在大家起床的時候,做好了一桌早餐。

  「你確定你真的會做做飯?」

  傅清看著一桌焦糊糊的早餐,瞬間連食慾都沒了。

  傅淑琪也是,她只喝了一碗阿姨做的燕窩粥,便不再吃了。

  宋嫿擔心薄修景備受打擊,每吃一樣,就會給予他正面反饋,「這個水晶蝦餃還是不錯的,起碼吃得出蝦的味道。」

  「真的?」

  「還有這個鹽焗鮑魚也不錯。」宋嫿話音未落,就因為太難吃,捂著胸口乾嘔了起來。

  「小薄啊,以後你還是少下廚吧。」

  傅淑琪一邊拍著宋嫿的後背,一邊語重心長地叮囑著薄修景。

  薄修景要是愛上了下廚。

  那麼往後,宋嫿怕是要遭不少罪。

  「真有那麼難吃?」

  薄修景嘗了一口,直接給吐了出來。

  不過他還是認為想要留住一個女人的心,必須先要留住女人的胃。


  當天中午。

  宋嫿在傅氏集團上班的時候,薄修景又帶著自製的午餐前來探班。

  說起來傅淑琪對宋嫿真的是挺不錯的。

  她堅持讓宋嫿來傅氏集團上班,就是想著將她培養起來,將來好和傅清一同繼承家業。

  宋嫿對於繼承家業什麼的,確實沒有多少興趣。

  不過她很喜歡寫歌。

  失去記憶的一周里,她寫了兩首歌。

  其中一首,已經被傅氏旗下的音樂公司投入到短視頻市場。

  二十四小時的投流一結束,這首歌就已經開始小爆。

  也就是這幾天之內。

  全國都得知了有一位叫「傅天晴」的創作型歌手橫空出世這一消息。

  「嫿嫿,該吃午飯了。」

  薄修景樂此不疲地研究起了菜譜,他很希望能夠得到宋嫿的認可。

  宋嫿睨了眼桌面上依舊焦糊糊的午飯,只能先結束和弟弟以及黎彎彎的群視頻通話。

  「薄修景,你確定這個午飯是能夠吃的?」宋嫿禮貌詢問了一句。

  「當然!只是賣相不好,你嘗嘗味道。」

  「好吧。」

  宋嫿對薄修景的廚藝原本是不報任何希望的,出乎意料的是,這頓午飯他煮得竟挺好吃的。

  「薄修景,你是不是到新東方進修廚藝了?」

  她對現有世界的認知水平還是很低的,畢竟少了二十多年的回憶。

  所以對於進修廚藝的地方,她就只知道一個電視GG里經常出現的新東方。

  「好吃嗎?」

  薄修景的這頓午飯,是他在兩個國宴大廚的指揮下完成的,按道理說,應該是不錯的。

  「好吃死了!」宋嫿吃到好吃的,心情也變得格外明媚。

  「跟我結婚,以後我每天給你做好吃的。」

  「好呀!」宋嫿想也沒想,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兩秒過後。

  她意識到哪裡不太對勁,立刻改了口,「結婚這事兒先不急,我媽說了要好好觀察一下你。」

  「需不需要我脫了,給你近距離觀察一下?」

  「不不不!」

  宋嫿連聲拒絕,她對薄修景的印象是有在慢慢變好。

  但她還是沒辦法接受和他發生過於親密的接觸。

  然而,之後的一個月薄修景每天都會穿著很少的布料在她眼前瞎晃悠。

  加上他對她確實很溫柔,宋嫿悄悄地心動了。

  起夜時,她聽到臥室門外輕微的呼吸聲,偷偷打開了房門,就見薄修景蜷曲著身體,睡在了門口冰涼的地板上。

  今夜雷雨大作,薄修景擔心宋嫿害怕,這才堵在門口。

  想著一有動靜,他就可以第一時間登門入室將她抱在懷中安慰他。

  宋嫿悄悄地拿來了被子,蓋在了薄修景身上。

  她蹲下身,伸出手親親地觸摸著薄修景的臉,他看上去真的好帥...

  宋嫿的視線順著他性感的喉結往下移,寬鬆的領口下,是線條硬朗的胸肌。

  她沒忍住,又伸出手摸了摸。

  「手感挺好的誒...」

  宋嫿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視線又一次往下移。

  只見他下身穿著一件材質輕薄的灰色睡褲。

  可能是太過輕薄了,整個輪廓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小聲感嘆著,「你媽媽可真是太會生了!除了臉小,其他哪哪都大。」

  薄修景忍著笑意,他處心積慮地誘惑了她一個月。

  她終於是有點子開竅了。

  居然還摸了他的胸肌。

  她要是能夠再主動些,他怕是要美死...

  「誒...我怎麼越來越色了!」

  宋嫿捂著紅撲撲的臉頰,視線又一次回到薄修景臉上。


  她俯下身,在他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原想著快速逃回房。

  薄修景卻忽然睜開了眼,他單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已然扣住她的後腦勺,急切又溫柔地親吻著她香軟的唇。

  「......」

  宋嫿一開始還有些害羞,總想著推開他。

  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後。

  雙手主動攀住了他的脖頸,小聲說道:「薄修景,可不可以婚前試睡一晚?」

  「!!!」

  薄修景連做夢都想著宋嫿能夠主動一些。

  她忽然這麼主動。

  他自是欣喜不已。

  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這一夜,兩人高度契合。

  薄修景很是享受宋嫿主動抓著他,往她身體塞的那種感覺...

  一夜過後。

  床單濕得不成樣子,懷裡的人也軟成了一灘水。

  「薄修景,我們復婚吧!」

  迎著清晨第一縷陽光,宋嫿很認真地說道。

  她還是沒能恢復記憶。

  但這並不是很重要,因為她又一次愛上了薄修景。

  「好。」

  薄修景整整一個月沒有處理過公司的事務,他想著回一趟海城,用一星期的時間搞定未來一個月的事情。

  然後便和她復婚度蜜月去。

  現在她的肚子才四五個月,由於她不怎麼顯懷,行動起來還算是自如的。

  尚且可以到處玩玩。

  等再過段時間,怕是哪也去不了。

  「嫿嫿,我回去幾天處理一下手頭上的事。」

  「還有小然,明天也可以從封閉的監護室里轉出來了,醫生說他恢復的很好,很快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了。」

  「你是要跟我一起回去,還是等我回來?」

  薄修景的手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要不是考慮到她懷著身孕,他現在還想再要她一次...

  「我每天都需要去醫院複查腦部,媽還準備把整個音樂部交給我,我暫時走不開。」

  「那行,你等著我。到時候我會把小然平安帶過來,還有黎彎彎,她總是吵著要來見你。」

  「好。」

  宋嫿輕輕拍開了他的手,小聲嘀咕道:「你自己也有胸,別老是弄我!」

  「能一樣?」

  「你再這樣下去,我又想了!」宋嫿紅著臉,失去記憶後她倒是比之前直接了很多。

  「要不,再來一次?」

  薄修景試探性地問,這樣沒羞沒臊的生活他可太愛了。

  「不要,我要去上班了!你記得把床單洗掉烘乾再回去。」

  「嗯,路上小心。」

  薄修景很喜歡被她差遣著幹家務,洗完床單並烘乾後,他這才急匆匆趕回海城。

  之後的一個星期。

  雖然兩人一直有在視頻,宋嫿還是非常非常想念薄修景。

  想到薄修景晚上就會回來。

  還不到下午四點,她已經開始雀躍。

  下班的時候。

  她偶然遇到了消失了一個多月的厲沉。

  四目相對,她還是有些恐懼。

  「嫿嫿,可以聊聊嗎?」

  「...好吧。」

  宋嫿選了一個人流量很大的地方,和厲沉隔得遠遠的。

  不僅如此,她還偷偷地將自己的定位發給了傅清。

  就怕自己再一次落入了陷阱之中。

  好在厲沉並沒有想對她做什麼。

  他從傅清口中得知,宋嫿很快就會和薄修景復婚。

  之前他總以為這一次如果是他先認識的宋嫿,情況會有所不同。

  很可惜的是,他終究是操之過急,完完全全失了先機...


  「嫿嫿,你恨我嗎?」

  「大力哥,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從火海中死裡逃生。」

  「我是說一個月前的事...你...」

  「我不恨你。但是你那樣做確實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如果當天我手裡有刀,我很可能會在驚恐之下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好在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上天還是眷顧我們的,願意給我們一次忘掉那件事的機會。」

  宋嫿尋思著,如果她真的被厲沉強暴,她可能永遠也不會選擇原諒。

  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因為厲沉而流產。

  她也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

  幸運的是,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所以她才會這麼容易釋懷,選擇忘記一切的不愉快。

  「謝謝你,還願意理我。」

  厲沉語音哽咽,他原以為自己搞砸了一切,可宋嫿居然還願意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大力哥,我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這世上,肯定會有很愛你很愛你的女孩兒,用心去看,別辜負真心,別錯過真愛。」

  「好。」

  「我可能要回美洲發展了,如果順利的話,兩年後總部也許能夠定在海城。」

  「一路平安。」

  宋嫿告別了厲沉,正準備回家補個妝再去機場接機。

  卻意外聽到了薄修景,宋然以及黎彎彎所在飛機失事的新聞。

  她當場愣在了原地。

  一次又一次地給薄修景打去電話,結果電話里只傳來了冰冷的機械女音。

  想到那架飛機上無人生還。

  宋嫿的情緒已然瀕臨崩潰邊緣。

  傅淑琪和傅清兩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地陪伴著她。

  宋嫿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

  就在她以為再也等不到薄修景的時候。

  薄修景居然和宋然,黎彎彎,還有顧非熠等人一起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薄修景!你這個大騙子!」

  宋嫿喜極而泣,跑向他的時候,眼淚已經掛滿了整張臉,「我看到飛機失事的消息,嚇都嚇死了!」

  「失事了嗎?」

  薄修景也是才下飛機,完全不知道原來的那架飛機出了這麼大的事。

  他抱著宋嫿,緩聲解釋道:「我原本是打算坐早一班的航班過來的,想著給你帶一份你以前最喜歡吃的炒粉,耽擱了時間,就換了這個航班。」

  「幸好...」

  雖然炒粉帶到北城的時候已經涼透,宋嫿還是覺得這是她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一頓!

  「姐,你真的失憶了嗎?」

  宋然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是有點虛弱,腦袋上帶著一個厚厚的針織帽。

  這頂帽子還是宋嫿之前親手給他織的。

  「原本是失憶了的,今天晚上可能受的刺激有點兒大,好像全部想起來了。」

  「真的?」眾人詫異地看向宋嫿,齊聲問道。

  「嗯!」宋嫿逐一念出了眾人的名字。

  其實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原以為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存在著很大的偶然性。

  比方說出場順序的不同,有時候可能會對結果產生很大的影響。

  沒想到她在環境完全改變的情況下,還能再短時間裡愛上薄修景。

  所謂天定姻緣,說的應該就是她和薄修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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