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狗妖 一
前後足有四匹駿馬出城。
有三名是魚蛇鎮的黑役，領頭的便是沈煉。
林福澤本意是沈煉越快出鎮越好，現在他自己要求不日便去解決那狗妖老祖。
倒是省了很多人的口舌。
「大人，前面不遠處就是六里廟村了。」
其中一位名叫黃東升的黑役說道。
他有血變八重的實力，是這裡最強的黑役。
另外兩名沒說話的，則全都是血變七重。
「魚蛇鎮一共五名黑役守護，現在跟我出來就有三名，真的沒問題嗎？」
沈煉饒有興趣的回頭看了一眼黃東升。
黃東升尬笑道：「大人您都親自出馬了，我們身為本土黑役，自然也要當仁不讓。
而且，只有夜晚降臨的魚蛇鎮才會需要黑役守護。
現在不是還沒到嗎？」
六里廟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
是因為它距離魚蛇鎮大概六里地的腳程，並且村子是依靠一個土地廟建造的。
所以便有了這個名字。
「距離魚蛇鎮不過區區六里的距離，妖患竟然如此猖獗，這不是故意挑釁大楚皇權？」
沈煉語氣中帶有不悅。
這完全是在林福澤的眼皮子底下犯事，不禁讓沈煉暗罵這幫人是幹什麼吃的。
都讓妖魔打上了門。
「沈大人教訓的對，是我們實力低微，索性盼星星盼月亮，把您盼來了。」
黃東升賠笑。
沈煉沒有回覆他，抬眼望向不遠處的田地和草屋。
便知道六里廟村到了。
「六里廟村最顯著的特色，估計就是那座土地廟了，但如今一看，竟然是如此破敗。」
沈煉看向村口處的那座神龕廟宇。
廟門前雜草叢生，樹木的根莖刺破土壤，像是蟒蛇一般把廟宇纏繞。
顯然是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了。
「在封建王朝，妖魔鬼怪頻繁顯現，唯獨不見漫天神佛，如今又有妖魔進村吃人。
想來這些村民已經對神明，和朝廷失去希望了。」
沈煉明白，這土地廟裡的神像，是這些村民的信仰。
信仰同時也是亂世中支撐人不被苦難壓崩潰的一個心裡慰藉。
但是現在來看，這些村民的信仰已經崩塌了。
而讓信仰崩塌的，無疑是比苦難更大的苦難。
絕望中的絕望。
那些衣衫襤褸的村民見到沈煉四人進村。
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面色蠟黃，眼神渙散的看了過來。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繼續做著自己手中的工作。
「妖魔進村，黑役到來，本來是值的高興的事情，因為我們可以幫他們從苦難的深淵解脫。
但現在來看，這幫人似乎不信我們。
所以，黃東升，你們魚蛇鎮，到底是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的？」
沈煉心中的不滿越發嚴重。
如果黃東升等人，真的竭盡全力去和狗妖戰鬥了，那麼村民絕對不會是這幅失望的模樣。
「我們解決不了......」
嘭！
黃東升話音未落。
便被沈煉一腳踹飛。
「解決不了？解決不了就可以不解決了嗎？是不是我一日不下放到魚蛇鎮，六里廟村的事情便一日不解決？」
「沈衙頭，大敵當前，你這麼做太過分了吧？難道我們非得把命搭上不可？
明知道不敵，也要過來送死？」
另一名黑役扶起黃東升。
他們憤怒之餘又有些驚懼。
黃東升已經到了血變的巔峰，但卻連沈煉隨意的一腳都扛不住。
「黑役不就是送死的職業嗎？這不是藉口，你若怕死，可以脫下這件官袍。」
沈煉聲音低沉。
前世那些作戰在一線的警署們，有那個不是整天冒著生命危險？
怕死就不去做了嗎？
「不要說了，先去找那頭狗妖。」
黃東升踉蹌著起身。
沈煉掃了他一眼，聲音淡漠道：「帶路。」
六里廟的祠堂大門緊閉。
四人就這麼站在門口。
沉重的杉木大門被血染成紅色，腥臭的氣味從門縫裡面透出來，叫人作嘔。
沈煉緩緩的把門推開。
裡面的光景映入眼帘。
祠堂的祖宗牌位被撤走。
全部換成了人體的殘肢斷臂。
太師椅上，一個身軀健碩的狗妖，懷裡正抱著一個村婦。
村婦的大腿和胳膊都被扯了下來，只剩下腦袋和腹腔。
那頭狗妖對於沈煉的到來，熟視無睹。
猩紅的舌頭在村婦的臉上一舔，好似鋼針的倒刺就把臉皮和血肉抿下。
露出森白的骨骼。
「鎮魔司沈煉，等你多時了。」
狗妖這時，才抬頭看向沈煉，眼中滿是凶意。
「哦？你知道我？」
沈煉猶如餓狼般回頭，發現黃東升三人早就退回到了祠堂的門口。
準備在外面把大門關上。
「三爺，怎麼沒見老祖在？這個人可不簡單！是通脈境的衙頭！」
黃東升大聲提醒祠堂內的狗妖。
「殺他需要老祖出手嗎？我們兄弟三人就可以了。」
狗妖站起身子，蒲扇大的爪子拍了拍。
從祠堂的陰暗處，又走出來兩頭身材高大的狗妖。
並且都有啟智境的實力。
「三頭啟智妖魔，對應三個通脈武者，沈煉只有一人，他是必死無疑啊！」
黃東升激動道。
「開打之前，我有一個問題，你們為何要和妖魔勾結？就不怕朝廷鎮魔司株連你們？」
沈煉掃了掃黃東升三人。
又看向那三頭狗妖。
誰也沒有急著動手。
狗妖沒有動手，是因為它們覺得吃定沈煉了。
而沈煉沒有動手。
在其餘人看來，他是被嚇傻了，在做最後的掙扎。
想拿朝廷說事。
「沈煉，我就問問你，你現在絕望嗎？告訴你，過往的每一年，我們魚蛇鎮高層都向你一樣絕望。
在當地，要冒著被妖魔吃掉的風險。
在朝堂，若是鎮上死人多了，也要砍我們的頭。
妖魔逼我們，朝廷也在逼我們，這些民眾更是在逼我們！
直到我們發現，和妖魔合作，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黃東升病態的笑著。
「合作？怎麼個合作法？」
沈煉來了興趣。
「你該也不會要加入我們吧？嘖，倒也不錯，以你衙頭的身份，更能替我們打掩護。」
黃東升說道。
「小子，老祖突破在即，急需血肉，不然也不能冒險下山，住到村子裡。
你答應我們要把沈煉獻祭。
如今可是不能反悔了。
只要吃了沈煉，我們立馬從村子裡撤走，肯定不會讓陸福澤為難。」
狗妖開口了。
根本不願意讓沈煉加入他們。
有三名是魚蛇鎮的黑役，領頭的便是沈煉。
林福澤本意是沈煉越快出鎮越好，現在他自己要求不日便去解決那狗妖老祖。
倒是省了很多人的口舌。
「大人，前面不遠處就是六里廟村了。」
其中一位名叫黃東升的黑役說道。
他有血變八重的實力，是這裡最強的黑役。
另外兩名沒說話的，則全都是血變七重。
「魚蛇鎮一共五名黑役守護，現在跟我出來就有三名，真的沒問題嗎？」
沈煉饒有興趣的回頭看了一眼黃東升。
黃東升尬笑道：「大人您都親自出馬了，我們身為本土黑役，自然也要當仁不讓。
而且，只有夜晚降臨的魚蛇鎮才會需要黑役守護。
現在不是還沒到嗎？」
六里廟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
是因為它距離魚蛇鎮大概六里地的腳程，並且村子是依靠一個土地廟建造的。
所以便有了這個名字。
「距離魚蛇鎮不過區區六里的距離，妖患竟然如此猖獗，這不是故意挑釁大楚皇權？」
沈煉語氣中帶有不悅。
這完全是在林福澤的眼皮子底下犯事，不禁讓沈煉暗罵這幫人是幹什麼吃的。
都讓妖魔打上了門。
「沈大人教訓的對，是我們實力低微，索性盼星星盼月亮，把您盼來了。」
黃東升賠笑。
沈煉沒有回覆他，抬眼望向不遠處的田地和草屋。
便知道六里廟村到了。
「六里廟村最顯著的特色，估計就是那座土地廟了，但如今一看，竟然是如此破敗。」
沈煉看向村口處的那座神龕廟宇。
廟門前雜草叢生，樹木的根莖刺破土壤，像是蟒蛇一般把廟宇纏繞。
顯然是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了。
「在封建王朝，妖魔鬼怪頻繁顯現，唯獨不見漫天神佛，如今又有妖魔進村吃人。
想來這些村民已經對神明，和朝廷失去希望了。」
沈煉明白，這土地廟裡的神像，是這些村民的信仰。
信仰同時也是亂世中支撐人不被苦難壓崩潰的一個心裡慰藉。
但是現在來看，這些村民的信仰已經崩塌了。
而讓信仰崩塌的，無疑是比苦難更大的苦難。
絕望中的絕望。
那些衣衫襤褸的村民見到沈煉四人進村。
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面色蠟黃，眼神渙散的看了過來。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繼續做著自己手中的工作。
「妖魔進村，黑役到來，本來是值的高興的事情，因為我們可以幫他們從苦難的深淵解脫。
但現在來看，這幫人似乎不信我們。
所以，黃東升，你們魚蛇鎮，到底是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的？」
沈煉心中的不滿越發嚴重。
如果黃東升等人，真的竭盡全力去和狗妖戰鬥了，那麼村民絕對不會是這幅失望的模樣。
「我們解決不了......」
嘭！
黃東升話音未落。
便被沈煉一腳踹飛。
「解決不了？解決不了就可以不解決了嗎？是不是我一日不下放到魚蛇鎮，六里廟村的事情便一日不解決？」
「沈衙頭，大敵當前，你這麼做太過分了吧？難道我們非得把命搭上不可？
明知道不敵，也要過來送死？」
另一名黑役扶起黃東升。
他們憤怒之餘又有些驚懼。
黃東升已經到了血變的巔峰，但卻連沈煉隨意的一腳都扛不住。
「黑役不就是送死的職業嗎？這不是藉口，你若怕死，可以脫下這件官袍。」
沈煉聲音低沉。
前世那些作戰在一線的警署們，有那個不是整天冒著生命危險？
怕死就不去做了嗎？
「不要說了，先去找那頭狗妖。」
黃東升踉蹌著起身。
沈煉掃了他一眼，聲音淡漠道：「帶路。」
六里廟的祠堂大門緊閉。
四人就這麼站在門口。
沉重的杉木大門被血染成紅色，腥臭的氣味從門縫裡面透出來，叫人作嘔。
沈煉緩緩的把門推開。
裡面的光景映入眼帘。
祠堂的祖宗牌位被撤走。
全部換成了人體的殘肢斷臂。
太師椅上，一個身軀健碩的狗妖，懷裡正抱著一個村婦。
村婦的大腿和胳膊都被扯了下來，只剩下腦袋和腹腔。
那頭狗妖對於沈煉的到來，熟視無睹。
猩紅的舌頭在村婦的臉上一舔，好似鋼針的倒刺就把臉皮和血肉抿下。
露出森白的骨骼。
「鎮魔司沈煉，等你多時了。」
狗妖這時，才抬頭看向沈煉，眼中滿是凶意。
「哦？你知道我？」
沈煉猶如餓狼般回頭，發現黃東升三人早就退回到了祠堂的門口。
準備在外面把大門關上。
「三爺，怎麼沒見老祖在？這個人可不簡單！是通脈境的衙頭！」
黃東升大聲提醒祠堂內的狗妖。
「殺他需要老祖出手嗎？我們兄弟三人就可以了。」
狗妖站起身子，蒲扇大的爪子拍了拍。
從祠堂的陰暗處，又走出來兩頭身材高大的狗妖。
並且都有啟智境的實力。
「三頭啟智妖魔，對應三個通脈武者，沈煉只有一人，他是必死無疑啊！」
黃東升激動道。
「開打之前，我有一個問題，你們為何要和妖魔勾結？就不怕朝廷鎮魔司株連你們？」
沈煉掃了掃黃東升三人。
又看向那三頭狗妖。
誰也沒有急著動手。
狗妖沒有動手，是因為它們覺得吃定沈煉了。
而沈煉沒有動手。
在其餘人看來，他是被嚇傻了，在做最後的掙扎。
想拿朝廷說事。
「沈煉，我就問問你，你現在絕望嗎？告訴你，過往的每一年，我們魚蛇鎮高層都向你一樣絕望。
在當地，要冒著被妖魔吃掉的風險。
在朝堂，若是鎮上死人多了，也要砍我們的頭。
妖魔逼我們，朝廷也在逼我們，這些民眾更是在逼我們！
直到我們發現，和妖魔合作，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黃東升病態的笑著。
「合作？怎麼個合作法？」
沈煉來了興趣。
「你該也不會要加入我們吧？嘖，倒也不錯，以你衙頭的身份，更能替我們打掩護。」
黃東升說道。
「小子，老祖突破在即，急需血肉，不然也不能冒險下山，住到村子裡。
你答應我們要把沈煉獻祭。
如今可是不能反悔了。
只要吃了沈煉，我們立馬從村子裡撤走，肯定不會讓陸福澤為難。」
狗妖開口了。
根本不願意讓沈煉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