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皇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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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都是快死的人了,即便這一切發生的的確讓人十分憤怒,可皇帝早已沒了力氣,自然顯得心平氣和。

  「朕雖知道你們二人肯定對朕動了手,卻並不知你們是從何下手的。告訴朕吧,給將死之人一個交代。」

  似乎是擔心宋宴知不答應自己,皇帝難得的開口求著。眼中的悲涼,已經到了無法掩飾的程度。

  「為什麼要殺掉母后?你們二人明明一同走過了最痛苦的歲月,為何到頭來還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宋宴知並沒有解釋,反而死死的看著皇帝冷聲問著:「為了顧及你那一點點的自尊,我外祖父一家甚至遠離京城,去了邊境的苦寒之地。我不覺得柳家對你會有所威脅,可你為何還要這樣對待母后?」

  從很小的時候,宋宴知便一直在思考皇帝這般做的用意。明明幼時,他們帝後二人也算是過過一段郎情妾意的日子。

  可為何,還是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甚至就連宋宴知,先皇后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長子,皇帝依舊想盡辦法的想要除掉。

  明明都是他的孩子,齊王無論做的有多過分,皇帝也依舊願意為他擦屁股,可換做太子便就只能自己解決。

  宋宴知其實不是不能接受他不愛自己的事實,可關於先皇后的死,她無論如何都得得到一個答案。

  「是啊……一個沒有威脅的皇后母族,和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皇后。宋宴知,你覺得她有什麼資格繼續坐在那個高位上?」

  一提起先皇后,皇帝臉上的那些淡然卻在此刻盡數消失,盡數轉為怨恨和憤怒,恨不得再次將先皇后從皇陵之中挖出來,碎屍萬段才好。

  其實皇帝也很想知道,明明他們兩個曾經一同走過那麼多艱苦的日子。可為何到最後還是成為了陌路人,為了不死不休的怨侶。

  「可這些都是因為你!柳家百年基業,因為你自願去往邊境,自願放棄所有的爵位,自願當個沒有實權的將軍。這些都是因為你,你又有什麼資格不甘!」

  宋宴知再也忍不住的走到了皇帝的面前,期間自然有不少阻攔他的侍衛和工人,卻都被他一腳踹開。

  看著眼前早已被病痛折磨的沒有人樣的皇帝,宋宴知氣憤的抓住他的前襟,迫使看著自己的眼睛。

  「你明明沒有資格坐上皇位的,因為你是個孽種啊!你的母親私通才有的你,就和齊王一樣都是孽種。所以你才會這般喜歡他,這般護著一個孽種。」

  「你什麼都知道,對嗎?」皇帝不敢相信的看著宋宴知,一是為他竟然知曉這麼多事而感到震驚。二是……因為蔣悅之的身世。

  很顯然,事到如今,皇帝也依舊不知道齊王不是自己的種。他只覺得自己的這些兒子之中,最像自己的莫過於齊王。

  現在看來,對方當真還挺像他的,都是一個不安分的女人與外人私通,所剩下的孽障罷了。

  想到這裡,皇帝再也忍不住的苦笑出聲。眼淚和著鮮血從眼角流下,襯著他這張慘白且枯瘦的臉,格外的可怖。

  「我什麼都知道,我甚至知道柳青並不是我舅舅的兒子,而是先太子你的皇兄唯一的遺孤。或許你殺掉我母后的原因,就是因為柳家藏了唯一的先皇遺脈,對嗎?」

  皇帝的反應早就已經驗證了一切,雖然都在宋宴知的計劃之中,可他還是不免覺得格外的悽愴。

  不過事已至此,許多事到現在好像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宋宴知很清楚自己入宮為的到底是什麼,所以看到皇帝失魂落魄的樣子,直接嫌棄的鬆開了手,將一卷空白的聖旨丟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既然陛下都要死了,要不直接將遺召給寫了吧?你占了這麼多年的大統,反正你的兒子都快死的差不多了,何不將這個位置還給交正統呢?」

  宋宴知說著,直接將毛筆塞到了皇帝的手裡,逼迫他在聖旨上寫下遺召。

  見皇帝百般不樂意的想要反抗,宋宴知不耐煩的推了他一下,惡狠狠道:「太子被下了子母蠱,只要陛下你一死,他就必死無疑。而十皇子,在昨天晚上就死了。你現在無非就我一個兒子,橫豎我都是要讓位的,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你怎麼敢!」皇帝憤怒的想要去抓宋宴知的衣領,卻被人一把推翻在桌案上,一口濁血吐出,差點又昏了過去。

  對此,宋宴知嫌棄的撇了撇嘴繼續道:「我們現在可是在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眼下的矛盾,陛下為何不為你的臣民好好想想?難不成真要看到天下大亂,你才甘心嗎?」


  「亂臣賊子,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我當然沒資格了,畢竟我不過是一個孽種的兒子。不過陛下放心好了,你若是真不想寫的話,我當然還有別的辦法。只是有些麻煩罷了。」

  眼瞧著皇帝死活都不肯寫,宋宴知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後,拿起了那份空白的捲軸,一臉遺憾的往外走去。

  只是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羽林衛早已將御書房包圍。若是宋宴知敢貿然的離開御書房的話,沒準會被不遠處的弓箭手射成篩子。

  事實果真如他猜想的一般,對方壓根就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今日召他入宮,不過是皇帝設下的鴻門宴而已。

  看著門口的陣仗,宋宴知直接認慫的退回了屋內,回到了皇帝的身邊站著,一臉為難的從袖中拿出了小竹盅道。

  「或許陛下有沒有聽過,有種蠱蟲可以控制一個人的行為。若陛下實在不肯寫的話,我便只有用最後的殺手鐧了。」

  宋宴知說著,剛想將蠱蟲放出,皇帝卻突然猛的一口濁血吐出,癱倒在了椅子上。

  見狀,宋宴知立馬黑著臉將手伸到了他的鼻子下。見皇帝已經沒了氣息,瞬間冷了臉。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去想應對的法子,羽林衛便就都闖了進來,將他押到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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