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誰在逗你？我是真的要穿給你看呀。」她翹著嘴角，特別認真地道。
林少珩目光一點點變得幽暗，然後有些狼狽地將臉轉向一邊。
「其實我們在春城也沒什麼特別的事，不如早點回京都？」他黯啞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自在，又滿是期待的道。
周書瑜看到他這樣，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明媚。
「不行哦，你忘了我們還要在這邊製造發動機的機器嗎？到時候還得盯著第一批流水線的生產，免得中途出什麼事，還得來來回回地跑。」
她彎下腰，湊到林少珩的耳邊，小小聲道。
此時的林少珩是真像煮熟了似的，身體滾燙得厲害。
周書瑜順勢在他的耳朵上，偷偷輕咬了口。
林少珩身子猛地一顫。
他咬了咬牙，這才把身邊作亂的小姑娘攬進懷裡，有些惡狠狠地道：「真的別鬧！」
再鬧，他就要扛不住了。
周書瑜俏生生地嬌笑著，靠在他的胳膊上。
不過到底是在外面，哪怕是在海港城，他們都還是不習慣過於親昵的。
所以只是逗了下林少珩，周書瑜就老老實實地坐在他身邊。
陪著他平復下心情後，這才起身去找肖建峰和甄永明。
肖建峰看著林少珩手裡拎著兩個購物袋，剛想要接過去，卻被他給躲開了。
「不用，我自己拿著。」
肖建峰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再伸手。
他們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晚上回去後都有些累，洗了個澡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甄永明帶著他們又去了廟街，還有賣乾貨的老街轉了圈。
看了下那邊的棚鋪、表演，買了些在內地買不到的煲湯食材。
他們坐在路邊喝甜水，聽那些人拿著收音機在那，聚精會神地聽著播報。
有些人甚至連生意都不願意做。
遇到顧客上門，他們聽得正起勁，還直接趕人。
「晚點再來啦，別耽誤我賺錢。」一個阿婆嫌棄地揮揮手。
被驅趕的人也沒有生氣，反而笑兮兮地道：「怎麼？曲阿婆，你買的股票又漲了喲。」
「對啊，這三天漲了兩個停板，比我擺這攤子要賺錢得多呢。這樣再賺個半年，我就可以直接退休不幹了。」曲阿婆特別自豪地道。
周書瑜聽到這話，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那兩個人。
今年可是七四年的年末，不正好是海港城股災的時候嗎？
甄永明看周書瑜似乎對他們談論的事情很感興趣，這才湊上去道：「他們說的是股票，就是一個公司達到了一定的資格，可以申請去交易市場，讓普通人購買那些散股。
隨著公司運營的好壞，股票的價格也會有漲有跌，漲的話大家就一起賺錢，虧的話，大家的錢就跟著一起虧。」
「只能買漲？」周書瑜故作好奇地問。
「也可以買跌，但只能買整個大盤的漲跌。不過海港城的股票市場，已經漲了一年多了，現在無論買什麼都是賺的。別看這普通人買得瘋狂，那些上層的富豪買起來更瘋。」甄永明這話說得有些感嘆。
他作為埋在海港城的聯絡員，來這邊也快有八年了。
不僅見證過證券的繁華，也見證過股災時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我們華國有句老話，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林少珩在邊上淡淡地說了句。
周書瑜和甄永明同時看向他。
「對，我看這些人都已經如痴如狂的，估計離滅亡也不遠了。」周書瑜附和地點點頭。
她剛剛在心裡回憶了下時間，差點把CPU都干燒了。
才想起來所謂的股災，其實是七四年十二月九號的事。
距離現在剛好整整十六天。
而這一次的股災將會持續，整整一年零九個月。
「算了，不管他們，反正我們也沒有買股票。現在誰要是走出來，說一句股市會崩盤，真能被這些人打死。」甄永明嘆了口氣道。
沒有打卡解鎖任務捆綁，周書瑜自然不會去想著，要幹什麼普度眾生的事。
現在聽甄永明一說，就更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只想著該怎麼趁著這波，來個大賺特賺。
林少珩把碗裡的甜湯喝完，看著身邊的小姑娘，半天都沒有其他動靜。
彎腰貼到她的身邊詢問，「你對這個感興趣？」
「有點想玩。」周書瑜立刻點頭。
甄永明在邊上聽到這話，嚇了跳：「周小姐，你是想現在進去買跌？」
「不啊，大家都買漲，我當然也買漲呀。反正我在海港城又呆不了多久，趁機賺點錢回去。這個可以嗎？」周書瑜有些不太確定地問。
「可以。別擔心，我昨天已經問過了，你在海港城這邊，只要不做這邊違法亂紀的事，無論幹什麼都不會被追責。」林少珩握著她的手，笑著道。
因為知道自己小對象的來歷，這兩天又看著她做了些事，所以林少珩很確定周書瑜是想到了什麼。
為了確保她不會出事，昨晚上林少珩特意打電話回國，越過蘇總工跟上面的領導抗爭了半個多小時，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不過看著自己小對象臉上，那愉悅的笑容，林少珩覺得答應的那些條件，也沒有多頭痛了。
因為明天他們一行人就要走，所以中午在外面吃完飯，他們就直接回了別墅。
拎著大包小包一進門，人還沒看清呢，就聽見有人陰陽怪氣地道：「小林啊，你可真寵你對象，不僅這么正經的工作時候，要幫著你對象申請來海港城玩，還拼命給她花錢，買這麼多貴的東西。
雖然你自己帶組做研究，獎金多，但哪家的媳婦像你對象這麼能花錢的。」
「我對象花你錢了？還是上面的領導不允許，我們在海港城買東西？我怎麼對我對象，需要你來管？」林少珩神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懟人的話幾乎不動腦子，直接就說出了口。
那人一聽，還想要發火，周書瑜才道：「其實不管怎麼樣，這事說到底也是我和少珩的家事。要是我們家的長輩覺得有意見，回去自然會說我們。
但你們現在馬上就要去忙正事，應該沒有必要因為我買點東西就吵起來吧？這要是帶著情緒出去，最後耽誤了工作，誰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那個找事的人聞言，還想要反駁。
但到底也知道他們接下來的工作，那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無論為了什麼事，都不能影響隊內的團結和氣氛，這才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周書瑜收回了視線，也懶得管他是什麼情緒，拎著東西歡快地上了樓。
林少珩跟在她身後，手裡同樣是大包小包的。
「這麼能花錢，一點都不艱苦樸素！林同志身邊有這麼個對象，遲早要犯大錯。」那男人不滿地譏諷。
邊上的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打完電話的蘇老爺子就皺著眉走了出來。
「別亂說話！你這是在動搖同志之間的信任，而且他們花的錢也都是上面給的。既然上面願意給這獎勵，那怎麼花就都是他們的事。
你願意存起來，他們小年輕願意花了，這事上升不到你說的那個高度。」
蘇老爺子是很清楚，周書瑜和林少珩把將近上億的金子，不帶一絲猶豫的上交了。
現在別說他，上面但凡有權力知道這件事的領導，誰不相信他們兩個不會因為金錢這種糖衣炮彈，背叛華國。
要不然這次少珩去看演練，還有小周來海港城的事，根本不可能成。
不過這種事，蘇老爺子也不好跟眼前的這些人說，便只能阻止這人再說些難聽的話。
「我這也是替小林同志不值。」那人尷尬的還要繼續辯解。
可蘇老爺子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有什麼好不值的？誰沒有年輕過？我娶我媳婦回家的那幾年，別說每個月賺的工資都花在她身上，家裡連飯菜都是我下班弄好了，送到她手上的。」
那些人聽蘇老爺子都這樣說了，一個個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在樓上的周書瑜和林少珩還不知道，下面的那些人因為他們又鬧了回。
下午睡了個午覺，醒來一起吃了個晚飯。
周書瑜洗完澡，就盤著腿坐在客廳看電視。
今晚剛好是大樂透開獎，肖建峰不需要開會商量事情，就坐在邊上的單人沙發，陪著周書瑜一起看。
電視上是這個年代主持人特有的浮誇、歡樂的風格，還在說著一些娛樂新聞。
靜靜地看了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趣事，又看了幾分鐘的GG，這才到了大樂透的開獎節目。
開完會的林少珩從書房出來，直接坐到周書瑜身邊。
他探頭看了眼小姑娘手上的彩票數字，握住她的手。
兩個人相視一笑，周書瑜的心突然就定了。
然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剛剛指責周書瑜錢花太多的那個人，這下看到她手上竟然還拿著張彩票，忍不住地酸了句：「哎呦，這才來海港城沒幾天，連大樂透都玩上了。你該不會以為只買一張，就能中到一千九百萬吧？」
「我就只買張圖個樂呵，中不中有什麼關係呢？體驗了把就好。」周書瑜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態度，隨意地聳了聳肩。
「十塊錢呢，就體驗一把。這都夠內地一家人，半個月的伙食費了。」他小小聲地念叨了嘴。
周書瑜真是沒見過，一個大老爺們的嘴能這麼碎。
腦袋熱了下，懟道：「你今天一個人吃完了整盤避風塘炒蟹，這盤菜要八塊錢，你一個人一餐就吃掉了內地一個家庭半個月的伙食。」
那人被嗆得噎了下，這回錘子砸在自己身上，是徹底不敢說話了。
其他的人見他終於是下不來台了，都有些想偷笑。
而向來跟他一唱一和的另個男人，還想要站出來幫忙說話。
周書瑜直接抬手制止了他，語氣嚴肅地道：「要不這樣，我這張大樂透要是中了，那以後無論我幹什麼，你們都別說我。要是沒中，那我接下來就什麼都不買了。」
那兩個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這種話，一下愣在了那。
蘇老爺子連忙道：「小周同志，你不用搭理他們。他們就是太閒了，等去看演練，回來有的他們要忙的，也就不會揪著你不放了。」
小周同志買了台攝像機，還有BP機，打算回國後好好研究。
雖然他說著要給她申請報銷，但卻被她拒絕了。
說在沒有頭續前，暫時不給國家添負擔。
這是多麼無私的行為啊。
怎麼就有人一天天的看不慣她。
蘇老爺子越想越生氣，看著那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他們點什麼好。
周書瑜看到他這樣，就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
其實對於這種誇獎，周書瑜是有些心虛的。
她之所以現在不讓報銷，主要還是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弄。
要是報銷了錢，那上面來問研究成果，她多少會有自己光拿錢不辦事的心理壓力。
所以自己出錢，自己研究。
成果交上去後，拿個獎金加獎章的模式，對於她來說才是最舒服的。
「沒事，反正我該買的都買完了。除非有橫財，不然我肯定不會亂花了。」周書瑜笑著道。
那兩個人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連忙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只要你這張彩票能中，接下來你幹什麼，我們絕對不說二話。」
「開始了。」林少珩在邊上輕聲提醒。
原本沒怎麼在意這節目的人，現在全都把視線放到了電視上。
那圓形透明的機器里，滾動的是一顆顆帶著數字的球。
「讓我們看看，第一個掉下來的號碼是多少。六！第一個號碼是六！」
電視上傳來女主持人歡快的聲音。
所有人都探頭，去看周書瑜手上的彩票。
在確認她選的第一個數字是六時，大家的表情都有些驚訝。
不過緊接著第二個、第三第四個數字全搖了出來。
十二、十八、二十四……
「天啦！四個都對了！就剩下最後一個！」
有人激動地道。
「都說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最後一個要是沒中，那也是前功盡棄。」最先挑事的那個男同志，再次酸溜溜地道。
這下所有人都皺著眉，沒有好氣地看著他。
都到了最後一個數字，他還這樣唱衰，真是晦氣。
林少珩目光一點點變得幽暗，然後有些狼狽地將臉轉向一邊。
「其實我們在春城也沒什麼特別的事，不如早點回京都？」他黯啞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自在，又滿是期待的道。
周書瑜看到他這樣，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明媚。
「不行哦，你忘了我們還要在這邊製造發動機的機器嗎？到時候還得盯著第一批流水線的生產，免得中途出什麼事，還得來來回回地跑。」
她彎下腰，湊到林少珩的耳邊，小小聲道。
此時的林少珩是真像煮熟了似的，身體滾燙得厲害。
周書瑜順勢在他的耳朵上，偷偷輕咬了口。
林少珩身子猛地一顫。
他咬了咬牙，這才把身邊作亂的小姑娘攬進懷裡，有些惡狠狠地道：「真的別鬧！」
再鬧，他就要扛不住了。
周書瑜俏生生地嬌笑著，靠在他的胳膊上。
不過到底是在外面，哪怕是在海港城，他們都還是不習慣過於親昵的。
所以只是逗了下林少珩，周書瑜就老老實實地坐在他身邊。
陪著他平復下心情後，這才起身去找肖建峰和甄永明。
肖建峰看著林少珩手裡拎著兩個購物袋，剛想要接過去，卻被他給躲開了。
「不用，我自己拿著。」
肖建峰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再伸手。
他們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晚上回去後都有些累，洗了個澡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甄永明帶著他們又去了廟街，還有賣乾貨的老街轉了圈。
看了下那邊的棚鋪、表演，買了些在內地買不到的煲湯食材。
他們坐在路邊喝甜水，聽那些人拿著收音機在那，聚精會神地聽著播報。
有些人甚至連生意都不願意做。
遇到顧客上門，他們聽得正起勁，還直接趕人。
「晚點再來啦，別耽誤我賺錢。」一個阿婆嫌棄地揮揮手。
被驅趕的人也沒有生氣，反而笑兮兮地道：「怎麼？曲阿婆，你買的股票又漲了喲。」
「對啊，這三天漲了兩個停板，比我擺這攤子要賺錢得多呢。這樣再賺個半年，我就可以直接退休不幹了。」曲阿婆特別自豪地道。
周書瑜聽到這話，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那兩個人。
今年可是七四年的年末，不正好是海港城股災的時候嗎？
甄永明看周書瑜似乎對他們談論的事情很感興趣，這才湊上去道：「他們說的是股票，就是一個公司達到了一定的資格，可以申請去交易市場，讓普通人購買那些散股。
隨著公司運營的好壞，股票的價格也會有漲有跌，漲的話大家就一起賺錢，虧的話，大家的錢就跟著一起虧。」
「只能買漲？」周書瑜故作好奇地問。
「也可以買跌，但只能買整個大盤的漲跌。不過海港城的股票市場，已經漲了一年多了，現在無論買什麼都是賺的。別看這普通人買得瘋狂，那些上層的富豪買起來更瘋。」甄永明這話說得有些感嘆。
他作為埋在海港城的聯絡員，來這邊也快有八年了。
不僅見證過證券的繁華，也見證過股災時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我們華國有句老話，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林少珩在邊上淡淡地說了句。
周書瑜和甄永明同時看向他。
「對，我看這些人都已經如痴如狂的，估計離滅亡也不遠了。」周書瑜附和地點點頭。
她剛剛在心裡回憶了下時間，差點把CPU都干燒了。
才想起來所謂的股災，其實是七四年十二月九號的事。
距離現在剛好整整十六天。
而這一次的股災將會持續，整整一年零九個月。
「算了，不管他們，反正我們也沒有買股票。現在誰要是走出來，說一句股市會崩盤，真能被這些人打死。」甄永明嘆了口氣道。
沒有打卡解鎖任務捆綁，周書瑜自然不會去想著，要幹什麼普度眾生的事。
現在聽甄永明一說，就更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只想著該怎麼趁著這波，來個大賺特賺。
林少珩把碗裡的甜湯喝完，看著身邊的小姑娘，半天都沒有其他動靜。
彎腰貼到她的身邊詢問，「你對這個感興趣？」
「有點想玩。」周書瑜立刻點頭。
甄永明在邊上聽到這話，嚇了跳：「周小姐，你是想現在進去買跌？」
「不啊，大家都買漲，我當然也買漲呀。反正我在海港城又呆不了多久，趁機賺點錢回去。這個可以嗎？」周書瑜有些不太確定地問。
「可以。別擔心，我昨天已經問過了，你在海港城這邊，只要不做這邊違法亂紀的事，無論幹什麼都不會被追責。」林少珩握著她的手，笑著道。
因為知道自己小對象的來歷，這兩天又看著她做了些事，所以林少珩很確定周書瑜是想到了什麼。
為了確保她不會出事，昨晚上林少珩特意打電話回國，越過蘇總工跟上面的領導抗爭了半個多小時，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不過看著自己小對象臉上，那愉悅的笑容，林少珩覺得答應的那些條件，也沒有多頭痛了。
因為明天他們一行人就要走，所以中午在外面吃完飯，他們就直接回了別墅。
拎著大包小包一進門，人還沒看清呢，就聽見有人陰陽怪氣地道：「小林啊，你可真寵你對象，不僅這么正經的工作時候，要幫著你對象申請來海港城玩，還拼命給她花錢，買這麼多貴的東西。
雖然你自己帶組做研究，獎金多，但哪家的媳婦像你對象這麼能花錢的。」
「我對象花你錢了？還是上面的領導不允許，我們在海港城買東西？我怎麼對我對象，需要你來管？」林少珩神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懟人的話幾乎不動腦子，直接就說出了口。
那人一聽，還想要發火，周書瑜才道：「其實不管怎麼樣，這事說到底也是我和少珩的家事。要是我們家的長輩覺得有意見，回去自然會說我們。
但你們現在馬上就要去忙正事，應該沒有必要因為我買點東西就吵起來吧？這要是帶著情緒出去，最後耽誤了工作，誰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那個找事的人聞言，還想要反駁。
但到底也知道他們接下來的工作，那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無論為了什麼事，都不能影響隊內的團結和氣氛，這才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周書瑜收回了視線，也懶得管他是什麼情緒，拎著東西歡快地上了樓。
林少珩跟在她身後，手裡同樣是大包小包的。
「這麼能花錢，一點都不艱苦樸素！林同志身邊有這麼個對象，遲早要犯大錯。」那男人不滿地譏諷。
邊上的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打完電話的蘇老爺子就皺著眉走了出來。
「別亂說話！你這是在動搖同志之間的信任，而且他們花的錢也都是上面給的。既然上面願意給這獎勵，那怎麼花就都是他們的事。
你願意存起來，他們小年輕願意花了，這事上升不到你說的那個高度。」
蘇老爺子是很清楚，周書瑜和林少珩把將近上億的金子，不帶一絲猶豫的上交了。
現在別說他，上面但凡有權力知道這件事的領導，誰不相信他們兩個不會因為金錢這種糖衣炮彈，背叛華國。
要不然這次少珩去看演練，還有小周來海港城的事，根本不可能成。
不過這種事，蘇老爺子也不好跟眼前的這些人說，便只能阻止這人再說些難聽的話。
「我這也是替小林同志不值。」那人尷尬的還要繼續辯解。
可蘇老爺子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有什麼好不值的？誰沒有年輕過？我娶我媳婦回家的那幾年，別說每個月賺的工資都花在她身上，家裡連飯菜都是我下班弄好了，送到她手上的。」
那些人聽蘇老爺子都這樣說了，一個個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在樓上的周書瑜和林少珩還不知道，下面的那些人因為他們又鬧了回。
下午睡了個午覺，醒來一起吃了個晚飯。
周書瑜洗完澡，就盤著腿坐在客廳看電視。
今晚剛好是大樂透開獎，肖建峰不需要開會商量事情，就坐在邊上的單人沙發，陪著周書瑜一起看。
電視上是這個年代主持人特有的浮誇、歡樂的風格，還在說著一些娛樂新聞。
靜靜地看了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趣事，又看了幾分鐘的GG，這才到了大樂透的開獎節目。
開完會的林少珩從書房出來，直接坐到周書瑜身邊。
他探頭看了眼小姑娘手上的彩票數字，握住她的手。
兩個人相視一笑，周書瑜的心突然就定了。
然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剛剛指責周書瑜錢花太多的那個人，這下看到她手上竟然還拿著張彩票，忍不住地酸了句：「哎呦，這才來海港城沒幾天，連大樂透都玩上了。你該不會以為只買一張，就能中到一千九百萬吧？」
「我就只買張圖個樂呵，中不中有什麼關係呢？體驗了把就好。」周書瑜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態度，隨意地聳了聳肩。
「十塊錢呢，就體驗一把。這都夠內地一家人，半個月的伙食費了。」他小小聲地念叨了嘴。
周書瑜真是沒見過，一個大老爺們的嘴能這麼碎。
腦袋熱了下，懟道：「你今天一個人吃完了整盤避風塘炒蟹，這盤菜要八塊錢，你一個人一餐就吃掉了內地一個家庭半個月的伙食。」
那人被嗆得噎了下，這回錘子砸在自己身上，是徹底不敢說話了。
其他的人見他終於是下不來台了，都有些想偷笑。
而向來跟他一唱一和的另個男人，還想要站出來幫忙說話。
周書瑜直接抬手制止了他，語氣嚴肅地道：「要不這樣，我這張大樂透要是中了，那以後無論我幹什麼，你們都別說我。要是沒中，那我接下來就什麼都不買了。」
那兩個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這種話，一下愣在了那。
蘇老爺子連忙道：「小周同志，你不用搭理他們。他們就是太閒了，等去看演練，回來有的他們要忙的，也就不會揪著你不放了。」
小周同志買了台攝像機，還有BP機，打算回國後好好研究。
雖然他說著要給她申請報銷，但卻被她拒絕了。
說在沒有頭續前，暫時不給國家添負擔。
這是多麼無私的行為啊。
怎麼就有人一天天的看不慣她。
蘇老爺子越想越生氣，看著那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他們點什麼好。
周書瑜看到他這樣，就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
其實對於這種誇獎，周書瑜是有些心虛的。
她之所以現在不讓報銷，主要還是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弄。
要是報銷了錢，那上面來問研究成果，她多少會有自己光拿錢不辦事的心理壓力。
所以自己出錢，自己研究。
成果交上去後，拿個獎金加獎章的模式，對於她來說才是最舒服的。
「沒事，反正我該買的都買完了。除非有橫財，不然我肯定不會亂花了。」周書瑜笑著道。
那兩個人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連忙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只要你這張彩票能中，接下來你幹什麼，我們絕對不說二話。」
「開始了。」林少珩在邊上輕聲提醒。
原本沒怎麼在意這節目的人，現在全都把視線放到了電視上。
那圓形透明的機器里，滾動的是一顆顆帶著數字的球。
「讓我們看看，第一個掉下來的號碼是多少。六！第一個號碼是六！」
電視上傳來女主持人歡快的聲音。
所有人都探頭，去看周書瑜手上的彩票。
在確認她選的第一個數字是六時，大家的表情都有些驚訝。
不過緊接著第二個、第三第四個數字全搖了出來。
十二、十八、二十四……
「天啦！四個都對了！就剩下最後一個！」
有人激動地道。
「都說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最後一個要是沒中，那也是前功盡棄。」最先挑事的那個男同志，再次酸溜溜地道。
這下所有人都皺著眉，沒有好氣地看著他。
都到了最後一個數字，他還這樣唱衰，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