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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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清清的家屬是誰?請家屬來一下。」

  監護室等門打開了醫護人員出來不停的喊叫,迷迷糊糊睡著了陳清棠聽到聲音後立刻馬上站起來回答自己的身份。

  「你是她什麼人?」

  面對醫護人員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還是黃媽說他是牧清清的家人,醫護人員才肯將手上的單子遞給他。

  「謝謝。」

  陳清棠在道過謝之後,手上拿的單子遲遲不敢查看,因為他怕接受這個現實,也怕心裡燃燒的最後一點火苗再次被燒滅。

  「孩子,順從天意。」

  活了這麼久的黃媽雖然很是無奈,但有的事情不得不承認,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那就不能再挽留了。

  旁邊的陳夏桐也是守了一夜此刻被吵醒,她站在身後看著自己弟弟那孤單的背影,心裡很是心疼。

  沒有人不知道牧清清對他來說的重要性,只是這傷害來得實在太突然,也來得實在太快了。

  陳清堂沒有選擇現在看來厚厚的單子,而是衝著薛一柳笑著說走吧。

  就這樣,兩人去商店買了很多啤酒後坐在醫院的樓梯間開懷大飲。

  「老薛,你說人死後可以復生嗎?」

  「你是不是太累了?在說胡話。」

  面對陳清棠那胡言亂語,薛一柳並不是很相信,反而認為喝醉了或者是是這段時間太累了。

  「老薛,你知道嗎?我也差點死在那場地震。」

  「可好像上天在憐憫我生前所遭遇的一切,想要給我重新來過的機會,於是我又再來了一次。」

  「可這一次為什麼我心愛之人還是會離我而去,我寧願躺那兒的人是我,我都不想讓她再受任何傷害。」

  這一刻,陳清棠無比希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可以發生在牧清清身上。

  他很是不甘心,明明上一世是自己親手將她推進火坑,怎麼重生過後她還是逃不脫那個悲慘的命運?

  「你喝醉了吧?」

  「什麼重生,你在說什麼?」

  薛一柳不相信他說的話,也並不相信什麼老天可以給人第二次機會重來一遍。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定論。

  「好了,你就當我是在做夢吧,如果有那樣的事情該多好啊。」

  他再次將一瓶啤酒喝下肚,心裡埋怨著自己,又無時無刻在期待那件事情的發生。

  「你不看看手裡的單子嗎?」

  薛一柳提醒著他手裡醫護人員剛剛給的單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裡面的內容是什麼。

  「我看過了。」

  可誰知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偷偷看過了,但現在神情這麼平靜,那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吧。

  薛一柳懷著希望再次拿過那個單子,從頭到尾看了一眼,可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很失望。

  多處臟器受損,嚴重骨折……

  單子最後的病危通知書,一個個的寫著牧清清所受的遭遇,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本身就具有心臟病。

  這讓所有人很是失望,為什麼災難會降臨在一個善良的人身上?為什麼老天偏要教那些活得很辛苦的人至於死地。

  一下子薛一柳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猛灌一瓶啤酒,低著頭偷偷哭泣。

  淚水在划過臉頰的那一刻,他為牧清清所受的遭遇而感到惋惜,也為自己的兄弟很是心疼。

  猛的,不知何時徐慕蝶突然站在兩個人的面前說了這樣一句話。

  「清清姐,她會醒過來的吧?」

  原來替牧清清擔心的不止兩人,還有那福利院的每一個孩子,平日裡和她最要好的姐妹徐慕蝶此刻也很是心疼,但沒有任何辦法。

  她雖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怎麼樣了,但此刻看見兩人如此低落,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單子,心情一下子掉到了低谷。

  「我相信清清姐她一定會沒事的。」

  話落,徐慕蝶幾乎整個人是跑著出了樓梯間,她找到黃媽後沒有哭泣,而是忍著心裡的悲痛,不停的安慰黃媽。

  此刻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玻璃裡面的牧清清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清清姐,你一定會沒事的。」

  徐慕蝶一邊安慰著黃媽,一邊眼睛死死地盯著玻璃後病床上的牧清清。

  下午,陳家所有人來到了醫院。

  周管家站在後面,他的兩個眼睛全部腫得不成樣子,臉色也比前兩天憔悴了不少。

  顯然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好,整天整夜地替陳清棠擔憂和心疼。

  原本今日陳君是不讓他來的,怕他更加傷心,可還是沒能扭過周管家,索性就跟著一起來了。

  監護室的門口他們並沒有看見陳清堂,只是看見外面的徐慕蝶和陳夏桐。

  一向穩重的陳君此刻也焦急的團團轉,最後還是他聯繫了自己的熟人,問清楚了狀況。

  原來那場車禍是不可避免的,而牧清清很大機率不會再醒過來了,現在人躺在那裡,只是保留著最後一口氣兒罷了。

  除非……可這種零概率的事情有會是誰去呢?

  「爸,您來了。」

  在陳君找過自己的熟人問清楚情況過後,他又來到監護室的門口坐在陳夏桐的旁邊。

  「他人呢?」

  此刻陳君也非常擔心陳清棠,因為情況確實是不容樂觀,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要想辦法解決了。

  「樓梯間呢,守了好幾天沒合眼。」

  陳夏桐眼睛望向樓梯間的方向很是擔心,陳君知道後立刻來到樓梯間,透過門縫看到他兒子那孤獨的背影。

  「伯父,您怎麼來了?」

  只有薛一柳發現了陳君的出現,此刻他趕緊將地上的啤酒瓶收拾好後離開了。

  這下樓梯間只剩下陳君和陳清棠兩人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坐著,一直到天快黑了,陳君才選擇離開。

  那個病危通知書還是在陳清棠的旁邊放著,他想了這麼多天,還是沒能做出那個選擇。

  但最後他還是起身將單子裝進口袋,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來到監護室的門口,而是回到了福利院好好睡了一覺。

  夢裡,他只看見牧清清洋溢的笑容。

  夢外,他抱著蜷縮的身子,淚水早已打濕枕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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