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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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念又走近了些,「阿言,外面那個員工超級沒禮貌,我只是提醒她一句她居然罵我。」

  顧頌在門外極力忍住衝動,這人內心戲可真多,添油加醋倒打一耙第一名,不去拍戲都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

  裴梓言放下手頭的工作這才捨得看她一眼,如果不是看在自己裴父的面子上才懶得管她的破事,「哪個部門的?」

  余念自然認為裴梓言是在替她出頭,難掩激動的叫來門外的顧頌,「就是她。」

  看見顧頌進來的那一瞬間,裴梓言剛才不耐煩的臉色微變。

  「不想在公司待就滾。」

  余念依舊很自然的以為裴梓言是在和顧頌說話,在幫她出氣,得意地沖顧頌揚揚下巴,「誰讓你……」

  話音未落,裴梓言直勾勾打斷余念想說的話,叫來了門外的宋特助。

  宋特助當然知道站在那兒邊,走到余念身旁,「余小姐,給自己留點餘地吧。」

  霎時間空氣厲佛凝固了一般,余念的笑容始終僵在臉上。

  「什,什麼?不是她……」

  余念懵逼二字直愣愣掛在臉上,一點兒都沒有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就聽見顧頌開口了。

  那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帶著撒嬌的尾音,「我沒有罵她,是她自己添油加醋。」

  余念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裴梓言又看了看顧頌,像是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有從裴父裴母口中聽說過裴梓言身邊有一個女人,不過在她的了解裡面,那個女人好像七年前就不在裴梓言身邊了,現在怎麼會……

  「余小姐,請吧。」

  余念還是不相信,跑過去挽住裴梓言的手臂,「阿言,你不能趕我走,裴叔叔讓你在公司好好照顧我。」

  本以為搬出裴父,裴梓言就不會趕走他了。

  可余念壓根什麼都不知道。

  裴梓言從前就不怕他那位父親,現在也不會怕,他抽開手,極力收住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就因為是裴父的面子,他才給余念留那麼一點點臉面,要是換成別人他已經叫保安把人丟出去了。

  顧頌面帶微笑看著余念臉色不好的跟在宋特助身後出了辦公室,這會兒她才發現辦公室門外已經圍滿了員工,看著她的眼神都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樣子。

  宋特助把圍觀的員工都驅散,很熟練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別關……」

  顧頌本來想跟著宋特助一起出去的,奈何根本沒這個機會,後者拉上門,裴梓言又不懷好意地湊了上來。

  愣是把顧頌逼到了牆角。

  ……

  「都準備好了嗎?」

  裴梓言整理了一下領帶問宋特助。

  宋特助應了一聲,「都準備好了總裁,顧小姐也按照您的要求約好了。」

  車在一座教堂 面前停下,顧頌抬起頭望望教堂,再望望旁邊宋特助,有些不太明白。

  「裴梓言呢!」

  她剛問,主人公就來了。

  裴梓言拉起顧頌進入教堂,門被緩緩打開,教堂里空無一人,卻擺放著滿地的玫瑰,盛開著紅色的海,風從窗戶吹進來,玫瑰花就隨著風翩翩起舞,像是在迎接這對戀人的告白。

  顧頌怔愣在原地,望著眼前的一切說不出話,裴梓言鬆開她的手,摸摸她的頭。

  「過來。」

  顧頌被眼前這花海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正當她慢慢回過神來欣賞每一朵花兒的身姿時,裴梓言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顧頌。」

  她轉過身,剛才站在她身邊的裴梓言,已經單膝跪地,手裡拿著一個藍色錦盒,錦盒被打開,裡面那東西閃閃發光,亮得顧頌眼淚奪眶而出,驚喜與欣喜一瞬間席捲了她的所有感官,她捂著嘴巴,視線越過鑽戒投向裴梓言。

  明明少年的眼眸比鑽戒更明亮,更純澈,勝過世間所有玫瑰與鑽石,連月亮都要稍遜一籌。

  「你願意嫁給我嗎?」

  傻瓜,我早就嫁給你了啊。

  七年前就嫁給你了。

  「我願意。"

  那枚鑽戒終於被戴在了顧頌的無名指上,他們的頭頂綻放出彩帶,洋洋灑灑落在他們頭上肩上,他們被花海簇擁,被彩帶圍繞,愛意終於無處可逃,隨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被牢牢套進心裡。


  浪漫沒有聲音,想念也沒有聲音,此刻只剩陽光下的他們,在相擁,在交換心動。

  我不知是如何愛上你。

  也不知是何時或者何地。

  我的愛很直接既不複雜也不驕傲。

  我愛你。

  我還有什麼其他選擇。

  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

  裴梓言拉著顧頌的手跑,他們跑出別墅,跑在太陽前頭,跑進擁擠的車輛人群中,顧頌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見裴梓言緊握著她的那隻手和裴梓言因為奔跑飛起的衣角,仿佛一切都按下了暫停鍵,本來喧鬧的城市此刻只剩下了他們,和他們奔跑帶起的風。

  彩雲終於擁住太陽,花朵終於綻放春色。

  太陽終於慢悠悠升起,照亮了那條陰暗潮濕的小巷,照亮了整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一年年過去了。」

  風暴止息。

  世界走向它的路。

  我愛你,以所有的變化,忠實於你。

  米蘭的街頭的風帶著些浪漫的情調,即使是路邊鏽跡斑斑的長椅也有種上世紀的溫柔色彩。

  米蘭大教堂比想像中更氣派,馬克吐溫說這是「大理石的詩」一點也沒錯,一個又一個的塔尖高聳入雲,藍天舒展開來包容著這首詩。

  誓詞的宣讀好漫長,顧頌在裴梓言的眼眸里回憶他們走過的路。

  不到愛情真正砸下來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心動。

  常常聽到有人說想來一場淋漓痛快的愛情,我搖搖頭,在心裡否認,愛情不該只有酣暢淋漓這一種結局,因為酣暢過後,是你不得不過挨過的黑夜。

  這樣慢,這樣輕,才是一輩子。

  「我願意。」

  漫天的花瓣隨著夜幕降臨慢慢落下,裴梓言伸手撫去顧頌肩膀的花瓣,他牽起顧頌的手,走路帶起的風讓花瓣又搖晃起來,閃爍著細膩的光。

  他們牽手走在米蘭燈火通明的街,走到街邊公園,停下腳步,坐在理石台階上,他們手裡拿著剛剛買的冰淇淋,伴著晚風仰起頭含一口在嘴裡,再慢慢咽下,划過咽喉,任由那涼意從嘴裡蔓延進心裡。

  星星也為他們停下腳步,閃爍的樣子像是相機的閃光燈,正在為他們拍下這一幕。

  耳邊突然響起宛轉悠揚的小提琴聲,顧頌回頭一看,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爺爺正面對著對面的老奶奶演奏音樂,是艾爾加的《愛的禮讚》。

  「你覺得,是故事的開頭重要,還是故事的結尾重要?」

  顧頌把頭靠在裴梓言的肩膀上。

  「結尾更重要吧。」

  「有些故事,開頭或許有些不盡如人意,可結尾卻讓人無限動容。」

  「比如……」

  「嗯?比如什麼?」

  「比如我們。」

  音樂停了,還有第61秒。

  酒喝完了,還有第61分。

  街燈滅了,還有第25時。

  愛說完了,還有第13月。

  「他們有許多關於愛的道理,我有你。」

  一年年過去了。

  風暴止息。

  世界走向它的路。

  我愛你,以所有的變化,忠實於你。

  ——勒內·夏爾。

  他們有許多關於愛的道理,我有你。

  ——李誕《笑場》。

  一全文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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