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做了這麼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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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梓言踉踉蹌蹌地下床,在時雅的注視下穿好衣服。

  時雅這會兒脖子還隱隱發疼。

  她自嘲般地冷笑道:「顧頌已經誤會了。」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送你到這兒,我把你安頓好在這兒洗了個澡,聽到敲門聲,我隨便裹了浴巾就去開門,然後就看到了顧頌。」

  「她看見我很驚訝,當時我看見她就站在門口,明明這是你們感情升溫的機會,只要我解釋一句,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只想讓她誤會。」

  時雅真以為自己掐住了王牌似的,說這些,只想迫切地看到她想要的答案。

  然後並沒有。

  裴梓言壓根沒搭理她,急急忙忙套上外套,拉開門沖了出去。

  她知道她輸了,但她就是不甘心。

  出了酒店,外面的街道這個時候還比較懶冷清,路邊早點的攤子剛剛擺了出來,豆漿的香氣還沒來得及瀰漫。

  裴梓言邊在路邊招手等車,邊撥通了顧頌的電話。

  電話足足響了一分鐘,直到對面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電話也沒被接通。

  裴梓言又重複打了好幾個。

  都是暫時無人接通。

  計程車在顧頌家小區停下,裴梓言付了錢連零錢都沒來得及接,門口保安不讓進,他就只能走上次的路——翻牆。

  他還沒來得及翻上去,包里的手機又響了,他以為是顧頌打回來的,沒想到是一串陌生號碼。

  「裴梓言,我是初棲。」

  「顧頌讓我跟你說,你不用跟她解釋,大家做了那麼久的朋友,能理解的。」

  朋友?

  「朋友?朋友?」

  「時雅和她說什麼了?你讓她接電話。」

  初棲沒說話,直接「啪」得掛了電話。

  ……

  昨天晚上。

  顧頌照著地址找到了快捷酒店。

  她只知道裴梓言喝醉了,並不知道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她剛才還和初棲買桂圓紅棗茶來著,這會兒就已經抱著那杯還沒喝完的茶往酒店趕。

  當她看到時雅裹著一條浴巾過來開門時,她整個人都蒙了,時雅那白皙的肩膀上還殘留著剛洗完澡的水珠,浴巾不夠長遮不住她那條細白長腿。

  從哪看時雅這副模樣都十分的嬌柔。

  「裴梓言在我這兒,我能照顧好他的。」

  時雅話音甫落,顧頌狠狠捏住手上的的紙杯。

  沉底的桂圓肉紅棗干泡爛了,腐朽了,在外力猛然的擠壓下,呈現出猙獰噁心的樣子,渾濁不堪。

  她的心臟劇烈收縮了一下,她的臉蛋兒在剛才狂奔過來的路上被冷風吹得冰涼麻木,她沒感覺到原來淚水已經肆虐了一臉。

  「哭什麼啊,我們就是單純的和好了而已,我們馬上就要從身體到靈魂,愛而結合了。我跟你解釋清楚吧,裴梓言濫情,八中誰不知道,但他為什麼濫情,你知道嗎?」

  顧頌這從來沒談過戀愛的小腦袋瓜子怎麼能想得通,這種情況下,時雅說一句,她的腦袋就會接收一句。

  時雅繼續說故事。

  「當時我們都太小了,所以才會分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都長大了。實話告訴你,你本來就是多餘的,你是覺得裴梓言喜歡你對嗎?和你在一起了對嗎?」

  「但是你想想,他有和你正式表過白,正式告訴你他要追你或者是他要和你在一起,要和你談戀愛嗎?沒有吧,所以,你們只是朋友,比普通朋友好一點點的朋友,但也就是好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而我和他就不一樣了哦。」

  「我回來也是為了和他修復這段感情,哦,對了,他後來的那些女朋友,你應該也認識吧?都和我很像對不對?」

  「我知道他從來沒有忘記我,這次回來我更堅定了這個想法,我告訴你這些事,是因為知道你和裴梓言關係不錯,但你應該明日你們之間的界限在哪裡,我不想我和裴梓言之間再有其他無辜的女孩子受傷,他恨的是我,愛的也是我,你們都是無辜的,不該再受傷。」

  時雅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顧頌卻說不出話來,她明明卯足了勁,但卻無濟於事,她就只能這麼被時雅牽著鼻子走。


  錯了!全都錯了!

  遊刃有餘的是沉浸在回憶殺里的時雅,一直笑容淺淺,甚至全程沒有露出一個不禮貌的表情。

  那種優雅得宜,讓顧頌覺得,如果忍不住罵她一句賤,都是自己失了家教。

  「等我下。」

  時雅丟下一句話轉身進了房間,十幾秒後又折返回來,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她肩膀上多了一件外套。

  是裴梓言的外套。

  顧頌心像是被針扎一樣地疼,她泛了泛濕潤的眼睫,剛才的余痛難消,現在又來了新的。

  時雅像是宣誓主權似的,怕顧頌不相信裴梓言就在裡面,「不好意思,有點冷,總之謝謝你關心裴梓言,但是我能照顧好他的,你也不用擔心,回家吧挺晚了。」

  顧頌腳底像是灌了鉛,寸步難行,直到時雅再次開口。

  「怎麼了?不走是想看我和裴梓言……」

  後面的話時雅沒有說,不過她只說了一半都能讓顧頌夠嗆的。

  顧頌此時此刻真的很想衝進去看看裴梓言到底是不是在裡面。

  衝進去把他叫醒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怕是拽他起來揍他一頓。

  可她做不到。

  最後只能悻悻離開,聽著那間房間的門被「咔嚓」一聲關上,聽著「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街上,樹影搖碎了光,漏了一地,些許碎玉落在地上的枯葉上,紅綠交雜,影如霓虹。

  近來下了不少天的雨。

  幾道鋒利的閃電在空中划過,像是輕易就將顧頌割裂了。

  她攥緊了拳頭,新長出來還沒剪去的指甲恪著手心柔軟的肉,拼命顫抖著,卻也比不得心上缺口處的疼痛來得兇猛。

  馬路上汽車的鳴笛聲未曾停歇。

  她就像個神經病似的,跑過來自取其辱嗎?

  顧頌回家以後外面才開始下雨,也就是這種時候她才發現,只有她窗簾緊閉的房間才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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