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永遠都是
顧頌調整好狀態，尹欣幫她吹乾頭髮，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昨晚下過雨，早上的溫度低，車在校門口五十米處停下。
顧頌一下車，寒風呼呼呼吹過打在臉上，惹得她不由地把臉縮進外套衣領里。
初棲關上車門順手挽著顧頌往校門口走。
「顧頌，中午放學我們去吃意面吧。」
顧頌剛想說好，字還沒從喉嚨里說出來，她就迎面抬頭看見了那兩張她一點兒也沒想看見的臉。
「小頌，小頌，媽媽給你做了你最愛的三明治，你帶著。」
小頌媽媽看見顧頌就掏出捂在厚重外套里的三明治，三明治都已經被壓變形了，用一個透明的盒子裝著。
顧頌泛了泛眼睫，繞開她要走，「我吃過了。」
小頌媽媽追上去一把抓住顧頌的手腕。
顧頌正要甩開。
「肖頌！你給我站住！」小頌爸爸氣憤地伸出手指著顧頌。
這一聲吼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正要進校門的不少學生都紛紛停下腳步看起熱鬧來。
顧頌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種被那麼多人看著的感覺，看她出醜，看她笑話。
顧頌暴躁地甩開手，嗓子哽咽得厲害，哭得太兇，連話都說不清楚，她急於發泄什麼，抓起被小頌媽媽強塞進她懷裡的三明治扔在了地上。
「我不姓肖，肖頌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我姓顧，我是顧頌！」
「為什麼明明是你們拋棄了我，還要擺出一副很愛我的樣子？！！！」
「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我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哪？現在你們想起有我這個人了？憑什麼，憑什麼，這十年你們過得倒好，那我呢，那我呢，我連青春期都不敢有！」
「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們了，別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我寧願沒有爸爸媽媽，我寧願一輩子都姓顧，我寧願你們沒有肖頌這個女兒。」
顧頌痛苦地低吼著，吼到嗓子沙啞，她再也吼不出聲音，她才停下。
「對不起，小頌……我們……」
眼看小頌媽媽又想走近顧頌，她立馬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伸出手擋住她，「你，你別過來……求你了……」
此時此刻。
所有的對不起和愧疚都毫無意義。
顧頌多希望他們不來找她，這樣她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腿開始發軟，身體使不上勁，顧頌狠狠地抹了把眼淚，邁開步子要走，缺眼前一黑，整個人一軟往後倒。
初棲見狀，正要伸手去扶住顧頌。
裴梓言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搶先一步跑上來，顧頌就無力地軟在他的肩頭，眼淚順著兩邊眼角滑落。
一滴帶著餘溫的眼淚正好砸在裴梓言的手背上。
裴梓言心跟著這顆眼淚的滴落一沉，看著這樣憔悴的顧頌，心裡滑過一絲心疼。
大概是昨晚哭多了，顧頌現在流了幾滴眼淚眼睛就開始又干又疼，澀得難受，一點兒也哭不出來。
「年度家庭苦情大戲？這是親生父母回來了嗎？簡直不要太刺激。」
「哎呀，不是，你不應該覺得現在顧頌躺在裴梓言懷裡這一幕很甜嗎？你這關注點都在哪？」
「嘖嘖嘖，你們快別聊了，再聊就遲到了。」
「誒，小頌……」
小頌媽媽還要說話，王子文從人群里擠進來走到她面前，拿出高級特助的姿態，微微一欠身，「吳女士肖先生，顧總想跟你們談談小頌的事情。」
……
顧氏集團。
兩夫妻跟著王子文進了公司電梯，一路上被公司這氣派給怔住，活了半輩子，他們還沒來過這麼豪氣的地方。
「二位請。」
王子文幫兩人推開辦公室的門。
顧誠坐在辦公椅上，一身正裝，見他要見的人來了，他起身走到休息區的沙發。
「坐。」
兩夫妻沒想到領養顧頌的人這麼年輕，對視一眼，笑著坐下。
顧誠開門見山，拿出一張支票放在兩夫妻面前，「條件儘管提，別再去找顧頌就行。」
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就擺在面前，兩夫妻兩眼放光，咽了咽口水，連放在腿上的手攥緊的動作都是一樣的。
小頌媽媽強壯鎮定，說出來的話也是假得可憐，「這是什麼意思啊？小頌是我的親女兒，我來找我的親女兒，你給我支票幹什麼？」
顧誠氣場很強，舔了下唇，又放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在桌上，他懶得跟他們多說，起身回到辦公桌前。
辦公室門被王子文推開。
「兩位請。」
兩夫妻咂咂舌，撈起桌上的兩張支票。
……
顧頌和初棲趕在上課之前回了教室。
齊薇今天到了格外早。
「齊老師早。」
「齊老師早。」
教室里書聲琅琅。
顧頌無精打采地回到座位，心情依舊很低落，她抽出語文課本，隨之掉落下來黃色的一張信封。
「嗯？」
顧頌有些納悶，彎下腰撿起信封，她還以為是誰放錯了，正要問是誰的就發現信封右下角寫著。
顧頌收。
給她的？
「什麼東西啊？」初棲好奇地探頭過來，「不會是情書吧？」
「顧頌初棲早讀課還不把書翻開讀書，還有時間閒聊嗎？」講台上的齊薇喊了一聲。
這給顧頌和初棲嚇得，一激靈，趕忙坐好開始讀書。
出於好奇心，顧頌在課桌里摸索著把信封打開，裡面是一張照片和一封信。
顧頌趁齊薇沒看，低頭看了眼。
呼吸一頓。
信封里是一種全家福。
是她的全家福。
那張紙上寫著：你永遠都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永遠都是。
顧頌手不停地顫抖起來，手上的東西掉落在地上，她捂著耳朵一聲尖叫。
讀書聲被打斷，全班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去。
「怎麼了這是？」
「顧頌，你沒事吧？」
昨晚下過雨，早上的溫度低，車在校門口五十米處停下。
顧頌一下車，寒風呼呼呼吹過打在臉上，惹得她不由地把臉縮進外套衣領里。
初棲關上車門順手挽著顧頌往校門口走。
「顧頌，中午放學我們去吃意面吧。」
顧頌剛想說好，字還沒從喉嚨里說出來，她就迎面抬頭看見了那兩張她一點兒也沒想看見的臉。
「小頌，小頌，媽媽給你做了你最愛的三明治，你帶著。」
小頌媽媽看見顧頌就掏出捂在厚重外套里的三明治，三明治都已經被壓變形了，用一個透明的盒子裝著。
顧頌泛了泛眼睫，繞開她要走，「我吃過了。」
小頌媽媽追上去一把抓住顧頌的手腕。
顧頌正要甩開。
「肖頌！你給我站住！」小頌爸爸氣憤地伸出手指著顧頌。
這一聲吼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正要進校門的不少學生都紛紛停下腳步看起熱鬧來。
顧頌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種被那麼多人看著的感覺，看她出醜，看她笑話。
顧頌暴躁地甩開手，嗓子哽咽得厲害，哭得太兇，連話都說不清楚，她急於發泄什麼，抓起被小頌媽媽強塞進她懷裡的三明治扔在了地上。
「我不姓肖，肖頌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我姓顧，我是顧頌！」
「為什麼明明是你們拋棄了我，還要擺出一副很愛我的樣子？！！！」
「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我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哪？現在你們想起有我這個人了？憑什麼，憑什麼，這十年你們過得倒好，那我呢，那我呢，我連青春期都不敢有！」
「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們了，別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我寧願沒有爸爸媽媽，我寧願一輩子都姓顧，我寧願你們沒有肖頌這個女兒。」
顧頌痛苦地低吼著，吼到嗓子沙啞，她再也吼不出聲音，她才停下。
「對不起，小頌……我們……」
眼看小頌媽媽又想走近顧頌，她立馬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伸出手擋住她，「你，你別過來……求你了……」
此時此刻。
所有的對不起和愧疚都毫無意義。
顧頌多希望他們不來找她，這樣她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腿開始發軟，身體使不上勁，顧頌狠狠地抹了把眼淚，邁開步子要走，缺眼前一黑，整個人一軟往後倒。
初棲見狀，正要伸手去扶住顧頌。
裴梓言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搶先一步跑上來，顧頌就無力地軟在他的肩頭，眼淚順著兩邊眼角滑落。
一滴帶著餘溫的眼淚正好砸在裴梓言的手背上。
裴梓言心跟著這顆眼淚的滴落一沉，看著這樣憔悴的顧頌，心裡滑過一絲心疼。
大概是昨晚哭多了，顧頌現在流了幾滴眼淚眼睛就開始又干又疼，澀得難受，一點兒也哭不出來。
「年度家庭苦情大戲？這是親生父母回來了嗎？簡直不要太刺激。」
「哎呀，不是，你不應該覺得現在顧頌躺在裴梓言懷裡這一幕很甜嗎？你這關注點都在哪？」
「嘖嘖嘖，你們快別聊了，再聊就遲到了。」
「誒，小頌……」
小頌媽媽還要說話，王子文從人群里擠進來走到她面前，拿出高級特助的姿態，微微一欠身，「吳女士肖先生，顧總想跟你們談談小頌的事情。」
……
顧氏集團。
兩夫妻跟著王子文進了公司電梯，一路上被公司這氣派給怔住，活了半輩子，他們還沒來過這麼豪氣的地方。
「二位請。」
王子文幫兩人推開辦公室的門。
顧誠坐在辦公椅上，一身正裝，見他要見的人來了，他起身走到休息區的沙發。
「坐。」
兩夫妻沒想到領養顧頌的人這麼年輕，對視一眼，笑著坐下。
顧誠開門見山，拿出一張支票放在兩夫妻面前，「條件儘管提，別再去找顧頌就行。」
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就擺在面前，兩夫妻兩眼放光，咽了咽口水，連放在腿上的手攥緊的動作都是一樣的。
小頌媽媽強壯鎮定，說出來的話也是假得可憐，「這是什麼意思啊？小頌是我的親女兒，我來找我的親女兒，你給我支票幹什麼？」
顧誠氣場很強，舔了下唇，又放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在桌上，他懶得跟他們多說，起身回到辦公桌前。
辦公室門被王子文推開。
「兩位請。」
兩夫妻咂咂舌，撈起桌上的兩張支票。
……
顧頌和初棲趕在上課之前回了教室。
齊薇今天到了格外早。
「齊老師早。」
「齊老師早。」
教室里書聲琅琅。
顧頌無精打采地回到座位，心情依舊很低落，她抽出語文課本，隨之掉落下來黃色的一張信封。
「嗯？」
顧頌有些納悶，彎下腰撿起信封，她還以為是誰放錯了，正要問是誰的就發現信封右下角寫著。
顧頌收。
給她的？
「什麼東西啊？」初棲好奇地探頭過來，「不會是情書吧？」
「顧頌初棲早讀課還不把書翻開讀書，還有時間閒聊嗎？」講台上的齊薇喊了一聲。
這給顧頌和初棲嚇得，一激靈，趕忙坐好開始讀書。
出於好奇心，顧頌在課桌里摸索著把信封打開，裡面是一張照片和一封信。
顧頌趁齊薇沒看，低頭看了眼。
呼吸一頓。
信封里是一種全家福。
是她的全家福。
那張紙上寫著：你永遠都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永遠都是。
顧頌手不停地顫抖起來，手上的東西掉落在地上，她捂著耳朵一聲尖叫。
讀書聲被打斷，全班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去。
「怎麼了這是？」
「顧頌，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