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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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熔金,大地泛紅。

  此時的黃龍府內,戰火再次燃起。

  契丹人捲土重來,被女貞再次擊潰,但是這一次他們有了援兵。

  看著眼前殘破的城郭,辛棄疾轉身拔出長劍,高聲說道:女貞韃子士氣已衰!隨我殺進城去,賊寇插翅難飛!傳我號令!擂鼓!

  鼓聲隆隆響起,宋軍士卒奮力高呼,殺賊!殺賊!

  宋軍居高臨下,盾手、刀手、槍手、弓手……一排排層次井然,結成嚴密的陣型,即使一隻蚊子也未必能飛過去。

  對面的城樓上,完顏阿骨打臉色鐵青,他們雖然擊潰了一波又一波的敵人,但是對面的人就跟殺不完一樣。

  每次打退他們的進攻,還沒來得及歇息,就有人山人海朝他們再次湧來。

  辛棄疾把兵馬分為六部,輪番進攻,漸次歇息,是典型的欺負對面人少。

  女貞將士,很多人累的手臂發酸,有人因為一直握刀廝殺,手掌被磨得血肉模糊,和刀柄黏連在一起,根本沒發送開。

  即使這樣,他們依然牢牢占據著黃龍府,這群韃子的戰力確實不容小覷。

  「我們還有援兵!」完顏阿骨打對著手下說道,城樓上,幾乎每一個戰死的女貞人,身上都有幾十道傷口。

  對他們來說,那肥厚的脂肪,也是一道天然的盔甲,可以擋住致命傷。

  「援兵在哪?」

  完顏阿骨打看向身後,說道:「就在我們的老家。」

  城牆上的女貞人精神稍微一震,他們已經無力去分辨真假,因為完全沒有那個精力了。

  所有人都只是憑著驚人的毅力在堅持。

  換做一般軍隊,早就已經垮掉了。

  在完顏阿骨打的腳邊,一個女貞大將突然低聲道:「真有援兵麼?」

  問話的乃是女貞大將完顏昱。

  突然,一人暴起,朝著完顏昱的腦袋砍去。

  阿骨打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推開,呵斥道:「歡都,你瘋啦!」

  歡都大罵道:「這廝竟敢當面羞辱陛下,我非砍下他的腦袋不可!」

  阿骨打握著他的手腕,沉默半餉,然後從小腿處拔出一個匕首,在自己的額頭劃了一道。

  「陛下!」

  在場的人都嚇得不輕,紛紛上前。

  阿骨打不管頭頂的傷,滿臉是血地說道:「我說了會有援兵,就一定會有,你們若是信我,便起身咱們再戰一回。」

  他在女貞人中威望極高,而且阿骨打待人大度,寬宏御下,十分得人心。

  他這番做派,讓女貞人各個振作,再沒有垂頭喪氣之人。

  「拼了!」

  就在他們振奮精神的時候,在黃龍府東北方向,正有一大隊人馬,埋伏在道路兩側。

  他們身上裹著白色的披風,在暴風雪中,與雪地一個顏色。

  「馬上過來了。」王寅將戰刀橫咬在口中,雙手一分披風,露出身上的盔甲。

  「殺!」

  「遼人殺來了!」女貞營中有人大聲喊道。

  完顏盈歌看了一眼,覺得這些人不像是遼兵,他們和契丹人打了那麼久,深知對方的德行。

  眼前這些人,更像是中原來人。

  霍去病帶著人馬,殺到了女貞腹心之地,埋伏在這個要道上,就是為了埋伏這最後的強敵。

  如今進攻的一方寂無聲息,卻像一柄尖刀狠狠刺進女貞的陣列。鮮血立刻飛濺開來,染紅了此地的白雪大地。

  完顏盈歌馬上組織反擊,女貞人不愧是天生的戰士,沒有被這奇襲給嚇破了膽子。

  他們在完顏盈歌的率領下,放棄了外圍的一些戰士,讓他們捨身去擋住第一波進攻。

  果然,這些人悍不畏死,一個個用身軀擋住宋軍的進攻。

  鄧元覺手中禪杖發出雷鳴般的呼嘯,硬生生從女貞韃子的堅陣中殺出一條血路。他的金鐘罩已運至巔峰,無論刀槍劍矢,落到身上都被震開。

  霍去病縱馬在外圍奔襲,這樣的戰法讓完顏盈歌十分頭疼,他根本不知道該防禦哪一邊。


  慢慢的,殘存的女貞士兵圍成了一個大圈,相當於被宋軍包圍在這個山谷內。

  馬背上霍去病十分勇猛,幾次殺到女貞陣中,完顏盈歌也發現了這個將軍,他與霍去病的視線撞在一起,仿佛濺起一縷火花。

  完顏盈歌手下是女貞的老弱病殘,是當年伐遼之後,百戰餘生的老兵。

  霍去病的手下,是精銳的岳家軍還有明教信眾。

  果然,在第一輪的衝殺之後,霍去病伸手一揮長槍,此時與他極有默契的手下,頓時勒住了戰馬。

  完顏盈歌還沒有鬆口氣,就聽到破空之聲響起,如同龍吟鳳鳴。

  霍去病用了最高效的戰術,來絞殺這支孤軍,他們完全不在乎箭矢。

  「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箭全部射完,等到衝鋒時候誰的箭壺沒空,鞭二十!」

  ----

  黃龍府,辛棄疾看向那座填了太多人命的城池,眼中恨不得冒出火來。

  女貞韃子難打,他早就知道,但是辛棄疾沒有想到這麼難打。

  明明是一支孤軍,明明是必死之局,他們為什麼還能死撐。

  所幸他採取的分兵來打的策略,讓宋軍損失不算嚴重,反倒是報仇心切的契丹人,幾次吃了大虧。

  如今再次被擊退的遼兵卻不敢上前了,辛棄疾知道,自己不能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時間。

  必須一口氣把這些殘兵打死,否則還不知道他們能抗多久呢。

  「將軍,這次換誰上?」

  辛棄疾環顧帳中,人人都沒有了剛開始的戰意,他們被女貞人的悍勇給嚇到了。

  怒火騰地一下,點燃了辛棄疾的胸口,打到這個時候,本該是暢快淋漓的,卻誰知會有這種局面。

  金鼓聲再次響起,這次隔得還不到一刻鐘,女貞人剛剛坐下,雙腿發酸很難再站起來了。

  他們朝城下一看,黑壓壓的人群已經涌了上來。

  這次的敵人比前面幾次都要多,看來宋軍是要決戰了。

  有一個女貞人忍不住回頭,那邊毫無動靜,陛下的援兵看來是趕不到了。

  女貞人都知道,自己死定了,再沒有其他的道路供他們選擇,只有死戰來守住他們最後一絲榮光。

  落日的光,籠罩著這個城樓,似乎是一張血網,捆住了天地。

  在漫天的喊殺聲中,女貞人的王完顏阿骨打第一個站了起來,他握緊了自己的刀,慢慢向著矮牆走去。

  在他的腳下,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所有女貞人追隨者他的步伐,走向那宿命的城樓。

  ----

  黃龍府外,女貞手下的蒼頭們,早就沒有了作戰的勇氣。

  女貞武官試圖重新收攏陣型,卻被潰兵衝倒。逃跑的軍士越來越多,很快蒼頭僕從軍就不再有戰鬥的勇氣,人人爭向奪命,自向踐踏。

  所有人都在瘋狂叫喊,說是老皇帝死了。

  老皇帝,是女貞人對完顏阿骨打的稱呼,這個消息實在是太有破壞性了,很快就讓女貞這邊的人失去了抵抗的勇氣。

  完顏阿骨打死的沒有一絲悲壯,也沒有傳奇的色彩,他渾身中箭,如同刺蝟一樣。

  誰也不知道哪一箭是致命傷,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是誰殺了完顏阿骨打。

  相比他生的時候的波瀾壯闊,這個死法有些憋屈,但是卻十分合理。

  完顏昱仰天大叫幾聲,然後拿起短刀,切斷了自己的喉嚨。

  血流如注,已經垂死,沒有挽救的機會了。

  在他的眼中,最後的神采,看到了一個中原武將持劍殺來。

  就在這彌留之際,完顏昱看著眼前的來人,心中萬分不平。

  他們不覺得自己戰敗了,他們是被坑了。

  辛棄疾一劍刺在他的胸口,徹底讓他倒下,踩著這兩人的屍體,辛棄疾大聲道:「黃龍府中的女貞人,一個活口也不留!」

  辛棄疾看著眼前殘破的城郭,一時間百感交集,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在幽燕防守。

  那時候女貞人兵強馬壯,幾員大將殺得宋軍只能採取守勢,還有無數蠻獸助戰,讓女貞人如虎添翼。


  短短几個月,攻守之勢一下逆轉,他們已經把女貞徹底擊敗了。

  中原人的聯盟,讓辛棄疾看到了這片大地的巨大潛力。

  聯盟之威便已如此,真是很難想像當初的大漢是個什麼存在。

  辛棄疾坐在遍地屍首的城樓上,雙手疊起拄著劍,突然大笑起來。

  這笑聲酣暢淋漓,感染地周圍將士也都大笑起來。

  擊敗強敵,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快了。

  此時,在城外的契丹人,看著宋軍打破了城池,也紛紛要進城。

  他們被女貞人欺負的有點慘,這幾年契丹人過的日子,可以說是比奴隸還不如。

  但是他們也算是咎由自取,因為在女貞起兵反抗契丹之前,他們欺虐女貞人的手段,可一點都不比女貞人欺負他們輕。

  那時候的契丹人囂張跋扈,到了女貞的營地,動輒就要族長首領的妻女伺候,這一潛規則被稱為薦枕」。

  契丹使者叫做銀牌使者,他們到了女貞營中,稍有不順心就會殺人。

  看著契丹人要進來分一杯羹,城門上的辛棄疾直接一箭射死了前面的契丹武將。

  他在城上大聲叫喊:「再有敢前進一步者,立刻開戰!」

  契丹人在下面大叫:「這是什麼意思?」

  辛棄疾道:「我們攻下的城池,你等要來搶麼?」

  「這裡本來就是契丹的土地,是契丹的城池,只是被女貞人搶了而已。」

  「既然是你們的城池,為什麼我攻城時候,沒有見到一個契丹人的身影?」

  他不可能把剛剛得到的黃龍府讓出去。

  契丹人沒有勇氣打女貞,當然更沒有勇氣來打剛剛滅掉女貞的宋人。

  他們選擇了灰溜溜地撤走。

  這個曾經無比強大的契丹帝國,已經徹底沒有了骨頭,他們雖然沒有滅絕,但是和滅絕了沒有兩樣。

  辛棄疾冷笑連連,他這樣的人,即便會去為完顏阿骨打感到可惜,也不會施捨給契丹人一點同情。

  ----

  益州城中,李漁在等待著劉備出發。

  他暫居的地方,是一個客棧。這處客棧的後院是三面小樓,南面一側留著門,關上門,院裡只有一個天井。

  打完鐵木真之後,李漁需要慢慢恢復,他對外推說自己好靜,平時從內插了門,再無一個外人。

  在院子裡,傳來一聲聲令人面紅耳赤的笑聲,這聲音來自李漁的兩個徒弟---桃妖和杏仙。

  兩個妖精本來就不太懂人的羞恥心,此時久別重逢,更加激情似火。桃夭夭上身圍著一條棕紅色的抹胸,下身穿著及膝的裹腿,一條手掌寬蜀錦薄紗圍在腰間,側面開著口,裡面卻是光溜溜的,走動時甚至連xia體也遮掩不住。

  這種衣物穿在這個豐滿身軀上,比不穿還勾人。杏仙稍微好一點,穿的是一襲薄紗織就的裙子,兩人陪著李漁胡天海地,大修青木法決,恢復靈力。

  「師父,這次待幾天?」杏仙問道。

  李漁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說不準,要看蜀國這邊什麼時候準備好。」

  劉備已經和賈詡說定了,他們乘元符仙舟去,很快就能到。

  此時床上的一角,傳來一聲嚶嚀,潘金蓮伸了個懶腰,她被要的太厲害,到現在還有些慵懶,但青木訣有個好處是兩邊都受益,所以潘金蓮精神好了許多,容顏愈發嬌艷。

  這時她看到李漁身邊左擁右抱,沒有嫉妒吃醋,而是美目含笑,白玉般的嬌靨多了幾分嫣紅,嬌美的唇瓣微微挑起,散發出珠玉般的光澤。

  李漁越看越愛,禁不住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李漁哥哥,我們就留在這裡,不要走了好不好?」

  李漁發現,她每到一個地方,都不想再走了,屬實有點宅的意思。

  他隱隱知道原因,潘金蓮自小過的比較苦,她很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李漁手指伸到她的頭髮里,輕輕捋順那有些雜亂的鬢角,笑道:「等到打完那天,我一定給你一個永遠不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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