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虎鹿羊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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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雞國被滅,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靈山沒有人來,天庭也沒有動作,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諸葛亮看著天象,嘆了口氣,如今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這短暫的和平,就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越是靜謐,就越嚇人。

  好在蜀國兵強馬壯,大家精誠一心,就算是再厲害的對手,也可以與之一戰。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侍衛在外面抱拳道:「丞相,正經道長來了。」

  「請道長進來。」

  李漁來到帳內,看著只有一盞油燈的大帳,疑惑地問道:「丞相,烏雞國皇城那麼多空著的宮殿,為何在這住著?」

  諸葛亮搖頭道:「我乃三軍主帥,豈能遠離將士。若有突發情勢,豈不是鞭長莫及。」

  李漁心中暗暗敬佩,這大帳也就是能遮風擋雨,有些人真是什麼個人享受都可以拋開,這一點自己就做不到。

  每到一個地方定居,他都要給自己先弄一個舒適的小屋,比如鹿兒巷、正經門、荊棘嶺...

  「丞相,我半夜睡不著,突然想出一個好辦法,可以把靈山的人逼出來決戰。」

  諸葛亮擺手道:「如今還不是決戰的時候。」

  李漁有些疑惑,「我等兵強馬壯,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攻陷幾個小國,並不能說明什麼,真要是對上靈山,勝負尚在未知之中。」

  李漁嘆了口氣,他知道諸葛亮說的可能是對的,但是他實在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此時天庭還沒插手,要是能速戰速決的話...

  諸葛亮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說道:「我們一旦把靈山逼出來了,那麼出來的可能不止一個靈山。如今六朝正在四面出擊,而天庭的香火正在逐步減少,人間供奉祭拜的越來越少。彼消此漲之下,何必行險,如今的局勢多持續一天,對我們就多一天的好處。」

  李漁若有所思,過了一會,才點頭道:「是我急了。」

  諸葛亮說道:「前方便是車遲國,車遲國雖然也是小國,但國力並不算衰微。據我安排在城中的探子回報,車遲國中如今盤踞著三位國師,說是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你要不要去一趟?」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他如今已經做到了車遲國的丞相之位,你去了之後,拿著我的信物與他交接,他自然會安排你行事的。」

  李漁一臉問號,「丞相是什麼時候安插的探子,竟然能做到丞相。」

  「十幾年了吧。」

  李漁無語沉默,過了片刻才說道:「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據我所知,這三個....算了,我不太清楚。」

  李漁本來想說這三個妖怪沒有什麼惡行的,但是仔細一想,自己的經驗根本不能拿來證明什麼,很多時候都是錯的,比如說白骨精、再比如說金角銀角,都和書中相差甚遠。

  等自己到了車遲國,自然就明白了,其實也不怪自己經常誤會。這些妖怪的來歷背景千奇百怪,修為法寶各有不同,西遊中往往只有一章的篇幅,如何能說的清楚明白。

  若是仔細去想,每一個妖怪背後,其實都有他自己的故事。

  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諸葛亮從自己的羽扇上拔下一根羽毛,說道:「你拿著這個去找他,他看到之後就明白了。」

  李漁收下羽毛,心中想著事不宜遲,不如現在就出發。

  雖然是晚上,但是御空而行,很快就到了。

  他走出軍營,看著浩瀚的星空,月光鋪灑下來大地上亮如白晝。夜幕便盡垂闊野,天地之間廣闊無限,似乎等人盡情翱翔。

  李漁直接騰空而起,借著月色,來到一個城池外。

  這地方修建的十分别致,到處都是道觀,城中守衛不是很森嚴,似乎並沒有得到鄰國被滅的消息。

  這點兵馬,恐怕蜀國大軍壓境的時候,他們連抵抗一天都做不到。

  西邊消息閉塞,道路不同,而且多山林多妖怪,他們不知道也是正常。

  畢竟大家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交集,很多小國都是自給自足,閉關鎖國,這種道路條件,也不可能有很發達的商路。

  李漁落到城中,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個酒樓,乾脆直接開始尋找宰相府。


  正巧巷子裡過來一個打更的,李漁用無字玉璧的手段,控制了他的心神。

  打更人迷迷糊糊,帶著李漁來到宰相府,李漁看到宰相府之後,手指一點,打更人癱坐在地上。他想了一下,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可能會嚇出毛病來,自己和他無冤無仇,何苦害他一生。

  李漁拿出一些散碎銀兩,放到打更人的鑼上。等他看到銀子,估計就不會怕了。

  等了一小會,打更人悠悠清醒過來的時候,皺著眉頭道:「我怎麼到這兒來了,壞了,八成是遇到鬼打牆了。改名得找神婆來看看,王神婆要的少,可惜總不靈。劉家神婆道行高些,要錢也多,顧不上了,小命要緊!唉,這個月豈不是又要餓上三天。」

  好在打更的膽子都比常人大一些,他一起身,碎銀子砸在腳面上,打更人低頭一看,喜不自勝。

  「原來不是碰到鬼了,是碰到神仙顯靈了。」

  他朝著天拜了拜,然後喜滋滋繼續打更去了。

  此時李漁已經翻牆進到府中,馬上就感覺到不對勁,這府上靜的嚇人。

  他小心翼翼地往裡走,微微嗅到一絲腥膻之氣,李漁稍微一打量,就看到院子裡站著三具無頭屍。

  死者俱是男子,身穿夜行衣,頸部的斷口平滑,宛若生剖的帶骨牛腿肉;三人倒地後,動脈的血才鼓動噴出,均是橫向噴濺,濺漬離地不過一尺,不知是刀法絕倫,抑或寶刀鋒快。

  「朋友,既然來了,就別躲躲藏藏了,何不現身,和這三位作伴。」

  李漁這才看到,在長廊的木頭上,坐著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他手中拄著一把寶刀,真殺氣騰騰地朝自己這便看來。

  李漁現在根本藏不住身形,即使是修為比他低很多,也能輕易看到他。

  坐著的拄刀人看向院子裡的金光,應該就是他殺了三人,看樣子把李漁當成三人的同夥了。

  李漁現身之後,問道:「此間主人何在?」

  「哦?」拄刀人笑道:「你來殺我,竟然不認識我麼?」

  李漁笑道:「誤會了不是,我可不是來殺你的,咱們是一夥的。」

  拄刀人皺眉道:「聽你口音,是大宋人士?」

  「這你都能聽出來啊?」李漁說道:「果然不愧是武侯欽點的臥底。」

  「你認識丞相?」

  他自己雖然也是丞相,但是李漁和他都知道,此刻他嘴裡的丞相指的是誰。

  李漁拿出諸葛亮給的羽毛,拄刀人這才站起身來,眼神有些激動。

  「丞相終於想起這裡來了,你從何處來,陛下他一向可好?」

  李漁點了點頭,說道:「都挺好的,我從烏雞國來,如今蜀國大軍已經攻克烏雞國、寶象國、烏斯藏國,大軍距離此地,不過十幾天的路程,很快就要兵臨城下了。」

  這傷擱在別處,估計少說也得落一殘疾,不過他運氣實在是好,李漁臨時決定夜裡就來,算是救了他一命。

  「你受傷了?」

  「些許小傷,無足掛齒,我就是死也要先撐著這口氣,迎接我蜀國兵馬入城。」

  李漁笑道:「不用這麼悲壯,有我在呢。」

  他伸手一拂,一道水靈之力,纏繞著眼前人的手腕,很快他就感覺到渾身涼絲絲的,然後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竟有如此神奇的醫術!」此人大笑道:「我主得一良才,何愁大事不成。」

  李漁沒有跟他解釋,而是問道:「還沒請教閣下大名。」

  「我叫吳班,有幸追隨陛下,前番受命來此,已經一十二年。」吳班說完,看到李漁一身道袍,不禁問道:「道長是?」

  「貧道正經道士李漁。」

  「原來是李道長。」

  吳班雖然客氣了一句,但是看樣子是真不認識李漁,讓李漁再次感嘆此地的閉塞。

  現在自己的名聲可以說從北漠到南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這西邊的小國不知道,等打完靈山,就彌補了這一空白了。

  「這是怎麼回事?」李漁指著院子裡的屍體問道。

  「這些刺客來歷不凡,恐怕和靈山有些干係。」吳班說道。

  他自己親自生火燒水,一邊泡茶一邊說道:「車遲國本來是個佛國,從國王到百姓,都信奉佛教,家家參拜,人人供奉。可惜拜佛沒拜來什麼好處,反倒旱澇不斷。約莫十年前,車遲國發生大旱,田地顆粒無收,車遲國王與所有百姓都心急如焚,於是日夜焚香祈禱,懇求上天降雨。這時候車遲國中出現三個道士,號稱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他們頗有些道行,能行雲布雨,還能撒豆成兵,逐漸得到了國王的寵信。」


  「後來車遲國王將其封為國師,這三個道士便開始在城中滅佛,獨尊道教。可是這車遲國,畢竟是西天靈山腳下,雖然不知為何靈山遲遲沒有出手,但是前段時間,他們終於忍不住了。可惜車遲國王已經和三個道士感情身後,十分信任,三個道士還許他長生之術,更是獨攬大權。於是靈山的和尚找到我,想要讓我推翻了國王,另立新主。」

  李漁奇道:「靈山勢大,你何不隨了他們的心意。」

  吳班搖頭道:「若是靈山控制了車遲國,那麼這地方將會是鐵板一塊,將來我大軍到了,不知道要多費幾多人命來填。車遲國在西天腳下,只有讓三個國師繼續控制此地,與佛家爭鬥,他們內亂起來,才會被輕易拿下。

  嘿,終於還是讓我等到了。丞相大軍所到之日,就是此地改歸我主之時。」

  兩人在小几前,對坐飲茶,商量起來。

  李漁說道:「實不相瞞,這次西蜀出兵,為的不光是占據這些小國,實際上是要對西天淨土宣戰。中原高僧玄奘法師,已經率領佛門弟子,趕來參戰。更不得了的是金蟬子也來了,這次我們聯手,勢要拿下靈山。」

  「攻打靈山?」吳班嚇了一跳,儘管他膽子算是大的,聽到這種事,還是忍不住心驚。

  李漁說道:「具體的事,等到丞相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我今日來,是奉丞相之命,前來為大軍開路。明日你便引我入宮,會一會這三個國師。」

  吳班一臉慎重,道:「道長可想好了,這三個國師各有本事,的確不是等閒之輩。」

  李漁笑道:「無妨。」

  看到李漁這麼自信,吳班心中暗道,雖然不知道他的本事,不過既然是丞相派來的,那多半差不了。

  「好吧,明日一早,你隨我入宮,面見車遲國王。」

  李漁發現,儘管他在車遲國混到了宰相的位置,但是在和自己說話時候,始終不會稱呼車遲國王陛下或者其他敬語。

  看來在他心中,自己是蜀國的大將,地位是高於這個番邦國王的。

  李漁繼續打聽道:「這三個國師人品如何?」

  吳班想了一會,說道:「其實還算不錯,他們除了對和尚嚴酷了一些,平日裡並無害民舉措,而且確實保證了車遲國的百姓能夠風調雨順。先前的大旱,可是死了不少人的,少說也有幾萬戶家破人亡。所以三個國師在車遲國備受愛戴,還收了不少徒弟,布道傳業,頗有些根基。」

  李漁心中有數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且看明日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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