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悲天憫人
馮嬤嬤要是按照她的吩咐，親自回府量小少爺的尺寸，根本不可能回來這樣快。
「夫人，老奴走在半路上，突然想到咱們小少爺是在府外生的，怕這其中有什麼說法。」
「想著要不要等問過老神仙，再看看這孩子該怎麼養。」
姜清婉面帶疑惑。
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氏難得看到兒媳婦這副表情，笑她到底年輕。
「這你就不懂了。」
「每個人生下來，都是有命數的，若是早早將自己命定的東西，吃完喝完用完，就會早早離開。」
姜清婉立刻想到上輩子自己遭到算計，早早病逝，是不是因為……
不對不對，若真是命定，她這輩子根本不可能嫁入國公府，也不可能過得如此自在。
馮嬤嬤也在一旁搭腔。
「是了，是了，咱們小少爺生在府外，老奴也是怕他劫數未過，還是謹慎些為好。」
鋪子也沒心思巡視了。
白氏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將翠墨叫來，確定孫子的生辰八字。
聽到孩子是三月三的生辰，馮嬤嬤稱讚。
「老話說，操心勞苦二四月，父母有錢三五月，小少爺是個命好的，這日子也好。」
看到白氏連連點頭，姜清婉到底沒說什麼。
三月三上京還吹著冷風呢，就張家那環境，真算得上好？
下人回稟：「那老神仙今日被請去看風水了，並不在觀內。」
白氏有些失望，暗念道：「老神仙有本事，一次請不來也正常。」
閒來無事，想起昨日答應世子妃，讓她去自己私庫挑東西。
姜清婉假意推脫兩下，便跟在白氏身後，挑了一個紫檀木邊座百寶嵌花卉屏風，和一個金絲楠木底座的紅寶石翡翠瑪瑙石榴盆景。
趙依然匆忙趕來時，就聽到婆婆讓世子妃在挑點，說她挑的不實用，就是看著好看。
看到庫房門口擺著的屏風，和一人高的寶石盆景。
在想到自己那些聘禮，竟沒有比這個盆景值錢的。
都是兒媳婦，婆婆為什麼不能一碗水端平。
「你偏心，當初聘禮給我比她少就算了，這會還給她這麼好的東西。」
兩人看向她具是一怔。
趙依然看到白氏手上那對粉色鐲子，氣得大喊：「我也是你兒媳婦，這麼偏心，就不怕等你老了，她把東西騙完，不給你養老嗎？」
姜清婉眼神中略有遲疑，到底都沒說出什麼。
站在一旁的白氏，順勢將桃花玉手鐲套在她手腕上，這顏色嫩，兒媳婦帶著正好。
這個動作更是激怒了趙依然。
她都已經這麼說了，婆婆竟然還是如此明目張胆的偏心世子妃。
難道不應該趕緊過來，拉著她的手，將那對粉色玉鐲套在自己手上嗎？
「啊……」
婆媳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不解。
趙依然冷靜下來，發現站在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是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
白氏和世子妃都是一臉高高在上的樣子，那神情氣度，絲毫不被她影響。
趙依然突然想起，大學宿舍那個富二代舍友。
之前她們都在討論，去自助餐怎麼吃回本時，那舍友來了一句，那裡的東西都是美國人不吃的邊角料。
宿舍里頓時鴉雀無聲。
那舍友還怕她們不相信，一臉誠懇地跟她們講。
「真的，我朋友家裡有涉獵這方面生意，他親口告訴我，美國那邊只吃精華部分，其餘邊角料全部包好凍起來，出口到中國，送去這些自助餐。」
「還有那些三文魚等高級貨，也都是人家不要的邊角料。」
她直接出言回懟。
「我們可去不了美國，也吃不起什麼精華部分，就決定按照自己的經濟水平吃飽吃好就行。」
那舍友也沒多說，只是笑笑對她的言語表示理解和尊重。
後來，她們幾個一起去吃時，故意沒叫那個富二代舍友。
偶然回頭，那個室友坐在凳子上，就用那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他們。
出了社會，各奔東西等她成熟後才明白。
當時那個舍友說那些話，只是出於同學間善意的提醒，但當時的她，連三文魚是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白氏跟姜清婉就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讓她有種瞬間被打回原形的感覺，這麼長時間，盡力將自己變成大家閨秀，她真的已經十分努力了，可為什麼還是不行？
趙依然飛奔到府門口，想要找穆寧尋求安慰。
聽到門口小廝說：「二夫人，沒有對牌，您不能出府。」
趙依然正難受著，狠狠甩了那小廝一巴掌。
「敢攔我？」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除了白氏和姜清婉，府上她最大，出行還要看什麼對牌？
上京就那麼幾個消遣的去處。
趙依然很快找到穆寧。
快速衝到他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穆寧反應過來後，就將人打橫抱起回到馬車裡。
經過之前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不能讓外人看國公府笑話了。
一路上也不問發生了什麼，只是輕聲安撫。
再次將人抱進府內，經過一處偏僻地帶。
聽到幾個小丫鬟正在閒聊。
「也不知道二夫人吃哪門子醋，世子寵著，世子妃，夫人容忍著，滿府誰有她日子舒坦啊！」
穆寧對這話極其贊同，這幾個小丫鬟說得一點沒錯。
站在原地，想讓趙依然也聽聽。
「對啊，二夫人命真好，要不是遇到世子，她只能在京外隨便找個差不多的人嫁了，哪有機會進國公府。」
「就這她還不知足呢。」
「剛才夫人帶世子妃去私庫挑東西……」
幾個丫鬟聽完，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穆寧也是強忍著聽完，見懷中的趙依然臉上掛著憤怒，就知道她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耐著性子繼續往下聽，讓她知道知道，下人都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二夫人是不是有狂症啊？」
「咱們這些不是貼身伺候的，逢年過節還拿點賞錢呢，世子妃將國公府內外打理得這麼好，又給府上添了小主子。」
「夫人給她幾個鐲子屏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夫人，老奴走在半路上，突然想到咱們小少爺是在府外生的，怕這其中有什麼說法。」
「想著要不要等問過老神仙，再看看這孩子該怎麼養。」
姜清婉面帶疑惑。
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氏難得看到兒媳婦這副表情，笑她到底年輕。
「這你就不懂了。」
「每個人生下來，都是有命數的，若是早早將自己命定的東西，吃完喝完用完，就會早早離開。」
姜清婉立刻想到上輩子自己遭到算計，早早病逝，是不是因為……
不對不對，若真是命定，她這輩子根本不可能嫁入國公府，也不可能過得如此自在。
馮嬤嬤也在一旁搭腔。
「是了，是了，咱們小少爺生在府外，老奴也是怕他劫數未過，還是謹慎些為好。」
鋪子也沒心思巡視了。
白氏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將翠墨叫來，確定孫子的生辰八字。
聽到孩子是三月三的生辰，馮嬤嬤稱讚。
「老話說，操心勞苦二四月，父母有錢三五月，小少爺是個命好的，這日子也好。」
看到白氏連連點頭，姜清婉到底沒說什麼。
三月三上京還吹著冷風呢，就張家那環境，真算得上好？
下人回稟：「那老神仙今日被請去看風水了，並不在觀內。」
白氏有些失望，暗念道：「老神仙有本事，一次請不來也正常。」
閒來無事，想起昨日答應世子妃，讓她去自己私庫挑東西。
姜清婉假意推脫兩下，便跟在白氏身後，挑了一個紫檀木邊座百寶嵌花卉屏風，和一個金絲楠木底座的紅寶石翡翠瑪瑙石榴盆景。
趙依然匆忙趕來時，就聽到婆婆讓世子妃在挑點，說她挑的不實用，就是看著好看。
看到庫房門口擺著的屏風，和一人高的寶石盆景。
在想到自己那些聘禮，竟沒有比這個盆景值錢的。
都是兒媳婦，婆婆為什麼不能一碗水端平。
「你偏心，當初聘禮給我比她少就算了，這會還給她這麼好的東西。」
兩人看向她具是一怔。
趙依然看到白氏手上那對粉色鐲子，氣得大喊：「我也是你兒媳婦，這麼偏心，就不怕等你老了，她把東西騙完，不給你養老嗎？」
姜清婉眼神中略有遲疑，到底都沒說出什麼。
站在一旁的白氏，順勢將桃花玉手鐲套在她手腕上，這顏色嫩，兒媳婦帶著正好。
這個動作更是激怒了趙依然。
她都已經這麼說了，婆婆竟然還是如此明目張胆的偏心世子妃。
難道不應該趕緊過來，拉著她的手，將那對粉色玉鐲套在自己手上嗎？
「啊……」
婆媳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不解。
趙依然冷靜下來，發現站在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是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
白氏和世子妃都是一臉高高在上的樣子，那神情氣度，絲毫不被她影響。
趙依然突然想起，大學宿舍那個富二代舍友。
之前她們都在討論，去自助餐怎麼吃回本時，那舍友來了一句，那裡的東西都是美國人不吃的邊角料。
宿舍里頓時鴉雀無聲。
那舍友還怕她們不相信，一臉誠懇地跟她們講。
「真的，我朋友家裡有涉獵這方面生意，他親口告訴我，美國那邊只吃精華部分，其餘邊角料全部包好凍起來，出口到中國，送去這些自助餐。」
「還有那些三文魚等高級貨，也都是人家不要的邊角料。」
她直接出言回懟。
「我們可去不了美國，也吃不起什麼精華部分，就決定按照自己的經濟水平吃飽吃好就行。」
那舍友也沒多說，只是笑笑對她的言語表示理解和尊重。
後來，她們幾個一起去吃時，故意沒叫那個富二代舍友。
偶然回頭，那個室友坐在凳子上，就用那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他們。
出了社會，各奔東西等她成熟後才明白。
當時那個舍友說那些話，只是出於同學間善意的提醒，但當時的她，連三文魚是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白氏跟姜清婉就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讓她有種瞬間被打回原形的感覺，這麼長時間，盡力將自己變成大家閨秀，她真的已經十分努力了，可為什麼還是不行？
趙依然飛奔到府門口，想要找穆寧尋求安慰。
聽到門口小廝說：「二夫人，沒有對牌，您不能出府。」
趙依然正難受著，狠狠甩了那小廝一巴掌。
「敢攔我？」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除了白氏和姜清婉，府上她最大，出行還要看什麼對牌？
上京就那麼幾個消遣的去處。
趙依然很快找到穆寧。
快速衝到他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穆寧反應過來後，就將人打橫抱起回到馬車裡。
經過之前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不能讓外人看國公府笑話了。
一路上也不問發生了什麼，只是輕聲安撫。
再次將人抱進府內，經過一處偏僻地帶。
聽到幾個小丫鬟正在閒聊。
「也不知道二夫人吃哪門子醋，世子寵著，世子妃，夫人容忍著，滿府誰有她日子舒坦啊！」
穆寧對這話極其贊同，這幾個小丫鬟說得一點沒錯。
站在原地，想讓趙依然也聽聽。
「對啊，二夫人命真好，要不是遇到世子，她只能在京外隨便找個差不多的人嫁了，哪有機會進國公府。」
「就這她還不知足呢。」
「剛才夫人帶世子妃去私庫挑東西……」
幾個丫鬟聽完，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穆寧也是強忍著聽完，見懷中的趙依然臉上掛著憤怒，就知道她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耐著性子繼續往下聽，讓她知道知道，下人都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二夫人是不是有狂症啊？」
「咱們這些不是貼身伺候的，逢年過節還拿點賞錢呢，世子妃將國公府內外打理得這麼好，又給府上添了小主子。」
「夫人給她幾個鐲子屏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