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許如卿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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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過半,許如卿姍姍來遲。

  她哪怕洗了一把臉,也擋不住通紅的眼眶。

  許江見她這般模樣頓時揪心,對趙安道:「小子,你是不是欺負我女兒了?」

  「跟趙先生無關,是女兒不小心被風沙迷了眼睛。」

  許如卿強顏歡笑著解釋了一番,但邵月華是個過來人,哪裡不懂裡面的門道,且她看得出一直陪著他們的貴公子其實是一位姑娘,莫不是趙安始亂終棄,放棄了他們的女兒。

  想到這,邵月華的表情也變得冷漠了許多,說了句多謝款待,便拉著許如卿的手往外走。

  許江離開前對趙安丟了一句話,「若讓老夫知道你敢傷害卿兒,老夫絕不饒你。」

  一家人離開了,九音也跟了出去。

  趙安沉著臉一言不發,房間內的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洛瀟瀟是個聰明人,立馬找個藉口開溜。

  女帝複雜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不知道。」

  趙安確實不知道。

  若早知許如卿的身份,或許會因為仇恨跟其保持距離,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若無所作為,別說妹妹暴怒,趙安都看不起自己。

  女帝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很為難,不過若做了選擇,但願你不要後悔才是。」

  另一邊,新城客棧。

  一家三口來到了房間裡,許如卿低著頭魂不守舍,許江和邵月華卻不明所以,只以為是姓趙了負了自家貴女。

  邵月華不悅道:「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當年的第一才女去了哪裡?如果你有怨氣,大可以告訴我們,爹娘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為自己女兒討個公道的能力還是有的。」

  「爹娘,女兒無礙,也不是趙先生的辜負我,反而是女兒對不住他。如果可以,我希望爹娘儘快離開京城,回家去吧。」

  這是許如卿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讓父母離開京城,能拖一陣是一陣,總不能看到最在乎的兩方人決個生死出來。

  「混帳,我跟你母親長途跋涉好容易趕赴京城,豈能因為你一句話就空手而歸?」

  許江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邵月華抱怨道:「沒看到女兒真傷心著麼?你要是個男人,就別讓女兒這般落魄。」

  「好,我這就去找那小子算帳!」

  許江惱怒一甩衣袖就要走人,許如卿撲上去就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哭泣道:「爹,我求您和娘快些回去吧,如此女兒才能安心。」

  「哼,今天你不說出個所以然,我和你母親如何能走!或者你跟我們一起回去,這樣也能放下念想。」

  許江還是覺得問題出在了趙安的身上。

  許如卿卻被問住了,她不知道如何介紹趙安的過去,萬一父母知道當年冠軍侯府還有一個子嗣活著,會不會做出傷害趙安的舉動?

  這般想著,又見父母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許如卿哀聲道:「女兒敢問父母,當年你們如何發跡?」

  短短一番話,讓得夫妻兩人如遭雷擊。

  邵月華面色難看,「女兒,你想說什麼?」

  「女兒只是好奇問問,如今來京的商賈很多,女兒自己也有幫趙先生打理過生意,卻也明白財富並非那般好積累。」

  許如卿找了個藉口,許江冷漠道:「我和你母親也是運氣好才鑽到了第一筆銀子,然後做了點小生意,這才起家的,不過你放心,我們家有錢,也足夠給你準備嫁妝,你莫要委屈了自己才好。」

  父親的苦口婆心確實讓許如卿的心墜落深淵。

  她明白,錯不了了。

  當年父母就是參與了屠滅冠軍侯府的行動,這件事她不會說出來,不過她會想辦法遏制趙安的行動。

  這邊一家三口各懷心思,而酒樓那邊趙安卻喝了個伶仃大醉。

  女帝陪在身邊,甚至沒有回宮。

  長夜漫漫,她的心情也頗為複雜,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狗奴才買醉,而這奴才向來運籌帷幄,生殺予奪,狠毒無情。

  誰想今天卻因為一個女人,徹底亂了方寸。

  某個瞬間,趙安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拽住了女帝的手,「幫我一個忙。」


  女帝茫然道:「要我做什麼?」

  「我給了許如卿三天時間讓她來殺我,我猜她下不去手,但也會阻止我,所以她可能會對我下藥,讓我處於昏迷中,一直等到博覽會結束,她的父母離開京城。」

  「看來,你很了解許姑娘。」

  女帝撇了撇嘴,心底酸溜溜的。

  「這件事我不會讓那個她再參與進來,不如讓她睡上幾天。」

  趙安湊到女帝耳畔說了個方子,請她讓洛瀟瀟準備一些好的藥材,用來熬一鍋解藥。

  女帝沒有猶豫,直接應下,就當回饋長久以來這奴才的忠誠,否則她堂堂皇帝,哪裡會去給人跑腿傳話。

  兩人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許如卿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進來。

  女帝眯了眯眼睛,問道:「許姑娘,時間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先生喝了那麼多酒,小女子豈能放心,您去歇息吧,今晚小女子守著先生。」

  許如卿的眼神略有躲閃,很顯然這醒酒湯有問題。

  女帝看破不說破,又交代了兩句便轉身離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兩人。

  許如卿關上房門,來到床邊溫柔地撫摸趙安的臉頰,而趙安故意裝作昏睡不知。

  「夫君,妾身對不住你,但一面是父母,一面是夫君,請原諒妾身自私,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一方有所損傷,只能讓夫君好好睡上幾天,待到新城的活動結束,妾身自然讓夫君醒來,屆時再向您請罪。」

  說話間,許如卿的眼淚止不住地滑落,然後顫抖地端起湯藥,哽咽著呼喚:「夫君,該吃藥了。」

  說實話,好端端嚴肅且壓抑的場面,趙安卻險些因為這句話破功。

  這什麼虎狼之詞?

  她怎麼不說「大郎,該吃藥了。」

  如果她有潘金蓮那般惡毒,今天也不用這般糾結。

  感受到湯匙遞到唇邊,趙安假裝迷糊一把打開小手。

  許如卿驚呼一聲,險些將湯碗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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